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tear·往事如煙 文 / 芮兮諾

    所謂的遠方，只能眺望，而不能抵達，當眼睛不能到達的時候，心早已在那兒。

    正是細雨濛濛的天，我帶著連衣帽走在雨裡，雨辰就這樣站在雨裡，望著我似乎在等我，我們原本就沒話題，唯一的話題就是昕兒。

    「諾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一定要配合我好嗎？」

    起初沒多想，就爽快答應。「嗯，你說什麼事。」

    對方一陣沉默後開口，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十分願意一字不落告訴你。」

    我冷笑，「我洗耳恭聽，不過你就這麼相信我？」

    「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昕兒，我一直都相信她，不曾有一絲質疑，正是因為堅信，我才能堅持到現在，可以說我賭上我的一生去相信她，相信她會想起一切來。」

    見我沉默，他繼續說。「我和昕兒從小就一起長大，我們的爸媽合夥開了一家公司，我們從小就青梅竹馬，她曾經答應過我要陪我一直到老。一年暑假，公司有了發展，她們一家去海南度假，路程中發生了車禍，雖然叔叔阿姨用生命換取了她的生命，但她卻因為嚴重的腦部撞擊而有間歇性失憶症。她記得她爸媽是為了保護她而去，但她不記得車禍前的任何一件事，包括我。我找了她整整一年，終於在孤兒院裡找到了她，我一直陪在她身邊整整6年，她卻依然跟我不熟悉。因為她過一段時間就會忘記我是誰，就像是腦海內存有限，每到爆滿，就會把我自動清零一樣。在她的腦海中，一直有的是她爸媽的離去以及她在孤兒院的點點滴滴，不曾留一點空間給我。專家都不曾解開這一現象的原因，他們只說是因為後腦嚴重撞擊後出現的罕見後遺症，讓我試著帶她去找她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多帶她去兒時經常玩耍的地方，回憶曾經的一些記憶深刻的事，試圖喚醒她的記憶，他們讓我等待奇跡。我卻一直無法靠近她，所以……」他低頭不語。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讓昕兒喚回她的記憶？」

    「是，我相信你會幫我的不是嗎？」他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

    「給我一個理由！」我真心討厭他那一副一切在他掌控下的表情。

    「彥一。」這兩個字就足以讓我失去所有的理智。

    「不要以為你抓住我的弱點就可以控制我！我哥更不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彥一這兩個字不准你說出口！他只是我的！」

    他搖搖頭，「彥一的離去不是你一個人的痛，我也為他的離去而心痛，我也為失去一個這樣的摯友而惋惜，我是不會把我的朋友當做是工具，我不會利用他。」他又是死寂般的沉默，「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你……原來是你……」

    那是一個夏天，我才上中學，那次報到，彥一在教學樓下等我。那是的他長得就格外出眾，說不盡的儒雅，週身散發著的都是陽光的溫暖，回頭率幾乎100%。我正想衝上去，卻發現他與身旁一個同樣長得十分陽光的男孩談笑甚歡，一股強烈的佔有慾湧上心頭。我跑過去拉著彥一就走，「諾兒，諾兒你慢點啊！」

    「雨辰，再……」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用手摀住了嘴。

    「你只能是我的！」

    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世界就是小到如此這般，就像被圈在一個角落打轉，轉來轉去還是回到了遠點。所謂的遠方，只能眺望，而不能抵達，當眼睛不能到達的時候，心早已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