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交鋒 文 / 逆轉的青春
早上八點半，市委書記黃陵最後一個到達會議室，坐下後，冷著臉，環視眾人，看到市軍區司令員李曦，有點意外，「連我們的李司令也來了，難得到的這麼齊啊。」黃陵看著李曦若有所思，「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開會，今天的會議有兩個內容，第一個是連環殺人案件終於告破，待會讓吳書記給大家匯報一下，第二個是關於湘美區區委書記的人事調整。現在開始會議的第一個內容，吳副書記你來說說。」
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吳長雄拿起材料開始向市委常委作匯報，「在市委吳書記和王市長的領導下，經過我們專案組的嚴密部署…….，在全市警察的共同努力下，連環殺人犯被我們的刑警逼到山林中，最後被野狼給分屍，被害人的屍體也都被找到，都已讓其家人領回去。」
報告一般都是如此，前面都是廢話，後面幾句話才是重點，可偏偏那些廢話你還不能省略。
「嗯，連環殺人案的告破，是我們警察的功勞，是吳副書記的帶領有功，特別是政法委副書記、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蕭鳳，一個女同志在深夜帶領一幫刑警深入山裡，事實證明女同志的能力絲毫不比男同志差，我會為他們向省廳那邊請功的，好了，進入我們下一個內容，高部長，你來說說。」市委書記黃陵臉色稍緩，聲音越發洪亮起來。
高震臉色嚴肅，喝了口水，眼睛憋向子天，輕笑了一下，副市長心裡極度鬱悶，早上的牛奶味至今依然還停留在身上，儘管已經洗了兩次澡，換了新衣服。
「關於湘美區區委書記的崗位，我們組織部內部會議作了討論，最後一致認為陳林飛同志較為合適。」高震緩緩開口。
這個死傢伙只有在開會的時候才像那麼回事，私下的時候就是一個無賴。子天心裡誹謗。
「大家有什麼看法，都說說。」黃陵開口說道。
市長王清拿起陶瓷杯，輕輕吹著熱氣，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
市委黨群副書記趙群開口了，「我認為，通過這次連環殺人案可以看出，蕭鳳同志的領導能力確實毋庸置疑，也有敢闖敢拚的精神，作風也很正派，現在的湘美區就是需要蕭鳳同志這樣的人去領導。」
眾人一呆，什麼情況？蕭局長投靠趙副書記了？最近不是和高部長走得很近嗎？很多常委心裡有疑問。
「嗯，我也覺得蕭鳳同志很合適，作為我最得力的手下，我對蕭鳳同志很瞭解，我覺得她完全有能力做好湘美區區委書記這個職位。」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吳長雄說道。
吳長雄的發言倒是在人們的意料之中，蕭副局長開始和吳局長走得遠，吳局長肯定會想要把她給擠出去，這樣睡覺才能踏實。
「我也覺得蕭鳳同志合適。」子天右手扶著眼鏡框，語氣很輕，聲音卻很洪亮。由於紀委書記空缺，所以市委常委排名第五就輪到常務副市長子天了，排名僅在副書記之後。
排名第六的組織部長高震一臉不爽，「我覺得蕭鳳同志更加適合在警察系統。」
高震的表現在眾人意料之中，可是排名第七的常委副市長藍正東的發言又讓人凌亂了，「我也覺得蕭鳳同志合適去湘美區。」說完就低下頭去，雙手轉著保溫杯。
怎麼回事？黃陵心裡一陣跳動，眼神憋向市長王清，王清閉上眼，像是睡著了，只有右手食指在桌子輕輕地有規律的敲著。
今年48歲的宣傳部長丁倩芳心裡很複雜，已經有四人支持蕭鳳了，老大的意思也是支持蕭鳳，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高震反對，自己應該聽老大的話，支持蕭鳳，可是心裡總感覺怪怪的，和他們預想的結果很不一樣。
統戰部長是趙群的人，自然跟著趙群走，武裝部長和吳長雄走得近，但和蕭鳳關係也非常好，此時他的這一票已經不重要了，乾脆就棄權，市委秘書長和宣傳部長都是黃陵的人，也選擇投蕭鳳的票。
海州軍區司令員李曦毫無意外選擇棄權。王清和黃陵也都棄權，結果票數過半，湘美區區委書記就定了。
高震心裡很擔心，蕭鳳一旦離開警察系統，海州就沒有可以調動的武裝力量了，這個子天，到底在搞什麼。
「趁著大家都在，要不，把空缺的職位都補上？」趙副書記看向黃陵詢問道。
「也好，大家都說說。」黃陵早就計劃好了。
經過一番廝殺，蕭鳳的空缺由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程廷補上，而程廷的位置由湘美區區長黃純艷頂上來，黃純艷的的區長之位由常務副區長補上，而常務副區長的空缺由湘美區自行推薦，也是由蕭鳳自己去定，上面不可能把全部的位置都定了，那下面的人還有什麼激情，還有什麼奮鬥目標。
有些常委不明白，黃純艷這個正處級的區長幹嘛要去爭一個副處級的副局長，一個區長的權利可不是一個副局長可以比的，儘管是公安局這個權力單位。
利益分配落幕，常委會上的交鋒讓很多人不解，特別是蕭鳳這個意外，到底是誰在推動，連黃陵都弄不清，是市長王清？還是趙群？還是他們聯合了？看著又不像。
在要散會的時候，常委會的門被推開，黃陵臉色拉了下來，常委會內，市委書記是最威嚴的，連門都沒敲，就自己開門進來，這是**裸地打黃陵這個市委書記的臉。
進來兩個穿軍裝的大校，「抱歉啊，黃書記，事情緊急，得罪之處還請海涵啊。」其中一個40歲左右的大校說道。
「兩位是？」黃陵雖然憤怒，但也不能馬上發作，得先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剛剛那位說話的大校拿出證件給黃陵看，「我們是廣潮軍區的軍紀委，有事情需要李曦同志配合，哦，還有你們的常務副部長李晴，我們已經讓人去請了，告知你一聲。」說完就向身後的兩名武警戰士招手，兩名武警立刻架起已經癱瘓下去的李曦走了出去。
李曦在看到這兩位大校的時候，身子就軟了下去，知道自己完了。
子天面無表情，心中卻很凝重，正面碰撞就要真正開始了。
高震此時才弄明白子天的佈局，而趙群和吳長雄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慌亂了。黃陵此刻心中一歎，他也明白，海州市，真正的交鋒開始了，而他，無力改變什麼。
沒有人注意王清，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