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夙夢 文 / 柒夜慕染
回到自己的房間,原先桌子碎末的地方已經收拾乾淨,擺放著新的桌椅,青花瓷茶杯,茶壺,要不是子默早晨親自看見了那一堆粉末,她會覺得早晨的事,只是自己的幻覺。
三兩步走到自己的床邊,把那一堆衣服放到一邊,便倒頭睡去了。
……
等子默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望見床邊那抹白色,心裡一動。便褪下自己的外衫,換上了中午小廝送來的雪舞印花群,大小剛剛合適,腰間繫上粉色蝴蝶結,裙擺過膝微下,子默登上鞋子,不由得在屋內轉了一圈。
只見她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淡粉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的蝴蝶結,墨色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鳳頭釵。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獨自在房間漫舞開來。
蕭祁然來到子默房間前,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那女子如同畫上走下來的一般,悄然的走進自己的心裡,和內心最深處的那個女子重合,她會是她麼?
他不禁看得有些癡了,萬年前,那個女子便是這般漫漫飛舞,不過不是在屋內,他猶記得那一年在雪山頂上,她就像是一朵美麗的雪蓮花,在山頂上,迎著飛雪,飄然的舞著。
他不禁癡癡的開口「寰素∼」
子默是在一聲「寰素」聲中驚醒的,她詫異的看著那個站在門口的人,看情形他已經來很久了,可是「寰素」是誰?她疑惑的皺起了眉。這個男人心裡一定藏著秘密!想了想,子默又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誰人能沒有個秘密呢!
子默衝著蕭祁然嫣然一笑,「來了∼」,蕭祁然這才反映過來自己的失禮,她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他的寰素怎麼能像這麼一個毛毛躁躁的小丫頭呢,即使這丫頭穿上和寰素一般的衣服,跳和寰素一樣的舞,那也只是像而已!
她看見他眸子裡一瞬間的愣神之後又恢復了冷漠,不由得撇了撇嘴,整理了一下床邊褪下的舊衣服,轉過頭問道:「我說蕭祁然,你有話就說!」後面的子默沒敢說出口。這男人還真是說不出的討厭!
「中午飯已經過了,我過來看看你吃不吃晚飯,吃就趕緊走!收拾好東西,我們這次直接回別院了,楚天樓待不下去了。蕭祈筠已經帶著人往這邊來了。」蕭祁然淡淡的說完,便不去看那個讓人生煩的丫頭!
子默一聽著蕭祈筠殺過來了,立馬把自己的新衣服打了一個包袱,抱到懷裡,舊衣服就直接扔在了床上,焦急的瞅著蕭祁然「我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蕭祁然看著子默焦急的樣子,不由得好笑開來,「嗯,沒關係,他離這裡還遠著呢,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子默跟在蕭祁然後面出了門,穿過小徑,來到了後門口,門口有一輛馬車已經侯著了,子默看到馬車邊上楚寒已經侯著些時候了。
不禁對著楚寒講「楚寒大哥,讓你久等了!」
她看見楚寒微微一笑,對著她撓撓頭講「夫人千萬別這麼講,這都是應該的。」轉頭又對著蕭祁然講「爺!我們現在就去別院?」
蕭祁然點了點頭,便率先上了馬車,子默看著那高大的馬車,一想到蕭祁然也不管自己,不由得嗺了一口,哼!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概念!也不知道扶下自己!
馬車踏板已經到了自己的腰部,自己又穿著新衣服,爬上去多難看啊,思索了好久,她對著一旁的楚寒投來委屈的眼神,「楚寒大哥,我上不去,你幫我∼」柔柔的嗓音,連子默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楚寒為難的瞅了子默一眼,心想著這可是主上的女人啊,不行!不能幫,可是不幫也不行!「這!這!這……」連說了幾個這,楚寒愣是沒把後面的話說出口。
就在這時,只見車廂裡的那位,黑著臉從車內走了出來,蕭祁然走出來之後,對著子默伸出了手,子默白眼翻了兩番,把手遞給了蕭祁然,子默只覺得一股大力,瞬時就把自己拉了起來!當子默踏在車板上的時候,她還在回憶著剛剛的那股勁。
感覺有一股暖流握在自己手心裡一般,這難道就是內力?
到了車廂裡,子默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便開始睡覺,這一覺睡的好長,她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那個討厭的男人,蕭祁然!
……
子默在夢裡,看見了孟婆,就是那個說她沒有喝孟婆湯的老太太,那時候她的臉上沒有這麼多皺紋,她就像一個慈祥的老奶奶一般,對著一個穿著火紅色衣服的小女孩講故事,夢裡特別模糊,孟婆似乎在講那些走過忘川的人在喝完孟婆湯後的事。
有些人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有些人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子默瞬間覺得那個地方好熟悉,忘川邊,奈何橋,還有那個穿著紅衣的女孩∼可她記不起她是誰?她似乎在虛無裡,又似乎在她們身旁。
看著那滾滾的忘川水,那如潑了墨的黑,子默的心揪到了一起。
這時她看見了他,一襲白衣不染一塵,盈盈而**,像九天銀河裡的星星,照亮了她孤寂的心。那時她覺得他就是自己心中的太陽。
她看見他走進了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孩,忽而她有看到他灼熱的眸子在望著自己。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砰砰砰的跳動開來。
她聽到孟婆婆喊那個紅衣女子做「寰湘!」,後來的後來,鏡頭特別混亂,她看見那個叫做寰湘的女子長大了,帶著憤恨的目光瞅著自己,對著自己吼「姐姐!你應該死掉的!你不死掉,他就只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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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然後她就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渾身也像著火了一般。
她看見了地獄的冥火,而自己被釘在架子上,感受著身下火焰的灼燒,她忽然吐了一口氣,笑了。
「不!」她聽到那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喊聲,然後看著他頹廢的慫拉著腦袋,「不可以∼寰素!不可以這麼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