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最後的大法師

正文 第6章 故事起源 文 / 福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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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人的首都並不大,而最近十年中金光王從未在首都露過面,不過在大後方從未被戰亂侵擾的金光城也成了整片平原上僅存的樂土,在都城的南大門外聳立著兩根巨型石柱,石柱上刻滿了各種戰爭和狩獵的花紋,從這兩根石柱中走過將是金光人莫大的榮耀,因為那代表你為這個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此時此刻桑德·霍斯特經過此「門」時,心中卻沒有半點自豪,一個蒂亞諾人,成為了金光人的英雄,還不斷的從這兩根傻乎乎的石柱間穿梭,或許金光人的祖先在雕刻這兩根象徵榮譽的石柱時,也不曾想過將來它會歡迎一位外族英雄吧?而這人還是個亡國之人。

    桑德基本都住在城外的軍營中,在非戰時,桑德只被允許帶領五十名衛兵,而這五十人基本就等同於他的管家、僕人、財務和家人。

    就在桑德回城的第二天,他在自己的營帳內接待了一位老朋友:「第一勇士」薩爾塔納突然造訪,有點令桑德感到意外。

    禮貌性的問候之後,薩爾塔納主動擁抱了桑德·霍斯特。

    薩爾塔納很高興的說道:「好久不見了,我的朋友。」

    桑德·霍斯特有點不適應的說道:「是啊,朋友。」

    薩爾塔納直截了當的說道:「其實我很為你感到高興,我聽說你寬恕了一個普迪爾人,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非常難的,但是只要有個開始就好,將來你會從仇恨的感覺中擺脫出來的。」

    桑德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薩爾塔納,說道:「寬恕?不!我恨所有的普迪爾人,所有的魯門人,所有的撒克斯人,如果有機會我會把他們都殺光,相信我。可是你聽說的這個人,這個我『寬恕』的普迪爾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的魔法繞開了他,我的魔法不願傷害他,天意。」

    薩爾塔納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反問道:「你的魔法有思想?」

    桑德陰森的眼睛看著薩爾塔納說:「在我眼中每個人都有顏色,看看你,我的朋友,你身上有真正的金色,沒人有這個顏色,相信我,皇帝也沒有。」

    薩爾塔納笑了笑謹慎的回答了桑德:「怎麼了?桑德你在說什麼胡話?」

    桑德將眼睛瞇起來,伸著脖子盯著薩爾塔納,說:「你知道我什麼意思,你心裡非常、非常、非常的清楚我的意思,我認為你是強大的,公正的,謙虛的完美領袖,嗯就是還差那麼一點勇敢!」

    薩爾塔納死死的盯著桑德的手,生怕他施展什麼法術,但看他的動作,不像是在施法。薩爾塔納嚴肅的大聲呵斥道:「夠了!桑德!我今天來不是說這個的!」說完手捏緊了劍柄。

    桑德似乎突然從夢中驚醒一樣,抖了一下滿是花白大鬍子的頭顱,一個激靈後,桑德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桑德用非常緩慢的語氣和十分低沉的聲音對薩爾塔納說:「我不知道我剛才說了什麼。」

    薩爾塔納依舊保持警覺,問道:「什麼意思?」

    桑德的眼睛看起來像個飽受折磨的失眠者:「我曾經預見過今天的這一幕,此情此景,就是這樣。薩爾塔納,除了戰爭計劃我幾乎沒有和你說過什麼,但我知道,我感覺我可以信任你,因為我看到你身上的異樣光彩。」

    薩爾塔納覺得桑德好像有些不正常,準確的說桑德像個瘋子,雖然每句話都是正常的,可是串在一起前後完全沒什麼邏輯性。薩爾塔納決定看下去,這個桑德到底要做什麼。

    桑德好像十分虛弱的深深的靠進他的大座椅裡去,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說,薩爾塔納等了好長時間。

    桑德終於開口了:「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清醒的日子,我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了,我正在逐漸的失去自己,我就想一個游離出身體的鬼魂看著自己做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這太可怕了,有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還會不會再回到這個身體中來。」

    薩爾塔納的警戒一點也沒放鬆:「什麼意思?桑德?你需要我的幫助麼?」

    桑德又想了片刻,說道:「我還是說的簡單點,死神的收割者不是故事,我從一位死神的收割者那裡借來了神力,所以我的魔法所向披靡,我把那些可憐的傢伙都送給了死神,我使用借來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使用魔法後我似乎都被殺戮的喜悅所征服,逐漸的,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懂麼?我覺得我就要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復仇已經毫無意義,而我的心中只留下對鮮血和殺戮的渴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薩爾塔納放鬆了警惕,說道:「別這樣,你想得太多了,我的朋友,你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法師,現在和平了!我們不需要打仗了,我們可以過安穩的日子了!桑德你可以尋找你的家人,或者再組建新的家庭,我相信王國境內有的是對你敬若神明的崇拜者,不是麼,你只是在戰場上待的太久了,一時還無法適應不再廝殺的日子,我們大家都有這樣的感覺,不光是你,為了今天的和平我們無奈的拿起了刀劍,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正是用我們的努力讓這個平原變得統一而強大,這樣才對得起那些犧牲的兄弟姐妹,我們現在要做建設者!」

    桑德大笑了起來,一隻手搖了搖,說:「你完全沒有弄懂我想說的話,我現在變了,變得單純的對死亡和鮮血的渴望,這渴望就像無數的小蟲在一點點吞噬著我的意志,我就快撐不住了。」

    薩爾塔納關切的問道:「我該怎麼幫你?朋友?」

    桑德突然怪笑了起來,用一種有些奇怪腔調說:「我的情況就是,嗯怎麼說呢,你知道現在我看著你,就像一個快餓死的人盯著一大塊肥肉一樣。」桑德點起了煙斗猛的抽了起來,這樣子讓薩爾塔納一點也聯想不起來那個意志堅定目光如炬的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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