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七十三章 送走佳人 文 / 高山雪豹

    在周小丫家吃過中飯，回來的時候，陳由紅新買的雅馬哈摩托車坐了三個人。加上兩包東西，擠得他幾乎要坐到油箱上了。他不得不低速行駛，小心駕駛。到了清河鄉中學，陳由紅停車跑進宿舍，清點鈔票，湊齊一萬二千元，交給周小丫。豪情萬丈的說道：

    「小丫！祝願你萬事亨通，財源滾滾！把一萬二千元變成十倍、千倍、萬倍！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駕車繼續行進，下午五點趕到縣客運站。如果沒有摩托車，今天的行程怎麼也要兩天，在時間就是金錢的時代，買車的第一天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你們去候車室等我，我去買票。」周建軍邊跑向售票處邊說。

    陳由紅對站在身旁的周小丫說道：「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去給你們買點車上吃的東西。」

    說完。就騎上摩托車一溜煙跑了。

    周小丫手提兩個大挎包，悵然佇立街頭，她心中的惆悵在慢慢滋生蔓延。這一去什麼時候又才能相見呢？她之所以選擇在江城發展，其中的一個因素就是因為陳由紅每年要到江城面授。他們可以多一些相處的時間。

    「妹妹。發什麼呆？票買好了，五點半的車。」周建軍遞給周小丫一張車票。周小丫接過車票，眼睛仍然盯著陳由紅消失的街頭。

    「我們到候車室坐會兒吧？」周建軍接過妹妹手裡的挎包。

    「你進去歇會兒，我在外面等他。」

    陳由紅跑到商場副食專櫃，也來不及挑選，好的歹的買了一大包，付完錢，挎起包就跑。來到周小丫身邊，對她輕柔的叮囑道：「帶著路上吃，你們在路上一定要輪流睡覺，現在小偷越來越多，要隨時提高警惕。」

    陳由紅話音剛落，車站廣播裡傳來了播音員柔美的聲音：「五點半開往江城的班車就要發車了，請旅客們抓緊買票上車！」播音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旅客們蜂擁而出，爭先上車，周建軍提起兩個挎包就往班車上擠，嘴裡大聲喊道：「妹妹。上車了。」

    周小丫依依不捨的伸手牽著陳由紅的手，向開往江城的長途班車緩步走去。陳由紅此時也心亂如麻，他輕聲對周小丫說道：「你安心去打拼，安頓好了就給我寫信，我會定期給你書信。」

    「好的。地址確定了我就寫信給你。我上車了！」周小丫語短情長的說道。

    班車緩緩啟動，開出了車站。陳由紅與周小丫火熱的目光在班車即將消失的一剎那交匯！眼球裡金光四射，絢爛多彩！無限柔情蜜意，千萬甜言蜜語像電流一樣會聚到他們的心田！

    一個懷揣著美好的願望，一個充滿著甜美的祝願！

    班車已經消失在街道的盡頭，陳由紅收回搖曳的心緒，準備回校。

    學校的住讀生，星期天要到校上課。清河鄉地廣人稀，中學的絕大部分學生都是住讀生。陳由紅是班主任，他要清點到校學生，督導他們上好晚自習。所以，他不敢耽擱，要盡快騎車趕回清河。

    回到學校，離學生上晚自習還有一點時間，他鎖好車，上樓進屋，灰頭土臉的陳由紅，拿起一個乾毛巾，走到過道裡，前後左右的拍打。再回房間，拿起鏡子一看，仍然蓬頭垢面，目不忍睹。也難怪，所到之處全是泥土路，一路顛簸，一路灰塵。蓬頭垢面在所難免。燒水洗頭已經來不及，他提來一桶冷水，痛痛快快的洗臉洗頭，頓覺一身輕鬆。

    經過一番整理，他打了一個響指，拿起書本走向教室。今天他要利用晚自習時間強調幾件事：一是要期末考試了，同學們要集中精力搞好備考工作；二是要成立幾個輔導組，對各科成績不理想的同學進行一對一幫扶，免得他們拖全班的後腿；三是團總支今天要開個會，安排近期組織一次演講比賽。通知各支部書記第二節晚自習到會議室開會（校長辦公室兼會議室）。

