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龍騰地北 008:中間那條腿 文 / 四月火狐

    半天陸楓沒有回過神來，自從有記憶以來，十三姨一直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陸楓撓了撓腦袋。

    看著陸楓不明所以的樣子，十三姨的眼中隱隱有一絲失落更多是後悔，罵陸楓她捨不得。換成了柔和的聲音，她也沒有回答陸楓卻是依舊問「六年在外，有女朋友了嗎？」

    搖了搖頭，陸楓也不敢再問她和愣子的事情。六年不見她的脾氣好像有點怪。

    「老大不小的了，怎麼沒有交一個女朋友？」她問著，這一刻她又回到了十三姨這個長輩的身份，似乎這六年他在做什麼遠不如他有沒有女朋友重要。

    「我又不打算結婚，找女朋友做什麼。再說了現在的女孩子太現實，要求有車有房父母雙亡，房子還不能有貸款，車還不能低於二十萬，還是等我連中幾個五百萬再說吧。」陸楓說著坐到了十三姨的身邊，立即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傳了過來依如舊時，猛吸了幾口，然後露出一副享受的樣子。

    看著他的樣子，十三姨用手推了他一下「看你那一幅色鬼樣。」以前陸楓也是這樣，她也沒有留心過，後來包下那家餐廳之後，才開始注意到身邊的那些男人經常這麼猛吸她的香味，然後就是這麼一個色迷迷的表情。

    「我不是一直就是這樣麼？」陸楓說著睜開眼「十三姨只能怪你太香了。」

    笑，陸楓從來都是只說她香，從來不說她漂亮。也許是看得太久了，再好看的絕世容顏也會闇然失色。

    「你哪來那麼多錢？」她晃著手裡那張有五十多萬的銀行卡，這是陸楓拿出來的。

    「這個很複雜，即是我應得的，又是見不得光的。」陸楓看著那卡，回憶著首長把這張卡交到他手裡時的話：陸楓，軍紀就是軍紀，換了是我也是一樣開除軍藉。錢不多，是國家的一點心意。同樣的帳號和密碼，央行寄存櫃特別區裡還有一個小箱子。以備你到萬不得己時使用，平時不要打開。」

    見不得光？十三姨一愣。

    六年前的他讓她吃了一頓最好的餃子。然後村長的兒子被人刺了兩刀死了，那也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於是她立即緊張起來「小楓，你不會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吧？」

    聽了這話陸楓仔細的看著這個美得幾乎要讓人窒息的女人「違法的事？十三姨，打斷賓少的腿難道是合法的事情嗎？」陸楓搖了搖頭，他這十三姨也太可愛了吧？

    顯然十三姨有點聽不明白他的話「我一個月交給他五十萬塊的保護費，都快吃不上飯了，他還要逼我，打斷他一條腿算是輕的了，他早就該打。」

    陸楓說什麼也沒有想到溫柔的十三姨還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打斷腿和打斷腿不一樣好不好？」陸楓歎了口氣「就如同愣子哥和賓少雖然全是斷了腿，但是斷腿的過程和結果完全不一樣。愣子哥的腿三個月後就和以前一樣好用，那傢伙這輩子也只能是兩條腿了。」

    「兩條腿？不是打斷了一條了嗎？」十三姨不明白的看向了陸楓，幾秒鐘之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片嬌羞「流*氓」不過片刻之後一句更流*氓的話從她的嘴裡說了出來「那時你該打斷他中間的那條腿，看他以後再禍害餐廳的小姑娘！」

    正當他們再想說什麼時，隨著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一個稍顯嬌小的女人從中跑了出來。看得出來她對這裡並不陌生，一出電梯門看也不看地向手術室的方向跑了過來。在她身後還跟著至少有十幾個黑衣大漢。

    女人看了看手術室上方亮著的紅燈，才停在了大門前。也是到這裡，她似乎才發現陸楓他們的存在「蘭妹，愣子在裡面嗎，他傷得怎麼樣，錢還差多少，我讓人去取，多少都行只要能治好愣子就行。」

