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似有詭計 文 / 已土生金
「支那豬……去死……!」
這句話聽著凶狠,但這茂賀賢二的底氣未免太顯不足了點,此刻的他牙間帶血,面目蒼白,全身上下都抖動個不停,而那雙眼睛也顯得有些呆滯,在緊盯住胖子的時候連眨都沒眨過,動都沒動過一下。
雖說這小子已經算是個一腳踏進鬼門關裡的主,咋細瞅咋都能讓人覺得不足為懼,可偏偏此時胖子的背後竟然在這六月天的太陽底下直冒寒氣,這可就有些讓人驚懼異常的很了。
別看胖子手腳都沒閒著,依然和那些撲過來的兵士們玩命周旋在一起,可他的注意力卻是自始至終都沒從那茂賀賢二的身上離開過,就好像在他眼前喘息不停的這主不是個活人,而是一個在聚陰邪地之中,被陰怨氣滋生出來的一個奇型怪物似的。
不過那畢竟是個臆想而已,活人又怎麼會變成那些玩意,難不成是胖子的身體某處出了一些什麼細微的問題?
可此時此刻卻不是能夠讓胖子好好去思考的時候,因為朝著他湧過來的這些日本士兵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他自己也因為之前的那陣子剛猛而變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了起來。可就在胖子漸漸勢危,氣力上也有些為之吃緊的時候,那茂賀賢二卻在這一刻忽然很是吃力的身出一隻手指指向胖子,而且還在下一刻放聲大笑。那笑容很是得意,只是比鬼哭都難聽幾分的很,就好像他和胖子之前的仇怨早都已經消散無形。胖子這次必死無疑了似得。
此時的胖子深深知道這哥們的笑容一定非比尋常,可既然在他身上看不出來什麼,那想必他一定是知道了一些忙亂中胖子根本就不未曾注意到的東西。
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是人?還是什麼異樣的武器?又或者是誰混在人群裡暗地之中要給胖子下絆子!
剛想到這裡,胖子腦海之中忽然靈光大顯,對呀,怎麼自己剛才就沒想到這些東西,眼前的這個茂賀賢二怕是已經很難威脅到胖子了。可胖子在這段時間裡還是和他玩命的較勁,就想要把他進一步地置於死地。因為他可不想下一次在別處再遇見這小子。
這茂賀賢二本身就不是什麼庸人,手段狠辣冷酷無情,他對於胖子而言都不是什麼三招兩式就能夠解決的對手,更況且胖子每次遇見他的時候。他的身邊還總是跟著一群造型各異,比他還要難纏的人呢?既然都來了,這艘兵艦上就絕對不會只有一個茂賀賢二,那些人在那呢?那些人不是依然還在這兵艦的下層看好戲的話,那就是已經混入了這些日本士兵的人群之中,並且還在伺機待發,準備以雷霆一擊的方式來終止胖子這條看似還依然活蹦亂跳的小命。
這一下子胖子可知道這茂賀賢二為什麼這麼得意了,而且他也清楚地明白,這茂賀賢二為什麼看他的那種眼神就和在看著一具屍體相似。
可即便是這樣胖子也不曾後退過半分。來吧!既然你們都已經打定了主意,那就把你們的本事使出來給道爺瞧瞧看,是你們的偷襲凌厲。還是哥們我的拳頭硬。
想到這裡,胖子自然是要留個心眼,裝上幾回了,所以一時間他依然還是裝作對茂賀賢二的那條小命勢在必得的樣子,同時那揮舞的拳頭也漸漸變得緩慢了下來,就好像胖子此刻氣力大不如從前了。已經力竭到油盡燈枯了一般。
當然了,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可胖子打打殺殺這麼久,不累那是騙小毛孩子的,現如今那一身毛毛躁躁的血色道袍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而在極盡揮舞著拳頭迎敵的時候,那衣角邊上不停流淌下來的銀紅色汗水,也能夠讓不知內裡的人以為胖子受了什麼嚴重的創傷,現如今就僅僅只是咬牙硬撐而已。
這一下不用化妝都顯得太過逼真了,再加上胖子有意而為,那活脫脫就是一隻氣喘吁吁被鬥敗的公牛,現如今就僅僅只差鬥牛士的最後一劍,就會因此而要了他的性命。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隱藏在暗處等待已久的老朋友們終於露出了獠牙由打這些兵士間的縫隙裡躥了出來,一把把利器罩住了胖子的滿身要害,就想要在這艘兵艦上,把胖子大卸八塊以洩心頭之恨。
要說這老爺子不光是身手不錯,就連水性也是相當好的,在一感覺到水裡頭有東西扎向了自己的時候,他就趕忙一個猛子扎進了深水裡,這一下可不單單躲過了那致命的一下,也因此而看清楚那個人的打扮和手上的傢伙。
