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看操場上，誰為王者 文 / 鍾愛小荔枝
秋風有點涼，席捲我心房。
秋雨有點傷，縈繞我心旁。
王猛又警告我了幾句，但是腦子一片混沌的我，並沒有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我就躺在這裡，曾經流過血，現在正在流血的地方。
「培艾根，你太自負了。」一道念頭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你已經沒有能力再去走這條路了！」
「被打了，你甘心嗎？」另一道念頭也隨即響起，「你若是放棄了，就你以前留下的仇家，你將會無安寧之日。」
「你還想讓你的父母為你擔心嗎？對你失望嗎？」
「你以往的兄弟們！想想你以往的兄弟們！他們都是被強迫加入王猛的！」
「混這條路，你有什麼出路？」
「不混這條路，你有什麼出路？」
「……」
可能是一秒鐘，也可能是一刻鐘，我只感覺到雨越下越大，一遍又一遍沖刷我的心扉。
良久之後，我緩緩地站起了身。下意識地想要去擦拭嘴角的血跡，卻想到正在下雨。
「連老天都幫我洗去血跡嗎？」我喃喃道。
猛然站起，我微微有些暈眩的感覺，緩衝了一會，方才踉踉蹌蹌地朝著家中走去。
「培哥！」一道聲音自我的前方傳來，語氣間夾雜著喜悅。
我隔著雨幕望去，那熟悉的輪廓還是讓我一眼認出，不禁也喜悅地叫道：「趙振華！」
趙振華確定是我之後，連忙跑了過來，扶住我，關心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和人打架了？」
「嗯。」我有氣無力地答道：「剛剛去單刀赴會，誰料到王猛那小子帶那麼多人來，沒想到王澤瑞也背叛了我，在關鍵的時刻背後偷襲我。」
「王猛那貨？居然敢動培哥，今晚上我就幫你找回場子！」趙振華排了排胸脯豪氣地說道。
「你小子，現在混得不錯？」我問道。
「是啊，你走了之後，學校就是一盤散沙，大部分弟兄都轉學了，而王猛在中心校余亮的幫忙下統一了學校。」趙振華想我訴說道：「而我就去了彭陽中學，而老曹看在你的情面上收留了我，現在也是小有威望。」
「那不錯，不像我，下學一年，幾乎眾叛親離。」我苦笑道：「當初都是我辜負了你們啊！」
「其實在你走的時候，很多兄弟都不理解，都對你非常埋怨，包括我。」趙振華問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那時……」我欲言又止。
見我實在不願提及，趙振華也不再追問，繼而轉移話題道：「晚上我們先去見老曹一面。」
「好！」我答應道：「不過在此之前，先讓我睡一覺。」
說完，我便暈倒在趙振華的懷中
待我醒來之時，便發現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
「振華？」我大叫一聲，卻未料牽扯到腹部受的傷，當即冷汗直冒。
「你醒了？」聽到我聲音的卻不是趙振華，而是身形苗條,大眼睛,皮膚如雪,腦後露出一頭烏雲般的秀髮的漂亮小姑娘。
「你是？」我有些疑惑，自己怎麼會在一個女生家裡。
「你就是培艾根？」女孩的語氣有些沖，彷彿對我有些不滿。
「額」我尷尬地摸了摸頭，答道：「就是我。」
「哼，果真是你這個壞傢伙！」女孩瓊鼻一皺，開啟了加特林年轟模式：「自己不好好學習成天的打打鬧鬧，還把我哥給拉進去，搞得他成績下降。你知道因為這事我爸我媽有多少傷心嗎？現在他想回頭也回不了頭了，以後畢業還能幹什麼？在社會上繼續混嗎？當個寄生蟲嗎？」
說著，女孩小嘴一癟眼淚不要錢似的朝下流。而此時我也知道了她的身份，趙振華的妹妹趙穎。
在她的一陣炮轟之下，我鼻尖一酸，眼睛也有些濕潤，對自己的念頭也有了些許動搖。
自己，以後是要當個社會的蛀蟲嗎？
「你們倆怎麼了？怎麼都哭了？」就在氣氛尷尬之時，趙振華走了進來，見狀奇怪地說道。
「誰哭了！？」我和趙穎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慌忙的擦乾了濕潤的眼，又異口同聲地回答到，隨後又有些詫異的看向對方。
「哈哈~」趙振華將此情形看在眼裡不禁笑了起來，「你們倆還真是登對啊！」
「你才和他登對！成天交些狐朋狗友。」趙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趙振華說道，隨後奪門而出。
「哈哈」我窘迫地笑了笑道：「你妹，你妹挺幽默的。」
「她就這個樣子，一點都不理解我。」趙振華揮揮手，一副別介意的樣子說道：「我要是不去混，她要是被欺負我怎麼找場子。」
「振華，我們是不是錯了。」沉默了一會，我出聲了：「我們走這條路真的對嗎？」
「怎麼不對！」趙振華說道：「培哥，我不知道你出去的一年經歷了什麼，但你一定不要忘記你的血性，我們都是你帶起來的。你忘記自己的追求了嗎？」
「你們還會回來嗎？」我鬼使神差地問了這一句。
「……」趙振華無言以對，我也沉默了下來。
「培哥我」趙振華想要說什麼卻是被我伸手示意給打斷了。
「我們誰都回不到曾經？也許我的心已經荒廢。」我閉上雙眼，感覺心中有著千斤重擔，讓我喘不過來氣，甚是疲憊。
房間內的氣氛就這樣沉寂了下來，窗外的雨絲毫沒有停止下來的痕跡，彷彿是在宣洩著什麼，時不時轟鳴的雷神伴隨著銀色的閃電劃過天際，似乎是在告訴人們，他們的心情很不好。
風有些大，以至於窗戶不停地被外面小樹的枝椏敲打著，一下一下又一下，敲在了我的心上，喚起我對過去的回憶，有笑也有淚，有喜也有悲。
看這時間有多少的迷茫，困擾著人們。
人們總是期待如花的未來，可現實給人們的卻是黑暗的迷霧，讓人不能自拔。
回首過往，有沒有突然發現，很多事情也沒有看清到底是怎樣？
人生的路是縱橫交錯的，過去、現在都影響著未來，相反——未來也影響著現在。
這一切，都需要我們仔細去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