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59 瘋狂奶爸（二） 文 / 西城玦

    「我，我……」夏橋一時之間語塞了。

    他開始回想這二十天以來發生的事，似乎他所有的記憶都只是圍繞著兒子。

    最初他也曾經想過，要跟歡子好好談談的，向她坦白自己曾經對裴佳悅的情愫，然後再告訴她，其實他是真的很在乎她的，更加在乎他和她的兒子。

    可是，兒子那麼小那麼弱，他需要有人全心全意地照顧，所以，他不得不擔起了這個重擔。

    他以為，只要他把兒子照顧好，也就等於是給歡子分擔了一切。可是，當裴佳悅質問他時，他才意識到，其實在兒子降生之後，他真的沒有關注過歡子。

    每天都是蘭靜茹進進出出地給她送吃的喝的，陪著她。雖然大多數時候，歡子似乎都不怎麼說話，可是蘭靜茹還是不厭其煩地坐在那兒，很溫柔地望著她。

    這些他不是沒有看到過，當時他還想，這個做媽的，看來終於覺醒了，知道應該關心女兒了。

    可是，他卻根本沒有想過，他這個做丈夫的最是應該關心自己妻子的。

    「對不起，悅悅，是我疏忽了，沒有好好關心照顧歡子。」夏橋滿臉慚愧說。

    「夏橋，你這話不該對我說，而是應該對歡子去說。產後抑鬱雖然發病率也很高，但是卻很少有人會把它當一回事兒。不過，如果你任由它發展下去的話，歡子的精神會受到很大的損傷，到時候，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不一定能夠讓她恢復正常。

    所謂心病還需新藥來醫治，我們這些局外人，就算是再想幫忙，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你明白麼？」裴佳悅見他終於恢復了正常，口氣也溫和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悅悅。我以為經過了那樣的事之後，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夏橋心悅誠服說。

    「如果你是外人，我可能真的不會原諒你了。可誰讓我們是親戚呢？你是我妹夫，我是你嫂子，就沖這一點，你家有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裴佳悅半開玩笑道。

    「嫂子，你放心，我這就回家去找歡子談。我愛兒子，但是我也愛她。」夏橋艱難地叫出了第一聲「嫂子」。

    「好，還有十天歡子就坐完月子了，我要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妹妹，否則，就拿你是問。」裴佳悅小小地威脅道。

    「yes，madam！」夏橋站起身，雙腳併攏，將右手舉起說。

    這是曾經他們戀愛時，他哄她開心的時候，常用的一招。

    裴佳悅忽然之間就怔住了，時光彷彿一下子倒退了六七年，她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大三的女生。

    光陰哪光陰，真的就像流水一般，匆匆漫過了心田，無情地在她的眼角留下一些細小的紋路，同時，還將一顆年輕女孩的心，變得滄桑起來。

    「夏橋，要讓歡子幸福。」裴佳悅脫口而出。

    「放心，我會的。」夏橋站起來，轉過身子，準備離開。

    「還有，記得要讓自己也幸福。」裴佳悅望著他的背影輕聲綴了一句。

    「悅悅，不管你是我嫂子，還是悅悅，我都慶幸那天大巴起了火。」夏橋扭過頭說，然後匆匆離開。

    回到家裡，兒子還在熟睡中，蘭靜茹也在午休，家裡安靜極了。

    夏橋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刮乾淨鬍子，梳理好頭髮，然後換上了乾淨的襯衫，這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他們的臥室。

    文一歡正興致缺缺地望著厚重的絲絨窗簾發呆，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屋子裡有人來了。

    夏橋很久沒有認真主意過她了，只見她的臉似乎浮腫，臉色十分蒼白，全然沒有了他最初見到她時的神采。

    記得那時候，她曾經是那麼的飛揚跋扈，整個人就像一個淘氣的精靈。

    而自從她出院以後，由於屋子裡的光線比較黯淡，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發覺她的臉色居然變得這麼難看了。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有認真注意過她，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兒子佔據了。

