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絕望 文 / 已土生金
胖子這會的佩刀可不是什麼凡鐵,而是有點來頭的,還記得之前在鄱陽湖的那次大戰嗎?還記得那小鬍子和那個醜鬼同歸於盡的事嗎?
沒錯,這把刀就是那個醜鬼手裡頭攥著的那把,只因為撿起它的那個老爺子看胖子單人獨騎實在生猛,要不是手裡頭的傢伙事實在是太遜的話,怕是那天在日本人的兵艦上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打的那麼慘烈了。
所以等他陪著胖子養好傷分別的時候,他才轉手把醜鬼手裡頭的那把刀轉贈給了胖子,人家老爺子還說,這東西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但卻鋒利無比,是個防身的利器,如果這刀要是到了胖子的手裡的話,也不算是明珠暗投,埋沒了自己。
從這刀竟然能夠傷到那個進入那種狀態的小鬍子來看,就能夠衡量出來,這刀到底是有多少價值了,這麼好的刀卻竟然在沾染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粘液之後,它竟然冒出了一股子白煙還連帶滋生出了一股子腥氣,這可就是耐人尋味,讓人深思不解的事情了。
看看自己的那把刀,再抬頭看了自己頭上的洞頂,現在的洞頂早都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樣子,而是肉膜縱橫,肉塊骨凸,偶爾還會有一些細小的肉粒在上面晃悠不已,並且還在這種晃動中醞釀出了點滴奇異而又粘稠的液體。
而這些液體也隨著那肉粒的搖動越聚越大。頃刻間就已經飽滿圓潤,在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絲線之後,就再難保持住那種狀態。重重地滴落了下去。
其實胖子本來還打算去觸碰一下試試,看看那些液體滴到了人的身上的話,到底會出現什麼異樣的反應,可他還沒等伸出手去接呢,站的稍遠處的范縝就忽然慘叫了一聲,這一聲把胖子嚇得連忙把手給縮回來了不說,連帶著用一種關切的目光去看向了那個慘嚎的人。
可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差點沒把胖子嚇慫在地上,原來就在剛才。有一滴粘液剛好和范縝擦身而過,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濕痕,而且這種濕痕還好巧不巧地沾染到了范縝的胳膊上,就僅僅只是這麼一下就把范縝的那塊衣服給燒漏了一大塊。並且還在范縝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條狹長的痕跡。
那痕跡很是清晰,在那粘液完全消失了之後,在范縝的胳膊上竟然留下了一條看似焦硬如碳的傷痕,很明顯不單單是那塊黑色的肉,就連它的邊沿也都已經壞死殆盡了,即便是好了這整塊的肉也要掉下來。
這就只是一滴答而已,這要是被沾染個滿身滿臉,那八成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一副枯槁的骸骨,什麼生命啊。什麼活下去的信念啊,在這種致命的粘液面前啥都是白費,如果不想要落得那種下場的話。那就只有行動起來,動起來才能讓他們躲避開危險,動起來他們才有一線的生機。
想要活下去那是本能驅使,所以現在即便是沒人大聲喊叫讓他們快跑,他們也會不顧一切地開始跑路,妄圖躲避開那洞頂上滾滾下落的粘稠液體。
可一滴兩滴還好躲一點。如果十七八滴一起往下落,而且還處在不同地點的話。那他們可就真是防不勝防,看似只剩下硬挺一條路可走了。
不過人命終究大過於珍貴的器物,所以胖子他們此刻連忙脫下長袍,又或者是拿著手中的傢伙事在自己的頭上拚命揮舞,妄圖能夠把那些粘液攔截下來,或者即便是攔不下來讓能在某種程度上讓那些液體的體積變小,好讓在滴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也不至於承受那麼大的痛苦。
可事情又那是那麼簡單就容易做到的呢,在頃刻之後胖子他們那幫子人的身上就已經被濺落上了那些詭異的粘液,而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一路上疼得胖子他們呲牙咧嘴地叫苦不迭,一時間痛苦陣陣可大傢伙都想不出來一個什麼恰如其分的好辦法。
雖說就這麼一直不停地玩了命的向前跑,可眼前洞頂上的一切可都是知根知底的,那些粘液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如果傾盆而下砸到了胖子他們身上的話,那怕是這一下子就會讓人嗚呼哀哉,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可偏偏就是在這種要命的關頭,眼前的情形則又一次發生了突變,原來兩側懸掛著火把的洞壁竟然在這一刻像是喘息一樣,開始在不停地收縮和擴張,這使得整個洞穴就像是一個偌大生物的腔道一樣,這一下沒有人再敢去懷疑,他們幾個現在到底是身處在那裡了。
可這種讓人驚恐的事情也就僅僅只持續了那麼一小會而已,一小會之後他們會面臨更為驚恐的事情,那就是眼前這些如同肉壁一樣的洞壁的竟然起伏的幅度更為巨大了,而且那些如同是肌肉一般的肉壁裡,好像正有什麼在裡頭不停的撕扯摳挖,瞧那個架勢是打算想要由打那肉壁裡爬出來。
這下可把胖子他們給愁壞了,如果要按眼前的這個情形發展下去的話,那無處不在窺視著他們,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的那些陰魂,和他們身後白霧中的那些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的窺視者,還有那洞頂上的那些越聚越多,滴落的越來越為密集的粘液,再加上眼前的這些即將要由打那肉壁裡頭爬出來的這些還不知道是個啥的東西,這一切的一切交織在一起,試問胖子他們現在還有個活路可走嗎?
