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54凌亂的心 文 / 西城玦
文一歡一心想要逃離夏橋的管制，自然是不願意他跟在身邊的，當下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
「小橋，我就是回a市，又有人陪著，你就不必親自護送了吧？還是說，你是有什麼特別想見的人？」她沉著臉說。
「文一歡，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現在忙得每天晚上都加夜班，就為了等你生孩子的時候，可以陪在你身邊一兩個月，你居然還說這種話？媽既然已經來了香港，乾脆，你也別回a市了，就讓媽留下照顧你好了。」夏橋頓時來了脾氣。
「不行，我要回去，我的寶寶要生在中國的土地上，好讓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她的祖國。」文一歡沒想到他這麼容易被激怒，只得找出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呵呵，我家歡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國了？」
「哼，我本來就愛國。」
「既然這樣，我就跟著你愛一回國，順便也慰籍一下相思之苦。」夏橋的氣還在心裡憋著，忍不住想要刺激一下他的女人。
「哈，夏橋，你個沒良心的，我就知道，你對我嫂子一直賊心不死，現在總算找到借口了，可以光明正大大去他們家看她了。」
「沒錯，我就是光明正大去他們家，怎麼著？」
「哼，你想的美，我，我不回a市了，我看你還能找什麼借口？」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夏橋笑得一臉得意。
「不行不行，你個老狐狸，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哼，我才不上你的當，你要去看我嫂子就去好了，讓你親眼看看他們夫妻恩愛和睦，一家五六口人熱火朝天的樣子，直接氣死你！」文一歡到底是偵探社社長，反應敏捷，一下子就回過神了。
「呵呵，那我現在就去訂票，明天一早就送你和媽回a市。」夏橋輕笑一聲。
其實他也希望歡子生產的時候，有她的親人在身邊，這樣，她肯定會感到安慰的。
美國的姑姑雖然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但是她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弱，根本不可能來照顧歡子。
現在好了，她回到a市生產，有親媽，還有親哥在身邊，她肯定不會感覺自己像個孤兒一樣，沒有人疼愛了。
一家三口下了飛機，蘭靜茹先回住處去收拾了，就等著女兒隨時來住。夏橋則陪著文一歡去往文一凡家裡，因為她一路上都在嚷著要去看三個侄兒侄女，沒見到他們之前，哪兒都不願意去。
闊別了一年多之後，再度回到a市，夏橋的心忍不住再次蕩漾起來。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有了歡子，不會再對裴佳悅有什麼想法了，可是一看到那些熟悉的街道，那些他們曾經手挽手走過的地方，他的心裡便泛起了甜蜜，而甜蜜之後，是苦澀。
如果時光能夠回到他生日的那一天，即便是脹死了，他也不會弄個女人來瀉火，那樣的話，現在他應該還是跟她手挽手一起在a市的大街小巷徜徉吧？不對，他們之間，或許還會多了一個蹦蹦跳跳的可愛寶貝，就像優優一樣可愛。
「小橋，小橋，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幾聲了，你怎麼還在發呆？」文一歡一臉不悅吼道。
自從懷孕之後，她的脾氣越發地暴躁了，加上夏橋對她的寵愛，她更加的得寸進尺。
「對不起，我剛才在想公司的一個合約。」夏橋趕忙收回思緒，一臉抱歉。
「既然這麼放不下公司，不如你送我到我哥家之後，就飛回去，好不好？」文一歡笑得一臉諂媚。
「沒門兒，文一歡，孩子出生以前，我一步都不會離開的。」夏橋盯著她的臉，面無表情說。
這一下，文一歡想要自由的如意算盤徹底被粉碎了。
「可是你離開那麼久，公司的業務交給誰呢？」文一歡還有些不死心地問。
