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又遇故人 文 / 已土生金
原本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這些日本軍人一定會乘勝追擊,他們最後也是難免一戰,可等了半天不光是杜越霖的槍聲停了下來,連帶著那種日軍往前慢慢靠近的悉索聲都沒了,而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幾個人萬分疑惑,連忙奓著膽子貼著牆根往外觀看,才知道現如今那些日本軍人早都已經退離到遠處去了,留下的就只有空曠的一片場地,和地面上那些因為冷風吹過而極盡搖曳的枯槁雜草而已。
幾個人因此而迷茫,全然不知道那些日本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現如今只要再努把力,即便是再扔今天去十幾條人命,最後也終究會達到他們的目的。
可他們為什麼不再往前靠了,難不成是他們已然成竹在握,根本就不怕胖子他們就此逃離此地了嗎?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次任務是失敗了,而既然是沒有成功那就只好趕快趁機逃跑,在分頭行走之後,去之前雙城郊外的那個暗室處集合,等候組織新的命令。
想到這裡,胖子他們幾個人也顧不上什麼其他的東西了,連忙由打躲藏的房舍後面衝出來,想要跑向那個離自己幾乎近在尺咫的廠房院門。
可沒成想他們才跑出去沒多遠的時候,這原本漆黑無比的廠房院落裡卻忽然亮如白晝,並且把胖子他們嚇得,也顧不得此時看不看得清楚東西了,連忙以極快的速度再次躲了回去,好半天才敢探出頭來,瞅瞅那院落裡到底是出了什麼情況。
可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們幾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一時之間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原來這院落的四周圍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被人插滿了燈球火把,而靠向他們的這一側,竟然有幾個穿著平常的人正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呢。
這是怎麼情況?難不成是那些日本人腦子被門給夾住了,剛才那麼多的人都沒把他們幾個人怎麼樣,現如今就憑著他們這幾頭爛蒜,行嗎?
可還沒等趙老三腆著肚子走出去要和那些人抻練抻練呢,就被身後的閻真人一把給拉了回來,並且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對其說道:「你幹嘛去,你不要命了,你也不動動腦子好好想想,那麼多人換成了這麼幾個,你當他們幾個人是好惹的嗎?」
「唉我說閻真人,我看你之前還算是個人物,怎麼這會子竟然還縮了,眼下咱們這任務是沒辦法繼續了,可你總不能見人就怕,連手都不交就抹脖子自殺吧。」
這趙老三一看就是個百無禁忌的主,只要稍不留意什麼話都能從他的嘴吧裡溜躂出來,不過好好想想也真是這麼個理,不管咋說想要先由打這鬼地方逃出去的話,怎麼著都要和那幾個人過過一番的手腳。
在打定了主意之後,這閻真人再不遲疑,而是一馬當先走出了躲藏的地方,就那麼閒庭信步一般朝著那廠房大門處走了過去。
有人做出了表率,那胖子他們自然是要跟著一起走的,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萬一這機會就只有一次,又或者這閻真人會面臨著什麼危險的話,他們也能夠及時地做反應。
可這幾步之遙對於他們卻是太過漫長的很,因為那稍遠處的幾個人就好像是當胖子他們不存在一樣,任憑著他們走向門口,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阻攔的一下的表示。
說真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這光憑著人家擺出來的那副好整似暇的德行就能夠猜的出來,他們一定是心有所持,要不然要不會顯現出這麼淡定的樣子。
可就在幾個人走到廠房的門口,正要邁步出去的時候,忽見眼前黃光一閃,他們幾個人就如同是被電擊了一般,隨身顫抖了幾下之後,直接被什麼東西給打了回去。
而當幾個人忍著全身的酸痛由打地上爬起來之後才看的清清楚楚,原來就在那大門的正中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站立著一個人,這個人一身金燦燦地道袍,頭戴面具,身後還背著一個碩大的劍匣子,冷不丁一瞅真好像是金甲天神下凡似得。
