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清道夫】 文 / 百世經綸
可有時候，不管意志多強，實力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
「叮……」
劍尖點在了槍尖上，可是在靈能震盪出一圈漣漪般的氣浪，將空中飛葉沖得支離破碎間，狂暴的力量崩斷了哥舒劍鋒的長劍。
好個哥舒劍鋒，這種時候，竟然還依靠腳下步伐細微地變動和身體的急促扭動躲過了勢如破竹的凍天槍。
不過，凍天槍在紮了個空後驟然橫掃，將哥舒劍鋒給一槍抽得倒飛了出去。
還沒落地前，哥舒劍鋒就在大口地咯血，摔落在地後，連站都站不起來。
這個時候，哥舒劍鋒才發現，他在軒轅無命身上留下的傷，竟然悉數都好了，公孫意那飛鏢留下的傷痕也一樣。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
「饒命啊！」
那個跟著打醬油的學子再也扛不住了，腿下一軟就跪了下來。
「饒命？如果失敗者是我，有人饒我麼？」軒轅無命冷哼了一聲：「小五，殺無赦！」
「卡……」
一道詭異的怪叫聲在那學子的頭頂響起，那學子倉惶抬頭，看到了一顆迅速變大的土靈彈，然後只感覺整個腦袋都空了，然後什麼都沒了。
達奚長風感覺自己要瘋了，他這個時候才真正確認，他們的敵人並不是只有軒轅無命一個，還有一個隱藏在暗中。
之前那個逃跑的女學子，還有剛才死的公孫意和現在剛死的學子，都是被這個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殺死的。
更讓達奚長風崩潰的是，他竟然瞟到了暗中的敵人就是軒轅無命身邊那只平常人畜無害的變色龍。
「軒轅無命，你果然藏得夠深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你身邊的那頭大狗吸引了，卻沒想到原來這只變色龍才是你真正的殺手鑭。」
達奚長風心頭雖然驚慌，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顯得從容些，同時在兜裡激活了學子令牌上的呼救印記。
而這個時候，他真的很後悔安排了太多的人在周圍胡亂呼救，可即便再後悔，他也總得試一下，要不然就必死無疑。
拖著凍天槍，槍尖對著達奚長風，槍頭在地上劃拉出一條筆直的長線，軒轅無命緩緩走到了達奚長風身前：「沒有點殺手鑭，豈不是要坐等宰割？」
真正感覺到軒轅無命身上那股凌厲的煞氣時，達奚長風的腿不由開始打著擺子，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軒轅無命手中那桿槍，每一毫的逼近，都是死亡的距離。
「能……能不殺我麼？」達奚長風做著深呼吸。
這個請求讓軒轅無命的黃思緒力、白悲緒力和玄恐緒力都提了一分，還真是感情充沛。
軒轅無命雙目微瞇：「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達奚長風眼中微露欣喜，送給了軒轅無命一分赤喜緒力：「我……我絕對不會把今日的事說出去，而且以後我就是你在公子白身邊的眼睛，我以你馬首是瞻，我……不……」
「噗……」
軒轅無命直接大力推送下，凍天槍將後躍的達奚長風直接串在了槍上。
鮮血順著槍桿往下滑，浸濕了軒轅無命的右手。
「為……什麼……」達奚長風怒極。
「我要一根隨風倒的牆頭草做什麼？」軒轅無命說完，長槍一抖，將達奚長風的身體猶如破布一樣甩在一旁。
只是掙扎兩下，達奚長風便沒有了動靜，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軒轅無命掃了四週一眼，除了一地的屍體外，只有三個還活著。
一個是之前的戰鬥中沒有被殺死，只是失去了戰鬥力的學子；另外兩個是鮮於秉和哥舒劍鋒。
倒提著滴血的長槍，軒轅無命如同打掃戰場的清道夫，準備給還沒死的人補上一槍。
軒轅無命是狠下了心，因為他知道只有這些人全死了，事情才會變得更簡單。
這對軒轅無命的心性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沒有誰天生是屠夫。
哥舒劍鋒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軒轅無命自然要先拿他下手。
「為什麼不逃？」軒轅無命緊緊地盯著哥舒劍鋒：「你有逃的機會啊。」
「明知逃不了，為什麼要逃。」哥舒劍鋒嘴角微撇。
這個表情，讓軒轅無命有些恍惚，他眸光微凝：「我可以不殺你麼？」
「為什麼不殺我？」哥舒劍鋒錯愕道。
「你會錯意了，如果必須殺你，我不會讓自己心軟的。」軒轅無命緊緊盯著哥舒劍鋒。
哥舒劍鋒恍然，眼中閃過一抹亮芒：「給我一點時間，我給你一個說法。」
