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 早點回來 文 / 意舒

    忙了大半天，終於等到上午的工作結束了，劉殿笑嘻嘻地過來叫周景照一起去吃中飯，周景照讓他先去，劉殿打趣道：「你不至於這麼拚命吧，你的錢夠你花一輩子的了，就算是養老婆孩子也綽綽有餘啦。」

    「你先走吧，我打個電話。」周景照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好吧，老婆孩子比較重要。」劉殿有些悻悻地離開。

    周景照看了一下時間，便撥打了杜婉的手機，響了半天也沒人接聽，他不由地撥打家裡的座機，很快便聽到杜婉的聲音傳來：「喂，你好，請問哪位？」

    「打你手機怎麼不接？」周景照劈頭就問。

    「你打我手機了嗎？」杜婉不由地反問道，但她馬上想起昨晚調靜音睡覺的情形，所以連忙解釋道，「哦，昨晚把手機調成靜音今天都忘了調回來了。」

    「果果怎麼樣啦？有沒有再發燒？」周景照直截了當地問道。

    「哦，是你呀，」杜婉聽辨出是周景照的聲音後便如實地稟報道，「寶寶今天沒有再發燒，他今天蠻乖的，睡醒了吃，吃完了拉，拉完了再睡，呵呵呵。」說著說著她都不由地樂出聲來，「他還是比較疼我的。」

    「那好，我掛了。」周景照說著準備掛掉，沒想到杜婉在電話那頭大喊道，「嘿，等等，等一下。」周景照不得不繼續保持通話，但他不吭聲，靜靜地等著杜婉說話。杜婉那頭沒聽到周景照的聲音，以為他已經掛掉了，不由地自言自語道：「小氣包，多說幾句又能花幾毛錢？」

    「你就是想說這個嗎？」周景照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啊？你還在呀，呵呵呵，我以為你掛了。」杜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是想問你晚上吃什麼。」

    「等我回去再弄吧。」周景照淡淡地交代道，「如果你騰得出時間，就先把飯煮上，把冰箱裡的菜洗好，這樣你也能來得及吃飯了再去上班。」

    「好的。」杜婉爽快地答應道，而且還不忘順口補充了一句，「那你早點回來哦。」

    「嗯，掛了。」周景照說完便掛了。但杜婉的那句「那你早點回來哦。」老是在他耳邊迴盪，他的心又莫名地觸動了一下。他不由地回想起小時候媽媽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兒子，你乖乖呆在家裡，媽媽會早點回來的。」之後還往往把一些餅乾和兩瓶牛奶放在那叮囑他說：「如果餓了就吃些餅乾喝些牛奶，媽媽很快就回來了。」他每次都會聽話地乖乖呆在家裡邊看電視邊滿懷期望地等媽媽早點回來，結果卻是從早上等到晚上，媽媽才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往往這個時候，他都會很委屈地抱住媽媽不放，媽媽也會抱著他落淚，慢慢地他也就習慣了這一切，自己呆在家裡看電視，有一次在無意間他看到了一個股市講解的頻道，他開始為其著迷，整天就鎖定那個頻道看，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平淡孤獨地過下去了，沒想到有一天，媽媽不再去上班，而是帶他去一個地方。剛開始他還很高興很興奮，一路上問這問那的，等到了那個地方便讓他自己進去跟其他小朋友玩，並告訴他說：「兒子，只要你乖乖地呆在那裡，媽媽就會早早過來接你。」他聽話地進去了，但媽媽卻一直沒有再回來。那年他才五歲……一想到這，周景照不由地熱淚盈眶，他拿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