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談經論道 文 / 東都居士
的工作。
早晨七點五十分,林南雄帶著愛女林媛媛,秘書陳美嫻和四名林家警衛以及亞洲環球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還有林媛媛的貼身菲傭)從酒店二樓下來之後,剛步入大堂便看到市長任榮厚和三名工作人員,正靜靜的坐在大堂角落裡的沙發上。
華向陽低聲提醒道:「任市長,他們從樓上下來了。」任榮厚從沙發上站起笑容可掬的迎了過去,率先伸出右手:「林先生,在東都的第一個夜晚,休息的還好吧?」林南雄報以淡淡的微笑:「很好,東都本來就是座花城,昨晚好像是睡在牡丹園裡一樣,哈哈。」
任榮厚對一身時尚休閒裝的林媛媛笑道:「媛媛小姐今天看起來更漂亮了,牡丹花見了你也會害羞的捲縮起來。呵呵。
聽到這句善意而幽默的讚美,她淺淺的笑了一下。
林南雄說:「任市長公務繁忙,專程陪同並兼職導遊,在下實在不好意思呀。」
「陪同林先生和諸位觀光賞花是我的分內之事,只是這導遊卻另有其人。」他對身邊的華向陽說道:「小華呀,請白小姐出來和大家見個面吧。」
華向陽點頭後便快步走向酒店大堂的東北角,眾人的目光也隨著他的背影望去。
片刻,從四扇以棗紅色為暗底,分別雕刻有紅,白、黃、藍四色牡丹花的屏風後面緩緩走出一位長髮如墨,面如白雪,細眉大眼,鼻樑挺直,櫻桃小口,粉紅色長袖襯衣,乳白色長褲,腳穿白色運動鞋的婷婷少女,邁著輕碎的腳步,似行雲流水般悄無聲息的飄到了眾人面前。
她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微笑中流露出高貴典雅的氣質。耀眼的光彩使這座三星級大酒店金碧輝煌的大堂頓時黯然失色。
真正的美女應該是高貴大方,純潔而優雅。如冬日裡正午的太陽,那溫暖而柔和的光芒,讓人感到既遠在天邊又近在咫尺。讓男人不敢直視卻又不忍錯過,只能故作矜持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去偷偷欣賞。觀賞世間任何一種美麗的花朵,都不能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而真正美麗的女人卻可以給人以這種美妙的感受。
任榮厚笑著說道:「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白麗丹小姐,她是我市礦山機械廠幼兒園的一名教師,土生土長的東都人。不但對本地的名勝古跡,風土人情瞭如指掌,而且對市區的廠礦位置也十分熟悉。所以這次考察活動請她來為大家做導遊。」
白麗丹笑著伸出右手:「林先生,你好,很高興為您和諸位服務,我會盡力做好這次接待活動,希望我的工作能使您和大家滿意。」
林南雄笑著接過她的右手:「謝謝,有勞白小姐了。」
這時,林媛媛跨前兩步和父親並排站在一起,就像在商場裡突然發現一件十分稱心的高檔新潮時裝一樣,興奮的笑道:「哦——,原來是你呀。你就是昨晚在舞台上扮作「牡丹仙子」的那位女孩子,是不是?」白麗丹羞笑著點了點頭。林媛媛接著說到:「你的歌唱的好好聽哦,舞也跳的很好。呵呵。」
白麗丹笑著說道:「林小姐過獎了」
她得意的望著父親:「爸爸,你看我沒猜錯吧,我的眼力怎麼樣?」
林南雄對任榮厚笑到:「她從小被祖母寵壞了,無拘無束,讓任市長見笑了。」
任榮厚笑道:「年輕人嘛,就應該活潑一點。林小姐聰明伶俐過目不忘,真是令人欽佩。我們現在出發吧?」
眾人走出酒店大堂,乘上早已恭候多時的一隊黑色紅旗轎車。林南雄和白麗丹同乘一輛車,林媛媛和陳美嫻坐在一輛車裡;任榮厚和亞洲環球集團的一位深得林南雄信任的集團元老坐在一輛車上。一輛警車閃爍著刺眼的警燈在前面開路,車隊穿過市區向東郊的寺院駛去。
美人近在咫尺,與他同處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林南雄偷偷的做著深呼吸,仔細品味著那少女幽暗的體香,這美妙的感覺比醇香的美酒和belinda(古巴名貴雪茄)更讓人陶醉。白麗丹轉過秀美的臉龐對他甜甜的一笑:「林先生,今天,我們要去參觀的第一個景點是在我國佛教界久負盛名的「天下第一古剎,」寺院的主持德信大師是享譽海內外的佛教領袖,聽說他是一位能言吉凶、測未來的得道高僧,東都市有很多關於他的神奇傳說,呵呵。」
