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科幻小說 > 彼岸流年之狐媚君心

正文 第70章 暗箭傷人 上 文 / 檸絮清風

    明知道有難的時候講義氣才不是明智之舉,琉璃淡淡地看向御書房的方向,等著莊妃出來。

    春日的乍暖還寒,風吹得涼颼颼的。琉璃站在宮道上站了半個時辰,才終於又看見莊妃的轎輦緩緩地抬了回來。

    這銀冷冽那冰冷冷地模樣,平日裡也不多話呀!怎麼跟莊妃寒暄那麼久啊!?琉璃心裡苦悶不已!

    「怎麼就剩了你一個人。」莊妃挑眉看著垂首而立的琉璃,嗤笑道:「該不會是那個丫頭怕了,拋下自己主子跑了罷?」

    一貫直接的莊妃的說話方式,倒也不累。琉璃低頭笑道:「那個丫頭帶著礙事,娘娘既然讓臣妾在這裡等著,那臣妾等著便是了,其餘多餘的人,娘娘便不用在意了吧!」

    莊妃哼了一聲,轎輦繼續往前走。旁邊的秋雨喚了琉璃一聲:「德妃娘娘,還不跟上?」

    琉璃抿唇,跟在轎輦後面走著。

    莊妃的排場很大,四個人抬轎輦,還跟著兩個宮女,兩個太監,連著秋雨,一共就是九個人,當真是眾星拱月。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最得意的貴人。

    轎輦走得較快,琉璃不緊不慢地跟著。到了錦繡宮的時候,莊妃訝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暗了暗,道:「德妃娘娘是當真身手不錯呢!看來腳上的傷是好清了。」

    琉璃不語,看著莊妃慢慢地下了轎輦走進錦繡宮,便慢慢地跟著進了去。

    「這是劉嬤嬤。」莊妃坐在主殿之中,指著旁邊的一個嬤嬤對琉璃道:「她最知曉宮裡的規矩了,待會兒你便跟著她學吧。」

    琉璃抬頭,便看見一個灰紫色宮裝的嬤嬤走過來對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禮,一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地道:「奴才給主子請安了。」

    點點頭,琉璃按著莊妃的指示,跟著這嬤嬤往後院兒走去。

    宮裡的手段她沒怎麼見識過,不過應該不會太明目張膽地傷她性命吧!

    後來琉璃才發現,她這是低估了宮裡的女子了。

    離午時還有兩個時辰,這位劉嬤嬤先是讓她站在院子裡頭頂水碗,然後給她念宮裡的規矩條例。只要稍有鬆懈,哪怕是頭上的碗沒有動,這位嬤嬤手裡的針也會時不時扎上來。

    琉璃站得很穩,比起馬步,這真的不算什麼。可是有些惱的就是,無論她站得多好,總是會被劉嬤嬤用針扎她的肩膀。

    很痛。

    琉璃神色漸漸冷了,終於在劉嬤嬤又一次動手的時候,截下了她的手,平心靜氣地問:「嬤嬤,琉璃半點沒有做錯,為何也要施以刑法呢?」

    劉嬤嬤冷哼了一聲,甩開琉璃的手。琉璃頭上碗裡的水便灑下來些許。

    「奴才忘記告訴主子最重要的一條,那便是宮裡誰強誰說話,弱者,只有聽著的份兒。」

    肩上又是一痛,琉璃不耐煩地看向這狐假虎威的奴才,冷聲道:「那在這宮裡,是我的身份高,還是嬤嬤你的身份高?」

    劉嬤嬤一愣,臉色有些難看。

    她雖然只是個奴才,卻也是這錦繡宮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深得莊妃的信任。眼前這位德妃的地位自然比她高,可是也沒能高過莊妃娘娘罷?莊妃娘娘是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女人了。多年的感情,自然是她不能比擬的。她如今不過是靠些狐媚子的手段洪得皇上的歡心。

