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我還活著？ 文 / 遲谷谷

    元冷香剛踏進錦月宮，欣枚便湊上前來。「娘娘，對您不敬的那個賤婢，奴婢已經派人把她打發到掖庭去了，並且特別囑咐了掌管掖庭的姑姑，好生對待她」，欣枚說著眼裡儘是得意的神色。

    「嗯，做得好，敢對本宮有不敬之心，本宮自當讓她吃不了兜著走，明日你且派人去掖庭，賞那賤婢三十大板。」元冷香說完後拿起紫檀桌面的一杯茶緩緩喝下，心下自覺沒趣。

    好香！什麼味道這麼好聞？穆心緩緩睜開眼睛，一陣陣從未聞過的香味撲鼻而來，窗戶投射進來的陽光分外刺眼。

    「這是哪裡？我不是死了嗎？」穆心訝異地看陌生的周圍。花草蔓籐圍繞而成的屋子，紫色的花朵，綠色的蔓籐枝葉，別緻的構造。「這是世外桃源嗎？竟有如此美麗的地方。」穆心款步走出小屋，屋外種的都是花花草草，美不勝收，芳香四溢。

    「你醒了？小丫頭」聲音從花叢一處傳來，穆心驚奇看過去，竟是一老頭正在採摘這些花花草草。乍看這老頭雖然頭髮、鬍子和眉毛都發白，但臉面如孩童般稚嫩，臉上掛著孩童般純真的笑容。如果不是他那一身上了年紀穿的衣服，穆心還不敢斷定他是個老頭。

    「前輩，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穆心向老頭走了一步。

    「這是我家，你從天上掉下來，是我們救了你」老頭像個得意的小孩，童真般說道。

    「我沒死，這麼高的懸崖怎麼可能呢？」穆心喃喃細語。

    聲音雖低，但老頭還是停在耳裡。「哼，你掉我仙葡萄架上，我花了三年的心血種的仙葡萄，竟被你這丫頭給搞砸了。要不是我那老太婆要救你，我才懶得理你。」老頭突然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洋裝著要哭。

    「這……」

    「還有啊，你掉下來的時候流了好多血，臉都劃破了，我那老太婆拿出百年才練得一顆的古丹給你，幫你整容了，這該死的老太婆，我僅有的兩顆古丹啊……自己都不捨得用……」老頭委屈地說道。

    穆心聽到整容兒子，更是呆了。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術？穆心急迫地跑向前邊的一口井。

    「這……，這是我？」眉若劍梢，唇若櫻桃，粉嫩的臉頰，精緻的五官不謀而合。傾國傾城的容貌，穆心自己也覺得不可置信。

    「還有，流了很多血？什麼意思？我的孩子沒了？」穆心突然發狂地跑向老頭，狠狠地扯著老頭，聲嘶力竭地問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心，錐心刺骨地痛。

    老頭剛才還強著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不知所措。這十幾年，他只與他的老伴相處，從未接觸過外人。此時突然一個外人痛苦地抓住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死老頭，你幹嘛欺負人家小姑娘？」老頭正驚慌失措間，他的老伴剛從外面回來，上前一把揪住老頭的耳朵。老頭痛得昂昂直求饒。

    穆心意識到事已至此，孩子是真的沒了。心如刀絞。停止了多餘的哭泣，緩緩站起身，對著眼前兩位童顏鶴髮的前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多謝二位前輩救命之恩。」

    老頭和他的老伴停住了打鬧。「呵呵呵，沒事，姑娘，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睡了七天七夜了。我真擔心你。」老頭的老伴笑呵呵地對穆心說道。「對了，姑娘怎麼稱呼？怎麼會從這麼高的懸崖掉下來？」

    「對呀對呀，你怎麼會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老頭隨聲附和。

    穆心只覺胸口鑽心的痛，想起千梓垏的忘恩負義、趕盡殺絕。還有，一定是她，是她的主意。元冷香，那個她從小耳鬢廝磨的表妹，那麼信任的表妹，為了奪走她的一切，陰謀陷害了自己。想起以前的種種細節，穆心才幡然醒悟。

    「穆心被奸人所害，被逼得跳下這懸崖，前因後果，一言難盡，日後一定向二位前輩告之。前輩怎麼稱呼呢？怎麼會處在與世隔絕的地方？」

    「讓穆姑娘見笑了，你稱為莫大娘就好，這老頭稱莫伯伯便是。」莫婆婆說著指了指正在傻笑的老頭。「我和老伴多年來都住在這裡，老伴是前朝的御醫，因為和前朝皇室有隔代的血緣關係，前朝被推翻後，對皇室血統趕盡殺絕，我們只得隱居在這偏僻處。沒想到一隱居就是二十年。」莫大娘深深地歎了口氣。

    「原來莫伯伯就是當年大名鼎鼎的神醫手，莫大年便是名揚四海的神針手。當年改朝換代，據說二位失蹤了，原來是來到這裡了」穆心若有所思。

    「不錯，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手。」莫伯伯崛起嘴高興地說道。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誇過他了。

    「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自從我們來到這個小峽谷裡，就沒打算再出去過。每天打理打理這些草藥，以研究各種靈丹妙藥為樂趣。」莫大娘敞開心扉說道。

    「穆姑娘餓了吧？看我把這忘了，姑娘屋裡坐，我採了些野菜，回頭給你煮點湯喝。」莫大娘突然意識到在這裡閒話太久了，沒有考慮到穆心剛從昏迷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