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學長 文 / 扇尾
正當午後,不涼不燥,太陽也懶洋洋地攤在空中,偶爾有幾縷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一切景象看來都是那麼平和無害。
這樣的天氣,如何不是白西樓最愛?
此時的白西樓,提著個行李箱,正同那天上的太陽一般懶洋洋地漫步在校園裡,瞇著眼睛快要睡著一般,嘴裡還胡亂地哼著調子:「嗯——嗯哼哼……嗯嗯……」
她要「趕」去自己的新住所——紫玉花園,這個中檔的公寓群就座落在學校後面。
穿過一幢幢的宿舍樓往後門走去,白西樓也不得不感歎起高校校園之大,這規模是中學萬不可及的。
一路懶洋洋的白西樓一下子振奮起了精神。
一陣美妙的吉他聲傳來,旋律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白西樓不禁都漸漸跟著調子唱了起來:
「嗯嗯嗯……月光灑下冰霜寒鴉微涼燈火闌珊曲悠揚不知長安有幾人傳唱……」
尋著聲音找去,就在後門附近的那塊大草坪上,坐著個人,穿著白襯衫,正隨意撥著他懷中的那把吉他,旁邊是兩個行李箱,以及一團白茸茸的東西——那是什麼?
白西樓一邊享受著音樂一邊胡思亂想著靠近。忽然,吉他聲戛然而止。
坐在草坪上的人抱著吉他就往後倒下去,呈一個「大」字面朝天,又用手背蓋了蓋眼睛。
白西樓加快步子,直到走到那人身邊。他的口微微張著,輕輕喘息,看上去有些疲憊。
「……用吉他彈古風?」白西樓看了半天緩緩開口。
那人似乎愣了愣,輕輕「嗯」了一聲,平和、淡漠,聽不出摻雜著什麼感情,僅是一個認真的回答罷了。
看著他躺在草上,手遮著眼睛——事實上也遮住了大半個臉,動也不動。白西樓又轉向一邊的白團,才看清是一條蜷著的狗,和一旁躺著的人一樣,慵懶無神。
「這是薩摩耶嗎?」白西樓問道。
「是銀狐。」那人又懶懶地開口,還補了一句,「你真不識貨。」
「是是。」白西樓無奈地看著一人一狗,似乎都沒有理她的興致。
「你,怎麼不去報到?」出於無聊、好奇心和爛好人心理,白西樓繼續「多管閒事」。
「去過了。」
「那怎麼不去宿舍?在等人嗎?」
他說不出話似的半天沒有回答,終於,在白西樓快沒耐心時開了口:「那你怎麼不去宿舍?」
暈!怎麼被反問了。
不知是站久了還是什麼原因,白西樓此刻覺得暈乎乎的:「我不住學校宿舍,我住附近公寓。」
那人又愣了一愣,沒吭聲。
「你在等人嗎?」白西樓又問了一遍。
「嗯。」這次,他終於回答了,並且回答地十分果斷,「在等你。」
等、等、等等……
白西樓的臉迅速竄紅,又趕緊壓了下來。
還好他遮著眼沒看到,白西樓悻悻地想著,不然會被誤以為是個花癡的……
話說,這可以當作「耍流氓」嗎?看起來十分溫和的一個人,原來是個「衣冠禽獸」。
「我……認識你嗎?」白西樓無奈道。
只見那人突然坐起,拍了拍上身的草屑,從褲口袋裡摸出一張卡遞到白西樓面前:「顧言。」
白西樓怔怔地看著這張校卡,上面印著一張溫和帥氣的頭像照片。
「顧言……」白西樓默默讀著卡上的姓名,「201……學長?」
顧言點了點頭:「現在,你認識我了。」突然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
「你……」白西樓眼神怪怪地看著他,「你想幹嘛?」
「你是新一屆的學妹啊。」顧言還是露著這張看上去無害至極的笑臉,「請問小妹子芳名?」
白西樓心裡頓生慌亂,想著自己臉不會又紅了吧,好丟人。
「憑、憑什麼告訴你。」白西樓原不是排斥陌生人的那種,但此時卻從顧言那張「白兔外皮」中不自覺地感受到了深深的「不良」居心。
一瞬間,顧言從草地上站起來,一手飛快地伸向白西樓的外套口袋,挑出了那張半露的校卡。
「白……西……樓。」
「你!」白西樓略微生氣,冷靜了下,「卡還給我。」說著伸手去摘被顧言的手指夾著的校卡。
豈料顧言一抬手躲了過去,還把校卡舉得高高的。
「啊——」白西樓有些抓狂,瞅著他倆近20公分的身高差,使命地踮起腳也夠不到她的校卡。
白西樓一把抓起顧言的襯衫領子,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此時的場景,簡直就是怪蜀黍欺負小正妹的經典畫面。「怪蜀黍」顧言滿臉堆著在白西樓看來「猥瑣至極」的笑容,而白西樓,踮著腳一手胡亂抓著對方的衣領,一手使勁地往上夠,活生生一個被欺負的小妹妹——若是把滿臉的氣憤換成委屈和無助,再加上眼角一點呼之欲出的淚花,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