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密談 文 / 仙機A
火陽族所轄區域位於西觜州中部地帶,其西邊一千里即為西觜州第三大死亡禁地黑金山脈,受黑金山脈輻射影響,火陽族人多善蠱術,善驅蟲蛇,民風強悍。
火陽族共建主城一座,號稱昊城,取意偉大之城的意思。據傳火陽族的第一代先祖來自東方一個偉大的部落,那個部落裡有座王城,物質豐饒,邊疆***,故而火陽族的先人為了祖源的榮耀,才把中心之城取名為「昊」。
昊城在西觜州境也只能算得上是一個中小城市,其外圍每隔百里東西南北方向就會出現四座附城,共有三圈附城十二座,每一圈的四座附城由一環型的高大城牆連接,三道環把主城團團圍繞,一旦發生戰事,每一圈的附城不但可以有效防禦,還可以相互救援。昊城的這種佈局模式與其毗鄰黑金山脈有莫大的關係,黑金山脈多稀禽猛獸,這些猛獸偶爾有外出覓食者,往往會流竄到火陽族的領地,從而危及火陽族人的生命安全,所以城牆的建立不但對防禦外族的入侵起到關鍵性的作用,對於防禦蟲獸也至關重要。
天剛濛濛亮,原本該處於熟睡狀態的玄英此刻卻再也無法入眠,應該說是多年以來他都已經不能再像常人一樣安穩的睡覺休息了。
遠邊的,木狼族新任族長銀焯年少氣盛,一心想要開疆擴土,近些年來,通過不斷的戰爭和掠奪手段,木狼族已經蠶食了其他弱小種族不少的領地和財力,只是因為火陽族與其距離相對較為偏遠,才未對火陽族構成大的威脅;
近處的,昴月一族,本身就為西觜州境內七大部族之一的昴月族與火陽族之間的仇恨可以說是從火陽族立族之始就已經開始了,纏綿了幾百年的爭鬥史見證了火陽族的發展歷程。火陽族在昴月族的淫威之下之所以能夠存活,最為重要的還是因為黑金山脈這一天然屏障。
玄英思索著,怎麼想火陽族的處境都令人擔憂,更何況剛剛收到的戰報,更令他震驚不已,玄英整個人像在睡夢中被人敲擊了一把一樣,一下子變得有點失魂落魄。
火陽族祭祀祠堂地下密室內,玄英蹣步走了進來,剛推門進去,微微一怔,密室內早已等候的十幾人「蹭」的一站而起,左手握拳捶胸,略一躬身,算是對玄英行了一個軍禮,玄英見狀,做了同樣動作,方才挺起胸膛昂首走向密室最深處的主椅上,他深深的知道,作為一族之長,如果連他都萎靡不振,對事情發展充滿絕望的話,下面的局勢會變得的越發混亂。
玄英坐下後,目光一掃眾人,緊挨著他左邊為首之人是一個中年漢子,半裸胸膛,身著獸皮短褲,肩披絨毛坎肩,相貌威嚴,尤其是其臉上由額頭到下巴斜向下的一道刀疤痕跡更讓人不寒而慄,端坐之下,其手上還緊握著一把如禪杖狀的怪異手杖;漢子下首是五名身穿青銅鎧甲戰衣的老者,正是火陽族碩果僅存的五名元老勇士玄金、玄木、玄水、玄火、玄土,五人雖然年邁,但精神尤在,尤其是其子嗣也已長大成人,成為了火陽族的頂梁支柱,目前金、木、水、火四人的長子均在最外圍的四座城池鎮守,只有玄土的兒子玄棣留守昊城。
見到這六人都在,玄英心中一下寬鬆很多。
漢子對面則坐了**人之多,除了為首幾人是火陽族的禮儀官之外,其餘幾人都可說是族長一脈近親了。
玄英目視完眾人,輕咳一聲,朝右邊為首之人言道:「聞大人還是先把我族目前的狀況說一下吧!」
聞大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留著儒長鬚,面色白淨,身板消瘦,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想必眾位大人對目前我族周邊幾族的情況已經都有所瞭解,木狼族與昴月一族勢大,已經在不斷的對我們周邊比較弱小的角螭族、戎族、黎族等族進行蠶食,我火陽族雖然偏居一隅,由黑金山脈作為屏障,但恐怕也很難獨善其身。」說完聞大人目光掃視了大家一眼。
「有什麼話,聞大人還是直說吧,無需拐彎抹角。」玄金聞言,頗有幾分不耐,直言道。
聞大人聽了並未動怒,反而臉色一下有些陰沉起來,「聞某想說的是,戰爭已經臨近,不日昴月族與木狼族的大軍就會兵臨城下。」
此話一出,聞大人雖未說出來犯敵人有多少,下面眾人就一陣騷動,玄英望了眾人一眼,臉色越發憂鬱。
「聞大人執掌我族眾多軍事機密,想必此話不是在哄騙我等老兒。」說話之人是右側中間的一年邁老者,鶴顏童發,臉色紅潤。
「烈叔明鑒,聞明怎敢欺騙您老!」聞大人道,「雖然具體多少兵力,至於何時兵臨我城都還不清楚,但確實有數股兵力在向我族的領地進軍,而且帶兵之人來頭都還不小的樣子……」聞明說到此處,目光看了一眼玄英。
玄金見狀,沉吟一聲道:「其中莫非有昴月族的『鎮虎三兄弟』?」
「金大人明算,金大人與昴月族的『鎮虎三兄弟』已經多次交手,他們的厲害應該也略有領教。」聞明道。
「不錯,老夫確實和他們三人交手多次,此三子雖然年輕,但是戰力可非同一般,起碼犬子不是他們的對手」,玄金頓了一頓,玄金長子玄武也可算是火陽族數一數二的勇士,如果連他都不敵的話,對手的厲害可想而知了。眾官聞言一陣蜚語。玄金又道:「但若是只有此三子前來,想必聞大人也不必在此危言聳聽了。」玄金說完,眉頭一皺,顯然他也認為事情並非像他想的那麼簡單,若是只有這三人帶兵前來,他們五個老傢伙就可迎戰了,又有何畏懼。
