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市場上的孩子 文 / 福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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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斯特借來死神的力量，無論他本身的善惡，都會帶來死亡，霍斯特就是死亡的使者，他只為殺戮而不在乎敵我，死亡令霍斯特陷入瘋狂的癡迷，唯一能夠阻止他的，是一位『塔納』。』這便是薩爾·塔納的遺訓。那些污蔑你偉大祖先的混蛋總是說薩爾·塔納無法戰勝桑德·霍斯特所以鬱鬱而終，那都不是真的。薩爾·塔納在遺訓裡說的很清楚，塔納家族必須人丁興旺，將來有一天霍斯特帶來的災禍，只有依靠塔納家族的人才能夠終止。」

    「我是第一次聽說這個遺訓，以前怎麼沒有說起過？」塞米琳將信將疑。

    「你現在二十九歲，第一次我聽到你的爺爺向我轉述這個遺言的時候，我都四十五歲了！」老塔納不屑的說道。

    「什麼？您就比我早知道這麼幾年？」塞米琳也十分不恭敬的反問道。

    老塔納哼了一聲便不做聲。

    「這個遺訓怎麼會就你知道，別人都不知道呢？」塞米琳已經不相信父親，覺得是父親臨時編出來的。

    「真實的歷史總是被故事掩蓋起來，這樣才能保護好真正重要的信息，家族中也不是每個人都會聽說的，一般是長子，或者是稱號的繼承人。大多數時候這兩者是同一個人，不過你現在這個情況是少數例外。」老塔納解釋道。

    「您是長子，而去世的叔叔是稱號繼承人，所以你們這一代人中只有你們兩人聽說過這遺訓？」塞米琳繼續問道。

    「是的，還要我說什麼你才相信這不是我編的？」老塔納很無奈。

    「可這話就算是薩爾·塔納說的，也許是因為他真的像和桑德·霍斯特交手卻沒有機會啊，也許，也許說的時候糊塗了也不一定。」最後一句塞米琳說的聲音非常小。

    老塔納意外的沒有生氣，說道：「你可以問問坎迪。」說完便不再看塞米琳。

    塞米琳面向坎迪，冷冷的眼神什麼也不說。

    坎迪知趣的說道：「確實是，桑德·霍斯特在部族被滅時陷入無限悲痛之中，這時他與死神手下的收割者簽訂了契約，從死神處借來力量，而收割者得到的報答是無數的鮮血，死亡對於霍斯特有難以抵抗吸引力，即便霍斯特本人不想殺人，他卻總會製造死亡，最終桑德·霍斯特決定帶著他唯一的徒弟離開了光輝帝國，希望能夠離開他所愛的這片土地，這片平原上已經有了太多死亡，躲開人們是霍斯特的唯一選擇。」

    「那塔納家的人呢？為什麼塔納家的人是可以阻止霍斯特的呢？」塞米琳繼續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霍斯特的事情。」坎迪說道。

    老塔納再度說道：「你以為這一切是薩爾·塔納死前的胡言亂語麼？我的女兒，據說薩爾·塔納告訴他的兒子，這一切都是桑德·霍斯特告訴他的。」

    塞米琳傻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老塔納再歎氣：「所以塔納家的人中第一個和『霍斯特』做朋友的就是薩爾·塔納。桑德·霍斯特畏懼自己的力量，也畏懼自己的瘋狂，他將自己所預感到的一切都告訴了薩爾·塔納，然後就躲入無人知曉的地方。這就是霍斯特的故事了，我對坎迪並沒有任何成見，可他是霍斯特，我不知道他會帶來什麼樣的死亡。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才決定找到徒弟後就離開帝都，你要記住，我的孩子，帶來死亡的是那股從死神處借來的神力，而不是霍斯特本人，我本人甚至挺喜歡這個小伙子，但事實就是這樣，他在，就早晚會帶來死亡。」

    「可是，我喜歡他！」塞米琳略帶哭聲的說道。

    「我曾想，你也許就是那個命中注定可以阻止霍斯特的『塔納』，所以我才讓你和他決鬥。可結果…那天對於我來說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可我又在想也許你並不是那個可以阻止他的『塔納』，也許遺訓中阻止霍斯特帶來的死亡，並不是現在，而是在未來。如果坎迪離開，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我也不敢肯定，但我不想拿永世城來冒險。」

    「我還是要跟他一起走！」塞米琳竟然如此堅決，老塔納感到自己都不認識這個聽話的女兒了。

    「你這樣，等待你的只有死亡！！！我的女兒，我只希望你去過你應該過的生活，和霍斯特在一起而不死的只有他的徒弟！因為那是將來要繼承他那死神力量的人！可你不一樣！你不能戰勝霍斯特，更不可能戰勝死神！在死神的力量爆發的時候等待你的只有一條路。」說道最後老塔納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我曾經問過坎迪，找徒弟是憑什麼，他說其實只是一種感覺。這就像我遇到他的時候一樣，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我無法擺脫，我不能沒有他。」閃光的水滴終於從塞米琳的眼中滑落。

    坎迪此時不知說什麼好：「我…我也…」坎迪喃喃自語卻不敢說出來。

    塞米琳走到坎迪面前，回頭面向父親：「我只能說，對不起您，哪怕只有一天，我想和他在一起渡過。」說罷塞米琳向父親跪下。

    老塔納知道此時像什麼「時間會沖淡一切」「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你」之類的廢話已經對他的女兒完全不起作用了。老塔納雙手握在一起頂在額頭上，不停的揉搓額頭。挑起眼皮看著跪在眼前的女兒，老塔納的眼中似乎要流出血來。

    此時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老塔納向著椅子背狠狠的靠過去，「先起來！」等待塞米琳起來後老塔納叫門外等候的人進來。

    進來的人是老管家郎先生，送來了金幣，但是看到塞米琳在場他顯得極不自然，老塔納叫他不必緊張，此事可以不對塞米琳保密。

    坎迪從郎先生手中接過錢，但卻不敢走，因為塞米琳死死的看著他，坎迪用眼神向老塔納求救。

    「坎迪先生，我覺得今天的事還沒有得到妥善解決，您把自己的事情辦完後，先不要走了吧，這樣好嗎？塞米琳？」老塔納雖然是對著坎迪說話，但是最後卻在問塞米琳。

    「拿那麼多錢幹什麼？我跟你一起去！」塞米琳一步也不肯離開——

    當我苦苦追尋時

    我不曾遇到

    當我努力逃避時

    我被它絆倒

    命運像是一座捉弄人的迷宮

    當我不在意出口在哪的時候

    我卻到了該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