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追魂 文 / 龐家康少
「師傅,為什麼不讓十塊錢一起過來?」走在路上,牛哥好奇的問道。
在霓虹燈和路燈之下,很難發現月光之色,我看了眼牛哥,淡淡說道「這傢伙來歷不明,加上他什麼也不懂,來了只會亂手腳。」
牛哥恍然點頭,「可是師傅,我並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妥啊,而且我發現他腦袋還不太好使,比較二。」
「牛哥,有時候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的,反正你聽我的就是;還有,平時不要說太多關於我們師門的事,就教他一點比較普通的道術。」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麼,接著又說道「對,你就教他一點比較普通的道術,把他學的時間給我記下來。」
牛哥嗯了聲,也沒有再問什麼。
職校側邊是一堵兩米高的牆,牆樑上插著無數的碎玻璃,防止不法之徒爬入。
牛哥有些無語,冒著冷汗小聲問道「師傅,你是讓我這麼爬上去嗎?」
我從背包裡拿出了兩三條條麥皮袋,把袋子折幾下,放在玻璃碎片上,「就這麼爬上去,難道你想走正門?」
「有東西墊著?那還差不多…」
爬到牆的另一邊,我不禁甩手,就算有袋子墊著,那玻璃也讓人受不了,幸好沒割破手掌。
這一回,我算是看清楚了,校園裡的陰氣非常凝重,與白天是無法比較的;偷偷來到操場角落邊上,望著男女生宿舍樓。
操場四周種有觀賞類植物,零散處還有顆楊桃樹,我藏身在楊桃樹上,觀察著校園內的一舉一動。
牛哥在樹上摘了個楊桃,邊吃邊小聲問道「師傅,這麼重的陰氣還用看?我敢百分百保證,近期學校裡發生的命案都是靈異事件。」
「廢話,這還用得著你教我?」我沉聲說道,除了有兩個看守現場的警員,還有零零散散的學生沒睡覺,有的手裡捧著本小說在看,有的在玩手機。
看樣子,這個學校並不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不過在觀察間,我發現男生宿舍陰氣較為凝重。
我似乎忘了問廖依,命案中的人是否有男同學。
男生宿舍在女生宿舍前邊,因為警員都是在女生宿舍,我們應該可以偷偷進男生宿舍查看。
「還吃?走了!」我瞪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牛哥,這傢伙似乎很喜歡吃楊桃。
「這楊桃很甜,師傅,要不來一個?」牛哥塞得滿嘴都是。
我服了這傢伙,氣得差點摔他一巴掌,但現在夜深人靜的,不想驚動女生宿舍的那兩個警察。
在沒發現的情況下,我們來到男生宿舍四樓,我是追著沉重的陰氣而來,如果猜得沒錯,今晚我不出手的話,命案應該發生在男生宿舍四樓。
也不是說這次命案沒有影響,很多學生晚上都回家住,包括一些玩得較好的同學,都跑別人家睡去。
四樓沒多少人住,剩下的那些不是新生,就是不相信這個學校發生的是靈異事件。
「師傅,這裡陰氣好重,難道你今晚要出手嗎?」牛哥壓低了聲音好奇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廢話,要是學校停學了,我們怎麼可能找得到這隻鬼魂?我懷疑這還不止一隻鬼魂搞鬼。等下要是碰到學生,要自然一點,別被人發現我們是偷跑進來的。」
四樓有八個房間,每個房間可以住十六個人;每隔兩個房間就有一個樓梯間,兩邊的盡頭是廁所以及沖涼房。
八個房間,其中有兩間是亮著燈的,很巧的是兩個房間都在走廊兩段的廁所旁。
「牛哥,我們分頭行事,記住,千萬別讓人知道我們是偷跑進來的。」我交代牛哥,轉身自個兒選了一個方向走去。
我所選的地方,是陰氣最重的,當然不會讓牛哥那半桶水跑最危險的地方,否則還不知道是他收拾惡鬼還是惡鬼收拾他。
廁所裡傳來滴答的水聲,顯然不知哪個二貨沒把水龍頭關緊,走到最後一個宿舍,裡面有四五個學生,年紀從十八到三十。
我不禁覺得廖依說的話沒錯,這職業學校真是什麼年紀的人都收,年紀大的還可以跑學校來裝嫩。
學生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玩手機,很安靜,我輕手輕腳走過宿舍門口;走到廁所門口,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個大活人從門口走過,這個宿舍的人竟然沒看到?有那麼上癮嘛?那天勞資推薦我寫的小說給你們看,次奧。
走到則所,我從背包裡拿出一把只有手腕到手肘長的桃木劍和符紙,藏在牛仔褲的後袋,慢慢走進廁所…
廁所就如車站的廁所一般,刺鼻的惡臭,廁所分成兩排,不過不同的是另外一排是沖涼的。
鏡子裝在門口最近的位置,也就是和欄杆同排,除了幾個不能活動玻璃的窗口,就只剩下門口了。
我站在鏡子前,給自己擠了擠臉上的豆豆,在鏡子裡打量自己,一雙「迷人」雙眼皮的眼睛,高高的鼻子,黝黑的臉龐…唉,長這副模樣,李玲會喜歡麼?
