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皇后重生之蒼鬱紀事

正文 第14章 爭風吃醋 文 / 糍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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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陛下?」陳美人喚了好幾聲,才喚回姬杼不知望向哪裡的目光。

    「陛下可喜歡妾身的《溪山琴況》?」陳美人撒嬌地抱著他的手臂,歪著頭俏皮地問道,高高的髮髻上插著一支四蝶金步搖,頭稍有動作,垂在發間額間的薄金片便輕靈地晃動起來,極是俏皮可愛。

    「尚可。」姬杼微笑道,將她攬在懷裡。

    陳美人眸中喜色難掩,嬌嗔道:「那陛下是不是要賞妾身呀?」

    「阿媚想要什麼?」姬杼看來心情很愉悅,很好說話的樣子。

    他對女人從來不小氣。陳美人心花怒放,臉上卻表現出怨尤的樣子,白嫩的小手柔柔地搭上他的手背:「陛下許久沒去過妾身的月室殿了……」

    「今晚朕就臨幸月室殿吧。」姬杼痛快地說:「冷落阿媚這麼久,是朕的不是,阿媚是不是怨朕了?」

    「妾身哪敢怨您啊?」陳美人面容慼慼:「陛下能記著妾身,妾身就很知足了。可是陛下這些日子眼裡只有娘娘,若不是今日偶然相遇,只怕陛下就忘了妾身呢。」

    「朕怎麼會忘了阿媚呢……」姬杼摩挲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蠻腰:「宮裡再也尋不出另一個人像阿媚這樣腰肢細軟了……」

    陳美人含羞帶怯地低下頭去。她今日穿著淡黃的高腰襦裙,襯得容貌更加嬌艷;裙子領口放得低,外面罩上一件薄紗大袖,隱隱約約地露出胸前半片誘人□□來。

    她這一低頭,便引得姬杼的視線也隨之向下滑去,落在那小小的心機上。

    陳美人素來得意自己的身材,不是她誇口,宮裡當真尋不出一個別的女人腰肢比她細,胸前又比她大的。

    「陛下看哪裡呢?」她像雲彩一般輕輕脫出他的懷抱,躲開他試圖挽留的手,站在窗前又嬌羞又得意地看著他。

    「在看可餐秀色。」姬杼笑得邪氣,起身向她走去。

    陳美人旋身向後退了幾步,步搖上的金片翩飛如蝶,嬌笑道:「陛下說什麼,妾身愚笨,聽不懂呢。」

    「那就讓朕好好教教阿媚。」姬杼大步上前,堵住她的去路,將她圈在牆壁與手臂之間。

    「陛下要怎麼教阿媚?」陳美人長睫撲閃如蝶翼,又添幾分媚色。

    「阿媚離朕近一些,朕才說與阿媚聽……」姬杼低下頭,雙唇即將落在她臉上。

    冷不防亭外傳來一聲驚呼:「哎呀,嬪妾來得當真不巧,陛下和妹妹都在呢。」

    雙唇落勢停住,姬杼與陳美人雙雙側過頭去,只見一襲掐腰紫裙的梅昭儀宮扇掩口,一手扶著門框,一副不知道是該進來還是退出去的尷尬模樣。

    可那眼裡的得色是怎麼也掩不住。

    陳美人好事被擾,頓時銀牙暗咬,只是當著姬杼的面不好表現出來——姬杼最恨爭風吃醋,就是心裡快要把梅昭儀撕碎了,也決不能表露在臉上。

    姬杼鬆開手,站直了,對梅昭儀笑道:「阿欣怎麼也來了?」

    「嬪妾見過昭儀姐姐。」陳美人不甘不願地福了福身。

    「妹妹起來吧。」梅昭儀虛虛扶了她一把,立即站到了姬杼身邊,倚著他道:「今日天氣晴好,妾身想出來散散步,走到山下聽見了《溪山琴況》,彈得極好,想著是陛下喜歡的曲子,這才上來看看。只不知是陛下彈奏的,還是妹妹在獻藝呢?」

    陳美人幾乎要把她那做作的笑臉瞪出個窟窿來,唇角還不得不掛著笑。她不由得暗恨自己做什麼要用彈琴的法子,雖是得了陛下歡心,卻也招來了不該來的人。

    「妹妹獻醜了。」她勉強維持住虛假的笑容。

    「妹妹多才多藝,姐姐自愧弗如呢。」梅昭儀讚歎道,又望向姬杼:「這般好時光,又巧遇陛下和妹妹,令嬪妾也想奏樂助興呢。嬪妾不才,在家中時也學過一點《溪山琴況》,不知陛下和妹妹是否肯賞臉一聽?」

    「阿欣也會這曲麼?不若一試。」姬杼頗感興趣地說道。

    「是啊。」陳美人強撐著笑容贊同姬杼:「姐姐不妨也以一曲助興。」

    琴聲乍起,正緩緩浮動的小舟停了下來。

    元千月將半個身子探了出去,側耳傾聽,不過片刻,她便搖著頭回到了船艙裡:「間雜繁促,不諧律呂,淺俗之樂,糟蹋了這首曲子,比之先前更不能入耳。同一個人不會差這麼多,當是另外一個琴藝一般的人所奏。——陛下似乎遇到麻煩了。」

