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三年之約 文 / 梵蒂岡的老頭
梵蒂岡的教皇說,如果讓我選擇一種方法去制裁一個惡人,我不會殺死他,而是把他流放到西伯利亞。
西伯利亞,一個人只要是學過地理都知道的地方,卻也是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因為那是死神的領域。
西伯利亞,突厥語的意思是「寂靜的土地」。
寂靜,而不是寧靜,寂靜的就像是一片被遺忘的土地,只適合存在傳說裡,被世人慫人聽聞。再叛逆、不聽話的小孩一聽到「把你送到西伯利亞去」也會乖乖的束手就擒,西伯利亞這一神秘的面紗被無知的世人越抹越厚。
然而在這「禁地」般的西伯利亞中心地帶,卻奇跡般的坐落著一座冰冷的建築——西伯利亞監獄。漆黑的黑礁石鑄成的高達二十米的圍牆,特殊的建築結構可以讓它抵擋最先進的坦克炮彈的輪番轟炸,密集的電磁干擾交織而成的防空網讓這裡成為「禁飛區」,圍牆澆上水在這冰天雪地裡給圍牆「穿」上了一層堅硬的寒冰盔甲,連一絲的縫隙也沒有。
西伯利亞監獄,也叫「上帝的囚籠」,這不是世人給的,而是關在裡面的罪犯給的,意思是上帝用來囚禁罪犯的地方,而能讓上帝囚禁的是什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神。
西伯利亞監獄,只有「進去」,沒有「出來」。
西伯利亞監獄就像是古羅馬的鬥獸場,每一個牢房只關押一名犯人,進了這裡,等待他的只有無盡的孤獨和寂靜,直到死亡!
漆黑的牢房盡頭,一號牢房的門口,席地背靠著坐著一名青年,懶洋洋的。
「你是怎麼進來的」牢房裡的聲音,雖是問句,語氣卻是在陳述,但是,詭異的是,從這聲音,竟然聽不出說話的人是男是女!
「就這麼大搖大擺進來的呀」青年隨意道,似乎這銅牆鐵壁般的西伯利亞監獄像是他家後花園一樣。
「你倒是說得輕鬆」牢裡人倒是不驚訝。
「反正你是信了」青年很享受這樣的對話。
「這裡可沒什麼值得你來的」
「你這人妖似乎還值那麼點吧」
「我是不是應該高興,為你這句話」被叫做人妖,牢裡人語氣依然淡然,或許說是另一種無奈的默許吧。
「呵呵,哦,來告訴你一聲,阿諾斯受傷了」
「誰!!!」牢裡人語氣瞬間森然。
「你這准教父跑來這裡體驗生活,趁這機會,總有人會按耐不住的」青年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片刀刃,輕輕磨著指甲。
「謝謝!」良久,牢裡人道了一聲,他知道青年能來這裡證明他已經幫自己擺平了。
牢外青年笑了笑,收起了閃著冷光的刀片,問道,「話說,你來這裡這麼久了,知道這隔壁是什麼嗎」
「難道別有洞天?」牢裡人顯然不知。
「呵呵,難得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青年調侃道。
「說正題」
「雖然說不相信,但是不得不感歎一下,三年前,我來到隔壁,今天,我又要從這裡離開,雖然隔了一牆」青年的這一句話信息量有點大啊,牢裡人似乎愣了一會。
「世界獵人學校?」
「它還有個名字,西伯利亞訓練營」青年說出了另一個名字。
世人只知西伯利亞監獄,它的冰冷讓無數人聽之色變,然而也有少數人對它熱血崇拜,因為西伯利亞還有一個身份——西伯利亞訓練營,僅僅只是一牆之隔。
西伯利亞訓練營,有著「世界第一獵人學校」的稱號,從這裡出來的無不是世界最頂尖的殺手、特工、保鏢,然而想要從這裡出來,並不是那麼那麼的容易,在這裡,死亡只是家常便飯,在這裡,死亡並不可怕,活著才最痛苦,最可怕!
