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一舞傾城 文 / 柒夜慕染
她咳的肺部有些疼，小姑娘眼尖，快速的給子默倒了一杯水喝，喝下水覺得緩過來之後，便對著小丫頭講：「你就是蘭兒吧？今年幾歲了。」
只見蘭兒點頭說道：「嗯，奴婢蘭兒今年虛歲滿九了。」
虛歲九歲的話才八歲點大，天哪，子默對著蘭兒講：「蘭兒，以後只有我們倆在的時候就喊我姐姐就行，自己也不要自稱奴婢。」
蘭兒皺起眉，畏畏縮縮的講到：「可是，這怎麼行？紅媽媽知道會責罰的，主子便是主子，奴婢便是奴婢，等奴婢滿十五週歲以後，紅媽媽答應蘭兒也做主子的。」
哎，看來小丫頭被佘毒的不輕，「那紅媽媽有沒有告訴你，要聽主子的話。」
她看見蘭兒點頭，便又接著說道：「現在我是主子，你是奴婢，我命令你以後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喊我姐姐。」
「這？」
子默眉頭微怒的看向蘭兒，這小姑娘顯然經不起嚇，瞬間伏低身子答：「是，奴婢遵命。」
「對了蘭兒，我想洗澡。」
「奴婢這就給您打洗澡水。」子默不禁升起一股無力感，這都改不了口。「以後喊姐姐，說自己要說我，不要讓我再聽見奴婢二字！」
「是！奴，我這就去給姐姐打洗澡水。」衝著子默笑著，便出了院子。
聽著蘭兒的腳步慢慢的消失不見之後，她從裡面鎖上了門，這裡應該暫時出不去了，一看那些大漢的塊頭，子默便知逃出不易。
她從空間喚出阿樂，對著阿樂做了一個噤聲，輕聲的告訴它事情經過，阿樂輕聲的問：「娘親，那阿樂怎麼做要？」
「明天尋個機會，你飛出去找你爹爹吧，找到他帶他來這裡救娘親。」也不知道那人願不願意救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就不信一個現代人還能玩不轉一個古代老鴇？紅媽媽，希望你是好人。
就在這時傳來蘭兒的敲門聲：「如花姑娘，我是蘭兒，您要的水來了。」子默把阿樂收進了空間，便開了門，一個大漢端著一個大大的浴桶進了來。
裡面冒著熱騰騰的水汽，放下水桶之後，大漢便出去了，蘭兒還候在一旁，子默不習慣被人盯著，便對著蘭兒講：「蘭兒，你先出去吧，晚些時候，我再喚你。」
待蘭兒出了門，子默三下五除二的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水溫有些燙，不過對於子默來說似乎剛好，她現在就喜歡這種帶著可以穿透她身體的溫度，傾噬入她的骨子裡。
她將整個身體都埋在水中，憋悶的感覺瞬間傳來，如果自己憋死在這浴桶裡，會不會再回去呢，一分鐘、兩分鐘、子默只覺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炸裂一般，窒息的感覺越加嚴重，後面每過一秒，都難過一秒，子默依舊一個沒忍住頭浮出了水面。
此時祁王府書房內，一襲素白衣袍的男子握著手中的書，骨節泛白，忽然他的胸間一陣窒息，一股憋悶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是祖麗.古納爾，他一瞬間的驚喜過後，臉上便又泛起了著急，她在哪？她怎麼會窒息？
猶記得前幾日，茶棚處，自己也就喝了一杯茶，便壞了大事！那茶裡竟然有迷藥，雖然成分不多，但也足足的讓眾人昏睡了三五個時辰，再次醒過來後，祖麗.古納爾便不見了蹤影，馬車邊上有一灘血跡，還有打鬥的痕跡。
顯然是祖麗.古納爾當時反抗留下的，當發現她不見了的時候，自己的心猛然咯登了一下，瞬間便空陷了，雖然和那個女人在一塊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的受傷，但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竟然依戀上這種感覺。
四處找尋也不見蹤影，獨獨看見一個去往上京的馬車印，便追了過來，但即便是到了上京，卻也是無一絲一毫的消息，便如剛剛，感知到她心頭的窒息，蕭祁然便確定，她還活著。
祖麗.古納爾，你一定不要有事！
一場酣睡淋漓之後，子默異常驚喜的發現自己的空間似乎又比往昔變大了幾分，她拾起身子，穿上蘭兒為她準備的雪舞藍衣，昨日裡從蘭兒的口中得知，原來這便是上京城裡頭最大的紅樓『碧落閣』，而那中年婦人紅媽媽數十年前也曾是這坊間的花魁，原叫紅鳶，因著愛上一個入仕的高官。
牽扯出一段難以理清的紛怨，她十月懷胎誕下一名嬰孩，只是人去樓空，孤兒寡母便留在了碧落閣，看著那紅媽媽的年歲，孩子估摸著也和自己一般大小了。
