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皇帝許下的婚約 文 / 再笑傾城
夜幕降臨，風高卻烏雲遮月。如此的夜晚，更適於黑衣人行動。
無名手持長劍的黑衣人，面上蒙著面巾，蹲在民屋之上，就著屋頂上缺少的磚瓦，看著屋內的灰衣人在行兇，卻遲遲沒有行動。
「你們敢碰我分毫，父親一定會要了你們的腦袋的！」一隻袖子被扯掉，東方紫晴尖叫了一聲，卻仍是倔強的不肯落下眼淚來。「皇帝哥哥也會滅了你的滿門，我勸你們最後……啊！」
三思而後行幾個字被生生的卡在喉嚨裡，東方紫晴嫌惡的看著正在親吻她手臂的灰衣男人們，想要躲開，卻無處閃躲，嚇得眼淚漣漣！
「老子生就是孤兒，在死之前拉上你這麼個大少爺做墊背的，倒也值得。」高個子嘿嘿的冷笑一聲，一把扯下東方紫晴的另一隻衣袖，連帶著將她的衣襟也撕破了。
可是，他卻為之一怔。因為，東方紫晴的身材雖沒有完全發育，可是那紅色的肚兜卻是這些早就開過葷的大老爺們一眼就認出，那是女人才會穿戴的物品。
「你，是女的？」高個子有點不能接受的看向東方紫晴，他是想找個小生來玩玩的，沒成熟的女娃雖然鮮，可哪裡有妓院裡那些成熟風騷的女人有味道啊！
「我乃丞相之女！」東方紫晴抬起高傲的下巴，聲音雖是傲然的，卻仍夾雜著些許的顫抖，透漏了她的恐懼感。「放了我，爹爹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
「呸！」一巴掌摔在東方紫晴的小臉上，看著東方紫晴的臉上立即湧上紅色的指痕，高個子陰冷的笑道：「早知道你是宰相的女兒，在弄巷裡就該殺了你！」奶奶的，他是給自己惹了多大一個麻煩啊！
怪不得皇帝全力通緝他們，原來這小子……
惹了當朝第一大官，他們幾個這腦袋是指定不會再留在脖子上了。想那東方家，東方朔天貴為當朝宰相，比皇帝還有實權！而東方家的大公子，更是當朝的掌印大將軍！民間皆傳言，墨皇的皇后之位，是因東方家掌上明珠而空懸！
看著東方紫晴含淚皺眉的模樣，高個子忽然大笑一聲，對同夥喊道：「兄弟們，這妞可是未來的皇后娘娘呢！咱們兄弟今兒給她破個身，讓皇帝戴上個綠帽子，也能名流千古，還等什麼，大家一起上！」
但是，高個子男人的話，卻沒有得到響應，並不是這些人不想嘗嘗當朝第一千金的滋味，而是窗外的火光攢動，灼傷了他們的眼睛。
死字臨頭，誰還能有齷齪之心呢！
「老，老大……」推推還想對東方紫晴行兇的高個子，先前回來報信的灰衣人，努努下巴，指向窗外那被照得如白晝的院子。不必看，也知道有多少官兵將他們圍住了。
感覺到事情不對頭，高個子也顯然對東方紫晴沒了性趣，抬起身來向外望去，神色不由得慌張，比那報信的灰衣人臉色還要白上幾分。
「裡面的人聽著，交出人質，否則格殺勿論！」一聲威武的聲音傳進屋內，幾個灰衣人立即渾身一震，而東方紫晴卻渾然未聽到一般，未作任何的反應。
許是剛才被高個子的一巴掌打暈了，也或許是因為高個子在她肩頭上留下的吻痕，讓她不想面對現實，覺得自己是骯髒的！
畢竟，自小到大，她是從未受過任何委屈的。只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卻不知道，這個不親究竟是怎樣的尺度，她才算是乾淨的！
但是，她被人親過了，還不止一口，應該就是髒的了吧！
「奶奶的，真是個喪門星！」一把扯住東方紫晴的長髮，高個子恨聲的罵道：「老子是倒了幾輩子的霉運，出門半個差事，竟然能碰上你這麼個燙手的山芋！奶奶的！」
罵罵咧咧的扯著東方紫晴朝門口走去，高個子對身後的一干灰衣人說道：「能不能活命，就看這丫頭有沒有價值。萬一老子不幸先走一步，兄弟們誰能活著，記得給黃泉路上的兄弟上柱清香。」
「好」不知是誰搶先應了一聲，其他人立即響應著大喊出聲，竟有幾分好漢的味道。
只可惜，他們對待東方紫晴那粗魯的方式，實在是讓人敬佩不起來，例如房頂上的幾人，鄙夷之色盡藏面巾之下。
