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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戳穿案情 文 / 盡瀟

    宋瀟歌失蹤回來,劉縉算是倒了霉,關進大牢欲哭無淚。金遠知道宋瀟歌是習武之人,為了討好宋瀟歌以保自身,連忙進獻了一把匕首,刀鋒如蟬翼,造型特別。

    休息了兩日,答應了顧恆的交易,宋瀟歌自然也不會食言。杜卿楚的嘴巴一向伶俐,藉著審問劉縉的名義逛了一圈牢房。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良夢堂八人為何關在牢中。金遠腦子一轉就把良夢堂八人盜竊官府,意圖造反的罪名搬了出來。

    杜卿楚手握重重證據,怎聽金遠的花言巧語。公堂一升,藉著審問良夢堂八人之名將金遠帶上了公堂。

    「金師爺,你說他們八個人盜竊,造反,可有髒物,可有證據。」杜卿楚不著官服,坐在高堂之上氣勢與威嚴卻不減少。目光炯炯煞是威風。

    「這……證據……回大人,髒物在他們家中找到。」金遠心中冒汗。當初不過隨便找個名頭,哪有什麼證據。

    「什麼髒物?何時所偷?何人所抓?金遠,什麼東西要八個人偷。從實說來。」杜卿楚冷目橫眉,步步緊問。

    「回大人,在李承大人死的那晚。是一個人所偷。另七個人窩藏。」金遠心虛,但是混了這麼多年,金遠怎麼可能就這麼被嚇倒。

    「我聽說李承死的那晚,簡夢夕也偷了東西。這縣衙有什麼,一日兩次的挨偷。」杜卿楚冷笑。

    「簡夢夕棄主偷盜,當真可惡。不過,一個女孩,看家破人亡,逃了也情有可原。帶走了些銀兩也沒有什麼大事。」金遠擦擦額邊的汗,出言敷衍。

    為了些銀子處處通緝,暗地尋找,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呸。本大爺倒要告你。」顧恆推開攔住他的衙差,氣勢洶洶的站在公堂上。

    「你是何人,竟敢私闖公堂!」金遠厲喝一聲,一雙眼睛迸發精光。

    「無妨。金師爺,這就是要告你的原主。」杜卿楚截住金遠的話,揮手讓捕快帶著良夢堂八人退下。話音一轉說起了其他:「王安劉福你們可知罪!」

    忽然被點到的捕快茫然的互相看了一眼,這不是審良夢堂呢嗎,關他們何事?

    「你們三番兩次到義莊搗亂,先給王老伯下藥偷換屍體,又放火燒義莊險些鑄成大錯,罪大惡極。」杜卿楚厲聲喝到。

    王安劉福連忙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冤枉!?你們送王老伯的酒裡面下了瀉藥。還有這兩個瓶子,李油記分明記得你們在義莊著火前半個時辰買了兩瓶油。有不少百姓看見你們往義莊去了。有何狡辯!你們阻擋查案,燒燬義莊,罪不容赦。」杜卿楚提聲問道。

    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金遠恨鐵不成鋼。

    「金師爺,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杜卿楚換了一個表情分外和藹。

    「這,兩位捕快一向克己奉公,這次也是一時糊塗,還請大人從輕處置。」金遠彎腰求情。這個情況保下這二人才是要緊,萬不能讓他們供出他來。

    「金師爺所言不對。裘縣大案已經驚動聖上,這二人蓄謀破壞證據,燒燬屍體。阻礙查案進程,說不定就是兇手同夥。理當處死。看在他們平日的情分上,那就打入大牢,流放充軍。」杜卿楚一臉正直,說的話卻讓王安劉福差點嚇暈了過去。流放充軍,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是金師爺指示我二人放火燒義莊!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杜大人饒命!都是金師爺!」

    「胡說八道!」金遠氣的破口大罵。

    杜卿楚幾不可見一笑,讓其他捕快把王安和劉福帶下去。轉頭問沉默的顧恆所來何事。

    「本大爺要告金遠謀殺貪污,罪不容誅。」顧恆抱肩腳尖一動,恨不得一腳把金遠踢出去。

    「你是何人!血口噴人!」金遠眼睛一瞪,氣的鬍子都歪了。

    「裘縣三個縣令之死,金師爺,你如何看?」杜卿楚坐的端正,似笑非笑。

    「杜大人。李大人貪污錢財自殺而亡。呂大人遭刺客行刺。雲大人失足墜樓。這大人不都知曉麼。」金遠緊張的握住雙拳,他不明白杜卿楚查到了什麼。

    「屁話。」顧恆撩袍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顧大爺。給點面子啊。杜卿楚心中滴汗,面上緊繃抑制住抽動的嘴角。躲在大堂屏風後面偷看的宋瀟歌捂嘴悶聲輕笑,回頭看見沈子莘進來連忙往陌淺離身後躲了躲。

    沈子莘眸光一暗,欲言又止。這兩天他能感覺到宋瀟歌有些害怕他的樣子。陌淺離抬眼瞪了沈子莘一眼,嘴角愉悅的勾起來。

    「金師爺。可曾讓伍作檢驗屍體。」杜卿楚看著低頭斂目的金遠。

    金遠眉毛一動點了頭。

    「哦?是你的伍作廢物還是你廢物!李承中毒身亡都查不出來!你讓孟三假死誣陷李承,讓他受你們控制貪污錢財,李承不堪逼迫想要自首,你就殺人滅口,毒殺李承做出自殺假象!是也不是!」杜卿楚一拍驚堂木。

