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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戰敗的準備(上) 文 / 神之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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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歐結合的屋裡,終於只剩下了兩個人。

    一直坐在圓桌中央的老人,以及那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年輕軍人。

    老人一邊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的杯裡倒滿茶水,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是我不自量力了嗎?不過強出頭還真的滿累人呢,籐堂。」

    年輕軍人無言的沉默著。

    看到年輕軍人沉默不語地站著,老人繼續說道。

    「果然,我的性格還是不適合拋頭露面啊。這麼說起來,樞木比我更加難做呢。不過至少他是比較擅長處理這類事情的人,東方的俾斯麥,並不是嘴皮上宣傳出來的虛名!」

    老人喝了一口茶水。

    當他把手上的茶杯放回桌上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年輕軍人,擁有西部軍方鐵壁,日本第一劍士,以及擊敗布尼塔尼亞騎士的英雄上尉等等稱號的籐堂鏡志朗,終於開口說道。

    「堅決抵抗嗎?」

    「聽起來有點做作!」

    老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雖然這句話含有本人強烈的感情意志,不過現在看來卻有些自負的味道在裡面。但是如果是這個老人的話,確實有這個自負的資格。

    「但是,對那些傢伙就得這麼說才行。都是一些不願意承擔責任的傢伙,只會跟在別人屁股後面盲從。廢物,一群廢物。」

    「……」

    「總之,他們就是一群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不會有所行動的傢伙,而且其中還有支持樞木的人,把他們都趕出去是最好的。」

    籐堂再次沉默起來。

    本來,籐堂不是這個老人的下屬。

    籐堂原本是身份顯赫的軍中人物,擁有正式的軍銜。能夠命令他的只有他的上級軍官。而這位老人並不是籐堂的上級。這個老人甚至連軍人都不是,更不是政府的官員。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擁有連日本的相都沒有的權利和勢力。

    而且,籐堂知道真相,表面上是因病療養中。但是,事實上,日本相樞木玄武已經去世了。

    相的死訊為什麼被隱瞞起來了呢?

    到底是誰為了甚麼而隱瞞起來了呢?

    而且,到底為什麼,布尼塔尼亞帝國和日本到了現在還沒有進入戰爭狀態呢?

    這一切原因籐堂都是知道的。

    是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老人。

    經濟大國日本的第一大復合企業集團,桐原財團的前總裁,桐原泰。

    實際上,他才是這個日本的掌控者,權勢凌駕相,超越了天皇的人。

    稍微思考了一下,籐堂慎重地開口說道。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避免開戰嗎?」

    「無法避免了。」

    老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即使沒有玄武和布尼塔尼亞的暗中交易,那個男人也不會放過日本!」

    「因為日本擁有世界上最大儲存量的sakuradite,而布尼塔尼亞,又是一個急缺能源的世界第一強國!」

    或許是覺得話說得悲觀,會打消籐堂戰鬥的意志,老人接著說道。

    「布尼塔尼亞的經濟界,也確實有人反對這場戰爭。那些抵抗運動頻發的殖民地上的投資項目收益越來越少。而且如果是單純為了爭奪sakuradite資源的開採權的話,與其使用武力侵略來爭奪,不如通過改善與我國的關係和加強合作來得更有效率也更加安全,而且現在阻礙他們計劃的樞木也已經不在了。」

    「那為什麼還……」

    這才是籐堂最不理解的地方,從玄武的死亡看,除了死在朱雀手中之外,對於日本來說,並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將布尼塔尼亞對日本發動戰爭借口打消了。

    但是,布尼塔尼亞對日本戰爭的決心,超乎了籐堂的想像。

    「但是,所謂的國家意志,並不都是以合理性為最優先考慮的。換句話說,人類自從有史以來,便從來沒有只因為合理而進行鬥爭。關鍵的是自尊。為了自己的榮譽,為了自己的信條,人類互相之間爭鬥撕殺。本質上來說,這就是人類的一種征服**,想要讓其它人都贊同自己的想法,聽從自己的意志。從這一點上來說,樞本就做得很好。如果只是為了利益而戰鬥的話,我也可以做到。但是要在戰爭中包含進信念,我便無能為力了。」

    是那種一定要將敵人擊敗的信念,老人很有自知之明,雖然玄武確實將日本帶進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但是,正是由於這條是玄武替日本選擇的,現在這條已經出海的帆船,也只有他才能真正把持住前進的方向。

    可惜,他已經死了,無比悲慘的死了!

