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邀請 文 / 神之殘曲
、、、、、、、、、、
原本,魯魯修·vi·布尼塔尼亞是那種對別人的事情漠不關心的性格。
也不知道是因為天生的,還是因為身為世界第一超級大國皇的身份,或者是因為年幼時親生母親逝世,還是因為被父親將自己做為人質送到別的國家所造成的。
恐怕,即使別人問起,他的回答也會是不知道吧。
王之孤獨的,尤其是作為王而誕生,並且生活在那樣一種環境的魯魯修來說!
除了身邊關心和被關心的人,魯魯修一直是一個很容易被人誤解的小孩。
但是,儘管被那樣說,除了自己在意的人,魯魯修基本不會表現出對他人的關心。當然,這並不說明他對別人沒有關心。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現在的魯修,雖然還是個孩,卻在用自己最大限的注意力在觀察著周圍的人。
世事洞明皆問,人情練達即章。
自從作為母親和妻的瑪麗安娜逝世,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在眼皮底下被不知名的人暗殺後,魯魯修便一直是這樣。書本上到的知識,和獨自思考得到的智慧,在那個男人面前,脆弱的不堪一擊。
魯魯修,還稚嫩了!
布尼塔尼亞的皇室時刻都處於爭鬥的漩渦之中,就像那個男人說的那樣。
「弱者沒有生存的權利,這就是皇族。」
從那個男人責備的話語中,魯魯修忽然間把一切都理解了。
這個男人,是神聖不列顛帝國的第九十八代皇帝查魯魯·di·布尼塔尼亞,自己也好,母親也好,妹妹也好,都不過是他的棋而已。
而且,還是已經壞掉了的,沒有甚麼大用處的棋。
如果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護不了的話,那就是和垃圾一樣的棋。
沒有任何的感情。
沒有任何的想法。
沒有甚麼好說的,連看一眼的價值都沒有。
那個男人所需要的,是能夠幫助自己、能夠繼承自己的優秀棋。
只有不會壞掉的棋。
在他的世界觀中,世界就是一副棋盤,所有的人類都是其中的棋,一種棋,是可以被利用的,另外一種棋,則是沒用的。
沒用的棋,就該捨棄!
繼續存下下去,只會浪費他的時間!
真正意識到這一點後,魯魯修再也沒有因為自己高貴的身份而驕傲。
他需要挫折,需要磨練,需要逆境,需要走出那個美麗的空中花園,溫馨的白羊離宮,走到外面的世界,去經歷風吹雨打。
如果不這樣的話,那便會無法生存,非常危險。
從那天開始,除了心愛的人,整個世界都是魯魯修的敵人。
那個男人也是,那個男人周圍的人也是,而且,連站在和自己相同立場,可是卻對自己的存在感覺到厭惡的義母和義兄妹們也是,都是自己的敵人。
鬥爭,將其它人踩在腳下,一個人,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站起來。
這才是世界的真實!
原本溫柔的想法,一廂情願,想要通過溫和的手段繼承布尼塔尼亞帝國,然後奪取那個男人的勝利果實,站在人類之巔的想法,已經被他像垃圾一樣扔到了無底的深淵。
世界,被魯魯修的視覺分成了兩半!
作為王。
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喜歡的人的,所有的人,都是被利用,被捨棄的對象。
就像朱雀和玄武那樣!
收拾好一切,魯魯修讓娜娜莉安心的呆在房間裡,然後去找已經用自己的行動獲得了進入魯魯修的世界入場券的朱雀。
這棟海邊豪宅,雖然說是別墅,但這畢竟是日本屈指可數的大資產家樞木家的房。裡面的面積非常大,魯魯修要抵達目的地的房間,途中必須要經過很多個房間。
院裡面是一道開放式的走廊,據說這裡是後廈,而告訴他這一點的那個人的房間,就在這個走廊的最裡面。
別墅中基本沒有人走動。
事實上,現在在這間別墅的人包括傭人都非常少,或者說幾乎沒有,這一點,對於魯魯修來說是非常合適的。
穿過走廊之後,魯魯修在目的地的房間門口。
這個門很難敲。
因為對於魯魯修來說,眼前的這個與其說是門,不如說是屏風更恰當一點。要打開這個所謂的門,不是前後推動的而是左右拉動,木製的格中間都是紙張。
據說,這種名為拉門的古老東西,是幾千年前,從大海對面,那個世界上最為古老的國流傳過來的。到了現在,這種建築,或者已經成為了一種化也說不定。
被日本盜用的中國化,就像盜用中國的字和習俗一樣!