子默隨著蘭兒一邊往外間走去一邊觀察著這裡的地形，來時聞到芙蕖的清香，今晨便注意了下，她的房間，往南面有一汪深湖，湖中的芙蕖花競相開放著，那芙蕖的枝葉也茂盛的遮住了整個湖面，放眼望去，枝葉的翠綠映襯著芙蕖花，越發的嬌美動人。
清水出芙蕖，天然去雕飾，便是連自己這般對花草無感的人，看著便也覺得歡喜，她不禁對前面的蘭兒問了句「蘭兒啊，這一池的芙蕖花是紅媽媽想出來的？」
蘭兒一笑：「如花姐，哪裡是紅媽媽想出來的，這是越哥想出來的。」
「越哥？他是誰？」
「越哥是紅媽的兒子，這幾天就回來了，如花姐我告訴你哦，這越哥人可好了，只除了愛占女孩便宜外。」
一個喜歡芙蕖的男人，竟也喜歡占女孩便宜，這可真是不可貌相，還未謀面，子默已經對這為碧落閣的大少爺「另眼相看」了子默不再言語，默默的跟著蘭兒來到一間類似於排練室的舞坊裡，上面有高高的舞台，子默看見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在上面翩翩起舞，琴師彈奏的像是春江花月夜，紅袖飄舞，未曾想自己竟也會有今日這般，近距離的接觸這古典
藝術。
子默看見舞池中央一絕色女子，眉目含情，朱唇微翹，水眸婉轉處，子默只覺得一股暖流劃過，枉若女子的她都這般吃醉於她的舞蹈中，亦或者是男子。
一曲終了，水袖收起，一伏身便退到一旁，這此間的女子似是都為她的陪襯，一旁的紅媽看見剛剛進來的子默不禁眼眸一亮，嘖嘖，這丫頭，昨日裡看著病怏怏的，五官透著精緻，今日裡一瞧，還真真的水靈，培養好了沒準便是下一個傾城了。
想著便對著剛在中央的女子揮了揮手，「傾城啊，來，過來給你介紹一個剛進閣的妹妹，這裡是如花。」
子默瞅著那個叫傾城的女子緩步過來，那亦步亦趨的姿態，也仿若是在跳舞，子默不禁從內心裡讚歎，好一個傾城女子，我若為君王，指不定也會被此女子迷得五迷三道。
朱唇輕啟間，子默聽到一個輕柔女子的嗓音：「如花妹妹好！」
她對著傾城莞爾一笑：「傾城姐姐好，妹妹初來乍到，還望多多指教。」
只見她一聲輕笑「如花妹妹這般客氣，到讓姐姐連個拒絕話都難講了，妹妹放心，你我皆是天涯苦命人，自該相互照料。」
子默向傾城微點額頭，便轉向紅鳶，似乎在等待著紅媽媽的吩咐一般。
「喲，你二人這姐妹還真是投緣，我從未見過傾城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過。」
只見傾城一聲輕嗲：「紅媽媽，你怎的這般講傾城的不是？」
紅鳶拿起手中帕子便往傾城身上招呼了去，「你這賊丫頭，我還不知道你，還不是看如花這丫頭水靈。」
「好了，好了，紅媽媽我錯了，不敢了。您說的對，我就是看著如花這丫頭水靈。」
紅鳶拉過子默的手，便往傾城那邊拉去，對著傾城講：「喏，這丫頭交給你了，最多五天時間，給她教會憐人曲。」
說罷便轉身離去裡，而坊間別的姑娘也都各做各的，不怎麼互相問候，主要是沒有問候自己。傾城拉著子默的手走到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裡，空蕩蕩的房間裡，除了有兩個條凳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子默不禁奇怪這是做什麼的？
一進房間，傾城便拉著子默坐下。
「以前有學過麼？」
子默衝著傾城搖頭。
「那你先坐著，我先給你跳一邊，你再看看能記多少。」
說罷便起身走到小屋中央，一個抬手，水袖便飄舞起來，子默在一旁專注的看著，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而此刻她看到一個美人正在認真的用自己的身體詮釋舞蹈。
那一抬手，一回眸，一顰一笑，都讓子默覺得傾心不已，若是自己也學會了這舞曲，豈不是也和，墜入凡間的仙子一般了。
等傾城都跳完了，子默這邊還仍舊癡癡的回不過神來，傾城走到子默身邊不由得輕笑一聲：「這便看呆了，還沒見過女人看舞看癡掉的。」
「噗」子默一下沒忍住，噴笑了出來，撓撓頭，略微不好意思的看向美人傾城「我對美好的事物都沒有抵抗力。」
一抹笑顏爬山傾城的臉龐，她衝著子默嬌嗔一句：「你這死丫頭，竟然取笑與我。」
「沒有，沒有，我說的真的發自肺腑。」子默一本正經的答道。
似是子默的話語打動了傾城一般，傾城對著子默一番詢問，只問道這舞看清楚沒有，記住了多少，可會跳了之類，子默連連搖頭之後，那傾城又耐著性子給子默便又跳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