她如同一塊純淨的羊脂玉,無論從任何角度去欣賞,再苛刻的人都很難挑出一絲瑕疵,再高明的藝術家和工匠也創造雕刻不出如此完美的形體。別的姑且不論,單是她甜美的聲音就足已讓任何男人心神蕩漾,智昏體酥。
林南雄在默默的感歎造物主的偏心與神奇。
「我在南洋已有所耳聞,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倒想聽他談佛論禪。」他笑著答道。
寺院位於市區以東12公里處,創建於東漢永平十一年(68年),是佛教傳入中國後興建的第一座寺院。它的營建與我國佛教史上著名的「永平求法」緊密相連。相傳漢明帝劉莊夜寢南宮,夢金神頭放白光,飛繞殿庭。次日得知夢為佛,遂遣使臣蔡音、秦景等前往西域拜求佛法。蔡、秦等人在月氏(今阿富汗一帶)遇上了在該地游化宣教的天竺(古印度)高僧迦什摩騰,竺法蘭、,秦等,於是邀請佛僧到中國宣講佛法,並用白馬馱載佛經、佛像,跋山涉水,於永平十年來到京城東都,漢明帝敕令仿天竺式樣修建寺院。這座一千九百多年前建造在邙山、洛水之間的寺院,坐北朝南,為一長形院落,總面積約4萬平方米。千百年來它已幾度興衰,現存建築多為明清兩代修建。整個寺廟雖不是創建時的「悉依天竺舊式」,但寺址都從未遷動過,因而漢時的台、井仍依稀可見。
以它那巍峨的殿閣和高峭的寶塔,吸引著國內外的遊客。
山門外,兩座石獅石馬分立左右。方丈德信大師身穿黃色袈裟脖掛黑色佛珠站在黃蓋下,親率寺院僧眾展出佛家最高禮儀,恭迎貴客的到來。
車隊到達寺院門前,眾人紛紛下車。老方丈雙手合十置於胸前低頭迎接:「阿彌陀佛,近日寅時常有群鵲登枝唱喜,眾僧不知為何故,原來是有金身活佛駕臨鄙寺。貧僧有失遠迎,還望貴客贖罪。」
任榮厚笑道:「大師不愧為一代高僧,今天來的是我們東都市最尊貴的客人——亞洲環球集團總裁林南雄先生和他的愛女林媛媛小姐,還有眾位高層。」
林南雄打眼望著德信大師,不由肅然起敬,只見他七十開外,慈眉善目,面如童顏,身寬體胖,一副廟中佛像摸樣。他雙手合十低頭行禮語氣謙卑的說道:「貴寺佛名震天,大師禪譽萬里。南雄慕名而來,一為敬覽寶寺美景,二來聆聽大師教誨。」
「豈敢,豈敢,施主駕臨鄙寺是吾等僧眾的榮耀,呵呵」老方丈和善的笑容如同開心的米勒。
德信大師八歲便出家為僧,侍拜三代主持,苦心修行勤學領悟,博萬卷經書,歷世事滄桑,終成海內外公認的佛教領袖。
在任榮厚和德信大師陪同下,林南雄和眾人進入山門後出入於天王殿、大佛殿、大雄寶殿、接引殿、毗盧閣等座座廟堂。寺院裡梵音繚繞,青煙渺渺。
白麗丹如數家珍般為大家講解著各種佛教典故和寺院的歷史,客人們一個個聽的興致勃勃如癡如醉.…
將整個寺院遊覽完畢,已是艷陽高照,春暖人困。看到這群來自東南亞的客人略有倦意,德信溫和的笑道:「眾位施主辛苦了,請到禪房品茗潤喉,稍作歇息。」眾人紛紛道謝。在一名面色白淨身材精瘦的小沙彌的引領下,來到一間窗明几淨的大禪房,房內四張八仙桌上分別擺放著六樣點心,一把紫砂壺和六個茶盅。白麗丹招呼眾人入座後,為林媛媛和陳美嫻倒上熱茶,三個美麗的女孩子一起快樂交談著,品茶食點,很快便熟悉起來。華向陽和政府接待辦的三名公職人員則招呼著其他客人享用素齋綠茶。
禪房外,林南雄走到德信面前望著他的眼睛說道:「久聞聖僧佛學禪理盡悉於心,洞察世事,通曉天機。南雄尚有不解之事,祈求單獨教誨,還望大師不惜賜教。」
德信說道:「林先生貴人吉相如金身羅漢,心量廣大智慧豐饒。富甲四海,正如日中天。坐則萬物俱靜,行則風起雲動,何來凡夫之苦,俗人之憂?」
「大師高居廟堂之上,古佛青燈閱黃卷,素食禪茶淨六根,也許難以體會我等俗憂塵腦之苦啊!」林南雄輕歎一聲。
「只要一心向善,心中有佛,處處為禪廟,人人即如來。林先生若不嫌棄貧僧德薄才淺,請到小禪房一敘。」說完,老方丈有意望了任榮厚一眼,他連忙說道:「林先生難得來寶剎一趟,二位敘談敘談也好。」德信笑著做出請的手勢,便帶領林南雄往寺院西北角方向走去。角落的盡頭有一扇很不起眼的小門,牆上掛著一張一尺見方的白色小木框,上面寫著四個醒目的黑字:「遊客止步。」
