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37心上的石頭 文 / 西城玦

    今天爭取萬更。

    文一凡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惹到了丈母娘，自從優優開始叫他爸爸的那一天起，周依韻對他的態度就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兒。

    從前，她總是呵斥著裴佳悅，嫌她欺負他了。可是現在，不管女兒做多麼過分的事，她都視若無睹。

    「媽，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好像不疼我了？」又一次被裴佳悅賴著去刷碗的文一凡求助一般地望著周依韻說。

    「一凡，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需要我這個老太婆來心疼？再說了，悅悅從小到大都是我的掌上明珠，在家裡我也是捨不得讓她做事的。你現在反正也是大老闆了，家務事不想做完全可以不做嘛。」周依韻陰陽怪氣說。

    一想到他趁自家女兒酒醉，佔了便宜還半夜溜走，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當初為了優優寶貝兒，悅悅可沒少被人在背後說閒話，名聲毀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好對象，差一點就成了大齡剩女，這一切全都拜他這個「好女婿」所賜。

    「嘿嘿，媽，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悅悅現在懷著寶寶，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文一凡見她的語氣不善，趕忙陪笑。

    「這話我愛聽。唉！可憐我家悅悅當初懷優優的時候，那個欺負了她的混蛋連個面兒都沒閃過，每次做產檢，都是我陪著她去的。有一次我生病，她拖著七個多月的大肚子，還要在醫院裡跑前跑後幫我辦住院手續，還要往返給我送飯吃。一凡，你說說看，那個混蛋難道就沒長心麼？不知道悅悅為了他受了那麼多的罪？」周依韻臉上全是惱怒的表情。

    「嗯，他是夠混蛋的。不過，媽，或許那個混蛋根本不知道優優懷孕了呢？」文一凡硬著頭皮說。

    「就算他不知道悅悅懷孕了，可是他總知道他對優優做過什麼了吧？就這樣不聞不問，全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一走了之，害得悅悅連優優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萬一優優將來長大了，問起這件事，悅悅該怎麼跟她解釋呢？」周依韻憤憤地說。

    「媽，那個混蛋他是該死，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媽，那個混蛋就是我，您打我一頓出出氣吧。」文一凡忽然跪倒在周依韻面前，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煽。

    如果說之前他還沒弄明白周依韻對他的奇怪態度是因為什麼，在聽了她的冷嘲熱諷之後，他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一凡，你這是做什麼？起來，起來！」

    「媽，您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一直跪著。」

    「就算是要原諒，那也是悅悅的事，跟我這個老太婆有什麼相干？」周依韻冷冷地說。

    「媽，你千萬別這麼說。在我心裡，很早就當您是親媽一樣的，您不也是拿我當自己兒子一樣對待麼？要是您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就打我罵我，咋樣解氣就咋樣來，可千萬不能把氣憋在心裡，那樣對身體不好。」文一凡跪在那裡不肯起來。

    「行了，你起來吧，我原諒你了。只要你這輩子對得起悅悅，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周依韻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雖然心裡還有疙瘩，但終歸也不好讓他一直跪著。

    這件事她雖然生氣，但是想到優優從此能跟她親爸爸在一起，心裡也感到欣慰。

    再說，文一凡雖然做了錯事，但他終歸也還算是有良心，七年之後，回到a市，千方百計娶了悅悅。

    總算是過了丈母娘這一關，文一凡只覺得壓在心上的石頭又輕了一些。

    現在，就剩下女兒這一關了。

    為了能夠盡快跟女兒建立良好的關係，他主動承擔了接送她的任務。

    每天無論有多麼忙，他都雷打不動地準時去接送優優。

    周依韻雖然心裡還有些不痛快，但她是個明事理的女人，自然懂得應該讓孩子和自己的親爸多接觸，所以她便撒手由著他去接送優優了，自己則是每天出去跟一幫退休的老頭老太太們去公園裡唱歌跳舞。

    悅凡集團的員工們發現，最近文總的作息時間特別規律，每天早上八點二十就到單位了，下午則是五點就準時離開。無論有多麼重要的會議，他都會安排在這兩個點之間，一旦時間到了，他便拋開一切，匆匆離開。

    這一天，文一凡下了班，開著他新買的黃色蘭博基尼箭一般駛出了公司大門。

    說起這輛車，自然也是因為優優。最近她迷上了看《神探柯南》那個動畫片，裡面的柯南就開了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每次看到她就會指著那輛車說：「爸爸，你看柯南的車，多帥！」

    好嘛，既然自家寶貝兒喜歡，他這個做老爸的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鑒於a市的車市上，根本沒有賣這種車的，所以他特意從其他地方訂購了一輛。