「多少時間？」軒轅無命可不希望眼前這人是為了拖延時間。
「二十息！」哥舒劍鋒閉上了眼。
軒轅無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不過十息時，哥舒劍鋒睜開了眼睛：「軒轅無命，我給你處理這些後事，然後我會連夜離開學府，改名換姓，絕對不給你留下一點麻煩。」
軒轅無命雙目輕眨：「你怎麼處理後事？」
/>「所有人的屍體裝到一個須彌首飾中，加上所有的財物收攏來給你。」哥舒劍鋒說道：「我保證，對於其他人來說，我就是個死人，而對於你來說，我是欠了你一條命的人。」
軒轅無命稍微思量了下，深深地看著哥舒劍鋒：「再給我一個信任你的理由。」
「我以我的劍道起誓！」哥舒劍鋒凜然應道。
「那好！」軒轅無命眉宇舒展了開來：「我同意你的提議了！那兩個人……你怎麼處理？」
「鮮於秉是北堂家的家臣，他必須死。」哥舒劍鋒沉聲道：「至於另外那個學子，我可以學你，給他一個機會，他如果能把握，我讓他跟我走。可如果他把握不了，你不想動手，就我來殺。」
軒轅無命點頭：「行！」
軒轅無命這一點頭，哥舒劍鋒馬上掠向了鮮於秉，結束了本就已經半死不活的他的痛苦。
「別殺我，別殺我，我只是個跑腿的……求求你們！」
見到軒轅無命和哥舒劍鋒逼過來，最後還活著的學子掙扎著往後挪，眼中滿是乞求。
「如果我們不殺你，你會怎麼做？」哥舒劍鋒問道。
「我……我……」那學子整個人都是懵的，如何能回答他如此複雜的問題？
「你要是活著，今天的事怎麼解釋？」軒轅無命再次給了他一個機會。
「這……這……」那學子呢喃了下突然崩潰了：「我……我不知道啊，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都聽你們的，不要殺我啊……我不想死啊……」
哥舒劍鋒看向軒轅無命，輕搖了搖頭。
軒轅無命也明白，像這個學子這種心性，如果放了，恐怕什麼事都招了，當下猛然一點頭。
哥舒劍鋒沒有絲毫猶豫，劍光閃過，直接割開了那學子的喉嚨。
收到一分玄恐緒力和白悲緒力，軒轅無命內心也浮起一抹悲哀，讓白悲緒力再漲一分，沒有誰喜歡這種殺戮。
一刻鐘後，軒轅無命從哥舒劍鋒手中接過了四個須彌首飾，其中有一個是裝著十七具屍體的。
「這玩意你有麼？」軒轅無命問道。
哥舒劍鋒如實搖頭：「沒有，我們哥舒家可不是什麼世家。」
「那給你一個！」軒轅無命將其中一枚指環給了哥舒劍鋒。
哥舒劍鋒接過來後看了下裡面說道：「這應該是公孫意的，裡面還有不少財物，我給你勻出來。」
「你拿著便是吧，你以後修煉也總要點家底。」軒轅無命輕揮了揮手。
「謝謝！」哥舒劍鋒也沒有矯情，當下將這枚指環收了下來。
環視了周圍一眼，軒轅無命沉聲道：「那你走吧！」
「謝不殺之恩！」哥舒劍鋒朝軒轅無命一抱拳：「從今往後，再無哥舒劍鋒，只有……哥舒夜。你的恩情，他日圖報。」
「哥舒夜……」軒轅無命嘴角輕揚，這的確是一個難忘的夜。
看著哥舒夜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軒轅無命輕撫了下肩膀上的小五：「這樣的夜，謝謝有你相陪，小五。」
小五變成了粉色，輕輕摩挲了下軒轅無命的臉頰。
蒼山學府再次出現學子失蹤事件，這一次，較之之前更是變本加厲，足足十八個學子失蹤。
宗政淵源介入調查，一些信息引出了北堂白和軒轅無命，因為有學子供出，達奚長風安排了他們用虛假呼救拖住巡場學子和導師，目的是為了對付軒轅無命。
但是，無論怎麼查，也沒有軒轅無命殺人的證據，也沒有北堂白殺人的證據。而這兩個人，宗政淵源都是不會輕易去動的，所以這件事最後就變成了時常會發生的「小範圍的獸潮事件」。
獸潮，這在這種到處是妖獸的山林中時有發生，有大有小。畢竟一些中高品級的妖獸也是有智商的，所以在感覺到生存空間受到壓迫時，也組織一些針對人類的襲擊活動。
正好那天晚上有不少人都呼救了說碰上了妖獸，所以倒也說得過去。
而在活動結束後，軒轅無命考慮再三，在向諸葛青雲請安的時候，主動跟他交代了他殺人的事情。
「十八個人都是你殺的？」諸葛青雲很是驚異。
軒轅無命沒有隱瞞哥舒劍鋒的事，他相信諸葛青雲不會追究他們的。
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諸葛青雲眼中驚芒更重。他自然知道這事跟軒轅無命有關，但是他沒想到軒轅無命能夠達成這樣的戰果。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戰鬥力。」諸葛青雲的驚芒慢慢轉成了笑意：「而這事，你能向我坦誠，我很高興。但是，這事，我必須給你一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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