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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2章 :你是不是想要蘇顏死? 文 / 半壺霜

    「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

    歐立帆胡亂的嚷嚷著,胸口起伏得越來越厲害,額頭也沁出了越來越多的汗珠。

    歐澤軒心口一凜,看來父親是做噩夢了,他夢到了什麼?他要說什麼?

    之謙?歐澤軒頭一陣生疼,也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父親和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父親做夢會痛苦成這樣,還喊著那個人的名字,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歐澤軒直覺到也許這是個從父親口裡知道些什麼的機會,可他看著父親這個痛苦難受的樣子也心生不忍,想著這個時候應該喊醫生來給他打針,穩定他的情緒。

    一秒鐘的猶豫,歐澤軒咬咬牙,一橫心,就忍住了要去叫醫生的衝動,他一邊幫父親順氣,讓他呼吸通暢起來。

    「誰是之謙?」歐澤軒壓低了聲音輕輕的問著父親。

    歐立帆在兒子的安撫下,剛一開始時那劇烈的窒息感緩和了不少,呼吸不再那麼紊亂,可他的人依然還陷在迷迷糊糊中,仍舊是閉著眼,胡亂的搖著頭,嘴裡也不停的喃喃著。

    「之謙是誰?」歐澤軒狠著心繼續問,他在國外的時候,也瞭解過一些關於催眠術的事情,自然也有喬尼對他的影響,因為他的好友喬尼本身就是一個做心理研究的,所以他知道人在做噩夢的時候,心理防線是最松的,他會陷在那些讓他恐懼的是晴天當中,而在這個時候,不管問他什麼,他都會如實的回答。

    「之謙……」歐立帆喃喃的自語:「我對不起他,我知道他恨我,他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

    歐澤軒緊皺著眉:「你為什麼對不起他?你做了什麼?」

    歐立帆聽到這句話,就連在睡夢中,眉頭也還是緊緊的擰在了一起,彷彿這是個極為痛苦的問題,然後他開始拚命的搖起頭來。

    「不!我沒有!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我沒有做!你要相信我,我求求你,你要相信我!」

    歐立帆開始了本能的逃避,這是一個人在面對自己最不願面對的事情時本能的防禦狀態,他會用一些理由來說服自己相信這些事不存在,而其實越是這樣越是欲蓋彌彰。

    歐澤軒心口揪得緊緊的,他從沒見過父親這麼脆弱,甚至脆弱得可憐的樣子,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一定要問下去麼?

    可是這樣的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如果他現在不忍心,誰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

    父親和蘇顏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願看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受到傷害,也不希望真如段昊辰的分析一樣,他們兩個之間是互相在傷害著的。

    「你什麼都沒做麼?那你在怕什麼?」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也不想的,嗚嗚……」歐立帆竟然哭了起來,他陷在睡夢中,毫不顧忌的在兒子面前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一樣的傷心:「你說我跳了水就原諒我的,你說的,你還是不原諒我麼?」

    歐澤軒心口又是一緊,他說到了跳水的事情,那麼難道是說父親落水真的是因為夢遊?是因為夢中有人說這樣的話,所以才導致他做出了跳水的舉動?

    「你是自己跳水的麼?」歐澤軒忍著不忍心的感覺,繼續問。

    歐立帆立馬想是想得到什麼證明一樣的連聲道:「我跳了,我真的跳了!我是不想死,可我還是落水了,所以……所以你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啊!」他一邊喊著,一邊哭得更是傷心。

    「好,我原諒你了。」歐澤軒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果然父親在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都平靜了一些,他就像是完成了一項使命一樣的鬆了一口氣。

    歐澤軒慢慢的把自己扶著的父親的頭部放在了枕頭上,讓他又睡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他腦子裡又突然蹦出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也是問題的關鍵,一樣是一個未解之謎。

    「是你在蘇顏車上動手腳的麼?你是不是想讓蘇顏死?」

    「蘇顏?蘇顏……」歐立帆不安的重複著蘇顏的名字,好像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噩夢中又想到蘇顏這個人:「蘇顏讓我的兒子受了那麼多苦,我希望他們分開,這樣,澤軒就不會再受苦。」