別人還好,但自打看見了這個人之後,胖子臉白如紙身如篩糠,一時之間就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趴在地上不斷輕顫了起來,而他的這種突發的狀況也得到了身邊幾個人的注意,大家都湊到胖子身前不斷試探,就想要知道這胖子是不是在不為人知的時候中了人家的邪法,導致被沖了身子才變成了這幅德行的。
可幾個人還沒等碰到胖子的身子呢,就被胖子一手給擋了回去,並且在下一刻長舒了一口氣之後,語重心長地對著身邊站立的幾位同伴說道:「我和他交過手,這人應該會雷法,極其的難對付,大傢伙可小心著點,千萬千萬別讓他碰到你們的身子。」
「雷法?那是個啥啊?我他媽就不信他那個狗屁的雷法就能蓋過人多,他娘的哥幾個抄傢伙往上衝,我就不信這***還能以一敵六,把咱們哥們都給留下。」
既然有人給予警告,那就會有人偏偏不去信那個邪,其實好好想想他說的也對,胖子這是在杞人憂天,當初雖然他是有李玉陽在幫襯,但其實好好算來,他自始至終都是在一個人去面對眼前的那個面具人,現如今他們這頭可是有六個,以六敵一這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而且眼前的這個人雖說穿著打扮和茅山地下遇見的那個人相仿,但誰又能保證那張面具底下的會是相同的一張人臉呢,而且那張臉面對於他的意義極其的重大,不管怎麼說他都要搞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
在考慮清楚了這些之後,胖子抖擻精神甩動了幾下手中長劍,就連眼睛都變得清明了起來,而身邊的這幾個人也不由得為他高興萬分,因為這就意味著胖子能夠真正去面對他心裡頭的那個困擾他多時的魘。
一旦有了這種覺悟,那下手必定狠辣再不留餘地,這樣一來也就為幾個
個人能夠逃出生天的籌碼就又多了幾分。
可當幾個人重整旗鼓,各抄傢伙正打算一擁而上的時候,那面具人卻忽然袍袖向後一抖,與此同時在他身邊不遠處房舍上的一面窗子也就此破碎,而那聲沉悶的槍響也才堪堪傳了過來。
他這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可把在場的所有人看傻了眼,這他娘的還是個人嗎?怎麼徒手就能劃拉開子彈,那槍子的威力有多大在場的人誰都心知肚明,所以一時之間幾個人都站住了腳步,一個個猶豫萬分再不敢靠上前去了。
「哼,小野行守的這支部隊素質太差了,一隻臭蟲到現在還沒解決掉,看起來我是要跟關東軍的梅津好好說道說道這個事情,這麼大的一個攤子就這麼交到他的手上,我不放心吶。」
雖說這人的聲音聽似不大,但卻清清楚楚地讓在場每人都聽到了耳朵裡,那聲音柔和字正腔圓毫無其他日本人的那種做作,這面具下面應該明明就是一個中國人,可中國人在日軍的隊伍裡又哪裡會有那麼大的顏面,敢於這麼批諷一支部隊的最高負責人。
而這聲音在胖子聽來卻讓他如遭雷擊,因為這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明明就是那個在茅山下面的妖異洞府裡遇見的那個長的像是林靈素的人。
那林靈素就是胖子心裡頭的一個魘,雖然已有溫州永嘉之行,並且已經確定了林靈素已死的事實,不過即便是如此胖子也難以接受自己的仇人就這麼死了,現如今那個長得和林靈素一樣的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那這胖子又那能夠因此而忍耐下去。
所以一時之間也沒管其他的人到底表現出來的是個什麼德行,在槍聲隨之傳過來之後,這胖子就如同是一隻暴熊一般大喊一聲,人也隨之舞動長劍衝殺了上去,而其他的那些人也都因此而緩過神來,並且跟著胖子一起朝著那個人衝了過去。
此時此刻那個面具人面對眼前的六個高手是怡然不懼,那姿態從容不迫,那雙手也自始至終都在背後並沒有因此而抽出來,就好像眼前的那些衝殺過來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大活人,而是一堆草芥而已。
可能是太過自負的原因,直到胖子都已經衝到近前了,那面具人也依然沒有動手的意思,可他不動手胖子卻早都已經激起了殺心,時下就見他長劍猛然抖出了一個劍花,並且照著那面具人的心口窩子就紮了下去。
「茅山下一別,想不到你個小胖子還真漲了點能耐,不過這點能耐有限的很,想要對付本座,我看你還是下輩子重新練練之後,再來尋本座的晦氣吧。」
面對眼前的森森劍光,這面具人怡然不懼,那雙手根本就沒有抽出來,而是雙腳微分,在胖子長劍還未曾接近自己的胸口之時,就稍一側身,一腳踢出正蹬在胖子的小腹處。
而這一下也未免力氣太過巨大了點,這一腳把胖子蹬的老遠不說,還連帶著胖子身後的那五個人全都被胖子撞翻在地,一時之間哀聲陣陣。
可當這些人全都由打地上爬起來之後,眼前的一切卻又不由得讓他們的膽氣又弱了三分,原來就在他們跌倒在地上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一群血面色蒼白的屍體給圍住了。
:梅津美治郎大將(1939年-1944年)關東軍總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