我去…我什麼時候喜歡那丫頭片子了?難道二十八歲了才思春?哎呀,還是太邪惡太淫、蕩了…
收起那些噁心人的思想,我轉身看著安靜無人的廁所,水的滴答聲仍然沒有停止,似乎我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得見。
此時已然進入午夜,正如我所想的那樣,夜越深,陰氣越重;特別是我所在的這個廁所。
看沒有動靜,我若無其事的走到最後一個廁所裡尿尿,突然發現,旁邊的廁所好像有些動靜,排水口積留的水忽然不斷的在動,還發出空氣排除口的轟轟聲,在廁所裡聽到這種聲音很正常。
不過今晚我覺得不太正常,這鬼魂不是盯上我了吧?低頭看了眼我還沒用過的工具,趕緊收起來,這玩意出來的東西,可是二十八年的老童子尿,這一撒下去,還不把小鬼嚇跑了?
若無其事的摁了下衝水,轉身走出廁所,這一泡尿得憋著了。
鏡子的下面是洗手盆,我打開水龍頭瞄著鏡子,果然,一個身影在我身後閃縮,忽隱忽現,這是鬼魂嚇人的招數,不過這招對我來說,並不覺得可怕。
但是做戲得做全套,我故意裝得驚恐,轉身往後看去,雖然知道鬼魂躲在廁所中,但我仍然問道「誰?你快點出來,別裝神弄鬼的!」
說完,在走道上走了一圈,經過鬼魂所在的廁所之時,裡面突然傳來沖水的聲音。
「誰在裡面?」我顫抖著問道,拿出短桃木劍,狠狠一腳把廁所的門踹開。
一直男性鬼魂披頭散髮躲在廁所中,它似乎覺得我看不到,正要躲到下一個廁所,我拿出符紙貼在擋板上,鬼魂一個碰頭,傳來砰的一聲。
「竟敢在學校作孽,看我不收了你!」我舉起桃木劍正要刺到,不想鬼魂的身影突然消失在我眼前。
不好,這隻鬼魂似乎不是普通鬼魂,竟然還可以在我手上逃掉?
我轉身連忙追了出去,這次的動靜有點大,宿舍裡的人紛紛跑到門口。
正好牛哥也是這時候跑出來,「牛哥,你那邊什麼情況?」
「師傅,我這邊是一隻找替身的,我差點成替死鬼了。」牛哥氣喘喘道,「它跑出來了,被我追到,非打到它魂飛魄散。」
學校竟然不止一隻鬼魂在作怪?我不禁有點懷疑,懷疑這個學校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想風水的問題,不單單是我剛才見到的鬼魂,連牛哥見到的鬼魂也一併往學校外面逃走。
「追!」我帶著牛哥轉身追下樓,踏開追風步法,速度非常快。
追風步法,這是老鬼師傅留下的秘笈中的步法,趕得上摩托車一百時速以上,牛哥稍遜,跟在我後面。
四樓臨近廁所的兩間宿舍的人紛紛議論,剛才那兩個什麼人?像個神經病似的…
「回日館集合!」追出學校,兩隻鬼魂一東一西分開而行,我跟牛哥達成默契,我往西追去,牛哥往東而行。
這一折騰,我竟然直追出縣城,直到郊外的一片一米多的高草之地;我站在看不到四周的雜草中間,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忍不住罵出聲「孽畜,讓勞資抓到你,非弄死你不可。」
「汪汪汪…」忽然,前方不遠傳來猛烈的狗犬聲,聽聲音極為兇猛。
狗屬陽,愛曬太陽的狗陽氣夠足,特別是黑狗;而狗能看得間鬼物,所以經常能在夜晚聽到它狂叫不停;聽到狗叫聲的鬼魂會被嚇到,要麼逃走,要麼被嚇得魂飛魄散;不過那只是對一些平常的孤魂野鬼而言,對惡鬼和怨鬼之類的,狗只能犬犬幾聲。
我連忙加快腳下速度,這隻鬼魂肯定被狗嚇到了,不多時,我所想的場面出現了,那只披頭散髮的鬼魂雙手抱著頭,全身顫抖地蹲在地上,旁邊有一隻有黃有黑的狼狗,正凶狠地叫著。
「孽畜,看你還往哪跑!」不知道是因為鬼魂的原因還是什麼,我竟然不理睬凶神惡煞的狼狗,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竹筒,把鬼魂收進竹筒裡,用黃符封在竹筒口,大鬆了口氣,總算把這傢伙逮著了。
「汪汪汪!」就在我鬆口氣之時,身邊不遠的狼狗的叫聲突然凶狠了起來,我冷汗冒下,這死狗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