「自然是你公公了，別忘了，他可是我們未出世的寶貝兒的爺爺，為了他的孫子，也該出點兒力不是麼？況且，我已經把大部分棘手的事，都提前解決好了。」夏橋笑得很得意。
「可是，我哥家裡並不寬敞，一下子住進去這麼多人，恐怕他們會覺得不方便吧？」文一歡說。
「誰說我們要住他家了？我在a市可是有房子的。」夏橋說。
「你在a市有房子？我怎麼不知道？」文一歡瞪大了眼，莫非他一直瞞著她，保留著a市的房產，以便於日後可以方便他住在這裡繼續打她嫂子的主意？
「女人，我開始懷疑，你這個偵探社社長究竟是怎麼當上的？當初我給你的財產清單，你不是都簽過字的麼？你怎麼能不知道我在a市有房產？」夏橋鬱悶地說。
「你說那個啊，你那清單厚厚的十幾頁，光翻頁都翻得我手發酸了。我哪兒能看那麼詳細呢？」文一歡說。
「那你難道就不怕我背著你私藏？」夏橋說。
「切！我當時吧，其實就是心裡不平衡，憑什麼我嫂子結婚我哥就能把財產都轉移到她名下，我為什麼就不能？所以我才那麼一說，誰知道你還真的就那麼做了。其實，我簽字的時候，心裡覺得挺對不住你的，所以根本什麼都沒看，只顧著簽名了。」文一歡有些心虛地說。
畢竟霸佔夏橋的財產這件事，她始終覺得自己做的有些太過分。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在美國打拼，美國可是一個男女極端平等的地方，即便是已婚夫婦，賬單aa制分擔也是很正常的，像這樣婚前就開始霸佔丈夫財產的事，的確是太匪夷所思了。
「早知道你這女人心裡這麼想的，我就該拿一份賣掉你的契約讓你簽字。」夏橋誇張地捶胸頓足道。
「賣掉我？喂！你傻呀，我好歹也是尋蹤偵探社社長，你隨便把我賣掉，不是虧大了麼？」文一歡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老兄你也太不識貨了吧？
「呵呵，我當然不會隨便賣掉你，我會把買主寫上我的名字，那以後你不就成了我的奴隸了麼？」夏橋笑道。
「哈哈，只可惜，你已經錯過時機了，現在我是你的僱主，你是我的馬仔。快停車，已經到我哥家樓下了。」文一歡笑得很猖狂。
「這裡現在是你嫂子家，別忘了，你哥也是你嫂子的僱員。」夏橋涼涼地噎了她一句。
「哼，有錢難買願意，我哥心甘情願，你就一邊兒嫉妒吧，你想給我嫂子當僱員，人家還瞧不上你呢，也就只有我這個收破爛的，才拿你當寶貝撿回家去。」文一歡毫不客氣地譏諷著，然後率先走進了電梯。
夏橋在她身後搖搖頭，無奈地笑著，緊跟其後，小心地伸出手摟著她的腰，一起上樓去了。
摁響門鈴，很快，裴優優就跑來開門了。
開門這件事，是她最喜歡做的，無論是自家人回來，還是有客人來訪，對於小孩子來說，都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拉開門，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大得很誇張的肚子，好在她曾經習慣了媽咪的大肚子，不會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大驚小怪。
「姑姑，你來了，我都想你和寶寶了。」裴優優歡快地說。
「你是想姑姑呢，還是想姑姑帶給你的禮物？」文一歡笑得一臉開心說。
「都想。」優優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說。
「寶貝兒，你真可愛！不過，就算是想禮物，你也不應該說出來。」文一歡伸手摸摸她的臉蛋說。
「我懂，小孩子要有禮貌。不過這種禮貌是對外人才用的，姑姑是自家人。我媽咪說了，對自家人，就要以誠相待，不能玩兒虛的。」裴優優大方地說。
「天啦！嫂子，你可真有本事，把寶貝兒教得這麼出色，乾脆，以後我家寶寶生下來也交給你好了。」文一歡跟裴佳悅擁抱了一下，一臉羨慕說。
「千萬別，我家這兩個小的，我都快愁死了，整天纏得我什麼都幹不成，簡直成了全職家庭婦女了。你的還是留給你媽或者你公公去帶吧。」裴佳悅一臉鬱悶說。
「悅悅，你趕緊先讓歡子去沙發上坐著，她現在站時間長了，腳會腫得很厲害的。」夏橋在一邊一臉心疼說。
「咳，瞧我，好了傷疤忘了痛，自己生完孩子，就忘了孕婦的苦楚了。「裴佳悅忍不住拍拍自己的額頭說。
文一歡滿意至極，她完全沒有料到，夏橋會當著裴佳悅的面，表現出對她的這麼過分疼愛和體貼。
