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下下策】 文 / 百世經綸
「一旦他近前到我三丈之內，我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拿下他，只要不驚動那些騎兵，就沒問題了。」讚許地看著南宮川，南宮兌心頭十分欣慰，心道雖然南宮齊沒了，但是還有個南宮川。
只是可惜這南宮川是個女的，要不然好好培養下，也同樣可堪大用。
一直默然的南宮穎，聽到南宮川出了這個主意，她直覺就認為很餿，非常餿。
如果軒轅無命不像他們所推測的，根本就不是殺害南宮齊的壞人，那麼她現在去做這件事，就是恩將仇報。如果軒轅無命真的是殺害南宮齊的人，那他的城府得多可怕啊？她現在跑過去，豈不是也有危險？
所以在南宮兌看過來時，她馬上說道：「讓幼學去吧，我就不去了。」
南宮兌自然也瞭解自己孫女，當下點頭道：「那就幼學去吧。」
南宮幼學也不是白癡，他也有些猶豫：「我……我過去……說什麼啊？」
南宮兌橫了他一眼：「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
「要不還是穎兒去吧，她是女孩，應該更好說話吧。」南宮幼學皺眉道。
「這麼點小事也推來推去的，那麼多人在呢，他還能把你們怎麼著？」南宮川怒道：「幼學，就你過去，你正好性子也謙遜些。就說八爺昨天忙著處理後事，都沒注意他們就走了。想到可能之前言行上有驚嚇到他們了，心裡歉疚，讓他們過來一敘。」
南宮兌點了點頭：「沒錯，就這麼說。」
南宮幼學無奈，只能調整了下心緒，然後就打馬趕了過去。
「令狐衝！」
本來就沒隔得多遠，南宮幼學努力追一追，很快就追了上去。
聽見有人招呼，軒轅無命回頭，看見是南宮幼學，臉上浮起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趁著他還沒完全過來，軒轅無命壓低聲笑道：「硬的來不了，來軟的？」
聞人中堅淡笑道：「你隨意發揮吧，只要你不先出手，今天這事叔就給你兜著了。」
聞人中堅的話音落下，那五十名騎兵肅然停駐，分立兩側。一旦有什麼情況，平常訓練的軍陣就會瞬間發動。
聞人中堅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他作為教官，經常跟這些軍人打交道，和一些曲長、都頭甚至校尉的關係都不錯。原本這一曲戎衛騎兵還沒有到值崗的時間，但是聞人中堅知會了一聲，那曲長也很給他面子，直接把人拉來，就當提前值崗了。
軒轅無命心裡自然有數，當下自然地迎了過去：「南宮幼學，好巧啊。」
「是啊，好巧……」南宮幼學強笑著，表情很不自然：「那個……是八爺讓我過來的……他找你，有事……」
「哦？他找我什麼事啊？不會是又想一巴掌拍死我吧？」
這大雪天，南宮幼學卻感覺自己有一種燥熱感，腦門都出汗了：「當然……當然不是……」
南宮幼學自然不會知道他這種行為還在給軒轅無命送玄恐緒力。
「那是什麼事？打算用腳踹死我？」軒轅無命怪笑。
在周圍眾人忍不住哄然大笑間，南宮幼學也笑了，是苦笑。這種氣氛實在太難受了，有種這世界就他一個傻子的孤獨感。
南宮幼學索性一閉眼：「令狐沖……八爺是想跟你道歉，他昨日忙著處理後事，都沒注意你們就走了。他想是言行上有驚嚇到你們了，心裡歉疚，讓你們過去一敘。」
軒轅無命笑道：「背完了？」
「背完了……」南宮幼學條件反射般地回應著，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臉色驟然漲紅。
「哈哈……」眾人又是哄然。
軒轅無命嗤笑道：「南宮幼學，這樣……你也把我的話背給南宮兌聽。要道歉，自己怎麼不過來？還讓你來把我叫過去？這叫什麼？倚老賣老麼？」
在持續的哄笑聲中，南宮幼學逃也似地離開了。
其實在軒轅無命身邊有些人並不知道軒轅無命跟南宮家有什麼瓜葛，不過聽到軒轅無命跟南宮幼學那古怪的對話，實在忍不住要笑。
而對南宮幼學來說，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所以在回到南宮兌面前，南宮幼學沒有任何考慮地將軒轅無命的原話說給了南宮兌聽，他還指望南宮兌能寬慰他幾句呢，可是南宮兌在暴怒間那股氣無處可發，卻是一巴掌將他扇到一邊，還啐了一口：「沒用的東西！」
南宮幼學那幼小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住，哇的大哭了起來。
「該死……那令狐小兒真該死！」南宮兌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了。
「八爺息怒。」南宮川說道：「他會這麼說，說明他還在角色之中。」
南宮兌皺眉道：「你是說，他還不知道我們真的要殺他？他以為我真的想道歉？」
「從他的反應來說應該是這樣，終歸是少年人心性。」南宮川冷笑了下：「他和那騎兵領隊應該是湊巧認識，所以才走到一起，應該不是為了防備我們。」
「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南宮兌皺眉道：「總不至於真讓我過去吧？」
