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到地兒 文 / 已土生金
「這位道長,我敬你是個買賣家,咱貨款兩清就完事了,你要是看不上這物件你可以不買,你怎麼反倒是血口噴人啊,這種事情能瞎說嗎?我可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爺我個說法,老子今天就要你看看你腔子裡頭都是什麼色的!」
眼見胖子話音未落,這馬二眉毛倒豎,人一下子就有些站不住了,那店家老闆一看這個情形,連忙下意識地想要哄人出去,因為他生怕這兩位真要是出點什麼事情的話,在連累了自己店面裡的東西,這要是碰壞了一點半點的,就算是砸碎了眼前的這幾個人的骨頭也賠不起啊。
可他話還沒等說出來呢,眼珠子一轉他又給嚥回去了,不為別的,只因為這馬二本身就是個盜墓賊,兄弟幾人極其的跋扈,這要是說錯了一點半點的,倒霉的怕就不光是這店面裡的東西了,還有他自己身上的這點零件。
「這位馬先生是吧,你別動怒。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貧道就是幹這檔子事的,今天看見了就不能不管,這和這物件的本身無關,也和這東西最後多少錢無關。貧道只圖心安,就是想要幫幫馬先生而已,如果你覺得貧道我多管閒事,那貧道就不管,咱們商量一下這東西到底多少錢如何?」
「那不成,我可告訴你,你今兒還非得把話給我說清楚不可,要不然老子不光東西不賣你了,你這頓揍也跑不了。」
眼見這馬二耍無賴,這司徒明香當然是要衝上去罵上幾句,也好要壓壓對方的氣焰,讓自己這邊舒坦舒坦,可她還沒等張嘴呢,誰承想那胖子頭都沒回就大袖一甩阻攔住了她的去路,並且一臉和煦地說道了起來。
「馬先生,有些事情不用貧道說的那麼清楚明白吧,你們之前有過什麼經歷過什麼自己心裡頭清楚的很,怕是這次你們惹上了**煩,要不然也不會急著賣這個物件。
你說吧,你這東西到底是賣還是不賣。如果是賣,只要價格公道貧道絕不還價,如果你不賣了,那貧道就走人,你就當沒見過貧道就好。
不過貧道要給你句忠告,這種事情不能久拖,遲則生變。」
言罷,這胖子再不多話,而是就那麼一臉和煦地看著那馬二,此時馬二的臉面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一會青一會紫,有心下手教育教育這個該死的胖子,可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好像是在阻止他,並且還告訴他說,這眼前的胖子可得罪不得,一旦得罪了,怕是幫自己解決這件事的希望可就真沒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心虛被人家說到了點子上後,自己的那點驕傲和堅持也就會因此而蕩然無存了,這馬二也不例外,雖然胖子沒有把事情說破,可人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再去裝假的話,那就有些太過於裝腔作勢了。
所以還沒等胖子催促,問他接下來要該如何的時候,這馬二就已經雙膝一軟,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了胖子,讓他能否幫自己一把。
他這一跪,可把那店家給嚇壞了,他還以為這馬二忍不住要施手痛打,怕是轉瞬之間這店面裡的東西就會毀掉大半,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怕是就要傷了筋骨,在一年兩載之內都沒辦法緩過來了。
可當他看清楚馬二的舉動之後,人也忽然有些傻了眼,這還是他認識多年的那個馬二嗎,怎麼好好的一個刀頭上舔血的漢子,今天到軟成了這個樣子了。
可雖說詫異歸詫異,但每天各型各色的人見得多了,這萬寶齋的店主雖不說是鐵石心腸,但卻很難讓他生起那份同情的心思,這種事情最後還是得始作俑者胖子收場,而當他把那個馬二扶起來得時候,這馬二已經鼻涕一把淚一把,早都已經成了個淚人了。
「馬先生,如果貧道所料不差,你那件事應該是和這把匕首埋藏的地方有點關係吧,看情形應該是你們出來之後,從那墓裡頭跟出來某個東西,並且已經害了你們幾個人之中的某一個人的性命,要不然你也不會慌成了這個樣子。」
眼見那馬二點頭,這萬寶齋的老闆當時就炸了,此時此刻就見他瞪著一雙眼睛不停地喝罵,罵這馬二沒有良心,怎麼能把那種邪門的東西往他這引呢。
虧著他沒有手下進那匕首,要不然的話,怕是會家裡頭都出了事情了,還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可這馬二還沒等辯解什麼呢,咱這胖子卻先是開了口,並且告訴那店主人家,不用太過擔心那些事,至少他胖子敢買這匕首,就證明這匕首沒事,而且應該還是個相當不錯的物件。