優優卻覺得很失落，夏叔叔似乎完全忽略了她。難道因為姑姑肚子裡有了他的寶寶，他就不再喜歡她了麼？
不過下一刻，她就被夏橋一把抱了起來，舉到了半空中。
「優優寶貝兒，你又變漂亮了，怎麼辦，要是姑姑肚子裡的寶寶比你長得醜，我可是會嫉妒死的。」夏橋誇張地說。
「夏叔叔，你怎麼就變成了小姑夫了呢？」
「因為夏叔叔跟你姑姑結婚了呀，所以，現在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以後，你姑姑肚子裡的小寶寶生出來之後，你願意好好照顧他麼？」
「嗯，這下子，我就有三個弟弟妹妹了，我簡直太偉大了。」裴優優很自豪地說。
「寶貝兒，過來，讓姑姑好好看看，我是你姑姑，他是你姑父，姑姑比姑父更親，你懂不懂？別老黏在他身上，我會吃醋的。」文一歡看到優優一個勁兒地跟夏橋親熱，反而把自己這個親姑姑晾到一邊，忍不住大聲說。
夏橋把優優放在她旁邊的沙發上，文一歡一手拉住優優，就不捨得放開了。
「誒？我哥呢？怎麼這會兒了都還不回家？」文一歡坐定之後，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問。
「大概公司業務忙吧。」裴佳悅說。
「哈，他就這麼不在乎他唯一的親妹妹，明知道我今天要來，既不去接機，還不留在家裡給我做好吃的。哼，擺明了就是不在乎我嘛。」文一歡不滿地撅嘴道。
「你現在有人疼了，他自然是放心了。再說了，他知道我在家裡，也不能虧待了你呀。至於好吃的，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媽在廚房裡忙乎著呢，做的全都是利於消化，對孕婦和胎兒都有益的綠色食品。」裴佳悅笑著說。
廚房裡的香味兒一縷一縷飄了過來，觸動了文一歡的嗅覺的同時，也勾起了她的傷痛。
「嫂子，我媽要是能有伯母一半就好了。」文一歡說著，紅了眼圈兒。
「傻孩子，馬上都要當媽了，還這麼小孩子一樣，我怎麼瞅著都覺得你跟我家悅悅像親姊妹似得，總也長不大的樣子。安心等一會兒，飯馬上就好。」周依韻聽到客廳裡的動靜，從廚房裡走出來，正想要跟他們打招呼，就看到文一歡難過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慰。
「伯母，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文一歡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抱歉道。
「都是一家人，不要見外，在我眼裡，你和小橋都跟自家孩子一樣的，一凡就更不用說了，從小他就把我們家當自己家一樣了。你們回來了，悅悅也開心了，不然她整天地抱怨，怪一凡不讓她去公司上班。」周依韻拉著文一歡的手說。
文一歡的心裡一暖，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悅悅，廚房的菜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你去看著鍋裡的魚，別燒糊了，再過十分鐘就可以起鍋了，我陪著歡子丫頭說會兒話。」周依韻扭頭吩咐一聲，便繼續跟文一歡說話。
裴佳悅起身去廚房，夏橋跟過去幫忙。
看著她笨手笨腳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他忍不住接過手來親自做。
很快把鍋裡的魚完整地翻了個身，然後把火調低一些，改好鍋蓋。
等待魚熟的空檔，夏橋默默地看著裴佳悅。
不到兩年的時間，她變得似乎更有成熟女人的風韻了，早已經去了當初的青澀。不過看起來脾氣還和從前差不多，一樣的雷厲風行，絲毫也沒有女人的黏糊勁兒。
當初也正是她的這股子勁兒，才讓他覺得她格外地與眾不同，也正因此，他才開始追求她。
一開始當然是抱著一種征服另類女孩的心態，沒想到最終卻深深滴把自己給陷了進去。
如果當初他不是帶著那個女人去旅遊，如果他們沒有坐那輛大巴，再如果，那輛大巴沒有起火，或許，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
時隔八年，當初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他已然都不記得了，但是裴佳悅，卻像是刻在心底的一個烙印，深刻得令他無論怎麼迴避，都無法忽視。
