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洛陽知府左天嬌 文 / 柒夜慕染
「你說什麼？」蕭祁然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對著子默講到，竟然敢叫自己蕭黑炭！
「沒什麼，沒什麼！」子默並未發現左天嬌看向自己時有些什麼異色，還一如往常的和蕭祁然嘻嘻哈哈。
這邊左天嬌，倒是奇了怪了，這祁王自八歲時跌落山谷，之後便癡癡傻傻數十載之久，現如今這人清明了，便是性子也和之前大不一樣了。
這左天嬌依稀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去上京玩耍，曾碰見過一次蕭祁然，只那會兒，蕭祁然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自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庶民。能瞧上一眼便是很不錯了。
那時剛好自己在街頭丟了銀子，飢腸轆轆的在路邊乞討，一個穿著錦衣的男孩和自己一般大小，拿著一個熱騰騰的包子遞給自己「快吃，給你買的！」
等男孩走了，旁邊的一個大一些的乞丐才告訴自己，那是當今皇上的二皇子蕭祁然，便就是那會兒，蕭祁然的樣子在他的心裡生了根。
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他的樣子依舊留在心中。只這帶著斗笠，也瞧不真切。
子默是當真不知道這左天嬌心中打著的小九九，只道是奇怪為何一個好好的男人，從說話到表情，便是現在的神態，也都像足了女人。
這廝一直緊盯著蕭祁然不放？這是作何？
「左知府！咳咳。」子默喊了一聲左天嬌，便是咳了兩聲，才把人給叫醒了。
「這位姑娘，有何事？」
「嗯，是這樣的，上京那邊派的蔡京尚書可有到這裡來？算著日子，今天也該到了。」
那左天嬌望了子默一眼，便又望向蕭祁然的方向，輕輕的講到「王爺，這上京城確實有消息說這兩日會派人過來，不過現在還沒有到，即使如此，不如王爺和這位姑娘你們便想住在我們衙門裡。」
「既是如此，那便叨擾了。」
「不叨擾，不叨擾，王爺說的哪裡的話，如此見外。」
子默的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要不是這廝是男的，她真要以為這貨對蕭祁然有意思了。
左天嬌帶著子默蕭祁然去了客房，指著拐角的一間便讓子默自己進去了，他竟陪著那蕭祁然去了隔壁一間，一進房間，便有一股的霉變味道，許是許久沒有住人，這地方又太過潮濕，下了幾場雨，這屋內便有了霉味。
這一天著實過得有些累，雖然現在才是下午，子默的眼睛已經開始犯困。也不管這味道對不對，倒床上便睡著了。
晚間的時候，有人來報，說是京城來了人了，子默一聽便高興了，這樣說來，他們可以交代一下後續要做的事情，變可以離開了。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子默便除了門，一出門才發現蕭祁然已經等在了門口，「來了怎麼不進來？」
「我怕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切！不進便不進，還要說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此間哪有那麼多不能看的東西？便是有，她也不會讓他看見啊！
「得！爺您愛上哪上哪，我這破廟容不下您老！」
蕭祁然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丫頭，這臉說變就變，自己也沒有怎麼著啊！
「好了，好了，怎麼這麼大了還小孩子脾氣，這小臉說變就變？」
「我還就小孩脾氣了！哼」子默氣呼呼的回了蕭祁然一句，便想著回屋子去，這晚間的宴會又沒自己什麼事，自己跑去湊個什麼熱鬧勁兒？
只剛一轉身，胳膊便一個大力，被捉住，「蕭祁然！蕭黑炭！你放手！」
「不放！我為何要放手？」
「還去不去宴廳了？」要是不去便作罷，反正自己也不喜歡。
「和我一起去！」說著便拽著子默往前走去。
華燈初上，各地裡都有一個大紅燈籠，在黑夜中搖曳起昏黃的燈光。
到了前廳吃飯的地方，除了白日裡見到的左天驕，還多出二人，一人子默認識，這不就是王員外的小兒子王崇，還有一人不曾蒙面，估量著，這約莫便是上京城派來的蔡京。
蕭祁然依舊是帶著大斗笠，一入廳便見那三人都從座位上起身，畢恭畢敬的向著那廝行禮「祁王殿下！」
「起身吧！這裡不是上京，用不上那麼多的禮數。」他抬起步子往那主位上一坐，其他人才敢坐下來。
