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風花軼事 文 / 柒夜慕染
藥婆婆領著眾人先到了一個小院子,裡面有兩間屋子,指給蕭祁然和楚寒道「兩位小哥兒便委屈在這兒了。」
說完便領著子默向前走去,只見一個隔牆之後,便有一間精緻的小竹屋,她衝著隔壁喊了一聲:「蕭祁然,我在你的隔壁!」
便大步的往那竹屋走去,藥婆婆穩健的步伐緊跟其後,一到裡間,子默瞬時愣住了,這擺設!怎的和前一世的自己如此想像。
一張大床,旁邊放著床頭櫃,櫃子上林立著書籍,對角里有一三扇門的大衣櫃,子默走到衣櫃,沒忍住便打開了,一看裡面竟全是自己喜歡的色彩,連樣式也都是自己喜歡的。
「大小姐走後,這裡老奴有時候會過來打掃一番,不過裡面的東西沒讓人翻動過。」說著便在一邊的小藥箱裡拿出紗布捲走到子默身邊。
「大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出去就受傷,這次還是那個瘋女人吧?」
子默申過自己的脖子讓藥婆婆包紮,「婆婆知道那個瘋女人在山頂?」
「知道啊,怎的能不知道,今晨那烏梅丫頭要帶你們出去,我這眼皮子就開始打架,後來看那丫頭一個人下來,我就知道,一定是她容不下你。再看你這脖子上的傷口,不是那惡毒的女人,又會是誰留下。」
「唉」歎了口氣那婆婆便接著說:「你這孩子命苦,從小便被人看守的嚴,一旦出去便會受傷,沒成想上一會出去是在往南邊的湖裡撈出來的,烏梅那丫頭回來說你想不開跳湖。沒成想今天再見又是血淋淋的回來,以前老奴不相信這陰氣重的人多災多難,看見小姐你我算是信了。」
原來上一次跳湖竟然是因為烏梅,看來這原主可不單單是想不開啊,這烏梅為何會這般恨不得原主死去?
「婆婆,這烏梅表妹和我有什麼過節麼?我之前的事情都忘記的差不多了。」
「過節倒是不曾有,只是好像她和瑪依拉那妮子走的近些。」
「好了,我的大小姐,別的你就先別想了,一會老奴給你端點吃的過來,你和你的朋友用過晚餐,便先早些休息吧。明日裡再說。」說著那藥婆婆便往外走去。
子默剛想再問點什麼,搭了個差,竟給忘掉了。
明日便明日吧,這瑪依拉以後便是太子妃了,自己惹不得,可這烏梅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就是一族的聖女麼?
既然惹了我,便就等著!
子默實是想不通,這好好的一個女兒,竟然讓旁人欺負,他這個爹當得還真有點技術。
想著一會兒反正要吃飯,不若現在便去蕭祁然那裡,通個信,她一個人實在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待著,總覺得有人要謀殺她一般,卻又找不準方向。
子默出了小屋,來到隔壁,蕭祁然已然在床上半瞇著眼睛,聽見有腳步聲,瞬間睜開眼眸,一看見是子默便又聳拉下眼皮。
「一會兒藥婆婆要過來送吃的,你們都過我那邊吃?」說完便開始打量起客房來,這個客房相當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兩個凳子,茶水、茶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只這布料是上好的綢緞,桌子椅子也是上好的禪香木。
看來此間的主人也是花費了些許心思。
便是子默剛觀察完這些,便聽見隔壁沙啞低沉的呼喚:「大小姐!快來用膳!」
子默憋了蕭祁然一眼,便往自己房間走去,只見著四菜一湯已經擺上了桌,筷子有三雙,婆婆擺完便離開了,出去前講等過一會兒,過來收拾筷子。
蕭祁然和楚寒過來時子默已經開始大快朵頤的開吃了,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先吃而不好意思。
她衝著楚寒招呼著「楚寒哥哥,快坐下吃。」
那一聲楚寒哥哥聽得蕭祁然有些吃味,低沉著臉,坐下,拿起筷子,象徵性的撿了兩下,便吃好了。
子默看的有些驚「這便吃好了?」自己還沒有感覺呢,趕了一早晨的路,還在那山上驚險了一翻,此刻肚子早已經開始打空城鎮了。
「好了」聽著蕭祁然低沉的回音,子默也不願意多說,便悶頭吃起飯來,等子默吃的差不多飽了的時候,桌子上便只剩下殘骸了。
給自己乘了一碗湯,慢悠悠的品了起來。
「蕭祁然,你說如果這裡沒有了聖女,會怎樣?」
「會再選一個聖女出來。」
「噗」一口湯還沒喝下去,便噴了出來,這廝是在回答腦筋急轉彎麼?