    這樣的女子,定然承不了多久的恩。

    「主子是娘娘親自交給奴婢的,奴婢只不過是在替娘娘管教主子,主子又何必對奴婢發火?」劉嬤嬤看著地上琉璃灑出來的水,冷哼道:「水灑了可是不行,來人。」

    琉璃皺眉,便見旁邊有人提了水壺過來,那壺口上,分明還冒著煙。

    「涼水灑了容易,熱水想必是不會灑的。」劉嬤嬤笑了笑,一揮手,示意旁邊的奴才將熱水往琉璃頭上的碗裡倒。

    開玩笑,這奴才要是手抖了,熱水不就倒她臉上了麼?她是想藉機毀了她的容貌,好讓她的主子上位吧!?

    琉璃一聲,在這奴才舉壺欲傾的時候往後一閃,那熱水便全部灑在了地上,濺得到處都是。

    「啊呀,你這作死的。」劉嬤嬤連忙退後幾步,拍著自己的裙擺,怒道:「你不會看準了再倒麼?」

    那倒水的奴才甚是無辜,誰知道德妃娘娘突然就閃到旁邊去了?他收也沒收住,可不就倒地上了麼。

    琉璃看得好笑,慢慢地將頭上的碗拿了下來。

    「莊妃娘娘讓嬤嬤教我宮中的禮儀,我學了半天,也不知道嬤嬤的禮儀規範在哪裡。」琉璃淡淡地掃了劉嬤嬤一眼,道:「嬤嬤難不成是在告訴我,狐假虎威,便可以任意懲罰他人?」

    劉嬤嬤的臉綠了,看著琉璃道:「莊妃娘娘讓奴婢來教主子,必然是有道理的。主子這般不服管教,奴婢倒是很難交差呢。來人,將她押過來!」

    幾個奴才聽了命,走過來抓住了琉璃的胳膊。琉璃凝眉,身體僵硬了一會兒,還是順從地被他們押到了劉嬤嬤面前。

    與其留給莊妃把柄說她不服管教,倒不如順了她們的心意,置之死地而後生。

    念及此,琉璃閉了閉眼,輕輕地吐了口氣。

    劉嬤嬤看著面前這主子絕美的容顏,冷冷地笑了笑。宮中用刑向來是以不留下痕跡為主,不能動她這臉蛋兒是當真

    可惜了。不過其他地方嘛…劉嬤嬤瞇了瞇眼,朝旁邊的人吩咐道:「天氣可是有些涼呢,主子穿得這麼單薄站在這裡,待會兒病了奴才們可是受不起,還不快去拿件披風來?」

    「是。」有人應了,急忙跑進了一旁的廂房。

    琉璃挑眉,有些猜不透這嬤嬤又要幹什麼。過了一會兒,一件黑色的披風便被拿了出來,劉嬤嬤小心翼翼地接過,親手給琉璃繫上,然後笑道:「這樣也就算我錦繡宮的禮節周全了,接下來就勞煩主子繼續站著聽奴婢念其他要注意的事情了。」

    有些不明白為何要給她披風,琉璃疑惑地看著劉嬤嬤,後者當真一本正地繼續給她念什麼行禮要注意的細節。

    肩上突然一痛,接著是背部。琉璃睜大了眼睛,感覺整個身體都慢慢地痛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劉嬤嬤看見琉璃的表情,得意地一笑,繼續若無其事地念她的規矩。旁邊的奴才們也站得規規矩矩,乍一看,當真是正在管教主子,沒有任何的異常。

    琉璃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想了一會兒,便也明白了這披風有詭異之處。劉嬤嬤也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就這樣又站了一個時辰。