    「杜大人!我敬你是大人!但是你怎麼能污蔑與我!」金遠一聽這個炸了毛,顫抖著手指指著端坐高堂的杜卿楚。

    杜卿楚喊了一聲帶證人,李臨帶著孟三走上堂來。將幾封信承在杜卿楚的公堂上。

    「草民孟三,見過大人。」孟三看見金遠在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又恭敬的跪在地上對著杜卿楚行個禮。

    「起來吧。」杜卿楚和藹的抬了抬手。

    孟三!怎麼找到他了!金遠心頭一驚。無妨,找到了又如何。

    「孟三,你′死而復生′可是奇怪,有何緣由說個明白!」杜卿楚看著孟三,鼓勵他說話。

    孟三又跪在地上叩了個頭,一手指著站在一旁的金遠。

    「是金遠金師爺給我銀兩讓我假死誣陷李承大人,我害怕金師爺殺人滅口逃往宏昌,等聽聞李大人死了所以才敢回來探望。」孟三言辭肯切擲地有聲。

    「大人,你不能聽他一面之詞!我根本不認識他!」金遠連忙跪倒,大呼冤枉。

    孟三連忙承上證物,以證明自己所言不需。正是當日他讓杜卿楚等人所看之物。

    「金師爺。你不認識他?那可奇了怪了,多人可以證明是你介紹孟三為李大人供布。你看這玉珮,這是皇上御賜之物!是你弄丟了御賜還是賄賂孟三之物!」杜卿楚再次拍了驚堂木。

    這!孟三張張嘴沒有說話,賄賂孟三等於承認自己認識孟三,認下了罪行。弄丟御賜之物更是殺頭的大罪。金遠撩起衣袖擦了擦冷汗。

    啊!簡夢夕臉色一變,慌忙從屏風後面跑出來,手堅定的指著金遠。她一向在金遠面前低頭縮首,今日才看清這個刺青:「他就是毒害我父親的人!我記得他手上的刺青!」

    金遠下意識的把手藏了起來,茫然的看著簡夢夕,她不是宋瀟歌的親戚嗎。怎麼會也牽扯……原來他也是喬裝了嗎!這麼多天他沒怎麼見過她,也不曾仔細看過。莫非……金遠仔細的看著簡夢夕大驚失色,她不會,不會是……簡夢夕?!

    什麼!杜卿楚也嚇了一跳,趁熱打鐵:「人證親眼所見!還有這信,把你所做的交代的明白。你跟范侍郎勾結,貪贓枉法,殺人犯案,罪大滔天!」

    杜卿楚抖開一封信,上面正是范侍郎和金遠的威脅。

    金遠腳下發虛,就算發現他如此陷害又能如何。可是一旦拉范侍郎下水,那麼他就完了。金遠眼光一沉,上前抓過杜卿楚手中的信塞進嘴裡。

    「你!」杜卿楚詫異的瞪大眼睛,手僵在原地。

    躲在屏風後面的宋瀟歌悶聲發笑。

    「什麼信,還有孟池公子,我可不認識令尊。」金遠吐出一團泥漿,淡定的擦乾淨嘴角,奇怪的看著忽然冒出來的簡夢夕。

    「她不是孟池,她是簡夢夕,你們毒殺李承之時,她就躲在櫃子裡親眼所見。呵∼金師爺,你怎麼做事這麼不小心。那封信是我抄的,金師爺沒看清楚嗎?」宋瀟歌悠哉的從屏風後面出來,那裡實在讓她後背發汗。

    嘔∼金遠臉色發青,胃中一陣反胃。果然是簡夢夕!她竟然一直在縣衙!金遠看著簡夢夕的打扮,黑臉粗眉,短髮勁裝,哪有個姑娘樣子。

    「還有你送我的匕首,那是北馳將軍獻給皇上之物。天下獨一份,巧合的是,它竟於呂堰大人上的刀口吻合。你甚至不知道,呂大人拚死在最後一刻在手臂上劃下了你的名字。」宋瀟歌從袖袋拿出畫著呂堰傷痕的紙扔到金遠身上。

    「還有雲大人,失足墜落真是可笑。那天只有你一人跟在雲大人身邊。霽雲樓三樓欄杆高至雲大人胸口,如何失足。雲大人腦後有傷,傷痕有木漆蠟痕,分明就是你拿燭台打昏雲大人,讓他靠著欄杆,自己蹲下推下雲大人墜樓。那天小二呼喚雲大人而無應,那再無人進的雅間中一台燭台還留著皮屑血跡。」宋瀟歌站在金遠身後,語速凌厲有力。

    「金遠,牢中的劉縉也把你的罪說個乾淨畫了押。如今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何話說?」杜卿楚又拍下驚堂木,怒目而視。

    金遠緊咬牙關,不置一詞。

    「李捕頭,將金遠押入大牢,押入京城!」杜卿楚大喝一聲。

    「杜卿楚,你敢!你不過小小四品知府。本師爺的姐夫是誰你不是不知道!你放了我,我計往不糾。」金遠退後一步,半是商量半是威脅。

    「范侍郎也不一定有你好過。」杜卿楚喃喃自語,揮手讓李臨帶金遠下去。

    金遠面色聚變,從袖中掏出匕首就衝往宋瀟歌,意圖脅迫。

    舒服坐在椅子上的顧恆坐直身體,李臨和沈子莘剛邁出一步,而躲在暗處的宿案也拿出暗器,而宋瀟歌握拳旋身一拳打在金遠臉上,接著飛出一腳將金遠踹出很遠,痛苦的趴在地上。

    「宋姐姐……」剛跳出來的杜卿楚目瞪口呆的看著威風凜凜的宋瀟歌。

    「咳。若是平時,本姑娘能把他踹出公堂大門去。」宋瀟歌溫柔的把衣衫整理好,將額邊的青絲別到耳朵後邊。

    「宋姐姐威武……」杜卿楚瑟縮一下弱弱的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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