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治失眠的良藥 文 / 希煙
不知是怎麼,吻著吻著,她的衣服、侯遠靳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侯遠靳的身體強健勁瘦,線條很好,小麥色的皮膚上,凸點、腹肌、微燙的肌膚像獵豹一樣蘊藏著無線的力量。不過在柔淺的睡眠燈下,讓阮明鏡目不轉睛的,卻是那些遍佈全身的傷痕。有刀刺的傷、有子彈穿透的傷、有流彈擦過的傷,還有無數鞭傷、棍傷。那些傷有新的,有舊的,還有重疊在一起的,該有多疼啊……
侯遠靳平日不管再熱的天,也穿得很禁慾,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無人能夠看見他的這些傷痕。
現在,他與她坦誠相待,向她展露了自己的全部。
阮明鏡瞪大了眼睛,朝後縮了縮,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侯遠靳的果體,臉迅速燒了起來,嘴巴很乾,她不由得做了個吞嚥的動作,睫毛閃動得飛快:「小、小九哥哥……」
侯遠靳卻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火燙的肌膚,強健的心跳,她像摸了炭一樣縮回去,侯遠靳不說話,單是用那雙夜之海洋般深邃的眼睛凝視她,讓人沉溺其中,永世無法自拔。那是一對有魔力的眼睛,不會哭,卻會笑,會發號施令,會指引人的靈魂……
「我永遠也不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你知道的。我只希望你永遠平安喜樂,不被噩夢困擾,不會在清晨時醒來絕望。我希望你看到我時,心裡是快樂而平靜的。」
侯遠靳的聲音,比空氣先一步鑽入她的耳中。她甚至懷疑小九哥哥有沒有說過這段話。
因為那晚楊間睿的死,她常常產生幻覺,好像哪裡都有楊間睿的影子,因而老是睡不好,做噩夢,一夜無眠,唯有吃安眠藥才能入睡。
她心裡在害怕,可是具體怕什麼又說不出來。她甚至連楊間睿怎麼死的都記不起來,只知道自己從高牆上摔了下去,落在侯遠靳懷裡。她知道自己聞到了血腥味,是誰的?
還能是誰的!所以她永不原諒自己。
她害死了自己的前夫,害的小九哥哥殺了人,她也是兇手。
這是侯意天天在她耳邊念叨的話。她連分辯都不敢,因為她心裡是認同這句話的。
她的心結太大,侯遠靳解不開,但他開始陪著她睡覺,耐心地在她驚醒時安慰她,親吻她,她醒過來一次,看到身邊的侯遠靳後,再睡過去,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了。這樣的辦法屢試不爽,於是侯遠靳便將臥室轉到她的房間。
可是總有擦槍走火的那一天。
侯遠靳愛她,看她怎麼都是美的,每個動作都很誘人,所以在一些不經意的晚上,阮明鏡就能感受到火熱的堅硬。
侯遠靳眼裡的火苗能在她羞紅了臉時一下子竄起來。
她因為被楊間睿脫掉了內褲,所以很牴觸這件事,侯遠靳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她舒展自己的身體。他剛開始只是隔著衣服摸一摸,後來就要求親一親,再後來,就發生了那件最終的,所有戀人之間都會發生的事。
——小九哥哥真的吃了很多苦,所以無論如何,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阮明鏡摸著侯遠靳的傷痕,默默在心裡說。
那一晚,她累到極致,從做完開始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中間一個夢也沒做。
她很驚喜,連忙告訴了侯遠靳,結果侯遠靳的笑意——據她後來回憶——非常得不懷好意。
「原來治你失眠的良藥是這個。」
侯遠靳微微一笑,好像知曉了什麼。
侯遠靳的體力好得驚人,他在床上總是能翻起許多新花樣,剛開始還有些收斂,後來就食髓知味,一發不可收拾,常常弄得她死去活來。
她晚上縮在他的懷裡跟他討價還價:「只做一次好不好,我的腰真的好累,昨天你都做了那麼多次了,今天就饒了我吧。」
侯遠靳撫摸著她的臉蛋,托住她的腰,在她光滑的肩膀上啃了一口,聲音沙啞而有磁性:「寶貝,親我一下,我會盡量不讓你累著的。」
她鼓著腮幫子,可憐巴巴地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他嘴裡的「盡量」,只是少了幾種姿勢,而不是少做幾次,第二天起床,她還是累的腰酸背痛,連床都起不來,被他抱著去吃早餐。一路上被僕人看著,她簡直羞憤欲死。
「你放我下來啦!」她與侯遠靳咬耳朵。
「你不是說腰疼?」
「可是大家都看著我們,太羞恥了,我以後怎麼見人啊!」
「我抱著我的未婚妻,這有什麼,他們一個字也不敢說。來,張嘴。」侯遠靳將塗好的吐司放入她口中,她肚子餓,也就顧不得其他了。
就這樣,兩人經歷之前的吵架後,再次和好,並且比往常更加恩愛。侯遠靳依舊寵她寵到無法無天,但是她卻不再無法無天,而是收斂了脾性,開始容忍、大度地對待冒犯她的人。如果以前她跟侯意一樣不懂事,那麼現在,她開始修身養性了,侯意卻還停留在原來的地方。
唉,煩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