一名白胖小僧走過來,從褲袋裡掏出鑰匙打開木門。德信對白胖小僧吩咐道:「上好茶。」
跨進小門進入一片空院,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隱藏在竹林之間。別看屋子不大,卻是德信清心修養的地方,若未經召喚,寺內任何僧人皆不得擅自進入,普通遊客更不知寺院內還有如此清雅之所。
林南雄走進青磚鋪地的小屋,見靠窗的小桌上供奉著一座佛像,禪床上擺放著一摞經卷,最上面的一本經書封面上赫然寫著《無量壽經》。
他絕沒想到,享譽海內外的一代佛教領袖、名剎主持,單獨修行的地方竟如此狹窄簡陋。這才是真正的大氣啊!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大師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十多年了,除了本寺兩位「悅眾,」林先生是第一位進入這間禪房的貴客。」
他頓感受寵若驚:「感謝大師厚愛,南雄深感榮幸。」
「林先生,請上座。」
林南雄並未立刻落座,而是恭敬的說了句:「感謝大師賜座。」才慢慢坐了下來。
二人隔桌而坐,開門的白胖僧人雙手托盤走了進來,獻上兩碗茶水,說了聲:「請慢用。」林南雄起身道謝,白胖僧人並不答話右手拿起托盤,左手放在胸前回敬佛禮,默默的退到門外,將小門輕輕掩上,無聲的離去了。
林南雄笑道:「寶剎淨如明鏡,大師身如菩提,高徒禮教有加,真是令人欽佩呀!」
「林先生麾下員工十多萬,財富遍佈五洲四洋,治天邊萬人如理身前一僕。比起先生,老衲羞愧難提。」德信搖頭笑道。
「大師過謙了。大師身居古寺,為天下芸芸祈金福,超度蒼生脫苦海,行的是功德無量之事,日後必是西天大雷音寺如來佛祖蓮花座旁一金剛。南雄不過是紅塵凡世中追名逐利之徒。」
「先生膽略非凡智慧超群,成此宏功偉業,使數十萬人衣食有靠,共享天倫。危難之時,散億萬善財解民之倒懸,這才是真正的菩薩之舉,無量之德。阿彌托福。」
他端起茶杯喝上一口,然後說道:「沒想到在東都還能喝到極品鐵觀音。」
「這是福建南少林寺的主持,半月前托人帶來的。」
林南雄放下茶杯直視德信的雙眼:「數月來,有一事縈繞心頭,揮之不去,又欲罷不能,望大師賜教解惑。」
「林先生,但說無妨。」
「本人祖籍閩南,自幼隨雙親漂泊海外,從未到過中原。卻不知何故,百日來,夢中常現黃河磅礡,古城雄偉,牡丹盛開。感覺冥冥之中林家與東都似乎有不解之風情,未了之情緣,請大師指點迷津。」林南雄滿臉疑惑的說道。
「請先生報出「生辰八字」德信大師輕聲說道。
林南雄如實說出了自己出生年、月、日的精確時間。
德信雙目緊閉右手拇指不停的撥弄著佛珠。一時間,禪房內靜如古墓。林南雄不轉睛的望著大師逐漸晦暗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德信睜開雙眼時,卻像是急病虛脫之人。他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下多半碗茶水,放下茶碗靜坐了一會兒,面色才逐漸恢復了紅潤。
「東都興,天下盛,牡丹伴君度餘生。從你的「生辰八字」來看,東都是先生和家人的福地財源,牡丹是逢凶化吉之紫氣仙瑞。」
林南雄聽了以後心中似乎明白了幾分,卻又覺得禪機難解。難得遇見德信這般大德高僧世外高人。於是,他帶著謙恭的表情和迷茫的眼神問道:「南雄才識學淺愚鈍難開,還請大師明示。且不論南雄一人一家之福祉利害,即使為集團萬眾勞工著想,也懇請大師指點迷津。無論結果如何,南雄還承受的起。」不經意間,他再次流露出往日慣有的自負。
「既然先生誠苦追問,老衲就依據您的命理如實相告。凡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吾姑妄言之,汝姑妄聽之;不妥之處,先生全當戲言,無須放在心上。」德信再次提醒他。
「大師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