「夏橋，你這次是專程送歡子回來，還是一直陪著她待產？」裴佳悅作為主人，不好冷落了夏橋，只得勉強開口問。
「哦，我會一直陪著她，直到孩子滿月。」夏橋努力收回心緒，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很平淡地回答。
「歡子太缺愛了，你能這麼疼愛她，小凡凡也該放心了。」裴佳悅笑著點頭。
「哼，他放不放心我才不關心呢。歡子是我老婆，我自然會疼她的，他就算再不放心，也不可能把妹妹留在身邊一輩子吧？更何況，歡子這麼多年，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打拼，他這個當哥哥的，就是一擺設嘛。」夏橋忍不住抱怨道。
每次看著文一歡一個人拚命的樣子，他總是忍不住心疼，一個女孩子，這麼多年來，一直用自己柔弱的雙肩撐起整個世界，而她的父母哥哥，卻都沒有給予她應有的疼愛，讓他這個外人都覺得氣憤。
「你這麼說可是冤枉我家小凡凡了，當初歡子得了白血病，小凡凡可是第一個跑去獻了骨髓的，後來他在美國呆了那麼多年，為的也是能夠陪伴她照顧她。」裴佳悅趕忙辯白道。
當初若不是因為歡子得了白血病，小凡凡怎麼可能在吃干抹淨之後，一聲不響地半夜離開？僅憑這一點，也不能說他這個哥哥不稱職。
「悅悅，你還真能維護他。」夏橋酸溜溜地說。
「那是自然，我家小凡凡一直都是我罩著的，從小到大我早就習慣了。我可以打他罵他，但是我絕對不容許旁人詆毀他。」裴佳悅擺出一副老鷹護雛的樣子。
「悅悅，我在你眼裡已經成了旁人了麼？」夏橋有些傷感，又有些心酸地問。
「夏橋，按理說，你應該跟著歡子叫我一聲嫂子才對。只不過我這個人不太講究那些，所以你叫我悅悅我也不在意。
但是，時過境遷，如今，我們肯定已經不是關係最親密的人了。
對我來說，現在最親近的人肯定是小凡凡，當然，從小到大，他也一直都是我最親近的人。當初我戀愛的時候，也曾想過，要是小凡凡回來了，我肯定還是會把他姐妹一樣，不會更他生分，至於我的愛人，當然也應該和我一樣，把他當成自家人。
而你就不同了，拋開了我們之間的戀愛的關係，你和我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朋友了。
如果我的朋友對我我最親密的人滿懷敵意的話，那我也只好將他當成是旁人了。我的意思，想必你能明白？」裴佳悅費勁地說了一大堆。
做這種事情，其實是她最不擅長的。
但是今天，夏橋眼睛裡的神情，分明還殘留著濃濃的情誼，那種情誼遠遠超出了朋友和親戚，即便她再大條再遲鈍，也能夠感覺得到。
所以，她不得不盡快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以免傷害到歡子。
當然，她更加不願意給夏橋一星半點的希望，讓他懷揣著這種無望的感情，去破壞兩個家庭原本的溫馨和睦。
「我明白，悅悅。你放心，我不會做出任何讓你為難的事，更加不會傷害歡子。但是有一點，請你體諒，我實在沒辦法叫你一聲嫂子。」夏橋說著，轉頭去揭開了鍋蓋，去盛那條魚。
裴佳悅自發自覺地取出碗筷，開始盛鍋裡的米飯。
「優優寶貝兒，去樓上喊一聲張奶奶，我們要開飯了，順便幫她抱一個寶寶下來。」裴佳悅拉開廚房門，衝著優優招了招手說。
那邊沙發上，歡子聽到裴佳悅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竟然一直拉著周依韻在說話，而忽略了夏橋，他和裴佳悅兩個人單獨在廚房呆了十幾分鐘。
她有些懊惱：她怎麼能糊塗到這種程度呢？竟然自己給他們創造獨處的機會，還好，看他們的表情都很正常。
「伯母，真不好意思，你忙著做飯，我卻只顧著跟你說話，耽誤了你半天功夫。」文一歡說。
「沒事的，有悅悅和小橋在，還怕他們不會收尾麼？」周依韻笑著說。
她是打心眼兒裡可憐她，也是真心地喜歡這個性格直爽的丫頭，有時候她甚至於也很想不通，為什麼他們的父母會放著這麼好的一對兒女不管，任由他們的童年蒙上陰影？權利和利益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說話間，只見優優已經抱著一個寶寶下樓了，張媽緊張地跟在她身後，手裡也抱著一個寶寶。
「大小姐，你慢點兒，當心摔了你弟弟。」