這人整個就是一忍者打扮,只不過因為這是在水下而並未蒙面,那手裡頭攥著的物件也算是五花八門,不單單是一隻凌厲的短刀,還有一把造型頗為古樸的手槍,而且那兩隻手上也不單單就僅僅是這麼點東西,他還帶著一副滿是倒鉤利刃的手套,再加上那肩頭上橫著的幾把明晃晃的利刃,仔細看來真如一個滿身是刀的刺蝟,惡形惡狀的很,如果不是因為這老爺子身懷絕技的話,怕是自打瞅見這人之後就會掉頭就跑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自打這個人出現在了老爺子面前的時候,這老頭就已經知道,不把眼前的這個對手解決掉的話,別說是上岸了,怕是這輩子也離不開這鄱陽湖。
這老爺子是個極為乾脆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戰,那就斷不會留下什麼情面,所以此刻他在水中隨意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那把奇型匕首之後,就朝著那忍者游了過去。
不過那忍者好像也知道這老爺子的厲害,並不打算要和他短兵相接,所以在那老爺子還沒等靠到他的身邊呢,他手中槍械裡的子彈就已經由打那黑洞洞的槍口躥了出去,不過因為這水中阻力太大的原因,自始至終都能夠讓其瞧清楚那彈道的軌跡。
不過那個速度別看是能夠清晰地瞅得清楚,對常人而言那也是難以躲避的,所以在幾發子彈打光了之後,這老爺子的肩膀和腿上就已經因此而中了兩槍,一時之間血流如注,就只是眨眼的功夫過後,這老爺子的身邊
處湖水就已經開始稍顯渾濁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這老爺子也是個硬氣的主,既然都已經打定了注意了,不殺敵死了也難瞑目,最起碼也要混這個同歸於盡的結局。
眼前的這個日本忍者,從那他那張冷酷的臉面上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個人絲毫沒有人性可言不說,平時也對那些殘忍血腥的事情極為熟悉,要不然剛才的那幾槍就應該打在那老爺子的心口窩裡,他能夠避開要害專打不致命的地方,就知道這傢伙平日裡頭這種事情做的太多了,一來二去也就養成了這麼個極其殘忍的事情。
可這老爺子在這一刻心裡頭所想的事情卻根本就不是恐懼,他認為這忍者不在剛一見面就要了他的老命這是一件極為失策的事情,只要還有命在,即便是僅存一具殘破的身體也要把自己現如今眼前的這位對手絞殺在這鄱陽湖裡。
不能再讓他這麼囂張下去了,這麼下去最終沒命的人一定是那個老爺子,所以這老爺子在等那忍者射空了子彈,一時間還想填裝彈藥再來一輪的時候,這老爺子身子一擺,如同是一尾大魚一般,挺著匕首朝著那日本忍者電射而去。
那忍者可能是也知道,一旦短兵相接,自己手裡的那把槍是再無用處可言,所以在那老爺子還沒等衝上來的時候,他就連忙收手把槍別在了身後,同時又在自己的綁腿上抽出了一把短刀。
這個時候那老爺子已經衝上來了,手中的奇型匕首不斷揮砍,一時之間那忍者難以招架,只能夠見招拆招地不停封擋,以保住自己的身體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受到那老爺子的損傷。
這老爺子是個知道衡量取捨的人,一看自己這幾下子根本就沒奏效,一時間連忙用力一踩腳下的湖水,身子一擺之後,竟然往他旁邊側了過去,可那忍者在這幾刀之後,好像是已經站穩了腳跟似得,在那兩把匕首改成了正握之後,如同是游魚一般地追了上去。
這老爺子早有所料,在感覺出自己身後的壓力陡然增大的同時,連忙止住了衝勢,向下一躥,在水中畫了一股弧形之後,竟然朝著那忍者的小腹處紮了過去,可這忍者也極為難纏的很,在那老爺子刺過來的同時,他的那個身子就如同是沒骨頭一般,極其怪異地扭曲了過來,並且在下一刻手中雙刀不停揮舞的同時,自己的身子也如同是一把電鑽似得,打著旋的就朝著那老爺子俯衝了下來。
這老爺子一看對方威勢甚猛,自然是不敢以硬碰硬,可那忍者的動作也讓他忽然間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並且在那蒼老的嘴唇邊顯露出了一絲冷笑之後,就朝著那忍者又衝了上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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