    「歡子，你在想什麼呢？」夏橋快步走到床邊問。

    文一歡抬了抬眼皮，似乎有些驚訝，那神情分明是在懷疑，剛才這句話是出自他的嘴裡麼？

    「歡子，想不想曬曬太陽？我去把窗簾拉開好麼？」夏橋沒有得到她的回答，轉身朝窗子走過去。

    「別，我不喜歡太亮。」歡子終於開口了。

    「那好，我們就在這昏暗的光線裡，說說話好麼？」夏橋柔聲說。

    「怎麼，你兒子睡了？」文一歡嘲諷道。

    「是我們的兒子，沒錯，他睡了，現在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了。」夏橋語氣曖昧地說。

    「你把門關的那麼緊，就不怕你兒子醒來哭你聽不到麼？」文一歡絲毫也不為所動。

    「不怕，他哭了，不是還有我丈母娘在麼？」夏橋膩在她身邊說。

    「喲，今天太陽石打西邊兒出來了吧？你這個偉大的奶爸，怎麼捨得把兒子交給丈母娘來照顧了？」文一歡的嗓音有些尖銳。

    「歡子，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這段時間我太過關注兒子，冷落了你，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好不好？」夏橋伸臂摟著她的腰，同時把腦袋擱在她的肩窩。

    「能不能告訴我，你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了麼？」文一歡冷冷地說。

    「歡子，你知道，我從小就沒有見過爸爸。小時候，看到別的小朋友放學的時候，有爸爸騎著自行車來接，我就羨慕得要命。

    那時候我就想，將來如果我有了兒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讓他幸福快樂驕傲地成長。

    我沒想到，我的這種補償心理也是一種不正常的表現，這不但對兒子沒有好處，還大大地傷害了你。

    對不起，歡子，以後我都不會了。以後呀，我的心會劈成三份，你兩份，兒子一份。這樣，你會不會開心一點呢？」夏橋毫不在意她冰冷的表情，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文一歡的心猛地一動，但是跟著她又冷了臉。

    「該不會是裴佳悅找過你了吧？她一定是跟你說了，讓你可憐可憐我，對不對？」文一歡狠狠盯著他的眼睛說。

    「你說對了一點，是咱們嫂子找了我，但她不是讓我可憐你，而是告訴我，我的行為，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正常人，她說我是一個瘋狂的奶爸。

    所幸，我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這種行為，是源自於童年的陰影。這種瘋狂的行為，不但不會給兒子帶來幸福，而且還會破壞我們家庭的幸福和美滿。

    老婆，我愛你。這一點，在我聽到你的第一聲慘叫時，我就已經很明白了。

    那時候我就清楚地知道，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失去了你，我的後半生將會在孤單中度過。那種感覺，實在太可怕了。」夏橋很認真地說。

    「是麼？我記得那之前，你的一顆心不是還滿滿地裝著裴佳悅麼？」文一歡不依不饒道。

    「沒錯，我心裡是有她，一直都有。因為我曾經深深地愛過她，也深深滴傷害過她。但是，當我意識到，有可能會失去你的時候，我才明白，她對於我來說，一直就是一個虛幻的渴望而不可及的美夢。

    而你，才是那個陪伴我一生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女人。

    歡子，我曾經流連花叢，不懂得珍惜好女人。因此，我失去了悅悅。

    但是，當我遇到你，我對自己說：『夏橋，這個女人如果你再錯過，這輩子你就再也不配得到幸福。』

    真的，我當時這麼說了之後，就開始行動了。幸好，你肯接受我，接受這個有過無數污點的浪蕩男人。

    是你讓我覺得生命又有了意義，我們在香港一起渡過的那一年時間，曾經很幸福很快樂的，不是麼？」夏橋深情地說。

    「可是，你能保證忘記我嫂子麼？」文一歡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

    「傻女人，都說了是嫂子了，你剛才也聽到了，我都稱呼她做嫂子了，你難道還不明白麼？」夏橋笑道。

    其實文一歡開始聽到他說嫂子時，也是很受震動的。從他們相識那一天起，她就從來沒聽他喊過裴佳悅一聲嫂子，即便是他們偶爾提起她時，他也會很溫柔地說悅悅，但是今天，他竟然說出了嫂子這個詞，難道，他真的從心裡放下了裴佳悅？