「張奶奶，你放心吧，我都抱過寶寶好多次了，從來都沒有摔過一次。」優優頭也不回地說。
周依韻趕忙快步走過去，一把接過了周琤琤。
「嗯，優優寶貝兒最能幹了，我們琤琤寶貝兒也最乖了，從來不會胡亂扭。」周依韻笑著誇道。
另一邊，裴佳悅和夏橋配合默契，忙碌地進出，很快擺好了碗筷，端上了飯菜。
一家人圍做在一起，正打算動筷子，就看到文一凡從客廳裡走了進來。
「呵呵，好香啊，幸虧我回來的及時，不然你們肯定都吃光了。」文一凡邊走邊笑著說。
「哥，你也太不關心你妹妹了吧？」文一歡站起身嬌嗔道。
「哥怎麼不關心你？今天這一單生意可不光是為了我們公司，我還替你們打了一個橋，我這個客戶，他們公司有一半的業務是珠寶營銷，因為跟我們公司的合作，加上我的保薦，他們答應跟璀璨集團商談下一步的合作計劃呢。這就算是我給我沒出世的外甥的見面禮了，說吧，你怎麼感謝哥？」文一凡洗了手，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不慌不忙地回答。
「哼，要感謝哥的人在那兒呢。」文一歡指著坐在優優身邊的夏橋說。
「我就是你僱傭的一個打工仔，你忘了麼？」夏橋淡淡地說。
「夏先生打算呆幾天？」望著夏橋，文一凡面色雖然沒有沉下來，但是喜悅之色卻淡了。
「恐怕要讓文先生吃驚了，我會一直呆到孩子滿月。」夏橋抬眼，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他可以壓制住自己對裴佳悅的心情，也可以無限制地疼愛文一歡，但是唯獨對上文一凡，他就無法蛋定。
「嗯，我確實有點吃驚，不過也在常理之中。一個男人，如果不把老婆孩子放在第一位，那麼他就不配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悅悅，你說我的話有道理麼？」文一凡說著，把頭轉向裴佳悅說。
「有理有理，我家小凡凡是常有理。」裴佳悅打趣兒道。
文一凡被她的話噎得差點兒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看著哥哥吃癟的樣子，文一歡差點兒笑噴了。
在外面一貫都是以冷酷冰山形象存在的哥哥，在嫂子面前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打擊到無語，她怎麼能不笑呢？
「快點兒吃吧，這麼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尖牙利嘴。」周依韻看見女婿面色不善，忍不住用筷子敲了裴佳悅手背一下。
「媽，你又打我？我都奔三的人了，還有三個孩子在這裡看著呢。」裴佳悅不滿地嚷道。
「誰讓你總是欺負一凡？我這個做媽的不能不主持公道。」周依韻說。
「就是就是，外婆最公正了，簡直就像**官一樣。」裴優優在一旁幫腔道。
「謝謝媽，要不是有你老人家坐鎮，我遲早會被悅悅虐待死。」文一凡做出誇張的表情，大有賣萌之勢。
「天哪！哥，我真該把你這幅表情拍下來，然後拿出去賣錢。」文一歡驚歎道。
「歡子，你瞧瞧，這就是我的親女兒和親媽，胳膊肘子全都朝外拐，我真是活不成了。」裴佳悅望著文一歡，一臉的可憐巴巴。「嫂子，說實話吧，我也就只看見過一個人能有本事欺負我哥，那個人就是你，我對你可是真心的佩服。」文一歡慢吞吞地說。
「謝謝媽，要不是有你老人家坐鎮，我遲早會被悅悅虐待死。」文一凡做出誇張的表情，大有賣萌之勢。
「天哪！哥，我真該把你這幅表情拍下來，然後拿出去賣錢。」文一歡驚歎道。
「你敢！」文一凡威脅道。
「我不敢，就是說說，過過嘴癮而已。」文一歡舉手做出投降的樣子。
眾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時間氣氛變得格外熱鬧溫馨。
夏橋看到他們一家人熱鬧的互動，忽然間就覺得自己在這裡似乎成了多餘的那一個。
不過看到文一歡法子內心的歡喜，他又覺得，送她回來確實是對的。
而且，在這裡他還能看到悅悅。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他也覺得格外地滿足。
他從來也不曾想到過，有一天，他的心竟然會變得如此凌亂，一邊懷揣著對妻子的熱愛，另一邊卻還拚命懷戀著從前的刻骨銘心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