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同床難眠 文 / 紅淚
林政恩醒來的時候剛好碰到紀慕然的臉,他嚇得差點叫了出來,自己的這位大嫂竟然僅穿著一件肚兜躺在自己的懷裡,他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
他急忙捂著自己的眼睛,將旁邊的被子輕輕蓋在了紀慕然的身上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他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到洗手間洗漱,這場戲絕對是對他心理和生理的雙重考驗,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那具膚若凝脂的軀體還是不斷的在他眼前閃現。
他急忙用冷水洗了洗自己的臉,今天晚上之前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他不是柳下惠,在喝了酒的情況下很難保證坐懷不亂。
「慕然,醒醒吧,我今天得去拜祭一下奶奶的祖墳。」他穿好衣服後推了推紀慕然,然後就一個人躲到院子裡,免得他看到她換衣服。
「政恩,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舅舅看了看太陽,不過才是早上六點,對於新人來說明顯是早了一點,「這種鄉下的地方睡不慣是不是,也真是委屈你了。」
「不是,我今天是想拜祭一下奶奶的祖墳,所以想早點去找一找。」林政恩說了一個大致的位置,奶奶當時離開家的時候才只有十四歲,所以她也記得不是很深刻,只知道父親姓慕,附近的人都叫他慕老六。
舅舅有些面露難色,附近幾個村子姓慕的人有很多,而且由於開放商征地,林政恩說的地方已經改成了高層小區。
「舅舅,您能不能想想辦法,我奶奶如果知道家裡的祖墳不在了,她一定接受不了。」林政恩有些急了,他本來已經打算在這裡最好的墓地買下一塊家族墓,讓奶奶的祖先全部都遷過去,但是現在連屍骨都找不到,他怎麼回去和奶奶交代。
「都那麼多年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不過這幾個村子的孤墳都已經轉移到集體墓地去了,要不你去哪裡看看。」
舅舅也是一臉的無奈,柳山這裡一直在開發,尋找一年前的屋子都難,更何況是要尋找幾十年前的墳地。他能做的也只是準備一些香燭紙錢讓這對新人先去上香。
集體墓地位於柳山的一出郊區,這裡的地勢險惡,交通不便沒有任何的開發價值,因此被用來掩埋這些孤魂野鬼,他們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然後把找到的骸骨都扔在裡面,同一建造了一個大的墓碑,現在能找到的也只有這個了。
林政恩覺得對不起奶奶的祖先,這麼多年奶奶一直在為這個家操持,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問過奶奶想要些什麼,如果不是紀慕然出現讓她重新燃起了思鄉之情,她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把她心底的話說出來。
「你也別太難過了,先祖不管埋葬在哪裡都能感知到你的心意,只要是這樣就足夠了。」紀慕然看到林政恩在這塊墓碑前跪下,也跟著跪在了他的身邊。
林政恩握了握她的手,這個動作是出自他真心的感激,她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女人,善解人意,柔情似水。
兩個人在墓地前化了好幾疊元寶,舅舅說稍後他會讓人送些紙紮品過來,林政恩的祖先也就是他們的祖先,不會怠慢的。
林政恩很感激的說了聲謝謝,他將墓地中的土裝在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打算把它帶回南港祭拜,在回程的路上他很認真的看著紀慕然說,「慕然,謝謝你,我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夫妻之間不用總說這句話。」紀慕然握著他有些冰冷的手,從墓地回來他的情緒就十分凝重,像是做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說真的。」林政恩知道她不懂,以前他說的那些誓言全部都代表了他的大哥,但是這一次他是為自己說的。他已經決定回到南港之後就跟大哥攤牌,如果他堅持不要這個女人的話,那紀慕然丈夫的位置他就自己坐了。
「原來你以前都是敷衍我的。」紀慕然故意提高了聲音,她誇張的做了一個捶打的動作,但是打在林政恩身上的全部都是粉拳,辟辟啪啪的倒像是在給他按摩。
林政恩先把紀慕然送回了屋村,他說害怕奶奶見到這瓶土之後情緒激動,暫時先不讓她回去,等到奶奶的情緒平靜之後再正式認親。
紀慕然很通情達理的點點頭,她一直叮囑林政恩要小心開車,她一直看著他的車消失在村口才轉身回到了屋內,她的步伐很慢,結婚祭祖本來都是喜事,可是她的心裡卻一直在翻騰,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混賬!你知道自己再在說什麼嗎!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大哥的事情!」林老夫人聽到林政恩的提議之後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他大哥還活著,他就想和自己的嫂子在一起簡直就是瘋了。
「大哥本來就不情願,您又何必逼他呢,反正您不過是想要慕然做您的孫媳婦,做誰的不一樣。」
林政恩第一次在奶奶面前說她偏心,從小到大他什麼都讓著自己的大哥,奶奶想留大哥在身邊,他就讓出了總公司總裁的位置,一個人去海外的公司打拼。大哥說他想住在半山上的別墅,他二話不說就收拾自己的東西去南丫島。
可是現在他不過是想要一個大哥不想要的女人,為什麼就算是這樣都不可以。難道他連一個大哥不要的東西都不配擁有嗎!
「可你有沒有替然然想過!她那麼剛烈的性格怎麼能允許自己跟了哥哥又跟弟弟,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只會讓她在這個家裡無法待下去!」
林老夫人已經好久沒發那麼大的脾氣了,她坐在沙發上不停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自己的這個孫子一向很聰明,怎麼在這件事上就犯起了糊塗。貞潔對於一個女人那麼重要,怎麼能允許別人隨意的踐踏。
林政恩突然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的奶奶
說的沒錯,他腦海中都是他剛剛見到紀慕然的樣子,她的傷心,她的絕望,她的憤怒和無奈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中,這樣的女人他怎麼能再傷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