    「主子可記住了,下次不能在內宮之中有絲毫的禮儀錯誤。」劉嬤嬤終於說完了,站在面前微笑著看著琉璃道。

    琉璃眉心微皺,嘴唇有些發白,淡淡地笑道:「多謝嬤嬤教誨,琉璃可以告辭了麼?」

    劉嬤嬤挑眉,點頭道:「可以啊,去主殿給莊妃娘娘告禮之後,主子便可以回去了。」

    言罷,伸手解下琉璃身上的披風,遞給一旁的人,然後對琉璃做了請的手勢。

    當真是很高明的手段呢。琉璃看了劉嬤嬤一眼,往主殿的方向走去。

    明明不是多遠的路,她的眼前卻一直犯花,腳步也有些虛浮了。

    琉璃嗤笑,她身上一點外傷也沒有,卻分明就是失血過多。錦繡宮的刑法高明,她就算想狀告莊妃也是半點證據沒有,除非那群奴才蠢到把剛剛那件披風留了下來。

    那件披風稍厚,縫了兩層,裡層很薄,外層很厚。看起來是沒有任何的異常,披上才知道,那根本是吸血的刑具。

    如果沒有猜錯,披風的夾層裡應該是放了許多螞蝗罷?披在她身上,便生生地吸著她的血,武功再高的人,失血過多,也沒有什麼活路。劉嬤嬤是看準了時辰的,估摸著讓她有些走不穩也就是了。

    踏進主殿,琉璃走到座上的莊妃面前跪下,淡淡地道:「臣妾多謝莊妃娘娘管教。」

    「已結束了麼?」莊妃放下茶盞,挑眉看著下面跪著的琉璃道:「德妃娘娘可有收穫?」

    琉璃低笑,點頭道:「回娘娘的話,臣妾受益匪淺。」

    「有受益就好,也不枉本宮大老遠地將你帶過來。」莊妃站起身子,慢慢地走近琉璃,湊近她看了看,道:「德妃娘娘臉色不太好呢,起來吧!」

    「謝娘娘。」琉璃撐著地站起來,頭有些暈,還沒有站穩,便覺得有人推了她一把。

    「啊--」

    琉璃不穩地往一旁趔趄了一步,卻不知為何撞到了莊妃,後者往旁邊一倒,額角直接撞上了檀木桌。

    「娘娘!」旁邊的一群奴才嚇壞了,連忙過去扶起莊妃。秋雨驚叫了一聲:「娘娘額頭出血了!」

    琉璃皺了眉頭,往莊妃的方向看去。莊妃額角上破了口子,正有血落下來。她好像昏過去了,整個人像破碎的娃娃,倒在一群人的中間。

    「天啊!快傳太醫!」秋雨急忙吩咐道。幾個婢女合力將莊妃抬進內室,然後便聽得一聲怒喝:「讓那犯上的德妃押起來!留給皇上處置!」

    「是。」

    人影慌慌忙忙地從錦繡宮裡進出,琉璃被人押在了一旁,有些自嘲。

    這當真是她自己不小心了,居然沒注意,讓人推了。看莊妃的模樣,倒不像是她自己出的主意。那麼愛美的女子,哪裡捨得自己破相?琉璃靜靜地掃了這宮殿裡的人一眼,沉默。

    太醫很快來了,也有奴才去稟告了皇上。琉璃安靜地跪在一旁,頭昏昏沉沉的,直想睡覺。

    「怎麼回事?」熟悉的聲音在錦繡宮響起的時候,琉璃才睜開了眼睛,看著那男子一身明黃,帶著陽光踏進殿裡來。

    「參見皇上。」錦繡宮眾人連忙行禮。銀冷冽喊了一句平身,便大步往內室走去。他沒有看見跪在角落裡的琉璃。

    *上的莊妃額上包了白布,這會兒人也清醒了,滿眼是淚地看著銀冷冽道:「陛下,臣妾無顏再服侍陛下了…」

    銀冷冽皺眉看著,沉聲問:「到底怎麼弄的?」

    莊妃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旁邊的秋雨憤恨地開口道:「是德妃娘娘剛剛撞了娘娘,娘娘便撞上了桌子。」

    「德妃娘娘?」帝王一愣,繼而皺眉:「她如何會在錦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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