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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 :我對你無力從容 文 / 半壺霜

    歐澤軒雙手環在她的腰間,一點點的貼在她背上,自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度就像一陣電流,霎地一下擊中了她。

    蘇顏頓覺一陣陣酥麻的感覺自後背流竄進來,沒幾下便佔據了她的整個身體。

    「你……你幹嘛?」她的動作一下子僵在原地,半分都動彈不得,過了好半天才顫顫的開口。

    身後的歐澤軒半天都默默無語,似乎也陷入了這場眩惑中,他微閉著雙眸,就像之前一樣的,不由自主把臉湊近了她的頸間,她髮絲間有隱隱的清香,他輕輕一嗅,自鼻孔透進,直溢滿心間的,是一種讓他心神安寧的味道。

    他靠得她更近了一些,做出這樣的動作完全是出自本能的驅使,而他只是沒有加以克制,放任了自己本心的意願罷了,然而這樣抱著她,緊貼著她的氣息,亦沒有一點的違和感覺。

    「我們以前,是不是也經常這樣?」他的呢喃低語在她耳畔響起,宛如輕悠的暖風不痛不癢撩撥著她的感官,一時間讓她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起來,彷彿一閉上眼,就可以飄上夢裡雲端,淌漾在那無盡的溫柔中。

    他溫熱的氣息游弋在她耳側頸間,讓她無力抗拒,這是她太過熟悉,又太過想念的感覺。她原本只以為抵擋殘酷的命運是一件難以做到的事,卻沒想到,抗拒溫柔,也是這樣一件力不從心的事情。

    這就像是蘇蘇之前跟她說過的,彷彿是吸食了毒藥一樣的,情不自禁的就會沉淪,完全沒有理智,甚至還會上癮的感覺,想要在這樣的時刻保持理智,真的太難太難。

    「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的?告訴我好不好?關於我們的過去?」

    他的聲音喃喃,輕柔中帶著眩惑的意味,她就像被催眠了一般,緊繃的身體不由就一點一點的放鬆下來,他的溫柔對她而言,就像飲了百年美酒一般,一經碰觸,便無力從容,醺然欲醉。

    「澤軒……」她輕啟朱唇,一聲低喚不由自主的就溢了出來。

    「是我,」他低醇的聲音回應著她:「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我不知道該對你怎麼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蘇顏在她的蠱惑下,自控不能的開口,剛說了半句,開著的窗口間咻地吹進來一陣涼風,她身體微微一顫,像是陡然一下清醒過來似的,低頭一看,他的手還環在她腰間,是那麼親密而曖昧的姿勢。

    她猛地從他懷裡脫出身來,心跳快如擂鼓,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她的胸膛,她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就讓情況發展到了這麼危險的境地?不是說好的,要放手,給彼此一條活路麼?不是說好的要拋棄過去,不再讓他為自己而困擾麼?為什麼才剛開始,她就這樣把持不住?

    「你在害怕什麼?」歐澤軒的眉尖也緊緊的蹙在了一起,他能明顯的感受到她的驚慌,更甚是害怕,她這樣的反應讓他不解,看她在醫院對自己緊張的樣子,他們之間不像是會對彼此有害的關係,她又怎麼會怕他?

    蘇顏慌亂的甩了甩頭,卻依然止不住心臟狂跳著的速度,以至於不得不用雙手按在胸口處,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什麼,今天很晚了,你該休息了,我要回去了。」他們現在這樣的關係,她怎麼敢還住在這裡,再和他待下去,她只怕自己完全在他面前敗下陣來,他總是有辦法讓她的理智潰不成軍。

    「回去?你要回去哪裡?這不是你的家麼?」歐澤軒愣愣的發問。

    對了,他哪還會記得他們剛住了沒多久的那個小家,那是專屬於他們倆的溫馨小屋,承載著滿滿的關於幸福的回憶。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住在那裡,也是她的私心,想著在兩人的關係說破,他和她離婚之前,她就暫時住在那裡,當是還可以短暫的懷抱著與他相關的回憶,這樣的幸福能偷得一天就算一天。

    「哦,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一直住在那裡,天晚了,我也該走了。」她掩飾的匆匆回答著,幾步走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東西,就打算奪門而出。

    歐澤軒卻猛然一把拉住了她:「我們不是夫妻麼?為什麼你會住在外面?」

    「我跟你說過的,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是你自己不肯相信,現在,你總該相信我沒有騙你了吧?」她現在只急著離開這裡:「我不知道你現在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以為我們真的是夫妻,可是,我是不會變的,所以,」她咬咬牙,便破釜沉舟的說了出來:「離婚的事,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這對你我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摞下這句話後,她不顧他一臉的錯愕,逃也似的衝出了房門,她按捺不住自己紊亂的思緒,只好用瘋了一樣的狂奔來堅定這個選擇,甚至都顧不上和家裡人說一聲,就跑了出去。

