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恐怖的客棧掌櫃 文 / 龐家康少
「嗯？」巫師冷冷的嗯了一聲，當我看清他的面目，差點嚇了我一大跳，只見這傢伙有半邊臉都燒傷，頭頂光溜溜沒有頭髮，倒是兩邊還有幾根毛。
剛才在客棧的時候沒注意看這傢伙，現在看起來，簡直醜陋無比，牛哥早就嚇的面色發白了。
傳聞湘西趕屍的巫師面目醜陋猙獰，收徒也極其嚴謹，最重要的條件就是長得越醜越好，在舊時代這份職業挺搶手，但長相太帥的都被淘汰了。
趕屍必須具備有兩個條件：一膽子大，二是身體好。而且，必須拜師。趕屍匠從不亂收徒弟。學徒由家長先立字據，接著趕屍匠必須面試。一般來講，要看滿16歲，身高1。7米以上，需要相貌醜陋的，這是一個很特殊的條件。
還有身為趕屍的種種面試，比如測膽量和方向辨別能力，這些都要經過精挑細選這才會被選上。
「你們是不是在趕…」牛哥正要問出口，我連忙伸手摀住牛哥的嘴，陪笑道「請問你們是不是在走腳？我們是很想出去，但大黑夜的，怕迷路，不知道你們可否…」
一邊說著話，一邊摸出一張追蹤符，待說完話，低下頭默唸咒語，手指輕輕一彈，黃符立即從趕屍匠的青色袍中進入，貼在袍子內側…
「不行，如果你們再敢跟著我，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巫師惡狠狠的說道。
我連忙賠笑道「好好好，我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扯著牛哥轉身就走，不是我害怕他，而是我覺得沒必要打草驚蛇，而且我自己也分辨不出這趕屍匠究竟是巫師還是祝由一脈的道士，稱呼趕屍巫師，也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畢竟辰州符可是以前巫師遺留下來的符術。
走出四五十米遠，我盡量別讓牛哥回頭，趕屍匠這才放心轉身繼續趕屍。
聽到攝魂鈴的聲音響起，牛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停下來，「媽的，怎麼趕屍的人都長得這麼醜的麼？嚇我一跳，他那張臉，我以為是腐爛了呢！」
我也鬆了口氣，「這是趕屍行業中的條件，趕屍的人必須是醜陋的，因為這些人一般都挺自卑，關於行業內的事也不會對外界人士說；科學家百般採訪解密，其實這些都沒用的，就算是真的趕屍匠，也不會站出來承認，更不會說出趕屍的秘密，這應該就是根本原因！」
牛哥恍然大悟，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對了師傅，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說趕屍？走腳是什麼玩意？」
「據我所知，趕屍之人很忌諱這個詞，如果湘西內地有人需要趕屍的，找到趕屍匠就必須要說走腳，而走腳的意思就是趕屍，所有行內人都是這麼叫的，特別是湘西這塊地方。」我淡淡解釋道，剛才如果牛哥說出口，不知道會不會被那趕屍匠海扁一頓呢？
看是看清楚趕屍匠那張臉了，倒是他身後的少年沒看清，估計長相也不會好到哪去，畢竟這是趕屍匠最重要的特殊條件。
漆黑的夜色中，我和牛哥都關掉了手電筒，耳邊傳來蛐蛐的叫聲，好一會，我這才淡淡說道「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們在跟蹤！」
「隔一天晚上，人家都不知道走多遠了，還等我們去跟蹤？師傅，你腦袋麼事吧？」牛哥好奇問道。
我拍了下牛哥的後腦勺，「你以為想你那麼笨啊？我剛才在他身上下了跟蹤符，不管到哪，只要符紙還在他的身上，那我們就有機會找得到他。」
「哇，還是師傅流弊啊，這都被你想到了我靠！」牛哥讚歎道，打開手電筒，「對了師傅，你會趕屍嗎？」
我也開著手電開始回客棧，淡淡說道「廢話，凡是太清法階段的道士，基本上都會趕屍，只不過各自的方法不同而已，不過會這些沒什麼用，目測除了湘西這塊險峻的山區之外，很多地方已經用不上趕屍這一招了，所以趕屍這一行業也漸漸少了。」
「那你說傳言中的那些什麼趕屍禁忌是不是真的？」牛哥繼續問道，似乎他挺好奇這個行業的，「比如有生人氣息出現，擾亂了陰陽平衡，這些死屍會不會發生屍變呢？」
「這倒是真的，我們剛才出現，你沒看到那趕屍匠緊張嗎？」我淡淡說道，「他讓趕屍學徒擋著死屍，一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二是怕生人氣息對死屍有所影響，加上趕屍匠擋住，我們的氣息和距離，還難以影響到死屍…不過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早就有避陽符，就算走到死屍面前，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牛哥一愣，詫異的看著我，「可是師傅，我沒用避陽符啊！」