    今天貨剛到，他就讓人把貨直接送到公司了。

    員工們看到他開著這輛騷包的新車，議論得都開了鍋。

    「文總是不是交了新女友，才會換這樣一輛色彩艷麗的，只有女孩子才會喜歡的車？」

    「誒？文總結婚不是還不到一個月麼，怎麼就有了新歡？」

    「如果不是有了新歡，他至於一下班就電打一樣的飛馳而去麼？像文總這樣的朝標準的高富帥，娶了一個帶孩子的女人，難道還指望他從一而終？那對他也不公平，是不是？」

    「唉，這文夫人該多傷心呢？」

    「傷心什麼？要是換成是我，只要他肯每天回家，肯把家用拿回來，就已經幸福得冒泡泡了。」

    ……

    文一凡完全不知道，為了他的寶貝女兒，他莫名其妙地背了一回黑鍋，成了員工們口中的花心大蘿蔔。

    到了幼兒園門口，看到一群孩子們亂哄哄地正在排隊。他一眼就看到優優身旁站著一個粗壯的小男孩，那個男孩努力擠開了旁邊一個瘦弱點的男孩，然後緊緊貼在優優身旁，同時，還伸出他的胖手握住了優優雪白的小手。

    文一凡頓時怒了！

    這麼醜的一個男孩，竟敢當著大家的面，公然吃他寶貝女兒的豆腐，他怎麼能不氣？

    再看他的寶貝女兒，不但沒生氣，還笑瞇瞇地側過腦袋跟那個男孩說話，一邊說著話，一邊還伸手去拍拍那個男孩子的腦袋。

    難道拍腦袋這種愛好也遺傳麼？文一凡有些鬱悶地想。

    他的寶貝兒拍那個男孩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裴佳悅小時候，那時候她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拍他的腦袋，這個愛好，一直延續到現在。

    可是，想當年的他，是多麼英俊帥氣的一個小男生，而且，他對他家悅悅，又是何等的忠心不二？

    再看看他家寶貝兒身邊這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那有一丁點兒能配得上他家優優？

    當然，氣憤歸氣憤，文一凡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去打罵一個小孩子，只能恨恨地瞪他幾眼。

    總算等到一群鬧哄哄的小孩子排好隊，安靜下來，老師笑著說了聲：「放學了，小朋友們，明天見！」

    一群孩子排著隊歡快地走出幼兒園的鐵藝大門，便作鳥獸散了。

    一個一個都像小鳥一樣，紛紛投進了自己的爺爺奶奶或者爸爸媽媽的懷抱。

    那個小男孩依依不捨跟優優揮手道了再見，然後被另一個鄉下女人領走了。

    優優早就看到了文一凡，對於這個後爸，她現在是越來越滿意了。

    媽咪和外婆總是不讓她做這個，不讓她做那個，但是他不一樣，只要背過她們倆，她的任何要求他都是無條件滿足的。

    「爸爸！」她甜甜地叫了一聲，朝他伸開了雙臂。

    文一凡很習慣地伸手抱起她，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寶貝兒，今天咱們坐新車，你喜不喜歡？」文一凡獻寶似地，指著身旁的新車說。

    「哇嗚！爸爸，這是你買的新車麼？剛才我在裡面就看到這輛車了，還以為是哪個小朋友家的呢，沒想到，是咱們家的。爸爸，你太棒了！」優優在他懷裡歡欣雀躍。

    「你喜歡就好，爸爸記得上次看柯南的時候，你說過那個車很帥的，所以爸爸就買了一輛。」文一凡討好地說。

    「真的太帥了！比動畫片裡帥一百倍！爸爸，我可以摸摸麼？我保證，我會輕輕的摸，不會弄壞的。」優優驚歎道。

    「不但可以隨便摸，而且，等你將來考上大學了，爸爸保證給你買一輛新的讓你自己開。」文一凡笑道。

    「真的麼，爸爸？」優優驚喜道。

    「當然，爸爸什麼時候跟你吹過牛？」文一凡說。

    自從跟寶貝女兒在一起之後，只要他答應過的，每次都會兌現，哪怕為了給她買東西，被裴佳悅罵，被周依韻埋怨，他也一定會做到。

    「爸爸，我愛死你了！」優優從副駕駛位上站起來，湊到他的臉上「吧唧」一聲，親了他一口。

    文一凡瞬間幸福得找不到北了，他覺得，寶貝女兒這一口，哪怕讓他做牛做馬都值得，別說一輛車了。

    「優優，如果我是你的親爸爸，你高興不？」文一凡試探著問。

    「我討厭親爸爸，他騙了我媽咪，還狠心拋棄我們！」優優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文一凡嚇得趕忙閉嘴，看來，想要女兒原諒他，還很難很難。

    他心上的這塊石頭，還要繼續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