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手術中 文 / 洛沐
幾分鐘後,兩人穿上醫生和護士的服裝走在走廊上,旁人見了也只是點頭招呼,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對。他們倆走的很塊,從旁邊穿過,與急著要動手術的醫生病人沒有半分不同。
「裡面需要幫忙,我們要從這邊過去。」為了保證手術順利,封家特意派了兩名保鏢守在手術室門口,見到兩人出現,直接攔了下來。
夏雲兒冷笑,原來那間病房直通手術室,從那裡進去只不過是做給她看而已。
封爵啊封爵,你為了自己的弟弟,當真不顧一切?連自己的孩子也不顧了?他難道不知道,這個手術很有可能要了唯一的命!
「沒聽說這個情況,醫生都進去了吧?」兩人面面相覷,十分嚴肅
「好像是……」
趙閏廷眼一瞇,厲聲呵斥:「閉嘴,耽誤了封少爺,你們負得起責任?」
「可是……」
「病人年紀過小,情況十分危急,我們是兒科專家,你還磨蹭什麼?」
「對不起,兩位快進。」
連夏唯一的年紀和情況都說的出來,想必也是會診了的醫生。畢竟為了這次手術,封家已經準備得十分充分了,想來也不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犯眾怒。
手術室裡,隔著玻璃門,已經能看見在正中央的手術台。小人兒閉上眼睛躺在那,沒有半分反應。
夏雲兒心口一緊,差點套不上手套。
「還沒有開始,我會把唯一這邊的人打暈。切斷通訊,你把他放在這個上面,蒙上布出去。」
「不會被發現嗎?」她看了看手邊的手推架,把唯一塞進去並不困難,但若是被發現……
「只要你鎮定就不會!」
幾分鐘後,兩人走進手術室,毫不意外地引來了其他醫生的質問:「你們倆來幹什麼?」
「封先生請來協助各位的人,已經進行到什麼步驟了?」
「軒少爺那邊已經處理完成,就等抽取小少爺的骨髓了。」趙閏廷氣勢十足,在場的人都沒有發覺不對。旁邊的床上,夏唯一閉著眼睛躺在那,不省人事。
「這裡我來,你們協助我。封先生剛剛交代,一定不能發生任何風險,否則……」
主刀醫生看了他幾眼,卻不願走:「為了這台手術,我足足準備了三年,你是什麼人?」
早就知道封軒必須要換骨髓才能活下去,封家為此做足了準備。甚至就連這家醫院,也是為此而修建的。
「啊!」話落,趙閏廷拿著手術刀,毫不猶豫地往主刀醫生手背上劃下。
手術室內,一片混亂!
封軒那邊手術台的人,卻絲毫不敢亂動。他們不敢想像,若是因為自己的離開導致封軒出了什麼事,後果會如何!
「喂,你要幹嘛?」
眼尖的護士發現了溜過去的夏雲兒,她想也不想地把夏唯一身上的管子盡數拔開。努力想叫醒夏唯一……
「唯一,唯一?」
夏唯一也不管她做什麼,自顧自抱起夏唯一,用力塞進了下面的空間。
「你不能帶他走。」眼看護士衝了過來,她心一狠,學著趙閏廷的模樣。操起旁邊的剪刀,朝她扔了過去。
護士尖叫一聲,躲在一旁不敢上前,旁邊有人狂按通知鈴,卻沒有半點響應,這才知道這兩人早已計劃好。
「快走!」
推了夏雲兒一把,在手術室門關上的剎那,趙閏廷按住了開關,手術室內誰也別想出去……
「叮咚!」
「怎麼回事?」
「手術快要完成了……這些、這些東西都是要拿去處理的。」她努力平復心情,可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發抖。
兩人本也疑惑,但聽見她說手術即將完成,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隨意揮揮手:「行了,走吧走吧。」
手術室內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也想問你們這個問題,瞞著家屬做危險率極大的手術,醫師執照也不想要了?」他說著推開門走出去,門外便站著一道艷紅的身影。
「哥,都搞定了?」
「嗯。」趙閏廷抬頭,看著醫生蜂擁而出,約莫是去找封爵匯報情況了。也不知道夏雲兒會跑到哪裡去。
「謝謝哥,這世界上還是你最疼我。」
趙閏廷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無可奈何:「最疼你的人不是我,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欣欣,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哪怕和封爵還有些情分,現在也沒了。」
迫害了封軒唯一可能的救治機會,又趕走了夏雲兒和夏唯一,可想而知封爵會如何反應。然而後果如何他都有了準備,畢竟這事,封爵理虧。
「我知道,但是這一次,我肯定能把握住!」
「但願如此。」
他脫下白大褂,金色邊框眼睛在燈光下熠熠閃光,溫和的唇角微微上揚,在別人不曾察覺的時候輕歎了一口氣。
她推著夏唯一,上了電梯之後立刻離開。可站在醫院門口,一時間竟不知要去哪裡。旁邊有人急沖沖跑過來,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對不起請讓一讓!」
她抱著夏唯一站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擦了擦眼睛急忙爬起來,努力走到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小姐去哪裡?」
「去……西郊,就算要離開也不行,她總要先回一趟封家,哪怕是為了……」
「小姐,孩子怎麼了?」司機偏頭看了看夏唯一蒼白的臉,加上躺在那裡始終沒有半分動靜,一時間不覺聯想到別的地方。
「他沒事!他沒事。」像是為了說服自己,夏雲兒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語,可目光落在夏唯一蒼白的面頰上,卻始終沒有辦法鎮定下來。
「唯一,你醒醒。唯一……」夏雲兒不知道麻醉效果是多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喚,希冀他能聽見。
可小人兒始終閉著眼睛,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大腿處因為插了管子沒有好好處理,滲出的血透了一層布料……
哪怕知道傷口已經癒合,可看著那鮮紅的顏色,心口卻不自覺地緊在一起。就像有人拿刀子一點點地將之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