「你說什麼？」我驚愕問道，「你個傻叉，不是平時看過很多書籍嗎？難道你不知道這很容易引起屍變的？」
「你不說我哪知道？」牛哥委屈的說道。
我揚起手就要抽人，「別給我裝委屈，你委屈的時候很難看！」
回到小村子上，我本以為毛馳龍和楊雲、徐羽已經入住客棧，誰想幾個白癡竟然光蹲在門口，各自都沒有說話，徐羽更是已經在打瞌睡…
我冷汗不禁冒下，這幾個傢伙該不會沒帶錢吧？有這樣落魄的麼？「喂，你們在這開會啊？」
「老七，你總算回來了？」楊雲起身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們不肯開門，說這不是給我們住的地方，讓我們在外面露宿！」
我白了眼毛馳龍，虧這傢伙還是天道派後裔呢，連這點事都搞不定，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看看那個已經熟睡的徐羽，虧他還是來給我們當助手的，竟然還不瞭解這裡的規矩？也罷，他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警察，對趕屍行業肯定沒有瞭解。
「祭天有靈，葬地有命，行屍有靈，僵
屍有性；陰人借道，陽人勿近，神鬼勿擾，散化錢財，買路回鄉…」我站到客棧門口大聲喊道，「趕腳路經此地，掌櫃借個地方歇息片刻！」
我的聲音才傳出，客棧內立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隱約還可聽見一個老頭子嘮叨，「怎麼今天突然有那麼多趕屍路過啊？真是奇了怪了！」
隨著趕屍行業的沒落，湘西這個行業幾近絕跡，趕屍客棧也極其冷清，一年甚至三五年都沒有顧客上門，可最近兩年真的很奇怪，一個月至少有兩次，甚至多者會出現四到五次，這已經太過頻繁了，頻繁得讓客棧掌櫃覺得奇怪。
不過趕屍客棧打開門也是做生意的，雖然生意冷清，但卻還沒有放棄這個陰森鬼氣的客棧。至於詳細的原因，這就不得而知了。
沒過一會時間，陳舊的門打開了，門角處發出了刺耳的吱呀聲，出現在眼前的，又是一個讓我嚇一跳的人物，此人簡直堪比剛才的趕屍匠。
只見老頭在七十上下，臉上長滿了無數瘤子，那雙眼睛瞇成一條線，幾顆大瘤子幾乎遮蓋了他的視線，除此之外，眼袋像一個裝了水的氣球一般，直垂到嘴角邊上，鼻子更是扭曲得不成樣子，甚至乎只能看到一個鼻孔，嘴巴下顎前凸更是讓人不寒而慄，手指般大的牙齒高高露出，嘴唇上長了一顆大瘤子，直把下唇往下吊著，根本就無法合上嘴唇…
「啊…」別說徐羽嚇了一跳，連楊雲和牛哥還有毛馳龍也冷汗大冒，身後的衣服都本汗水滲濕了，呆呆的看著眼前已經不成人形的老頭。
也由此我才明白，為何老頭仍然堅持著開趕屍客棧，如果他不開，那誰來養他？
被徐羽驚叫了一聲，把我叫醒了過來，轉頭白了眼驚魂未定的徐羽，給掌櫃微微欠身，「掌櫃，我乃是…」
然而我的話還沒說完，掌櫃連話也不回，正要關上門。
我一怔，肯定是剛才徐羽那聲驚叫失禮了，我連忙伸出腳頂住門，連忙解釋道「我也是同道中人，難道掌櫃不通融一下？」
掌櫃冷冷的看著我，陰陽怪氣道「此乃趕屍匠歇腳之地，並非給你們胡鬧的！」
「我此番前去，乃是民樂寨村民召喚，掌櫃何以見得我等就非同道中人？」我冷冷說道。
聽到我說的話，掌櫃這才鬆懈下來，打開門淡淡說道「到我這歇腳可以，但請各位先生記住，切勿大聲喧鬧，以免驚擾陰人，若觸犯，後果自負！」
我沒有回應掌櫃的話，走進客棧，當踏入客棧剎那間，我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整個客棧都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屍氣，除此之外，竟然比外面還有陰涼許多，我有些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原理。
其他四人，微微顫顫的走了進來，個個都被掌櫃的醜樣嚇得臉色發白，特別是徐羽那貨，簡直已經汗如雨下。
看了眼四人那害怕的表情，我無奈搖頭，雖然我也有些心理作用，但並沒有他們那麼強烈，「對了掌櫃，還有沒有什麼可以充飢的東西？」
「面！」正要走上樓的掌櫃突然停了下來，陰冷的回道，彷彿很不願跟人說話。
這也很正常，這種面貌的人，早就自卑到骨子裡了吧，不過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讓我雞皮疙瘩華麗的撒了一地，「麻煩給我們一人一份，謝謝！」
沒有回話，掌櫃轉身走向旁邊的一間廚房中！
徐羽的臉色又一變，趕緊用手摀住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小聲說道「你…你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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