    死了的人一了了,而將所有的麻煩,扔給了活著的人。現在的日本,也只有這個老人才有能力,將現在這個爛攤收尾,讓日本這艘已經破敗的帆船不至於徹底沉沒。

    「已經是刀出鞘,箭上弦了。最後的結果只能由鮮血來譜寫,雖然我們現在還能把這個結果延緩一段時間。但是要改變這個億萬人所希望的結果卻是不可能的,也

    就是說……」

    「……」

    籐堂抬起頭,盯著老人的臉。

    「輸的人不只一個!」

    老人的話語好似在低聲自語,籐堂的眉頭稍微皺了起來。

    牆上掛著的時鐘指標已經指向凌晨零點,慢慢走動的秒針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更加清楚。

    老人再一次拿起水杯放在嘴邊,輕輕歎了口氣道。

    「結果,還是要進行一場注定失敗的戰鬥。那樣的話,只能選擇一個最好的失敗方法。你說是不是,籐堂?」

    「並不是注定失敗。」

    身為一個軍人,籐堂不承認沒有戰鬥的失敗。

    「嗯?算了,那樣就好了。如果所有的日本人都沒有一點反抗精神的話那也相當沒有意思了呢!只要有一個人能夠抵抗布尼塔尼亞也好,能夠做到那一點的,只有你籐堂吧。」

    老人點了點頭,他後半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發掘了籐堂鏡志朗這個軍人。被稱為生錯了時代的武士,籐堂連續年奪得了日本劍道冠軍,而幾年前,日本和布尼塔尼亞關係還非常友好的時候,更是以一人之力,擊敗了布尼塔尼亞十二位騎士,證明了日本人絕對不比布尼塔尼亞人差的事實。

    可惜,也正是以那次事件為契機,日本和布尼塔尼亞的關係從友好慢慢走向了敵對,並且到了如今兵戎相見的地步。

    「您是說要我做亡國的功臣?」

    籐堂握緊了拳頭,有力的青筋暴露在外,看上去有些猙獰。

    亡國!

    對於一個軍人,還有比這個詞更讓人痛苦的嗎!

    「並不是甚麼亡國!」

    大概也知道籐堂對於亡國這個詞比較敏感,適當就可以了!刺激過頭了,令籐堂選擇為國精忠獻身的話,他的計劃也會被徹底打亂。

    「你要明白。你要有這樣的覺悟。我剛才要那些傢伙堅持抵抗,並不是為了向布尼塔尼亞的侵略者示威。而相反的。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雖然這次的戰爭中日本會敗給布尼塔尼亞。但是我們的牙還沒有被拔掉,我們的傲氣還沒有消失。這就是今後翻盤的機會。」

    「是!能夠那麼順利嗎」

    籐堂也好似自言自語一樣小聲地嘀咕道。

    事實上,籐堂早已經看透這個老人的想法。

    最近布尼塔尼亞頻繁的向日本挑釁。

    不只是侵犯日本的領海和領空。前段時間,旦本的漁船還在阿拉斯加海域附近遭到布尼塔尼亞警備艇的威脅襲擊,並上船進行強制查。隨後還發表了聲明,稱該船為攜帶毒的可疑船隻。

    當然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人會相信。總之布尼塔尼亞就是明顯在向日本發出挑釁。接下來就是日本接不接受挑釁的問題了。不,實際上連選擇的權利也沒有。布尼塔尼亞已經將其強大的軍事力量向日本推進。以布尼塔尼亞目前強大的國力,完全可以無視國際社會對其進行的孤立舉措。

    另一方面,日本這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在之前的經濟制裁同日本結成聯盟的eu和中華聯邦雖然表面上答應幫助日本加強防禦陣線。可實際上一旦日本遭到布尼塔尼亞的侵略,兩國都不會進行任何的軍事援助。

    已經擁有10個殖民地,國家版圖佔據世界分之一的神聖布尼塔尼亞帝國,是兩大強國即使連手也很難與之相抗衡的強大對手。簡單的說,就是雙方都不願意與對方為敵。

    所以如果可能的話,雙方都會採取外交的手段盡量保證本國的安全。所以如果犧牲掉日本就能夠使神聖布尼塔尼亞帝國的矛頭轉向的話,那麼兩國一定願意這樣做的。當然,目前的形勢不容樂觀,即使兩強國不願意這樣做,現在的情況也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

    雖說這一年來,中華聯邦有了不小的變化,軍政大權和四十億人的人心也都徹底的掌握在了那個七歲的小天手中。但是在籐堂的心裡,對方終究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罷了!

    就像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布尼塔尼亞小皇女一樣,只能被人保護!唯一的區別就是,朱雀為了保護她,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而那個天,卻擁有世界一半人類的守護,根本不會遇到任何危險,反而還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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