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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驚濤怪浪 文 / 已土生金

    雖說眼前的這一幕奇景百年難得一遇,讓這老爺子側目不已,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啥心情再看下去了,因為畢竟人命大過一切,如果因為呆愣楞地看而錯失救人的良機的話,那自己的良心怕是這輩子都要受到無妄的譴責。

    而且雖說剛才在水下折騰了那麼久,可老爺子還依然記得這岸邊上可還有個小鬍子呢,剛才上岸老爺子就沒看著他的人影,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不測?又或者是眼下求救的這個人就是他嗎?

    老爺子拿不定主意,只能夠強打精神,先一步把胖子扶靠到稍遠處的樹木底下,雖說現在沒啥太大的用處,但也總好過就這麼如同是洗澡般被雨水淋著吧。

    可那老爺子沒注意的是,就在他把胖子靠扶在樹幹上的時候,一根造型奇特的釘子從胖子懷裡頭滑落了下來,好巧不巧地落在了胖子破碎道袍內的口袋裡去了。

    當他安頓好了一切,遁著那聲音尋過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求救的這人並不是那個小鬍子,而是一個樣貌都能夠辟邪的醜鬼。

    這個人現在的處境可是在是太慘了,可能是因為經歷過什麼的原因,他四肢上的皮肉和筋骨已經大部分被什麼炸的粉碎,而且他的半張臉和脖子也已經血肉模糊,如果不是穿著衣服的話,怕是著老爺子還會以為躺在地上的是只碩大無比的黃鼠狼。而不是個人呢。

    這醜鬼即便是救估摸著也活不成了,因為他身上的所有傷口處已經微微泛白,再難流淌出半點鮮血。正所謂血是人之精華,人沒血那成啊,可讓這老爺子下定決心不去救他的原因卻不是這個,而是因為在他的身邊不遠處竟然散落著一塊塊已經泛白的肉塊,並且有些較大的肉塊上還殘留著一些破布條子。

    這些碎布沒有一塊超過巴掌大的,可即便是這樣這老爺子憑著人生閱歷也能夠猜測的出,這應該是之前自己的那個同僚。就是那個弱小鬍子的。

    從眼前的殘留下來的情形看來,這就是那個小鬍子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又或者是因為自身施展的法子遭到反噬才能夠變成這個德行,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小鬍子可死的實在是太慘了。

    不過再怎麼樣,憑著這老爺子的縝密心思也能夠從種種線索中猜測的出來。那個醜鬼一定和那個小鬍子生前有過什麼瓜葛,因為這些碎肉和布條子是成放射性散開的,而最中心處的就是個醜鬼,而且他胸前的骨肉也被炸的模糊一片,甚至於仔細去看的話,都能瞅見那肉裡白花花的骨頭。

    能和小鬍子為敵的人,不用尋思,那一定也是日本人那邊的,這樣的人又何必去救。就這麼讓他慢慢死在這裡的話,也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就讓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活在那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之中吧。

    不過有道是人有錯物沒錯。老爺子是打算見死不救,任那醜鬼就這麼淒涼的死去,可他卻沒放過那醜鬼手裡頭的那把刀,在眼見這物件絕非凡品之後,老爺子也立時動了惻隱之心,揣到懷裡之後。人家就去找胖子去了。

    這湖面上的風浪已經不能用一個大字來形容了,那怪誕的浪花就是像洪荒巨獸一般。一刻不停地席捲著日本人的這三艘兵艦,而那些汽艇因為個頭太小的原因早都已經被浪打翻,那人就如同是谷粟一般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沒多大一會的功夫後就已經一片死寂,再沒一個活物在水裡撲騰了。

    這可把岸邊上那些保安團的人都看傻了,一個個的操著步槍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因為他們大多在這鄱陽湖裡生活了二三十年了,卻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風浪,從來沒覺得這鄱陽湖水會是這麼的駭人。

    當然那了,這些人裡也包括那個跟著一起去求援的徐輝。

    從拚死抵抗,不讓日軍搶灘一步,再到防線幾近崩潰的時候,忽然眼前局勢逆轉,霎時間這些日本人全都葬身水底,這可不是讓常人能夠接受的了的。

    不過那個徐輝這些陣子跟在胖子和陸真人的身邊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主,這些人裡頭估摸著也就只有他知道,這眼前局勢逆轉的是多麼的不易,怕是這代價絕對不會小得了多少。

    他是這些保安團的成員裡第一個敢於站起來觀看的,同時也是第一個虔誠地趴伏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叩拜,去感謝那個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的這場風浪的最後操縱者。

    這一次他應該是大仇得報了,不管咋說這場戰鬥下來,只要他一抬手對方就會有一個人倒下,反正是不是自己打死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種看著對方哭爹喊娘的痛快,和那種叫天天不靈想自殺也不成的無奈而已。

