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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再赴茅山 文 / 已土生金

    北平的那場暴雨一下就是四天,而胖子卻因為傷勢頗重的原因,一下子就昏睡到了第三天的清晨。

    而當天早上,就在胖子忍著疼痛極力想要由打地上站起來,好頂風冒雨似得出了這紫禁城,甚至出了這北平城去往別處的時候,卻很是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身前,就在他那天晚上寫下的殄前,竟然被人也用殄留下了一行細小的信息。

    不過這信息字體雖然娟秀,但在筆體上卻過於狹窄,冷不丁看去,就好像是用女人的那種獨有的尖細指甲寫出來的似得,只不過卻因為胖子一睡三天,等他回復意識的時候,那身前早都已經落上了一層細細的灰塵,把那些殄全都遮擋住了,讓人在不經意瞅過去的話,很難再看清楚那到底是些什麼訊息。

    不用尋思,留下這些訊息的主,應該就是那天晚上胖子在恍恍惚惚之中看見的那個女鬼,而她留下訊息的目的則是為了告訴胖子,讓他別再太過擔憂,那個正在找尋著他的人,已經被她這道幽魂給引開了。

    當然了,效果如何胖子可不大清楚,畢竟現在是在清晨,雖是暴雨傾盆但在人世間的陽氣已經強到不足以讓那些陰晦鬼魅的東西再次顯現出來的地步。

    為了盡快逃走,逃出這北平城,胖子此刻只有選擇不辭而別,並且在他走的時候,他還把地上的那些痕跡抹了個乾淨。

    因為是在清晨,更是因為胖子不清楚那他自己到底是睡了過長的時間,所以此地不宜久待,那倆混蛋可還一定是在那找尋著他呢。

    其實胖子想的一點沒錯看,這原本被那倆人視若明珠的東西,得而復失又怎麼能夠不去繼續找尋下去呢。

    可東西要是丟失了卻未必好找,而且現如今天降大雨,並且一下就是幾天的時間,此時此刻的胖子就如同是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沒遊蕩在市井之間,這怎麼找下去啊。

    在沒什麼別的辦法之餘,只好去找來那些掌管北平內部治安巡邏的偽軍,讓他們在巡邏的時候仔細注意一下周邊的人,如果發現了胖子的活動跡象的話,不要遲疑,先抓人引起個響動,然後在與此同時派人招呼那假林靈素趕緊過去。

    當然了他的這條命令也適用於那些掌管北平城門流通的偽軍成員。

    這時候的胖子可再不敢去找尋求仁伯的幫助,弄個臨時的住處先躲避一下,更不敢回自己和李玉陽之前的那個小院,那無異於送肥肉於虎口,自投羅網。

    所以此時此刻的胖子在從神武門出來,站在大街上好好尋思了一會才想出了一個歪招。

    那就是把自己弄得破衣爛衫,和乞丐一般,又把自己臉上弄的污穢不堪,讓人再難看清楚自己的面貌。

    雖說那富態的身材是硬傷,乞丐之中那有胖子,這多半是讓人產生疑惑的地方,可現如今的胖子卻顧不得那些東西了,只能夠聽天由命,混吧。

    不過胖子是太過高估了那些站守城門的偽軍了,雖說此刻的胖子是漏洞百出,但他們這些人卻只是專注於那些小商小販,敲詐勒索錢財,還有就是那些相貌清秀的大姑娘小媳婦,又哪有那個心情去看一個乞丐啊。

    不過雖說是這樣,但門洞子寬廣,總有那些閒的沒事亂咬人的狗,等胖子都快由打城門洞子裡走出去的時候,終於還是有個尖嘴猴腮的主,一把把他給攔下來了。

    「呦呵,乞丐,要飯花子,你長得可夠他媽瓷實的啊,剛才你進門大爺我就瞅見你不地道了,怎麼著,是爺爺我把你捆上,帶你回去覆命啊,還是你想嘗嘗爺爺我手裡頭的這把傢伙的滋味。」

    這番話可極其的難聽,並且那語調是由打齒縫之中擠出來的,所以很是飄忽的人,如果不仔細去聽得話,還真是讓人很難尋思出,這個人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在眼瞅著對方一伸手把腰裡的盒子炮拿出來之後,胖子就知道這事情已經敗露,再沒有僥倖的餘地了,所以在趁著那哥們剛用槍指著他的一瞬間,這胖子就猛地身子一側,一伸手抱住了地方的胳膊之後,一個擒拿之術就制住了對方。

    這一下,這門洞子的人可就全亂了套了,而其他巡查的那幾個偽軍一見大事不好,連忙抽出了腰間的武器,打算要趁機偷襲胖子。

    可胖子卻一點不傻,趁著這個混亂的當口,他竟然用剛剛制住的那個人,掩住了自己大半個身子,隨後他才壓住陣勢緩緩後撤,幾步之後倆人就已經進到那雨水裡了。

    「救我,就我呀,你們倆別亂開槍,我不想死啊!」

    好好看看眼前的這個情形,那被制住的人自己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怕是多半沒救了,所以在這一刻四肢竟然越發的酸軟,那已經不是自己跟著胖子向後退了,而是被胖子向後拖著走。