其實胖子雖然本性嫉惡如仇,但他也是個有求必應的主,這馬氏三兄弟雖然是個盜墓賊,根本就不入他的眼,可要是尋常時候看見了這種事情的話,這胖子可不會不管,而是會選擇幫他們到底。
當然了,胖子這幾年根本就不在北平,對於現在北平內的狀況基本就是一拍兩瞪眼,和個瞎子差不了多少,如果他知道這哥仨風評不佳,根本就能算是什麼好人的話,那他就更不會幫襯著這馬二,去把他身上的難題給解決掉了。
不過他現在是心焦如焚,對於這種事情可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就沒想管,之所以把馬二身上的事情點破,是因為他想要借用這件事情為一個突破口,讓這馬二把這把匕首賣給他,可沒成想他這番話說完了之後,這馬二抱著他的腿就痛哭了起來,這一時半會的可真讓胖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說馬先生,你抱著貧道的腿也沒用,貧道確實是有大事,不是貧道不管,是貧道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你還是整理一下精神,說出個價碼把這物件賣給我,拿了錢財你再找別人看看,可別在貧道的這棵樹上吊死了,要不然再把你這件事給耽誤了。」
有道是好話說盡,壞事做絕,這胖子本想要買把物件防身,只要給錢了事就算完了,可沒成想這馬二不依不饒,不但不提這匕首
轉讓的事情,還抱著胖子的大腿哭爹喊娘,那個情形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說真他的這種舉動可真是把胖子給弄煩心了,不得以下就只好把匕首放在了那馬二的懷裡,打算扭身出門,再去別家看看,可沒成想這馬二眼見胖子的動作,就知道他到底是要幹什麼,一時之間還沒等胖子把匕首放到他懷裡呢,他就眼珠子一轉,就告訴胖子,只要能幫他把他的事情解決了,這匕首分不取,就當是白送給胖子的診金定錢了。
說真的胖子不是非要這物件不可,可走了那麼多地方,怕是也只有這把匕首可堪一用,如果出了這個門再找這樣鋒利的傢伙的話,那肯定是不太可能了,可要是去幫襯他,胖子心裡頭的那種煩亂還真平息不下來,不得以下他才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就是給這馬二十幾張符紙,讓他回到家裡,把這些符紙鐵掛到四壁之上,餘下的折成三角揣到壞裡。
只要符紙不壞準保沒事,而且等胖子他們辦完了事情回到北平之後,一定開始最先著手去辦這馬氏兄弟的事。
至於這物件的錢嘛,一碼歸一碼,該給還是要給的,所以這馬二勉為其難地要了三十塊銀元,而胖子則也很爽利的把錢給付清了。
說真的,在胖子和那馬二錢貨相交的那一刻,這萬寶齋的店老闆還真有那麼一點的心疼,可既然這件事都已經坐實了,而且自己也確實是不敢得罪這個馬二,要不然這可就是自打臉面,斷了自己的貨源了。
正所謂物是人非,等胖子再到那處小村落時,眼前的景象和走之前是一樣的蕭條破敗,只不過現如今再次跟來的人已經不是他的徒弟李玉陽了,而是這個美國妮子司徒明香。
其實胖子絕不是有什麼看不起司徒明香的意思,反而他還覺得司徒明香這個丫頭很聰明,很多的東西一點就透,可卻因為某些原因,他的道統只能夠由李玉陽來繼承,而至於為什麼他也有些說不上來,換句話說那就僅僅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而他們步入這小村落的時候,已然是日落西斜,尋常人家早已是刷鍋做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時候了,可迎接他們倆的卻僅僅是這一片冷風徐徐,就連半分的人氣都沒有。
其實沒來之前司徒明香就已經從胖子或者李玉陽的嘴裡聽到過這個村子的事情,可當時她僅僅是認為,他們師徒倆就是在開玩笑而已,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村子,這又不是美國的西部。
可當她真真正正地步入這個村子的時候,卻發現她是真錯了,這個村子不僅存在,而且自己現如今就站在這裡,這一切可都是真的。
而自打胖子到了這個村子之後,那先前的那股子讓他煩躁的聲音也忽然間消失,原本的那份清明也瞬時間回來了,這讓胖子很是享受,就像是解脫了一般,人也變得不再暴躁,開始用自己那種獨有的眼光去審視起這個讓他滿是記憶的村落。
可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胖子的眉頭不由得一皺,因為茅山宗上次都已經處理好那個封印了,怎麼這村子裡頭還是瀰漫著一股似有似無的陰怨之氣,而這氣息也和之前感受到的完全不同,就好像有什麼正在無時無刻地窺視著他們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