左天驕高著嗓子，對著廳外喊了一聲，「上菜！」估計這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有一定道理的。
「好勒∼」一聲如同鷹擊長空般的尖細嗓音，穿破大廳，刺入子默的耳朵。
她的心咯登一下，要讓自己和這樣的一群人處在一塊，待上幾天那簡直就是折磨！
「祁王殿下，此次過來治理水災，實在是我們洛陽之幸啊！」左天驕對著蕭祁然便開始諂媚。
一陣子寒風吹了進來，一些年輕的小姑娘便拖著菜盤，盈盈繞繞的走了進來，那涼快的衣裳，只堪堪包裹住了身形。
不贏一握的小蠻腰，精緻的妝容，這瞬間便讓子默想起了那前些日子裡，在碧落閣裡的日子。
她衝著蕭祁然眨下眼睛，雖不知這斗笠下的表情會怎樣，不過男人嘛，看見漂亮女人不都會兩眼放光，倆腿打顫麼？
「楚子默！」蕭祁然壓低
了聲音，咬著牙對著子默講了一句「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會對這樣的貨色感興趣？」
許是他們講話的聲音過小，並沒有影響到週遭吃飯的人。
「蔡京」
「臣在！」
「這邊水災，上京那邊怎麼說？」蕭祁然拿起茶杯，輕磨著桌角，直直的看著那輕壯的男子。
「回祁王，皇上講了，此處全權由王爺您負責，如今播銀萬兩，糧草萬頃，一千精裝。」
「既是如此，我便說了，此處的洛山水壩，不修也罷，開山鑿流，引水東流。」說著便把一張圖紙飛了過去，蔡京堪堪的接住。
「這圖紙上便畫著開鑿的圖形，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不過若是做好了，便也造福了千秋百代，以後不會有水患之災。」
蔡京拿著圖紙看了一會兒便開始讚不絕口「妙！簡直太秒了，王爺的才思小人佩服，這樣一來，這洛陽城，再也不怕那陰雨天了。」
「那城南太廟的人，明天清晨裡我們過去看一下，病情應該已經穩定，便是住宿問題需從長計議，日後若是修葺屋舍還是暫有的重新分配，便交給左知府去管。左知府？你看如何？」
「祁王說是便是，小人一切靜聽吩咐！」左天嬌嬌柔的嗓音傳出，子默堪堪的以為這倆人屬於夫唱婦隨。
那邊蔡京也附和著「但聽吩咐！」
「等等，我要補充一句！」瞅著他們似乎快要交代差不多，子默想著自己也該把重點交代一下了。
「這位是？」
那蔡京率先問出了口。
子默一愣，她似乎也沒有考慮到自己要以什麼身份出現，只在此時，門口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楚姑娘！你竟在此處，我說呢怎麼遍尋你不見。」
來人便是前天裡的司徒敬，子默對他回眸一笑「剛好此間有些事情，就過來了，司徒先生怎的也在這知府府裡？」
「我和天驕是同門，天驕後來走了仕途，我卻一直跟著師傅。此番下來，也是因著天驕這個師弟的緣故。」
師弟！左天嬌竟然是那司徒敬的師弟，想必也會一手醫術了。
「師兄竟然和楚小姐認識！還不快說道說道？」
「你這小子，當了知府還似個小孩子一般，這楚姑娘我之前給你講過，便是我在太廟裡認識的那位，她的藥方已經讓病情緩解許多了，現在那些病人都在傳著這個帶著面紗的神仙姐姐，便就是楚姑娘了。」
子默手中的杯子一抖，那茶水滴落了幾滴，這神仙姐姐，這稱呼，還真是讓她有些難以言喻。
「不敢當，不敢當，司徒公子，既然來了，便先坐在這裡，下來我想講的事情，或許大家私底下都有些聽說，不知這是否是以訛傳訛，還是真有其言。」
呡了一小口茶水，子默悠悠的開口「眾位都知道，這城南太廟裡住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而這些家裡的壯漢，竟然會離奇的失蹤，便是有這麼久還找尋不見，我不知要怎樣說說你這個知府的辦事效率了！那些人說洛陽有妖！我不知各位是個什麼看法？」
子默緊盯著那王崇的眼睛，生怕漏過一絲的表情，難不成這王崇什麼都不知，滿面的平靜。
左天嬌開了口，語調中帶著一絲無奈「起初以為是人為，便在山裡找了許久，找了許久還是沒有找到，後面接二連三的失蹤，手法還這麼離奇，才以為是妖怪。」
「那你以為是妖怪的時候，有沒有派人除妖？」
那左天嬌頹然的搖搖頭：「這妖的法力是人無法比擬的，別說是抓了，便是遇見了，也要躲著。」
這左天嬌說的似乎也不無道理，這人的力量確實沒有妖強，可是人有腦子啊！難道就任由著這妖禍禍？
「這裡竟然沒有除妖的法師麼？」便也沒有哪個門派可以幫著除妖？
「有是有，長白山紫霞門下無罔天尊！只這無罔天尊仙遊不知何處，門內弟子管教甚嚴，除了天下大亂才可出山，這小小的水災，他們是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