    而且最為丟人的是,這哥們竟然就著雨勢,在癱軟之中尿了出來,這些情況雖然跟出來的那倆同僚不清楚,但制住他的胖子確是一清二楚,氣得他嘴角微撇,心裡頭還暗暗咒罵,自己怎麼脅迫出來一個這樣膽小如鼠的人。

    當然了,既然都已經出了城門了,胖子自然是要抓緊時間溜之大吉了,那手裡的偽軍孬種殺不殺都沒有用處,所以胖子也懶得去下那個毒手,在隨之踹了他一腳之後,就趕忙撒丫子狂奔起來,好趁著那假林靈素他們倆人追來之前,盡快地拉開距離,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可他讓他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一發榴彈竟然擦傷了他腿,使那傷處疼痛難忍,一時之間血流如注,可那畢竟是沒傷到骨頭,也沒打到要害上去,所以這胖子就只能夠咬牙狂奔,先逃離得性命再說其他的吧。

    有了先頭的經驗,胖子在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處理好了腿

    上的傷勢,使之不再流血之後,才認準了南下的去路,繞了個大圈子開始往南走。

    畢竟當時的國民政府也好,自己所屬的組織也罷,它們可都在黃河以南,而越發偏北就越能夠感覺的出,北邊的國土都被那些日本人牢牢地把持在了手裡,自投羅網的事胖子才不想幹呢。

    可就在胖子走出了那片下雨地帶,並且步入山中都快走到保定的時候,這胖子卻在偶然的時候,在身邊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發現了一行細密的殄小字。

    而自打一看見那些內容,胖子頓時五內俱焚,魂都被震出了體外,因為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他將何以自處,今後到底是該怎麼辦都不知道了。

    所以此時此刻的胖子再不敢有遲疑半分,而是收起了那番疲態之後,就趕緊整理起精神,趕赴茅山,而當他走了有一會之後,那樹上的字竟然慢慢消失,就像是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

    「你……你這是……為什麼,想我……茅山……對你不薄,你……你何苦……啊……」

    隨著李玉陽手中的長刀再次往裡一捅,那趙正清真人小腹劇痛,鮮血四溢,可能是因為年紀太大,氣力有些跟不上的原因吧,此時此刻就見他滿身顫抖,在一把抓住了李玉陽握刀的那雙手之後,就雙眼圓瞪滿臉顫抖地詢問了起來。

    「哼,老牛鼻子,咱倆根本就不熟悉,你少在那跟我套什麼交情,誰讓你們給臉不要臉,總是和我親爹作對,要不然你們也不會惹上這場滅頂之災,下去之後慢點走,你那個王掌教總有一天也會被我送下去找你。」

    話音剛落,這李玉陽手中長刀隨意一轉,這趙真人就再把持不住李玉陽的那雙手,那身子也略顯僵硬了起來,一縷縷的鮮血如同溪流一般順著嘴角不停滑落,在滴落到那銀白色的鬍子上時,竟然愈發的觸目驚心,就像是在諷刺著什麼一般。

    這趙老真人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也知道自己現在全身上下已經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可是他還是極力揚天長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種笑聲卻顯得極其無力,就像是在哀歎,只不過他哀歎的對象不是他自己,而是這個曾經在他看來前途光明,現在卻墜入深淵的小伙子。

    隨著那李玉陽手中的長刀由打他體內拔出來之後,這老真人兩眼渙散,再也找尋不到一絲的光彩,而是在那手極盡追尋,像是要去觸摸什麼似的,可最終卻因為生命的流逝癱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漸漸冰冷的屍體。

    就在剛才,隨著李玉陽那一個殺字喊出來之後,那些跟著他一起來的日本軍人和保安偽軍們一個個整理裝備槍彈上膛,三五成群地四散開來,在這片有著悠久古老歷史的道宮之中展開了一場無差別的殘酷殺戮盛宴。

    當然了,茅山宗千百年的威名在這擺著,這些道人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而是運用起自己一身從小磨練出來的功夫抵禦外敵的侵襲。

    可幾十年前的歷史卻早已經告訴過國人,如果光憑著血肉之軀是難以抵擋住這些犀利的洋槍洋炮的,所以雖說這些日寇偽軍們會因為某些失策而有些許的損傷,但也僅僅是損傷而已,真正能夠失掉性命的人百不存一,幾乎和沒有傷亡一樣,所以不大一會的功夫之後,這元符萬寧宮就已經屍橫遍野,屍首處處了。

    不過他們這些日寇偽軍畢竟殺的是一些入門不久,比較年幼的道士,而像之前茅山宗的那些眭鳳賢真人一般的中流砥柱則在後面道院內聞聲趕來,在一看自己的徒子徒孫們慘遭屠戮之後,一時之間血灌瞳仁,手橫長劍就加入了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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