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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互有心計 文 / 已土生金

    等李玉陽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的時候,那腦子裡的思緒早已如同是氾濫的河水一般,奔騰不休了起來。

    今天的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了,讓他難以接受得了,甚至於都不敢太往深處去想。

    原來自己是被一個**頭子養大的,原來自己自打懂事之後,就已經開著拎著菜刀滿街砍人了,原來自己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混成了一個,在北平四九城裡小有名望的**頭子,原來自己又在幾年前,就為了點錢財背叛了自己的養父韓瘸子,並且潛逃外地了。

    原來自己竟然是這麼一個人!

    此時的李玉陽是真不敢相信那個韓瘸子的話,因為一旦相信,那些藏在自己心中某處的東西就會因之而破滅,然後自己在憑著自己僅僅能夠想起來的那些東西再去追索從前,那對於他來說無疑是自尋死路,怕是沒想到一半自己就會因此而徹底崩潰掉。

    可不去想又能如何?難不成自己就這麼如同行屍走肉似得活著,活在一個不抗琢磨的夢幻裡。

    再者說,那個人沒有機會騙他,因為一個人的名字即便是能夠蒙的上來,想要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把一個人的生身經歷都說一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說了,那個韓瘸子幹嘛要騙他?自始至終人家都沒說過一句的軟話,只是把自己所瞭解到的一切告訴李玉陽而已。

    如果他不知道今天瞭解到的內容還好,他或許還不會去尋思那些讓他心急火燎的東西,可一旦他知道了他就會禁不住的去尋思,那些記憶如同鬼魅一般,神出鬼沒地頻頻出現,然後在悄悄消散,淹沒在李玉陽混亂的思緒裡。

    他不知道那個是真的,那個是假的,如果兩相結合在一起,那就會因此而漏洞百出,即便中間有幾年還沒人告訴過他到底是幹了些什麼,可這也足夠讓李玉陽覺得前後牴觸,兩相矛盾的了。

    可就在他魂不守舍的尋思這件事的時候,董岑就如同是一隻消無聲息的貓一樣,眼神閃爍地出現在了門口,並且在注視了李玉陽有一會之後,才一臉微笑地走到了床邊,一委身貼靠在了李玉陽的懷裡。

    「玉陽,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連我在你懷裡了都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過了好半天之後,李玉陽依舊保持著那副表情,自始至終沒和董岑說過一句話的原因吧,這董岑竟然滿含嬌嗔地用她動人的身體在李玉陽的懷裡動了一下,並且頗有些捉弄意味地詢問起了李玉陽。

    可即便是這樣,這李玉陽卻依然如故,絲毫都沒有管顧過自己懷裡的董岑,甚至於連再抱得緊點的意思都沒有表露出來,這可就有些讓董岑氣憤的很了,要知道自打她跟了李玉陽之後,李玉陽還從來沒顯露出過這種對她漫不經心的德行,試問她又怎麼能夠不氣憤呢。

    可對於一個聰明的女人而言,這種時候是絕不會讓自己的這種憤怒表露在男人面前的,她會等,等到一個恰當的時候,做出一件讓男人膛目結舌的事情,然後再把自己的驕傲表露出來,讓男人向她俯首稱臣,而董岑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岑,夜了,你回去睡吧,我今天晚上要想些事情。」

    在打定了某些主意之後,李玉陽現在只能把董岑先一步支走,然後自己在趁著夜黑風高之後,在開始行動,執行起自己的計劃。

    不管怎麼說,那畢竟是養育自己長大成人的養父,眼看著自己爹在那受罪,他這個當兒子的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借口就不救他爹呀。

    所以本著辦事要趁早的原則,這李玉陽就想著要把韓瘸子今天晚上就由打牢房裡撈出來,在他看來,這韓瘸子人都已經算是個殘廢了,能抓住他的原因應該是他年老體弱跑得慢而已,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來說,他的那位親爹根本就不會太過在意,只要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話,那這事一定能成,大不了最多自己再受點懲罰也就是了。

    可讓李元剛沒想到的是,今天的董岑特別的粘人,並且還滿是**地在他耳邊**不已,並且還在李玉陽的耳邊時不時地說上一些對於李玉陽來講滿是**的語言。

    其實李玉陽對於眼前的這個董岑來說,已經談不上什麼感情了,當初他就明明白白地和董岑說過,只要再犯,再讓別的男人碰她一下的話,那他們倆的情分也就算盡了。

    現如今李玉陽不撕破臉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是真的心疼董岑,其實他也瞭解這董岑在某些時候未必會想去做那些事情,可當那天李玉陽在遠處看見了那個董岑一臉毫不勉強地依偎在梅津懷裡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這個董岑本性已經到了那個地步,無藥可救,誰也沒辦法讓她再次變成一個只忠於自己愛人的女人。