    而歐澤軒在她身後追了幾步出來,又停在了樓梯口,眼睜睜的看著她像一陣旋風一樣奔了出去,他亦深吸了一口氣,便走回了房間,而後就狠狠的摔上了門。

    客廳裡坐著的方淺瑩等人看著她這樣慌慌張張跑出去的樣子,一臉的莫名其妙,然而她跑得那麼快,讓她們根本沒有機會喊住她問什麼話,只道是她和歐澤軒吵架生氣了,只是現在的歐澤軒也沒人敢去問話去惹他,且不說他剛出院需要靜養,就這充滿火藥味一樣的氣氛,只怕誰去了都只會碰一鼻子灰。

    歐澤軒走回了房間,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讓他自己也震了一下,不明白自己這樣的挫敗感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期待?為什麼在聽到她的那些話之後,會那麼生氣?

    蘇顏瘋狂的在大街上奔跑著,紛亂的思緒讓她感覺整個人都被分裂開來一般,四分五裂得找不到聚集的力量,她甚至沒想起要搭一輛車

    ,就這樣一路狂奔著一直到了他們共同的公寓裡。

    急匆匆的開了門跑進房間的時候,她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都快要脫力了,可所有被他碰觸過的地方卻像被點了火一般還在發燙著,狂熱得像是隨時都會燃起來,直到把她燒成灰燼。

    她慌不擇路的衝到了浴室,顧不得思考就拿起了淋浴噴頭,扭開了冷水管,對著自己頭頂就澆了下來,如雨點一般冰冷的水珠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臉上身上,這樣淒寒的冷讓她渾身都在發抖,可似乎只有這樣,那股要燃起來一樣的火焰才能被澆滅下去。

    「大冬天的你怎麼能澆冷水?以後不能再胡來了知道麼?」

    誰?是誰再跟她說話?蘇顏陡地一下睜開眼,哪有什麼人,只看到鏡子裡映出的像一個瘋子一樣的自己,濕漉漉的頭髮胡亂的貼在臉上,更映襯著那張消瘦的臉蒼白得就像一張薄如蟬翼脆弱不堪的紙張。

    她是幻聽了吧?那的確是他說過的話,是上次自己承受不住壓力,去沖涼水被凍暈時他說過的話,這樣的自己會讓他擔心的,他如果還記得,一定不會想再看到自己這樣傷害自己的舉動。

    蘇顏舉著噴頭的手頹然的垂了下來,看著鏡子裡的那個女人,一瞬間自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來,那裡面的那還像是個人,根本就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冤鬼。

    她不由自主的把手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那時,在這裡還孕育著屬於他們兩個的愛情結晶,孕育著他的期待和希望,亦是她雖然困擾苦惱,卻也忍不住想去幻想的美好,可現在,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如果,沒有這一切,沒有那些可怕的罪孽,她和他會有多麼幸福的生活,她會覺得遇到他的自己是世上最幸運最幸福的女人,可現在,她卻落到了這樣一個地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都是那些惡魔!他們毀掉她的家庭,毀掉她的人生,現在,還奪去了她的孩子,甚至,還差點害死了她至愛的男人!

    憑什麼她要承受這樣的命運?她因為他們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而始作俑者卻還高枕無憂逍遙自在,真是天大的諷刺不是麼?

    方才沸騰著的火熱瞬時被凍得僵硬,變成了淒寒徹骨的恨意,蘇顏冷笑一聲,把手裡捏著的噴頭狠狠的砸向了牆壁,清脆刺耳的聲響迴盪在狹小的浴室內,直刺進她的心口。

    澆了半天的冷水,現在的她已經被凍得嘴唇發紫,身體也不停的顫抖起來,緊接著,一陣又一陣的暈眩感侵襲而來,讓她站立不住的頹然坐倒下去,無力的靠在了浴室的牆壁上。

    「就算死,我也要先殺了你!」蘇顏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從齒縫間蹦出了一句話。

    她木然的僵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逐漸暗下去的浴室顯示著時間的流逝,天色的漸晚,可她甚至沒有一點想要站起來開燈的念頭,任由自己沉淪在無盡的黑暗中,漆黑的夜,只餘下她空洞的眼神在閃爍著溢滿仇恨的光芒。

    4f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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