蕭祁然搖了搖頭,望了子默一眼便離開了,楚寒一看自家主子都離開了,他便也對著子默一揮手離開了。
此間便就剩下子默一人。
子默微瞇著眼睛瞅著這個熟悉的小屋,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相貌相似說得過去,可這連愛好也一般便說不過去了。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隨手翻開一本床頭櫃上的書,竟是野史!
以前看書子默便喜歡看人軼事,通俗點便就是野史,因為那裡有著不少新奇古怪的東西在裡面。
原來這一本裡講的竟然是任君笙的一段,看著紙質泛黃應該是有些年頭了,任君笙?既然是古納爾家族的主上,這裡關於他的野史便也不算奇怪,奇怪便奇怪的是這裡講述的竟然是一段風,流韻事。
說的是有一個叫書蓉的女子,原
原是商旅之女,因著仰慕這桃花觀主的才能,便去了萬泉山,豈料上山之路凶險艱阻,她剛好遇見蛇群,便被吞入腹中,豈料這蛇是囫圇吞下,這一日任君笙在山間遊走。
許是剛好聽到了那蛇腹中的女人叫聲,他便剖腹取人,救下了那女子,帶入觀中修養,這一修養,便是大半年,女子美目含情,日日守望著那垂手可得的幸福。
豈料這任君笙是油鹽不進,硬生生的冷落著那美人。
一日美人說要離開,離開前與其喝上一杯離別酒,任君笙應允了,只這酒喝著喝著,便喝到了床板上,第二日一醒,女人不見了,只空落落的留下任君笙一人。
後半篇講的竟是那書蓉的女子,子默不禁懷疑,這書莫不是那書蓉所寫?
子默越翻越驚奇,直到後來,她才看明白整個故事,不禁有些同情起這秦歌的出身,原這秦歌便是這書蓉和任君笙一夜醉酒之後的產物。
話說這書蓉回家之後,便默不作聲,絕口不提那山上之事,只說了自己遇難被人所救。
家裡催著嫁人,她便胡亂的搪塞著,直到兩個月後,那月事久久不來,她去找了大夫,一診脈才發現自己竟有了身孕,這才慌了神。
剛好這秦川的秦浩天上門提親,她便應允了下來,到了新婚之夜,她便說了自己的情況,可惜木已成舟,這秦浩天也只有認了這綠盆子。
這便解釋了為何那日在落春閣裡看見的畫像為何是任君笙了,原來竟是這般姻緣。
清晨起了個大早,瞬間感覺渾身清爽了不少。連帶著精神也好了許多。
走到門口,發現院中竟然有小花爭相開放。昨日裡她把櫃子上的書籍都收進自己的空間裡,裡面有一些還是很有用的。雖然仍舊是史事,雜談,不過對於自己這個對這個世界還很陌生的人。
用來瞭解一下還是很有幫助的,只思索間便已來到蕭祁然門前。
「扣扣∼」她敲響了門栓,聽到一聲低沉的「進來」之後,她才走了進去,看情況這人和自己一樣,美美的睡了一覺。
「去吃早飯?」子默用肯定的語氣詢問到,吃完飯似乎還有很多沒有處理的事要做,她可不想隨時給自己身邊留一個隱患在。
這烏梅聖女,定是不能留的,誰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己沒有死透,會不會拐回來,再戳上自己一刀。
等穿過昨日的小道,回到主屋裡時,那裡已經有許多人在廳堂上的餐桌前了,昨晚那藥婆婆端走碗筷的時候講這每日清晨大家都在此處吃飯。
一入廳間,便看見好幾束不懷好意的目光,主位上坐著蘭科,他的身旁坐著一個穿著大紅色開襟,頭戴鳳頭釵,儼然一家主母的打扮。再看見子默身後的墨袍男子之後,呆愣一瞬。
隨即眉開目笑,起身相迎,這迎的自然不是子默。
「祁王大駕,民婦有失遠迎,實不應該啊?」還對著一旁的人使著眼色,一屋子的人便都起了身,這蘭科也不甘不願起身,對著那個也許不久便會稱呼自己一聲「岳父」的男人,起身作揖。
「祁王上座!」子默聽見蘭科那微啞的聲音響起,她看了他一眼,似是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昨日裡的事,他這個一家之主是否清楚。
要不清楚,那只能說明他這個家主異常的失敗,要清楚,子默卻看不出絲毫意外在那人的臉上。
她對著四周掃了一圈,雖是眾人都低垂著頭,子默還是一眼便認出了瑪依拉,與烏梅。
蕭祁然這廝不發話,估摸著這些人會不會動的,她伸出小手,拽了拽那人的衣角,那人才略微的有了一些反映。
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