    錢嬤嬤不解:「老奴愚鈍,還請娘娘細說。娘娘為何聽了一段琴音就說陛下遇到了麻煩?」

    元千月望著琴聲傳來的方向,緩緩道:「陛下看著易接近,卻鮮少讓人知道自己的喜好。《溪山琴況》一曲,雖是陛下心中所愛,可這宮裡除了本宮和先皇后,其他人應當不知道,否則壽辰宮宴時演奏此曲的當不知凡幾。今日之前,嬤嬤何曾在宮宴上聽過此曲?」

    錢嬤嬤道:「似乎從前並未聽過此曲。只是……這與麻煩又有何關係?」

    元千月解釋道:「清風閣風景雖獨好,但上去的路陡峭難行,又不可由人抬著上去,只能自己攀爬,素日少見宮妃前去;本宮之所以喜歡那裡,便是因為人少清淨。可今日接連有兩名宮妃不辭辛勞上了去,又有閒情凌風撥弦,若不是早早盯上了陛下,怎會如此?可她

    她們也不想想,陛下若想讓人陪著,何苦選在清風閣。」

    錢嬤嬤恍然大悟,附和道:「那些蠢物,連娘娘一根髮絲也比不上。」

    「她們是很蠢,連被有心之人利用也不自知。」元千月歎了一口氣:「只是委屈了陛下,他素來對琴藝挑剔得很,卻偏偏從不肯責備女人,只怕不得不聽完這樣糟糕的琴曲,也不知他如何熬得下去。」

    那被她稱之為淺俗之樂的琴音仍在繼續,元千月皺了皺眉,道:「往湖中心去一些。」

    太液池沿著湖邊種了許多睡蓮和楊柳,尋常妃子都只在湖畔設坐賞景,可元千月卻叫宮人將船划向了什麼也沒有的湖中間。

    「娘娘,此處無景可賞,又不便登岸,還是往湖邊一些吧。」錢嬤嬤怕水,元千月卻不肯讓別的人跟著,只乘著這一葉扁舟。風倒是風了,到底不安全吶,何況元千月還病著。

    「聽本宮的便是。」元千月少有地語氣嚴厲,不容辯駁:「停在湖心即可,本宮要靜靜地待一會兒。」

    她走出船艙,靜靜地站著,遠遠望向那翠綠山間清的雙層亭子。

    「外面風大,娘娘還是進來吧,可別加重了病況。」錢嬤嬤擔心地說。

    「嬤嬤讓我一個人呆著吧。」她頭也不回,慢聲說道:「本宮心裡自有分寸。」

    燈籠被一隻隻取下來點亮,繼而一隻隻掛回去,沒多久,宮殿在越來越暗的黃昏裡明亮起來。

    陳美人沐浴完,用珍藏的波斯玫瑰露擦了身子,穿上熏了半日的衣裙,手肘掛上香囊,放下水袖藏住。額間是用摻了香料的花鈿,腳上小巧的鞋子也在鏤空的鞋跟裡藏了香粉,力求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暗藏芳香。

    待天暗得什麼也看不見了,陳美人才打扮好。宮女忙著在床帳四角掛上新制的香囊,那些香囊散出淡而魅惑的香氣,在靜謐的夜裡格外容易被捕捉到。

    她得意地回想著白天的事。梅昭儀那點本事,竟然也敢在她面前賣弄,陛下倒是給面子沒說琴藝太差,可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她琴藝有多爛,想必只是近日抱佛腳練了一番。

    後來梅昭儀也問陛下討賞,陛下只賞了一柄玉如意,足見陛下心裡亮堂著。心思活絡有什麼用,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只叫自己丟臉。

    只恨新進宮沒多久的皇后蒼氏,竟然和先皇后那般相似,引得陛下如今鮮少臨幸其他人,教她這樣費勁才能讓陛下駐足。清漪園那麼大,清風閣建在哪裡不好,偏要建得那麼高,可累死個人。

    原本蒼芸死了,後宮不知多少人鬆了一口氣——蒼芸霸道不講理,偏陛下就喜歡她那樣的,他若是臨幸別的宮妃,她必定會大鬧一場,以至於有很長一段時間陛下不曾踏入過別的宮室。

    可惜再受寵有什麼用,蒼氏權勢再盛又有什麼用,肚皮不爭氣,便是蒼氏也壓不住朝中眾人非議。後來蒼氏大夫人無奈入宮勸導蒼芸,後宮才擺脫了那死氣沉沉的模樣。

    好在上天有眼,早早地收了這禍水。雖然後來又冒出來個元千月,可元千月識相得多,從不敢任陛下專寵。

    哪知蒼氏又送了個長得與蒼芸極像的蒼鬱進來,連獨攬後宮的習性都相似,哪個不恨?偏偏能與之抗爭的元千月是個不濟事的,竟然一病數月,連後宮理事之權也保不住。

    如今,但看自己的機遇了。陳美人垂下眸子,攬著銅鏡仔細地瞧著鏡中美人的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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