南宮川沉聲道：「這倒不必，八爺過去太丟份。而且就算你過去，也不可能當著戎衛騎營眾人的面殺了他啊。」
「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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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川沉聲道：「忍一下，索性讓……穎兒送一件禮物給令狐沖，交好他，緩解他的戒心。讓他以為我們依然還蒙在鼓裡，這樣只要他還有心思想陰我們，我們就有機會把他引出來殺了！」
南宮兌沉吟了下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考慮的，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今天是不可能殺他了……那你說我該送什麼東西給他？」
「不能太差，當然也不要送太好的東西。」南宮川沉聲道：「不過總會有連本帶利地要回來的時候。」
南宮兌審視了下決定道：「那就直接送靈晶給他吧，給……三十塊九品靈晶吧。」
這一次，南宮穎不得不出馬了，畢竟南宮幼學臉上的巴掌印子都沒消，而且精神屬於半崩潰狀態。
真要去做這種事，南宮穎比南宮幼學顯得機靈了許多。
將一小袋靈晶塞到了軒轅無命手中，南宮穎臉上還掛著明媚的笑：「令狐沖，你怎麼能那麼說我爺爺呢？他再怎麼做錯了也是長輩是吧……」
微頓，見軒轅無命收起了靈晶，南宮穎笑著壓低聲音說道：「他也要面子，不可能會親自過來跟你道歉。但是他真的知道錯了，你要理解一下他好不好？這點靈晶，是他給你的，就當是賠禮了。齊哥哥死了，以後在學府，還得請你這個救命恩人多多關照一下我呢。」
說完，南宮穎還拉著軒轅無命的手晃了一下，入戲很快，臨場發揮能力一流。
令狐珂兒眉頭皺了起來，她這是第一次會對這種情況表示惱火，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軒轅無命沒有注意到令狐珂兒的表情，他也還真沒有想到南宮家竟然玩這一手，不過稍微琢磨下，他也琢磨過味道來了。
既然是送上門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軒轅無命心安理得地收了下來靈晶：「行了，你跟你爺爺說，就說這事我也不計較了。不過以後我還是會離他遠點，真不想被他一巴掌拍死。」
「不會的啦！」南宮穎繼續晃著軒轅無命的手：「有我擋在你面前呢，他也下不了手的。」
軒轅無命不動聲色地將南宮穎手放下，重新翻身上馬：「那就這樣了，別再耽擱大家的時間，有什麼事進了學府再說吧。」
南宮穎甜甜一笑，然後輕俏轉身離開。
當南宮穎將情況跟南宮兌和南宮川說了一遍後，南宮兌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還是我們家穎兒聰明能幹，不像有些白癡，這麼點事都辦不好。」
一旁被呵斥得已經不敢哭的南宮幼學，表情更是快擰成一團麻了，他突然很想家，想家裡的爹媽。
「小川，那小子可就交給你了，回頭我會讓南宮開帶幾個人手留下來聽你調度，你有什麼需要他配合的就跟他商量。」
「好的！」南宮川用力點頭：「我一定會讓他死得很慘，比齊更慘十倍、百倍！」
說這話的時候，南宮川雙手的指尖都深深陷入到了掌心中。
要說忍，她是最不想忍的。
可是南宮川卻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時候撕破臉，南宮家得不到一點好處，還會讓她報仇的機會變得更小。
只要能報仇，南宮川願意承受任何痛苦。
「無命，這是怎麼個情況？」不僅是軒轅風很迷惑，澹台鈞鵬和令狐珂兒也很迷惑。
他們的閱歷顯然還不足以讓他們一下就反應過來南宮家這一手是什麼意思。
軒轅無命看向聞人中堅笑道：「還不是強大的戎衛騎營震懾宵小的作用無比強大？他們不敢用強，騙我離開騎兵隊又不可得，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難道他們還以為你沒有識破他們的陰謀？」軒轅風微恍。
軒轅無命咧嘴笑道：「他們會這麼認為也正常啊，我罵那老東西的話，也正是順著他的意思啊。」
「老大，看看給了多少靈晶啊？」澹台鈞鵬稍微明白過來後，對這種勾心鬥角的事就沒興趣了。
在看到只是三十塊九品靈晶時，澹台鈞鵬忍不住揮了揮手：「真小氣，真把老大你當小孩子打發了？」
「有就不錯了，這可就是白撿的。」軒轅無命笑應間，往裡面再加了二十塊九品靈晶，然後將之塞給了聞人中堅。
在聞人中堅臉色微變時，軒轅無命笑道：「大叔，別生氣，這可不是給你的。你把這給這一曲的大哥們，就當是給他們的喝酒錢。」
聞人中堅表情頓時溫和了下來，會心地拍了下軒轅無命的肩膀：「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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