    演講比賽的事他已經向校長匯報了，校長完全贊成，並由團總支全權負責。演講的主題很寬泛：「我的人生夢想」

    第一節晚自習時，參會人員已經通知到位。第二節晚自習還沒打鈴，陳由紅提前來到會議室，他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桌前，寫寫畫畫，做會前的準備。參會的人員陸陸續續來了，他犀利的目光掃視一遍會議室，雖然一目瞭然，他還是按慣例點了幾個書記的名。

    「都來了吧？二（1班），周楚嫣。」

    周楚嫣揚起一張明星臉，脆脆的答應一聲「到。」

    「二（2班，張偉。）」

    張偉陽光帥氣，聲音響亮的應了一聲「到。」

    「三（1）班，易宗慧。」

    易宗慧面露微笑，眼波流轉，幾次與陳由紅眼光相遇欲語還休，她柔柔的應了一聲「來了。」

    「三（2）班，石永強。」

    石永強長得壯壯實實，個頭偏高，他聲音洪亮的答應一聲「到。」

    「教工支部，廖老師，總支的幾個委員都來了。我們今天請大家來，就演講比賽的準備情況碰個頭，下一步怎麼搞我們商量個意見。先請個支部把準備的情況說說吧？」陳由紅看似老道的講了幾句開場白。

    各班匯報，都真奔主題，言簡意賅。

    「聽大家說的，演講稿都準備好了。下一步怎麼開展，我談點想法：我們開展這次演講的目的是：提高學生的寫作能力；鍛煉學生的演講口才；激勵同學們勤奮學習。具體安排是星期一至星期四各班初賽，每班遴選五人參加全校的決賽。星期五課外活動全校師生觀看決賽。總支和教工支部成員都是評委。」

    「陳老師，我問一下：各班的初賽我們都去當評委嗎？」教工支部書記廖保清提出他不明白的地方。

    「是的。每個班的初賽，總支和教工支部的成員都是評委。」陳由紅很乾脆的回答道。

    「四個班要安排好，不然分身乏術。」總支宣傳委員徐曼麗考慮得很周祥。她建議一個班安排一天，時間各班錯開。

    「那就排個序：星期一至星期四分別是二（1）、二（2）、三（1）、三（2）。大家還有沒有補充？沒有。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各自去準備吧。散會。」

    老師、同學有序的離開會場，陳由紅最後一個走出辦公室的門，看見易宗慧還站在離會議室不遠的場院裡，隨口問道「宗慧。你還有事嗎？」

    「我寫的演講稿，請你幫忙修改修改，有時間不？」

    「你思維敏捷，文采飛揚，還用我修改嗎？拜讀倒是可以。」

    「那就請你拜讀？」易宗慧莞爾一笑。她在陳由紅面前一點也不拘束，感覺就像對自己的哥哥說話一樣隨意。

    陳由紅開心的笑笑「底稿帶來了？最近有沒有寫文學作品？」

    「我帶來了。初三了，功課緊，沒寫什麼，但堅持寫日記。」

    陳由紅又折回會議室，認真的閱讀易宗慧的演講稿。易宗慧站立在他的身旁，眼光沒有離開陳由紅的臉龐，她仔細的觀察老師細微的表情變化，捕捉老師的心理活動。

    「你的夢想是當一位『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為什麼不是『作家』？」

    「你是老師，我將來也要當老師，跟你在一起並肩戰鬥。多好！」

    「你的夢想我不能干涉。你的這篇演講稿寫得很好：語言流暢，層次分明，感情真誠，很有感染力！」

    「老師盡誇人，不提點建議？」易宗慧對陳由紅沒提意見，似乎心有不甘。

    陳由紅看易宗慧出落得越來越婀娜多姿、丰韻娉婷！心裡無比喜愛，他半真半假的說「要我說，你乾脆把演講題目改成『我的文學夢』我還指望你將來給我撐門面的呢！」

    「既然老師說了，我去重寫。明天再給你看。」易宗慧有點失望的回寢室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