這些人，若院子裡的那些廢物不能殺之，他們也絕不會留下！
但是，比之當隱君子的黑衣人，有人更加想要殺了這些綁架東方紫晴的灰衣人！
站在御林軍中間，軒轅陳墨一雙眸子瞇的狹長，冷冷的等著面前的一干人等，銳利的眼神已經將他們斬殺千萬遍，若不是東方紫晴還在他們手中，他真想下令，讓他們萬箭穿心！
但他不能，他必須顧慮到面如死灰，見到他卻連眼神都不肯給一個的東方紫晴！
該死的！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看著東方紫晴破敗的衣袖，看著她領口被撕爛，軒轅陳墨的怒火又燃燒的更旺一些，恨不能衝過去將那些人碎屍萬段！
「放開她！」壓低了聲音，軒轅陳墨以極為陰冷的聲音吼道。「朕命令你們，放開她！」跨步走向前去，軒轅陳墨站在一干灰衣人面前，冷聲喝道。
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軒轅陳墨一身金色的龍袍在月光下更顯冷硬，一如他說話的語氣，以及可以殺死人的眼神，具有著王者與生俱來的氣魄，以及令人畏懼的陰森之氣。
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幾個灰衣人嚇得向後退去，連投降的話都未曾來得及開口，便被御林軍給拿下。而其他幾個灰衣人，已經面如死灰，當場就跪了下來，渾身顫抖的說不出來一句話，只剩下大個子還站在那裡，用匕首抵在東方紫晴的頸項上，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廢物！貪生怕死的窩囊廢！」雖然大個子喊的很大聲，但從顫抖的聲音中，仍是不難聽出他是畏懼的。
惶恐的盯著正朝他走來的軒轅陳墨，大個子也連連的向後退去，抵在東方紫晴頸間的匕首也更為用力，顫抖的手根本就拿不穩匕首，在向後退的過程中，竟然在東方紫晴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來！
「晴兒！」看著東方紫晴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軒轅陳墨心中一陣揪痛。
雖然他不愛東方紫晴，但十幾年的相處，他拿她當妹妹看倒也是真的。此刻，看到自己的青梅被人挾持，且受傷，讓他這個竹馬如何能不心痛，如何不憤怒！
陰冷的目光掃向大個子，軒轅陳墨一字一頓的咬牙說道：「受死吧！」話落，軒轅陳墨出手如閃電，在眾人還未看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大個子已經口吐鮮血，喉嚨被生生的掐斷。
「死了，也要給朕凌遲！」將東方紫晴拉在懷裡，軒轅陳墨冷聲交代著其他侍衛，要如何處置大個子。「今天所有隨駕的人，全部登記在冊。若今天的事傳揚出去，朕就不會徹查，只會要了你們所有人的九族腦袋來抵償！」
話落，軒轅陳墨將東方紫晴打橫抱起，當視線掃到其他灰衣人之後，冷聲交代道：「一個不留！」
說完，軒轅陳墨疾步走向自己的坐騎旁，一手把著馬鞍，一手抱著東方紫晴，縱身上了馬背，疾馳而去。
雖然東方紫晴已經安然無恙，除了頸間的小傷口外，一切看似完好無缺。但是，她的眼神空洞的讓軒轅陳墨心慌。這樣的東方紫晴，是他所陌生的，他的晴兒不該是這樣的。
甩響馬鞭，軒轅陳墨大喝一聲，揚長而去，可當他的手碰觸到東方紫晴光滑的手臂時，心卻不由得一慌！
她，在那間小屋子裡經歷了什麼？想到大個子幾個人猥瑣的樣子，想到東方紫晴木訥的神情，軒轅陳墨的心漸漸的下沉，漸漸的冷卻……
他的晴兒，該不會是……
目送軒轅陳墨離開，在屋頂的黑衣人皺著眉頭躺在屋頂聲，對院子裡那些臨時充當儈子手的御林軍不屑一顧，只是懶得在此時動身罷了，所以邊賞月、邊聊天，順便聽些難得幾回聞的『音樂』，這種凌遲的場面，當真是不多見呢！
不過，壞人被凌遲，讓人聽著舒心啊！
