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咬人 文 / 柒夜慕染
只見任君笙略顯驚訝之後平靜的說道:「這個和我關係不大,你應該問問當今聖上。」難道不是他?子默看見任君笙沒有絲毫猶豫的語氣和表情之後,微瞇起眼睛,她也很想知道,這皇帝到底想要做什麼?
難道他不知道這阿芙蓉少則是藥,多則便毒麼?難道他不怕自己的國家因為這阿芙蓉而走向衰落麼?
「你找我作甚?」子默仰起頭,忽而想到這廝不是也有事找自己麼?
「祖麗,想必你父親的書信你已經看過了?」
「呵呵」一聲冷笑響徹天際,子默背轉過身子,望向遙遠的天際:「看過又如何?不看又如何?你以為我看過便要聽你使喚?」
說著轉過身,直直的望向任君笙,那咄咄逼人的眸子裡含著火花。
「當然不是,我並沒有說你要聽命於我,我只是想說,你我並非敵人,不必要對我事事提防。」
這話說的,當初說自己霍亂蒼生的是他,說得天女者得天下的也是他,讓大徒弟前來抓自己的難道不是他?子默不禁冷笑一聲「卻也不是朋友。」
任君笙不由得一絲苦笑,這一世的她真真的油鹽不進。
事也說的差不多,就是結果不怎麼樣,欣賞美景的心情已經被破壞的一乾二淨,子默揮了揮衣袖對著任君笙講「桃花觀主,小女子便不打擾您賞花的興了,就此別過。」
子默認路的本事,那是小時候便練就出來了,有一次和自己母親去集市買東西,最後走丟了,那時她才三歲,路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是她熟悉的身影,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順著那條來時的主街,她走了許久,她看完路旁的高大建築,默默的記在心裡,最後終於在路口看見自己的母親。
之後的二十年中,凡是她到達的地方,必先觀察左右的建築,亦或者標誌,以防自己走丟或迷路。沒想到來到古代竟然派上了用場,她順著來時的路很快便摸進了桃花觀裡。
多少年養成的壞習慣便是,吃完東西就想睡覺,運動完就想睡覺,想事情想不通就想睡覺,遇見過不去的坎兒更想睡覺,此刻她便特別想睡覺。
睡前她望了望頭頂,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但又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隨即蒙著被子呼呼睡了起來。
此時生命印記裡,蕭祁然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血色,靈泉水的作用確實很大,連蕭祁然這麼重的傷也只是用了不到三日便恢復了五六成,要在外面耗著估計少則一年半載,多則數年才能恢復。
印記中三天,外界一日,他看著空中的那抹虛無牽起嘴角輕訴道:「終有一日我會做回楚翎!」也不知此時她在做什麼?
說完便消失在印記裡,當他從印記裡出來,好巧不巧的竟然來的便是那個狠心女人的房間,他走到她的床前,看見這個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睡覺的女人,一抹心痛爬上心頭。
「你若真的是她?我該拿你怎麼辦?」他上前替她掖了下被角,便躺在她的旁邊,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只見著身邊的人微微的揚起唇角,似乎做了一個什麼美夢一般。
他輕笑一聲,擁她入懷,看著懷中的柔軟人兒,蹭了蹭在自己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便又沉沉睡去。
蕭祁然一陣無語,剛她扭動柔軟的身軀,還以為她要醒了,驚的他不敢挪動半分,怎料只是挪個身子便又沉沉睡去。他不禁莞爾,摟著軟香玉便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啊!」次日清晨,一陣響亮的女高音,響徹整個小院,門外值夜的許漢庭聽到驚呼,連忙敲響了外門,「卡卡卡」的幾聲敲門聲驚醒了處於迷瞪中的子默,早晨一醒來便看見了一張放大的人臉,而且!而且這人臉便是晚上入夢之後,夢裡遇見的那個。
子默一個沒忍住便喊了一聲,豈料竟然驚動了他人。
外面傳來許漢庭關切的問候:「祖麗姑娘,您沒事吧?」
子默略帶歉意的回到:「沒事,早晨看見了一隻老鼠,讓你費心了。」
這廂蕭祁然其實早都醒了,不過看著懷中的柔軟,不忍放手,看見她微閃的睫毛,便知她馬上便要醒來,隨即閉上眼睛,哪知會迎來她「啊」的一聲尖叫,倒是不會抽自己了,這算是進步麼?