窗口微微開著一個縫,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
稍微猶豫了一下,魯魯修從窗戶的縫隙向屋裡面望去。
屋裡面沒有多的東西,只是一間榻榻米的房間,從外面看上去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如果裡面只是坐了一個人,還
是小孩的話,就顯得過寬敞了一些。
看上去只有**歲的小孩,正在屋的中間坐著,眼睛緊緊地閉合,保持著正座的姿勢,白色的和服上衣和藏青色的裙褲,典型的日本風格。
在他的旁邊,放著一根木棒。
不,那不應該叫木棒,貌似那是日本的木刀,和他以前經常拿著的竹刀看起來有點分別,那把嶄新的木刀在他的身邊放著,看上去很有威懾力,打在人身上的話,如果力量足夠,斷裂的絕對不是木刀本身,而是人的骨頭。
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看起來是小孩的玩具,其實卻是危險的凶器。
正坐的少年,是樞木家的長男,也就是現任日本玄相樞木玄武的兒樞本朱雀。
樞本朱雀一直閉著眼睛,保持著正座的姿勢。
靜謐的空氣中感覺不到一絲生物的氣息,看到眼前朱雀好似雕塑一般的樣,不知為什麼,魯魯修感覺到胸中一股憋悶的感覺向他襲來。
他當初的做法錯了嗎?
不,王是不會錯的,所以,錯的只能是那個男人,被朱雀刺穿心臟的那個男人!從他和布尼塔尼亞那個男人達成交易的時候起,死亡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魯魯修握緊了拳頭,發出一身輕微的咯吱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雕塑忽然變成了人類。
「誰!」
一雙充滿堅毅眼神的目光望向拉門的縫隙。
而就在看到魯魯修的時候,那眼神立刻變得柔和起來。
「什麼啊,原來是你呀。」
台詞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什麼都沒有變化,只有一點變了。
「皇殿下也偷窺嗎?還真是惡趣味呢,魯魯修。」
朱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異樣的成熟。
「開著窗戶叫別人看的可是你自己啊!」
魯魯修的態也沒有任何變化。
時間確實是消磨情感的強力武器,無論是快樂還是沮喪,悲傷或是絕望,只要人依然頑強的活著,那些曾經強烈無比的感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感覺到朱雀心情的平靜,魯魯修輕輕的哼了一聲,繼續道。
「而且,這個時候睡午覺嗎?與其說懶惰不如說傲慢呢,朱雀。難道是知道打不過我,所以已經決定放棄了!」
「誰會放棄啊,笨蛋!這是精神修煉的一種,瞑想。老師說過,一味的修煉身體和劍術,只會」
「不就是睡午覺麼?」
「有時候我覺得你還真能找茬的。」
一邊爽朗地笑著,朱雀邊從榻榻米上站起身。
「對了,怎麼了?你來有甚麼事嗎?」
「啊啊……」
魯魯修一時語塞。
「娜娜莉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沙灘走走。」
「哎?真難得呢。」
「我倒是沒有特別想讓你來的意思。」
「你要越這麼說越起反效果呢,魯魯修!」
「那都是你自己願意的吧?」
「反正不是因為你。」
他那張破嘴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點也沒有變。
是的。
朱雀微微歪了歪腦袋,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樣啊!算了,正好我也無聊著呢。」
「好了,跟你們一起去。快感謝我吧,魯修!」
「誰要感謝你。」
朱雀伸手抓住身邊的木刀。
自從那天以來。
那天晚上以來,無論什麼時候,朱雀都會帶著那把刀,那把被籐堂用來換回自己佩刀的木刀。
天空下著雨。
「魯魯修,我……」
四週一片漆黑,大雨好像把天空都淹沒。
「我不會……」
抓住胸口的手,顫抖著的手,凍僵了的手,冰涼的手……
「我……」
如泣如訴,好像要把心都撕裂一般,好像拚命求救一般。
「我絕不會為了自己,再使用那種力量!」
天空下著雨,四週一片漆黑,大雨好像把天空都淹沒。
好像要把天空都淹沒的大雨。
盡情的擊打在兩個少年身上。
「絕對,不會使用,魯魯修,我發誓!」
大概……他,曾經死過一次。然後,在絕望的深淵,被那兩個人,救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