    歐澤軒一驚,反射性的捏緊了手,以此來遏制住自己情緒的波動。

    「那真的是你要害死她的麼?」

    「不!我沒有害死她,我不會害她的!他是你的女兒,我怎麼會害她!」歐立帆急得連忙喊了起來:「我真的沒有想要害她,你們不要冤枉我,我沒有……我沒有……」

    「好,你沒有。」歐澤軒也說不上來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越發的不安,他也深深的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樣催眠式的詢問,不僅被問的人累,他自己也是累得渾身都處在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中,當然,這還是因為他太在意,問到的每一個答案,都可能把他拋上天堂,也可以墜入地獄。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麼?」歐澤軒撫著胸口,繼續問道:「為什麼要在蘇顏的車上做手腳?為什麼一定要讓她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歐立帆估計經過剛才的那些陣仗,整個人已經很疲憊了,他倒在床上,眼睛還是閉著,只有嘴唇還在下意識的喃喃啟動著,聲音卻已經較之剛才弱下去了不少,變成夢囈一樣的低語。

    歐澤軒湊近了他:「如果不是你,那你為什麼要去警局撤銷這個案件?為什麼不讓他們調查下去?你兒子也差點被害死不是麼?」

    歐立帆在聽到說他兒子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抖,不安的喘著氣,有些驚悸未定的樣子:「我兒子不能死……我只有這一個兒子,我為了他做什麼都行,你們不要傷害他,我求求你們。」

    歐澤軒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痛著,他不是不知道父親對自己這個兒子的在意,以前曾一度賭氣的認為他只是為了自己打下的江山需要後繼有人,才死活都要自己回來,父子倆的感情不管在歐澤軒有記憶的時候還是在現在,都顯得很是淡薄,因此,乍一聽到父親這麼坦白的說出他對自己的感情,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會忍不住動容。

    而如今他卻在這樣的狀態中才能聽到這些真心話,就更多了些心酸的感覺,父親的話就像一根能把人定住的點穴針一樣猝不及防的刺進他的心口,讓他瞬間動彈不得,更無力再去問什麼問題。

    他定定的看著父親,他已經累得又睡了過去,不再狂躁也不再驚慌,彷彿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只是他的額頭上密集的汗珠才證明著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恐懼和慌亂。

    「澤軒……澤軒……」睡著後的歐立帆嘴裡只是無意識的喃喃著兒子的名字。

    這樣脆弱的父親,自己又怎麼能繼續逼他?而他也說了蘇顏不是他害的,甚至他在一聽到這個質問的時候,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說自己是冤枉的,在這點,歐澤軒願意相信父親,他不會看錯的,如果一個人,連在睡夢中都會說謊的話,豈不是連人都不是了?

    他突然覺得心口堵著的那塊大石頭落下去了不少,雖然現在還不能弄清楚父親口中對不起的人到底是誰,還有那些讓父親這樣在夢中都怕成這樣的事究竟是什麼事。可是,至少他知道了父親並不是害蘇顏的兇手,而重要的一點,他也確認了,父親落水是因為夢遊症的影響。

    對現在的他來說,只要確認了這兩點,就比什麼都重要了,那些他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成為現實。

    至於在父親不清醒時說的這些事,他還有時間去慢慢的調查清楚,他相信一切終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在還沒查清楚之前,任何的揣測都是作不得數的,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

    歐澤軒又去打了一盆水,用熱毛巾替父親擦乾淨了他身上的汗水,讓他清清爽爽的睡得舒服點,這還是他這個做兒子的,第一次那麼細心去照顧自己的父親。

    幫父親打點好一切後,他才又爬到陪護床上去睡覺,也許是卸下了心裡的那塊石頭,這一夜倒是睡得挺安穩。

    而在離園那邊,蘇顏在被歐澤軒掛斷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肯定是歐立帆的夢遊症又犯了。

    她默然的收好手機,不知道那天晚上歐立帆在跌倒水池裡的時候有沒有看清她的臉,如果被他看到了,他一口咬定自己的話,那她和歐澤軒之間就真的完了。

    呵呵,想到這的時候,她不禁又自嘲的笑了一聲,難道自己還抱有什麼期待麼?就算歐立帆不說出自己是兇手,她和他之間本來也沒什麼希望,就說明天的事一出,她就已經站在了背叛他的立場上。

    咚咚咚——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蘇顏趕緊衝過去打開了房門,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方淺瑩。

    「蘇顏,能陪媽聊一會麼?」

    蘇顏心口一跳,果然,該來的始終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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