子默看見蕭祁然睜開幽藍的雙眼,注視著自己,不由得低聲問道:「蕭祁然,你要做什麼?」
只見對方閃過一絲狡猾,慢慢的靠近自己,在自己的耳朵邊上輕聲講了句:「老鼠?嗯?你說誰是老鼠?」
那炙熱的呼吸打到子默的後脖頸上,一股酥麻的感覺升騰起來,她弱弱的對蕭祁然講:「蕭祁然,你你離我遠一些。」
「怎麼?不喜歡我親近,那你喜歡和誰親近?蕭祁寒麼?祖麗.古納爾?」
「蕭祁然,你不要逼我對你動手!既然是合作關係,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我供你血液,你保我平安即可。」子默生硬的語氣對向蕭祁然。
只見對方忽然一笑「合作關係!說的好!確實如此,合作關係,但別忘記名義上你還是我的夫人,雖未拜堂成親,可是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不想再看見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牽連!」
「你若是能保證從此以後和任何女人,沒有一絲瓜葛,我便應你和別的男人再無牽連,如何?」
「祖麗.古納爾,你這是在考驗我的底線呢?」
她搖著頭,堅定的對著蕭祁然講:「不知道有句俗話你聽過沒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這是哪裡來的古話?我怎麼沒聽過。」廢話你肯定沒聽過,你要聽過你不就是中國人了麼。
子默感覺到和一個盲討論一個斯人的問題,簡直就是有辱斯,便果斷的禁了聲,哪知蕭祁然那廝竟然不依不饒開來,禁錮著自己身子的雙手,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蕭祁然,你鬆開!」看著蕭祁然那副無賴的表情,子默一個沒忍住,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一個向前直衝,嘴巴撞上蕭祁然的大臉,一個使勁,狠狠的咬了上去。
只覺得瞬間一抹腥甜的液體流入嘴中,她瞬間便感覺到禁錮著自己的力量消失了,耳邊傳來蕭祁然吃痛的抽氣聲。
活該,誰讓你不鬆開的。
蕭祁然用手捂著自己的半邊臉,瞪著子默:「你屬狗的麼?」
「哼!」子默拾起身躲到一旁,看見一臉血跡的蕭祁然,沒有半分的愧疚之情:「誰讓你不鬆手的,小女子唯有此法。」
說完便揚長而去。
蕭祁然這邊一看見罪魁禍首竟然大咧咧的扔著自己走了,最近自己是真真的犯晦氣,時不時的便有血光之災,他從床榻上下來,用水壺中的水,擦拭掉滿臉的血跡,摸了摸深陷臉上的牙齒印記,不由得搖了搖頭。
祖麗.古納爾,你這是要在我臉上刻章,好宣告你是主人麼?
他順著子默出去的路,一路追隨而至飯廳,便看見某某人正在悶頭的吃著東西,絲毫沒有晌午如同小貓炸毛般的危險。
子默低頭吃著碗裡的陽春麵,只覺得一抹黑影投在碗上,她仰頭一看,才發現俊朗如天神的某男子,此刻右臉上一道清晰的牙齒印,還散發著猙獰的紅,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一旁的許漢庭也順著子默的視線望去,看見一個好看的男子,著一身白衣,眉頭緊皺,嘴唇輕啟,似乎要說什麼,只那臉上斑駁的齒印引得許漢庭多看了幾分。
好看的男人他見得多了,便是如師傅般俊朗的男子,他也見過眾多,獨獨沒有見過此般,臉上都被咬了印記還這般好看的男人,他今兒個也是第一次見,不由得問道:「施主!你臉上莫不是被狗咬了?」
子默一聽這話,立即黑了臉,瞪了那許漢庭一番,蕭祁然倒是舒展了眉頭,看著那許漢庭怎生得如此順眼?
只聽那許漢庭接著又道:「這狗咬傷了,可是大事!如不做處理,只怕來日方長,那狗的習性在你身體裡滋長,你也會染上那咬人的習慣。」
這廂許漢庭說的正得勁,子默忍不住的打斷「漢庭道長莫不是被狗咬過,怎的這般熟悉?」
豈料這許漢庭竟說:「祖麗姑娘如何得知?我被狗咬只有師傅一人知曉,不曾告訴他人。」
「噗」這老實巴交的人吶:「不瞞你說,小女子略懂卦象,對了,漢庭道長,卦象上說,你師父今日必要考你學問,道長還是回去好好複習一下,免得你師傅傷心。」
只見那許漢庭立刻起身向子默抱拳道;「既如此,祖麗姑娘,在下先去溫習功課,就此別過。」說完對蕭祁然也點了下頭。
「嗯,去吧,去吧!」聽完子默的話,立刻起身揚長而去。
許漢庭走了之後,這飯廳一下子寂靜了下來,蕭祁然坦然的坐到了子默對面,與她對視著,子默看見那白皙的臉上,突兀的紅色牙印,忍住笑,平靜的開口:「要吃飯自己去那邊打飯去,別杵著這兒乾瞪眼。」
這不說還好,一說吧對面那廝竟然,「啪」的拍向桌子,指著子默破口而出:「祖麗.古納爾,你別仗著我寵著你,就給我翻了天!」這邊為數不多的幾個道友全都面面相覷的瞅向子默這邊。
子默自知有些許的愧疚,便趴在桌上做伏低狀,而然此時的議論聲紛紛而至。
「哎,可惜了這麼好一個男人,怎得性子和女子一般小。」
「這男人性子差了點。」
子默這邊伏著桌子,身子一抖一抖的,顯然是沒有憋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