    正想著，就聽到外面「哇哇」的大哭聲，夏橋的身子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想要衝出去，卻硬生生地壓住了自己的衝動。

    很快，就聽到蘭靜茹哄孩子的聲音，孩子哭了不多一會兒，就漸漸地沒有了聲音。

    「你這個瘋狂奶爸，此刻是不是心急如焚呢？」文一歡笑道。

    「客服一下就好，就好比小孩子斷奶嘛，開始不是都哭得昏天黑地麼？過幾天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也需要幾天適應適應。反正兒子沒有我也不會餓肚子的，倒是它，如果沒有了老婆大人，它肯定會餓死的。」夏橋說著，伸手拽過文一歡的手，將它覆蓋在自己那蠢蠢欲動的小兄弟上面。

    「你個色狼，大白天的，就敢這樣！」文一歡的臉立刻紅了。

    「不是有窗簾麼？光線這麼暗，不是誘惑人犯罪，又是為了什麼？」夏橋曖昧地說。

    「滾！抱你兒子去！」文一歡抬腳去踹他，卻被他閃身躲過，同時伸手捉住了她雪白的玉足。

    「老婆，兒子有我丈母娘抱呢，還是讓我好好抱抱你吧。」夏橋嬉皮笑臉說。

    「混蛋，你想幹嘛？我還沒做完月子呢。」文一歡一邊推他，一邊往後躲。

    「你想太多了吧，老婆？我就是想抱抱你而已，是你思想太**了，嘖嘖，該不會是我們家的色女發花癡了吧？誒？真的耶，你瞧瞧，嘴角都流口水了。」夏橋一邊調笑，一邊往前湊。

    文一歡不知道他是在騙她，順手用手背去擦，卻發覺嘴角幹幹的，什麼都沒有。

    「混蛋，你敢騙我！」文一歡惱羞成怒吼道。

    「女人，要是你心裡沒有蕩漾，怎麼會去擦嘴角呢？」夏橋嬉笑道。

    「我要掐死你！」文一歡吼道。

    「唔！」下一刻，她的罪被摀住了，整個人也被某色狼壓在了身下。

    從一開始的掙扎反抗，到了後面的嬌喘吁吁。

    還是剛剛生下兒子的那一天，他們之間有過如此的親密行為，到現在，已經整整二十天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她都很想念他。

    畢竟，他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儘管她很清楚，他曾經深深愛著裴佳悅，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

    在愛情裡，付出得多的那一個，或許注定了是難免受到傷害的，但是愛就是愛了，即便她的自尊心再強，再怎麼無法忍受他心裡裝著別的女人，可她終究狠不下心來，轉身離去。

    好在，他終於醒悟過來了，他的眼裡終於有了她。

    那樣溫情脈脈的眼神，即便是在他們新婚之夜也不曾有過。

    這一瞬間，文一歡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幸福的閃電劈中了，快樂的無法自已。

    眼睛裡是水汪汪的柔情，嘴唇被他吻得紅潤而光潔，就連蒼白的臉都泛起了分紅色。

    胸口不停滴起伏著，兩隻柔荑溫柔地摟緊了他的脖頸，夏橋即便是個聖人，也要忍不住動心了。

    更何況，他根本不是聖人，而是一隻色男。

    於是乎，某處開始瘋狂地叫囂，想要找到一個溫暖的港灣，尋求一個可以宣洩的出口。

    只可惜，他的愛妻此時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他難過得恨不得去撞牆。

    「歡子，你就忍心這樣折磨你老公麼？明知道我禁慾了都快兩個月了，還這麼招惹我？」夏橋咬牙道。

    「我哪有招惹你？明明是你自己撲過來的好不好？」文一歡委屈道。

    「不管，你要負責替我滅火，不然我就頂著小帳篷去抱兒子。」夏橋無賴道。

    「好嘛，那我用手幫你，可以麼？」文一歡把頭埋到了他的胸口，小聲說。

    「謝謝老婆，快點，用點力，好，好，就這樣，唔！……」以下少兒不宜，自行想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