「聞某剛才所說之言,可能諸位並未聽的清楚,此次來犯敵軍並非只有昴月族,而是昴月族與木狼族的聯軍,起碼從我族單方面得到的消息,是二族的大軍同時來犯。」
玄金五位老者還好,對面之人早已噪聲一團,而疤臉大漢從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面色
色沉穩,未有任何表情形於色。
玄英見狀,咳了一聲,道:「諸位都不用再多加猜疑了,『千機衛』已經從前線得到最新戰報,角螭族融城已經被木狼族狼謁大祭師所帶領的火騎兵所破,雖然榮炎帶軍奮力抵抗,拖延了半日時間,但已經陣亡。現在木狼族的火騎兵正在向角螭族的螭海城進發。」玄英頓了一頓,繼續道:「所以諸位此次不要再心存僥倖心理了,既然攻擊融城的敵軍有大祭師帶隊,難保來犯我族之人裡面沒有昴月族與木狼族的大祭師,一旦事實情況真如我等所料,我族覆滅只在朝夕之間」。玄英說完目視了一下疤臉大漢。
眾人聞言,雖未再現剛才的失態之舉,滿臉愕然盡顯臉上。
「我今天招諸位來,就是要討論一下如何在敵軍到來之前,盡可能的保全我族的血脈。我族自先祖立族以來,經歷數百年,想讓我等放棄祖先積攢下來的這番基業,就算我玄英同意,恐怕族裡數十萬的同胞們也不會同意離棄自己的家園。」玄英此話說的鏗鏘有力,「此戰既然再所難免,我們也唯有一戰。」
「族長大人說的有理,既然退無可退,只能奮力迎戰了。只是這其中有幾處疑點,諸位可曾想過。」右側一年輕男子言道,此子年紀約三十幾歲,一身白色儒袍。
「哦?」疤臉漢子驚訝一聲,顯然男子突然說出這話在其意料之中,又在其意料之外。「**大人儘管說來看看。」
「**在上師面前不敢擔此稱呼,」**諾諾道,在疤臉漢子面前顯得謙卑萬分。
「無妨,**既然號稱我族第一智囊,有什麼話盡可道來。」玄英道。
「是」,**應諾一聲,「其一,我族與角螭族聯盟已久,兩族互相聯動救援已成慣例,此次木狼族突然襲擊融城,為何我族未得到任何救援信息,連角螭族的兩位祭師大人也未前往融城救助?」
「這一點我也曾想過,但後來據『千機衛』回饋消息,他們曾在離融城幾百里外的林木叢中發現了榮炎屬下的近侍,這批人應該是前來傳送消息的,只是不知為何被人伏殺。至於角螭族的兩位大祭師未前去救援,倒可理解,木狼族大軍壓境,他們作為角螭族的精神支柱,自然要守在王城以穩民心了。」玄英解釋道。
「既然如此,角螭族傳遞消息的近侍被伏擊很可能是木狼族與昴月族有意為之,目的就是要切斷我族與角螭族的聯繫,使我們相互孤立,以圖各個擊破。」**繼續道,「但是從目前敵軍的數量分配來評估,顯然木狼族與昴月族把大部分的兵力放在了我族方面,進攻角螭族會不會只是一個假象,其目的,在於傾覆我族的存在,而進攻角螭族只是一個幌子,只在於阻礙角螭族到時候對我族進行援兵,這是其二。」
「其三,這也是最關鍵的,以往我族和昴月族雖然多有戰事,但是像這種突然聯合木狼族來犯的可謂史無前例,更別說是由族裡的大祭師親自督軍了,其目的又是何在?他們對我族難道有什麼大的企圖?」
「哼,知道了又有何用,弱肉強食,他們如果真想滅絕我族的話,又何須如此多理由,說到底,還是因為我族弱小,他們才敢這樣肆意妄為。」玄火脾氣最為火爆,聽了**直言雖覺得有理,仍氣憤的說。
**聞言,尷尬一笑,望了望玄英。
玄英道:「此事確實有很多可疑之處,但目前我等最重要的還是要商討出應對這次危機的策略,畢竟不管此戰成敗,絕不能斷送了我族的血脈。至於這幾點疑問,我也會盡快的安排『千機衛』去調查。」
眾人點首同意,接下來諸人便開始各自提出建議和意見,進行激烈的爭論,此番爭論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後眾人方才散去。
諾大的密室內只剩下疤臉大漢和玄英二人,玄英注視著密室內牆壁上掛滿的各先祖的掛像,沉默片刻,才道:「火璐還在閉關嗎?」
「不錯,火璐最近在修煉一種功法,正到緊要處,想來如若成功,對應對這場戰爭來說又可多增加一份戰力。」疤臉大漢應道。
「你可知此次大戰,我並未有意讓你倆參加,畢竟兩名大祭師的存在對於我族的未來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玄英沉思良久,才道。
疤臉大漢苦笑一聲:「對方既然已有大祭師涉入,我與火璐又怎可置身其外,沒有我倆參戰,對方大祭師屠殺我族同胞豈不如屠狗一般;再者,大祭師本就為保護一族的命運而生,我火雲又豈可在戰爭面前獨自苟活。」
「上師嚴重了,剛才會談之際,我見你多次欲言又止,可是為何?」玄英問道。
「是關於**的三個問題,」疤臉大漢思索片刻,終於應聲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