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故事起源 文 / 福音堂
「謊言!你們都在撒謊!給我滾!都滾出去!」身形彪悍的普迪爾王瘋了般的怒吼。跪拜在王座前的三員大將彎著腰頭也不敢抬,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並不寬敞的王庭內只點著四支即將燃盡的火把,風吹進來搖曳的火焰不停的搖擺著,王庭內的柱子在牆壁上投下漆黑的影子,這些影子不斷的跳動好像鬼魂要從這些黑漆漆的影子中現身。
普迪爾王紅著眼睛像一隻瘋狂的野獸,死死的盯住將軍們離開的那個大門,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他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好像胸口有一團不能呼出的氣。
「你剛剛侮辱了普迪爾最重要的將軍。」一個老邁的聲音從黑影後傳來。
「都是些騙子!騙子!!!」普迪爾王扭頭看向那晃動的黑影,眼中的猩紅一點沒有減少,普迪爾向兩旁的衛兵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我真為你感到羞恥,你甚至不如諾斯塔爾。」等到衛兵們走後,一個用破布包裹的老頭從黑影中緩慢的挪動出來。
「不許提他!諾斯塔爾,諾斯塔爾!我唯一的兒子!他就那樣死了,那個該死的地方可那些騙子居然讓他死在那,他們還有臉回來!」普迪爾王用一隻手扶在寶座上,不再看那老頭。
「你已經是王了,是普迪爾人的王,可你現在就像個無助的孩子,看看你,你現在的樣子,你哪還有王者應有的隱忍。我當初之所以將王位傳給你,一個主要的原因是你有一個諾斯塔爾這樣的兒子,他才是真正的王者。他不會像你這般意氣用事,也不會像個娘們一樣同情不該同情的人!」老人呵斥道。
「我知道,我所渴望的是上陣殺敵!可這些騙子!他們居然說諾斯塔爾是被蒂亞諾人伏擊所害!屍體都沒有帶回來!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著蒂亞諾人的宮殿被焚燬,我親手砍下蒂亞諾王族每一個人的頭!早就沒有蒂亞諾人膽敢反抗了!這些傢伙還不是騙子嗎?!」普迪爾王顯然悲痛難掩。
「你口口聲聲所說的騙子,是你的弟弟和兩位侄子!你這笨蛋!你以為勇猛就可以了麼!你應該仔細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不是無故責罵他們!」老人的眼中除了悲傷就是憤怒。
「上千人的隊伍,而他們被人殺光了,對方只有一個人!怎麼可能?!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蒂亞諾的法師們是會些小把戲,他們從天空中拋下些小石子或者讓地面震動,那算什麼?!就是些雜耍的詭計!而我的弟弟和他的兒子們帶領的軍隊居然被這樣的人消滅了?!你讓我怎麼相信?!」普迪爾王雙手抓緊寶座的扶手似乎要站起來。
「冷靜!蒂亞諾人一直擠在各國中間,他們是憑借旺盛的求生意志獲得生存權利的典範!白癡!要不是我辭去國王的身份去做人質,達成了北方三國的聯盟,你們這些蠢貨現在也別想瓜分蒂亞諾人的地盤!」老人氣急了,一身的毛病都是在魯門和撒克斯做人質時留下,現在已近風燭殘年的時候自己最看中的孫兒遇襲身亡,讓他對普迪爾的未來感到十分絕望,但即便如此,作為一個曾經的國王,你也要時刻看到好的一面,這樣你才配得上領導一個國家。
「我要親自帶領軍隊去帝國的新領土巡視,對方只不過是一個該死的法師,我一定要將任何膽敢反抗的蒂亞諾人碎屍萬段!」普迪爾王心意已決。
「我不想多說,柯基人很勇猛,但他們的下場是什麼?他們常年沒有計劃的進攻只是白白讓自己的壯丁去送死!現在他們連收茶葉的人手都不足了!結果就讓金光人把他們祖先的領土都搶光了!這就是最好的例子!沒有頭腦的君主加上白癡的將軍!蒂亞諾常年備戰,我本來想蠶食魯門人的土地後再向蒂亞諾人伸手,可是金光人的動作太快了,現在我們必須要和魯門還有撒克斯合作!否則我們都會被金光人慢慢收拾掉!而你!總是意氣用事!總是不懂隱忍!你應該推動魯門和撒克斯去屠殺蒂亞諾人!讓他們和金光人先動手!」老人實在是太累了,而自己的兒子聽不進這些建議則讓他更加無奈。
「我會的,我會催促撒克斯和魯門去挑戰金光人!不過蒂亞諾人,我不會放過他們!」普迪爾王顯然不會掩藏剛才的仇恨。
老人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去向你的兄弟和侄子們道歉,告訴他們你只是因為太悲傷,你剛才說的話都不是自己的本意。我只求你能做到這點。」
「好吧」普迪爾王將沮喪的表情掩蓋起來,瞪圓了雙眼大步走向王庭外,王庭之外,千軍萬馬正在等待他的號令,黑夜中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就只有火把的劈啪聲和呼呼的風聲。戰士們已經整裝待發,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們就像是一尊尊雕像,向敵人帶去不幸和死亡的雕像。既然普迪爾新領土上的原蒂亞諾人不想和平相處,那麼他們就必須接受制裁。
「真正的王者已經隕落,普迪爾人的未來何在?」老人從大門的縫隙向外看去,又一次長歎道。王庭內的火把幾乎熄滅,外面的光從門縫中照了進來,一條長長的光帶鋪在老人的身上,老人的臉和手上纏滿了破布,膿與血讓破布顯得污濁不堪,他的生命即將逝去但他對於王國的未來依然憂愁不已,只是,再也沒人去傾聽他的意見了。
一個月後,在原屬蒂亞諾現由普迪爾人佔領的土地上,一場由西向東的大屠殺開始了,幾個月前的亡國之痛還沒有平息,現在再次受到清洗的蒂亞諾人奮起反抗,但這已經無異於以卵擊石,原蒂亞諾的西部領土上到處是無頭的屍體和燒燬的房屋,每一座城鎮中最顯眼的建築上都掛著像鐘擺般搖晃的屍體。那些屍體任憑風吹雨打,就是一個刺眼的警告。短短的一周內普迪爾人佔領的蒂亞諾領土上已經很難找到原住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