    這是對讓他振奮的是一件事情,自己兒子死的時候怕是也哀嚎過,也痛哭過,可他們這些畜生怎麼下的去手,他才多大,多大呀。

    反正兒子死了,老婆也死了,就剩下自己孤苦聆聽浪跡漂泊,以自己現在的這個德行,即便是想出家都難,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怕是他早在自己妻子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的心就早都已經死了。

    此時此刻的徐輝就如同是一具空殼一樣,在岸邊的陣地上,在迎著偌大風雨的灘頭上,就那麼呆呆地望著遠方那僅存的三艘還沒有覆滅的兵艦,這一刻他心裡頭可是清楚的很,怕是只要這三首兵艦全都沉入湖底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沒有掙扎下去的目標了。

    這個時候的那幾艘兵艦也真是極為的配合。由於剛才沖的太猛,根本就未曾掉頭轉向的機會,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就只有在那風雨大浪之中生生硬挺。去徵求著自己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這麼繼續原地不動可不行,在這風雨飄搖的船上,這些兵士們就像是下餃子似得一刻不斷地掉進水裡,吞噬著人命,而且最為可怕的是,他們掉下去竟然沒有一個能夠浮現在湖面上,就像是一個個都是實心的秤砣一

    樣。

    而且時間稍稍變得久點了之後。他們也能夠發現一個很是詭異的問題,這湖水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一片詭異的血紅色。那鮮紅的汁液不斷在底湧現出現來,就像是這船行使在絞肉機裡一樣,只要掉下去就會屍骨無存,成為一堆爛肉和血水了。

    不能這麼下去了。在這麼下去,即便是這三艘兵艦都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到南昌,那船上除了必要的水手之外就沒別人了,這和輸掉這場仗又有什麼不同之處。

    想到這裡,幾艘兵艦間連忙互相聯繫在竭盡所能地轉向之餘,趕緊逃離開這片水域,把這些兵士們平安無恙地送回去。

    可就在這三艘船拚命調轉船頭準備回航的時候,這風浪忽然又大了許多,一時間有兩艘船竟然絲毫受不得什麼控制。實實惠惠地撞在了一起。

    小日本子的船雖然堅固,但這麼撞一下也和觸礁無疑,再加上撞的地方也剛好寸勁。所以兩艘爆炸連連是在難有啥希望能夠回到南昌了。

    可那兩艘這麼一炸可有些成全了那僅剩下的一艘兵艦了,其實剛才它也差點和那兩艘船撞在一起,要不是離的稍遠,艦上的兵士們也實在反應的夠快的話,怕是他們也難逃粉身碎骨的厄運,去和那兩艘兵艦上的日本士兵們一起葬身湖底。

    這一下可就有些愁懷了那個徐輝了。剛開始那兩艘船撞在一起火星四冒的時候,就別提他有多開心了。可現如今竟然餘下了一艘,而且這一艘雖然飄搖的更是厲害,但見多識廣的他卻能夠清楚地意識到,這艘船已經脫離了危險,因為前路所有障礙已除,只剩坦途而已。

    這可怎麼辦才好,難不成就這麼讓它很是輕易地就這麼啪啪屁股跑了?做事就要做的圓滿,可不能三心兩意差不多就成啊。

    自打那僅存的一艘兵艦轉過頭來之後,不光是風浪,連著雨都和瓢潑一般更大了,可即便是這樣,這船依然有條不紊地在這水片上不斷飄搖,漸漸地即將消失在那些保安團成員們的眼前。

    這對於剛剛還興奮異常的徐輝來說是殘酷的,因為他不敢相信,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怎麼就不能把他們一網打盡,非要讓他們有人逃出生天呢?

    那不成是老天爺都在幫著那些日本人,難不成他們想要殺光那些畜生的想法也是錯的嗎?

    不對,不是這樣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天爺又何嘗幫過這些善良的人們,他們每次被這些小鬼子魚肉,被欺凌,被屠殺的時候,這老天爺可從來就沒開過眼睛,正所謂人定勝天,你老天爺不讓我幹的事情,今兒個我徐輝拼了這條性命也非要做成不可。

    想到這裡,這徐輝就如同是打了雞血似得,一時間用他最快的速度跑到彈藥箱邊,在從那裡頭拿出來幾個手榴彈之後,轉回身就朝著那日本人散落在灘頭的汽艇處跑了過去。

    他的這種舉動自然是有人看見了,可面對這種風雨他們都不知道這秀的爺們到底是要干個啥,難不成他是被雨水澆昏了頭腦,發了失心瘋了?

    可就在他們目送那徐輝登上船去,並且在船上一個勁兒的折騰終於打著了引擎的時候,這些人才明白這許輝到底是要幹些什麼,可在這個時候明白都已經晚了。

    這徐輝早都已經乘風破浪飄然遠去,一時之間就像是如有神助一般飛馳而去,朝著那依然還在逃跑的兵艦撞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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