拼了,完全不想要顧忌什麼東西了,趁著眼前只有那些粘液最為致命,其他潛伏著的東西都還沒有爆發出來的時候,他們只有盡快順著眼前的這條看似已經不是路的甬道拚命狂奔,以期望能用自己的這種舉動擺脫掉那些妖異至極的東西。
這可這一次,在這羅布泊的底下他們完全失算了,與此同時他們也失去了往日裡老天爺的庇佑,那些牆壁裡的東西越撕扯越摳挖就越是靠近,直等到他們兩邊僅僅相隔一層肉膜的時候,胖子他們終於抽清楚了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那竟然是一堆堆滿身都是噁心粘液的枯骨,而且那本不該存在的眼珠子也在哪骷髏裡保存了下來。
自打看見了那些東西之後,這些人的心裡頭都
不由得想起了剛才錢森說過的那些話,這些枯骨應該就是那些維族人嘴裡所說的,已經失去了靈魂但是卻落得永生不死的**。
看著那猙獰噁心的眼珠子在那黑漆漆的頭骨裡來回的晃悠,毫無安定下來的那一刻的時候,他們甚至由打心裡頭滋生出來了一種異樣的想法,眼前的這個正在極力掙脫出去的枯骨就是他們未來的命運,沒準這些枯骨就是他們自己。
誰都不想變成這個德行,可面對眼前的這個情形,誰都沒有辦法去阻止事情往脫線的情況上發生,眼前的一切讓人滿是絕望,同時即便是這麼跑下去也很難讓人找尋到那怕一絲能夠最終存活下去的機會。
這個時候的胖子他們已經忘記了一些很值得去思考的問題了,你就比如說這眼前的一切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個德行啊,這條路在他們看來應該是日本人先走過去的才對,那他們又是怎麼平安無事地擺脫掉眼前的這個困局的呢?
如果仔細去尋思的話,面對眼前的這個困局,即便是那些日本人真的跑了,可他們還真的能夠毫髮無傷毫無犧牲嗎?
那有犧牲就應該留有殘骸才對,可屍體呢?殘渣呢?他們也就僅僅是在之前的那個洞口處看見了一具屍體而已,其他的屍體在哪?難不成就只是在一天內就把所有的骨骸都給融成了焦炭,隨風而卻了嗎?
還有最初看見的那具屍體,它到底是怎麼死的,誰都不清楚,誰也都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自己之前犯下的那個極為嚴重,嚴重到現如今自食哭果的地步了。
「我讓你們出來,讓你們出來,老子現在就剁死你們,老子不會給你們禍害老子的機會,你們給老子去死,給老子去死!」
可能是因為太過絕望和恐懼的原因,終於還是有人忍受不住那種壓力,先一步崩潰了,此時此刻的范縝就像是瘋了一般,在衝到了牆壁邊上之後,掄起手裡的砍刀就拚命地朝著那肉壁上劃了過去,可大伙都沒想到的是,那看似柔軟的肉壁竟然在利刃相加之後爆出了一片片燦爛的火花,並且還有一種異常刺耳的磕碰聲由打那肉壁上傳了出來。
「范縝,范縝,你給我清醒清醒,你還想不想出去了,想不想回去了,難道你就這麼想留在這鬼地方,你這麼不理智,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你知道不知道啊。」
離著范縝最近的是侯真人,這老爺子一看范縝竟然癲狂到了這個地步,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安危了,連忙一把攥住了范縝的手腕子之後,就把他手裡頭的那把刀搶了下來。
可讓他萬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的范縝就像是真瘋了一樣,在手裡頭的刀被搶走了之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並且還衝著侯真人張牙舞爪,瞧那個意思是要把刀給搶回去,最起碼別管有用沒用,手裡頭有把傢伙可還是能讓自己安心不少的。
可就在他們倆為把刀撕扯在一起的時候,那層阻隔了那些枯骨們爬出來的最後的肉膜終於還是被撕扯了開來,那些枯骨一個個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孩一般,由打那滿是粘液的洞穴中鑽出去後,就如同是一個皮球一般,直接滾落到了胖子他們的附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