「大哥，皇帝好像很在乎這個東方紫晴呢！」黑衣人甲饒有興趣的看著院子裡的灰衣人被凌遲，對身旁躺著的黑衣人乙小聲的說道。
「用眼睛可以看到的，未必是真的。」黑衣人乙淡漠的回答，閉著雙眸，享受著月光的華劭。
「那耳朵聽到的，一定是真的吧。」嗷嗷的壓低聲音喊了兩嗓子，黑衣人甲對被凌遲的黑衣人的叫喊聲非常享用，眼眸裡綻放著令人費解的光芒。
若不是院子中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淒慘，這樣的眼神到真的是迷人。
「變.態。」抬眸看了一眼黑衣人甲，黑衣人乙轉過身去，枕著手臂，當真有要睡覺的意思。
只是，當他轉身之後，卻是睜開了雙目，心裡想的全都是軒轅陳墨對東方紫晴的態度。這個女子，在軒轅陳墨的心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分位？
或許，他該試探一下……
深沉如墨的眸子，在月光下，更加的深沉，黑衣人乙緩緩的閉上眼睛，閉上了那雙與某人如出一轍，只是更顯深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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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東方紫晴護在懷裡，軒轅陳墨一路的快馬加鞭，恨不能長出一雙翅膀啦，快點將東方紫晴送回宰相府，再讓人……細細的檢查一下。否則，他的心不安。
勒住韁繩，軒轅陳墨抱著東方紫晴直接跳下馬背，快步走進相府，東方紫晴的閨閣——晴天閣。
「傳御醫來！」對相府的家丁吼著，軒轅陳墨大步跨進東方紫晴的房間，大喝一聲。「珍珠留下，其他人全部都退出院子。」在侍女們遵旨退出時，軒轅陳墨略挑了下眉頭，看著瞠大了眼睛，卻不肯做聲的東方紫晴，又吩咐道：「請東方夫人過來。」
握著東方紫晴冰冷的小手，軒轅陳墨始終蹙眉不語。現在的東方紫晴，饒是他對她說什麼，怕是她也聽不進去，索性就這樣的陪在她身邊，等到她願意說話為止。
不消片刻，御醫奉旨來為東方紫晴診脈並處理好傷口，只得了一個結論：東方紫晴只是皮外傷，無礙，且不會留下傷痕。但受到驚嚇過度，需要好生調養。
雖然這個結果讓眾人安心不少，但驚嚇過度……這四個字，可就讓人浮想聯翩了……
待御醫退下之後，東方夫人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不論在她身邊的是皇帝，還是其他的什麼人，在女兒如此的情況下，她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守在門外的東方朔天聽到妻子的哭聲，則是緊張至極。
莫非，東方紫晴的情況真的有那麼嚴重？！
「娘親……」聽到母親的哭泣聲，東方紫晴的眼神逐漸的恢復一些色彩，卻依舊茫然的很。「原來，是夢啊！」
抬眸，掃視著屋子裡熟悉的面孔，東方紫晴笑了笑，聲音乾澀的說道：「晴兒做了個好恐怖的夢，夢裡被人綁架，他們還……」
化為突地止住，東方紫晴的手，僵硬的停在沒有衣袖的手臂上，臉上的血色驟然褪去，蒼白的滲人！
被她自動認為是噩夢的情景，忽地展現在眼前，不斷的重複著，在她的心裡畫上一道道的痕跡！那是骯髒，而且磨滅不去的痕跡！
忽地坐起身來，東方紫晴猛的用力搓著身體，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哭喊說道：「娘親，晴兒好髒，你幫幫晴兒！幫幫晴兒啊！」
「晴兒！」撲過去，將東方紫晴抱在懷裡，東方夫人哭著安撫道：「我的晴兒沒有不乾淨，他們只是對晴兒……對晴兒……」
對晴兒用了暴力，輕薄了她而已嗎？這句話，東方夫人說不出口。
女子，名節最為重要。即便是貞操仍在，可被人看了身子，再想找個好人家，怕是也難了……