    李玉陽甚至覺得他之前的某些感覺是錯的,這個董岑根本就沒對他有過什麼感情,這一切的一切就僅僅是他那個讓他不敢反抗的親爹的陰謀而已。

    「岑,別鬧了。我今天是真有點累了,真想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今天晚上我抱著你睡,等明天早上咱們倆再溫存溫存?」

    言罷,這李玉陽也不管其他,隨手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後,就想要去抱董岑,而那張臉上也寫滿了疲倦。

    董岑是什麼樣的女人啊,你李玉陽一抬屁股人家就知道你要幹什麼,所以這李玉陽還沒等抱呢,她就已經下了床去閃到一邊,末了還用一種極其浪蕩的笑容對李玉陽說:「你可別抱我,你要抱我今天晚上你一定睡不成了。」

    說罷,這董岑幫著李玉陽掖好被子,又在他的頭上吻了一口之後,才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在李玉陽的房中留下了一串銀鈴般地笑聲。

    李玉陽是真累了,

    不是身體上的疲乏,而是心中累的很,而且他也知道董岑為人精明,今天自己露出這麼大的破綻來,這董岑未必會就會沒有半分懷疑,毫不遲疑地先行一步。

    自己現在稍稍睡上一會,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先去那假林靈素那偷一樣東西出來,然後再去救自己的養父,只要護著他離開這片區域的話,自己就算是交差了事,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覆命就得了,至於偷出來的那樣東西嘛……

    總之哪樣東西應該對他很重要,先拿到手再說,實在不行就先把它找個地方藏起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已經做了一件對不起自己親爹的事情了,那也就不用擔心順水推舟地去做第二件事了。

    這李玉陽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要去老虎嘴裡拔牙,他到底是想要偷些什麼呀?

    其實他是想去偷刀,一把日本刀,一把之前他用過的刀,一把握在手裡就能夠讓他窩心的刀,就是那個司徒明香送他的那把秋水。

    剛開始的時候,那個假林靈素確實是有那個意思要把秋水還給李玉陽的,畢竟在他看來,這李玉陽去執行的任務也不算是輕鬆,而且他也不希望李玉陽死的那麼早,所以他是真想把秋水還給李玉陽。

    在第一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就是拿著秋水去搶《五雷玉書》的時候,讓那個假林靈素萬沒想到的是,自己這顆精心布下的棋子,竟然差點毀在這口刀上。

    原來剛開始還沒啥,李玉陽一切正常,半點問題都沒有,可當李玉陽懷揣玉書拎著那秋水刀回來的時候可就大變樣了,這李玉陽竟然神情恍惚好不容易才強打起精神,甚至精神還有些即將要崩潰的先兆。

    要知道李玉陽現在還能夠活著,那可不單單是因為洛有昌手下留情,這其中也有那假林靈素的功勞,要不是他用了一種秘術把李玉陽的小命給撈回來的話,怕是李玉陽早都已經完蛋大吉了,那也不用再去提什麼下面將要發生的一切事情。

    不過前面也說過,這種秘法雖然能夠把李玉陽救回來,甚至於還能夠洗刷掉李玉陽的記憶,但某些特定的手段,你比如說在不久前假林靈素給胖子下了暗示的那招,這種類似的東西就不能在李玉陽的身上用了,要不然李玉陽必然精神錯亂,到後來很可能會有後精神崩潰,有成為植物人的危險。

    這假林靈素要個植物人幹嘛?那玩意除了躺在床上要人伺候之外,根本就不能幫他完成自己心裡頭所想的事情。

    所以為了李玉陽的性命,那假林靈素就只有勉為其難地沒在李玉陽的身上用上什麼手段,而這也是那假林靈素頻頻用某些懲罰來加深李玉陽內心中的那種恐懼的原因。

    話又說回來了,既然那把秋水讓李玉陽待在身邊會有這麼大的危險,那這假林靈素就只有再裝一回壞人,沒收了李玉陽的這把隨身的傢伙,從此李玉陽的身邊就僅僅佩戴著一些普普通通地日本戰刀而已。

    可現如今在李玉陽看來,這把刀必須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誰阻攔他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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