從第一天起,學員們就要面對生存和死亡的選擇——兩個小時之內完成600次100公斤深蹲、四小時之內踢斷30英吋的木樁、在封閉的室內徒手和6隻狼狗搏鬥、徒手和兩名手持棍棒的教官搏鬥。
學員們要圍著400米的訓練場跑兩個小時,來回爬100多層樓梯。達不到要求的學員輕則遭到毒打,重則被當場處決。有時犯錯誤的學員還會得到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與灰熊關在一起20分鐘,能不受重傷走出來的人會被寬恕免遭處死。很多人在訓練中傷亡。死去和重傷難以醫治的人都被埋掉,拒絕訓練的人會被當場處決。
「只要有1/3的人能活下來,就說明訓練是成功的」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宗旨。
西伯利亞訓練營的訓練結果同樣相當驚人,畢業後的學員具有驚人的力量和完美的格鬥心理——冷酷、冷靜、視死如歸。
從西伯利亞訓練營走出的學員已經喪失了常人的感情,他們殘忍而鎮靜,不放棄任何擊斃對手的機會。
在世界各地的黑市拳場,「西伯利亞來的拳手」總是令人聞風喪膽。被「戰斧」王騰擊斃的「側踢之王」普羅克就是來自這個訓練營,普羅克整整統治了黑市拳壇八年之久,他是西伯利亞訓練營走出來的第一批學員中的佼佼者。
可笑嗎,可憐嗎,可悲嗎?
一牆之隔,便是生死,確實可笑;
一牆之隔,便是輪迴,確實可憐;
一牆之隔,便是因果,確實可悲!
也許,西伯利亞這個被遺棄的苦難之地只是上帝的遊戲場,上帝只在雲端一眨眼,世人便是因果生死輪迴!
命運到底被誰掌控!
「你準備回去了,是嗎」牢裡人明白千年之前那句話裡的隱含之意。
「嗯,來這裡,也是跟你告個別」
「需要人手嗎」
「你還是留著回去收拾自己的爛攤子吧」他從來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三年前,那些人帶給我恥辱,三年之約已到,是該回去了,不過話說回來,還得謝謝他們,尤其是她啊,呵呵」青年嘴角邪邪的笑著,有些時候,笑著的人更可怕。
「回去復仇?」
「跳樑小丑罷了,不過當做我回來的墊腳石似乎還不錯」青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三年前的自己,似乎連現在的自己也不喜歡呢。
「在歐洲弄了一大堆的麻煩還嫌不夠亂啊,滿世界被追殺的感覺很上癮?」
「沒辦法,誰讓我這麼帥呢,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青年似乎對調侃牢裡人樂此不疲啊。
「我送你」對於青年,牢裡人從來都是順從的,這也算是一種命運吧,他的命運。
牢房盡頭三年沒有任何動靜的一號牢房打開了,隨著過道裡昏暗的白熾燈亮起,他們並肩走著,而隨著他們邁出第一步,過道兩旁那不知多久沒有任何動靜的牢房悉悉索索的走出來一個人,牢門房後一雙雙眼睛就如眾星捧月般注視著那帝王般的兩人,目送著他們離去。
九百九十九個牢房,九百九十九雙眼睛,無不充滿著敬畏,還有三分的希望,而這希望的源頭無疑就是那牢裡人,這詭異的一幕就這麼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世界第一監獄裡,發生在那些世人聞風喪膽的惡人身上,而這一切都源於那過道裡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
「到了」青年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回去了」牢裡人也說道。
「我走了」
「恩」
「等一下」
「什麼?」
「半年夠嗎」
「足夠!」
當這兩個字從那個人嘴裡出來的時候,那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氣質瞬間讓整個牢房的犯人都為之顫抖,每一個人的眼裡都充滿激動,因為這是他們的希望,只他一個人。
「再見」青年身影終於隱入黑暗中,他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只留下一個神秘的身份。
很多年,西伯利亞監獄裡的一些人才知道,那一次,稱「銀眸教父」人妖的那個青年叫做冥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