    看著女人急切的樣子，陸楓對她的身份很是好奇，於是看了一眼十三姨。

    「愣子被李少賓的手下打斷了腿，正在手術。」十三姨才說到這裡，女人的兩道黛眉就擰在了一起。顯然她在奈著性子聽十三姨說完。

    似乎很瞭解這個女人的脾氣，所以十三姨接著說「不過我外甥當時給止了血，而且也看過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蘭妹，你平時挺靠譜一個人，今天這是怎麼了？」女人的眉頭沒有因為聽到血止和沒有什麼問題這兩個短語而舒展開「你才二十多歲，你外甥是斷奶了還是會打醬油了，小屁孩一個，他的話你也信？」

    聽著女人的話，陸楓感到一陣狂汗，自己二十四歲了好不好，怎麼就成了小屁孩呢？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然指不定還有什麼話被掄出來。

    「這位姑娘，我十八年前就會打醬油了……」陸楓才說到這裡，就被那女人打斷了話茬。

    「哪位姑娘？你以為這是怡紅院裡點姑娘嗎？」女人一手插著小蠻腰，挺著一對高聳的玉峰，一手指著陸楓「再說了，你什麼時候會打醬油跟我有什麼關係？」漂亮的臉略有些刁蠻，一對大大的眼睛直看著陸楓「別說姐姐沒有警告你，現在我正火大，你就是羨慕本姑奶奶的花容月貌前來搭訕，也要先預約一下。不過看你那小樣挺帥的，這一次我不計較了。」說罷拿起一瓶水喝了起來。

    不是吧，這女人的記憶力這麼差，才說完他也就是剛斷奶或是剛會打醬油，前後不到五秒鐘就忘記了？

    看著女人的樣子，十三姨忙把兩人分開。以這兩位的脾氣，再讓他們說兩句保證打起來，而且到了最後都未必知道是為什麼打起來的。

    「那個鳳舞，他就是我外甥陸楓。」十三姨也是狂汗，差不了幾歲的大外甥……

    「噗！」一道水柱從女人的朱唇間直射而出，筆直地向陸楓射去。

    口中蓮花的沒見過，這口吐玉柱麼……陸楓心裡邪惡了一下。本來不要說是一口水，就是飛刀也難打中他，可是誰教他剛才心裡光顧著想朱唇玉柱來的？

    「咳咳咳」女人好一陣咳嗽之後纖手蔥指朝正順著臉滴嗒水的陸楓一指「他是你外甥？」

    十三姨點了點頭，女人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陸楓說他十八年前就會打醬油了，先是一陣錯愕無語，接著就一點也不淑女的大笑起來「蘭妹妹，你這外甥和你沒有差幾歲吧？」

    「哦。」十三姨看了一眼陸楓，一米九幾的大外甥……

    「她真是你親姨？」鳳舞看向了陸楓。

    「表姨，比親姨還親呢。」陸楓說著，本來想加一句：一表三千里，可是又怕這一句就把自己和十三姨的關係拉遠了，所以硬是沒說出口。

    鳳舞這回不笑了，看了看十三姨，然後轉向陸楓說道「乖，叫聲大姨聽聽。」

    十三姨是陸楓繼母的一個遠房表妹，別看和陸楓年齡差不了多少，但是輩份大。可是這個鳳舞卻是和他不沾親不帶顧的，陸楓怎麼會叫她姨，再怎麼說姨也是長一輩的稱呼。

    「真要叫？」陸楓黑著臉，就是一個玩笑再說看這樣子她和十三姨的關係不錯，為這點事發火不太好。

    「當然了，我和你姨是平輩，讓你叫聲姨你也不吃虧是不是？」鳳舞俏皮的看向陸楓，隨著雙臂抱在身前，一對玉峰中間的溝壑也越發得深了起來。

    「大姨……」聽到這一聲鳳舞的臉上才露出來的得意就被後面的一字給按了回去，因為這個三字加在一起就是：大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