何況，她的寶貝女兒，心儀的男人是……朝軒轅陳墨望過去，東方夫人默默的留著眼淚，說不出話來。
以晴兒的遭遇，想要成為皇妃尚且難，更何況那可以陪伴帝王一生的後位啊！
「娘親，怎麼辦？晴兒已經不是乾淨的了，晴兒……」嗚咽的趴在東方夫人的懷裡，東方紫晴輕聲的啜泣著，用力的咬著薄唇，卻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她能說，她沒有機會嫁給皇帝哥哥了嗎？莫說軒轅陳墨從未與她說過要娶的話，就連一點表達喜歡她的意思都沒有過啊！
將臉埋在東方夫人的懷中，東方紫晴盡情的流著眼淚，任淚水打濕了東方夫人的衣襟，也不去擦拭。
站在床前，珍珠默默的陪主子掉著眼淚，不時的偷瞄一眼眉頭緊鎖的軒轅陳墨，卻不敢求皇上要了她的小姐，完成她家小姐的心願。
「娘親……」單薄的身子，因為啜泣而輕顫著，東方紫晴含糊不清的說道：「晴兒既然已經是……」殘花敗柳四個字，東方紫晴實在說不口，這一切都是她的任性而導致的結果，是她咎由自取，她哪裡有理由去怨天尤人呢！「請娘親與父親大人說明，讓晴兒出家為尼，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吧！」
「你在說什麼！？」東方夫人驚詫的反問，雙手握住東方紫晴的肩膀，將她扶了起來，原本的怒氣在看到東方紫晴哭紅了的雙眼後，又忍不住心疼的流下淚水來。「就算晴兒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出閣，娘親也絕不會允許你出家！父母尚在，晴兒怎可說出削髮為尼的話來！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不得損之，晴兒忘記了先生教過的話嗎？還是，晴兒忍心看娘親終日以淚洗面嗎？」
「娘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東方紫晴撲倒在東方夫人懷裡，放聲大哭。
連出家為尼也不可以，那她以後要怎麼生活？東方家族的臉，已經被她丟盡了，留這樣的女兒在身邊，父母要情何以堪！？
偎在東方夫人懷裡，東方紫晴心緒紊亂，卻又找不到可以繼續向前走的路，當真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夠了！」受不了東方夫人母女抱頭痛哭的樣子，軒轅陳墨大喝一聲，向前大跨了一步，一手扯過東方紫晴，將她提起，與他相對，憤怒的吼道：「朕娶你，看天下人誰敢說你的是非！東方紫晴，準備好做你的皇后，朕下午初八便正式迎娶你入宮為三宮之首！」
話落，軒轅陳墨不失溫柔的將東方紫晴放回床上，也不管她是否處於驚愕的狀態中，轉首對同樣怔忪間的東方夫人說道：「朕，明日便會下達聖旨，請東方夫人準備吧！」
說完，軒轅陳墨便離開了房間，留下三個還沒有反應過來，且淚眼汪汪的女人。
剛才，皇帝大人說了什麼？
是要娶東方紫晴為皇后，是這樣的說的吧！東方夫人以不確定的目光望向珍珠，而珍珠也用同樣的目光在詢問著她。
忽然，東方夫人站了起來，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喜笑顏開的對屋外的東方朔天喊道：「老爺，大喜，大喜啊！」
看著夫人因喜悅而有事端莊的姿態，珍珠會心的一笑。真的是大喜呢！
轉首看向還在呆望著門口的東方紫晴，珍珠掩嘴吃笑。如此的喜事，她家小姐當真是高興的忘記該做何表情吧！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
不著聲息的為東方紫晴換好新的衣物，珍珠這才退出門去，為東方紫晴準備餐點和洗澡的熱水。
她家小姐還真是取了個好名字呢！紫氣東來，雨過天晴！珍珠在心裡想著，默默的為東方紫晴祝福著，最為真摯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