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短暫復甦 文 / 已土生金
好好想想,有國才有家,有家才有安生立命的根本,如果國破家亡了,那人活著的狀態就連豬狗都不如,那還有什麼意義?如果連活者都沒有意義了,那還要想什麼死後的事情呢。
況且說這些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義士們可是心甘情願去慷慨赴死的,毫無勉強,更沒有做作之心,這樣的人會惦念著死後會留有一個全屍嗎?
不會,更不可能會!
所以在徵得了在場所有活著的人的許可之後,為了不再耽擱時間,這老爺子終於祭起了這門壓箱底的絕招,打算讓同伴死而復甦,以自己殘破之軀來讓敵人心驚膽寒,望而卻步。
這壓箱底的絕活看似神秘,其實並不需要什麼隆重的儀式,或者是種類繁多的材料和手段。
此時此刻就見這位老爺子從懷裡頭拿出了幾包粉末狀的東西後,就讓其他的人幫忙在這些身死的同伴屍體邊上傾灑一圈,隨後他又拿出來三個小瓷瓶子,在拔掉了瓶塞後,才一臉恭敬地擺放到了這幾具屍體的頭上。
再然後又在隨身的包裹裡拿出了幾柱香,在點燃默念了幾句之後,就把那幾柱香分別地插進了那幾個小瓷瓶子裡。
說來也巧,這幾柱香自打一插進仨小瓷瓶裡之後,那些煙霧就變得再不那麼飄渺散亂,而是很有秩序地匯聚在了一起,並且那陣煙霧就如同是繩索一般,在那幾具屍體的頭上不斷飄灑蕩漾,好像是在往那屍體裡拽著什麼似得。
此時此刻,幾個人都在屏住呼吸緊盯著眼前的一幕情形在看,生怕自己這麼一眨眼睛的功夫就漏掉了什麼,進而錯失了這種能讓死人短時間內復甦神奇法子。
可這幾柱香都已經燒掉了有一多半了,也沒見這幾具屍體上滋生出了什麼異樣的變化,這不得讓大家心焦不已,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既希望自己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同時也希望最好不要去打擾這些已經安息了的亡魂,畢竟他們已經死了,他們也已經盡力而為了。
可就在那幾柱香燒到了那小瓷瓶口處的時候,改變在場所有人認識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最先是那些屍體旁邊傾灑的粉末上,忽然之間出現了幾個不穿鞋子的腳印,而且在下一刻,這些剛剛犧牲不久的同伴們,竟然睜開了那雙緊閉著的眼睛,並且一個個直不楞登地坐了起來。
而自打那些死人睜開眼睛之後,那個施術的老人家也很是恭順地叩拜在了這些死人的面前,在行完了大禮之後,才拔出一把隨身的匕首,在地上寫畫了起來。
其實早在他跪倒之後,那些僅存的義士們就也跟在他的身後,一個個拜服在了地上,那老爺子用匕首在地上寫畫的時候,他們也都看的一清二楚,只不過卻因為著實看不懂地原因,更加增添了這壓箱底的絕活的神秘感。
那老爺子想會寫會,寫會想會,就如同是在聽取意見商量事情一般,只不過他那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看似這種交談對他來說,應該是異常吃力的緊。
那老人在地上刻畫的時間不長,幾句之後就已經有了結果,並且因為那些毫無表情的冰冷屍體忽然衝著眼前的這些人展露出詭異的一笑,那笑容說不上的陰森恐怖,竟然讓在場的所有人打從心底裡生出了一股子寒意不說,還連帶著在靈魂的深處烙印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恐懼。
那幾具屍體在笑過之後,就保持著坐姿那麼輕輕一挺身子,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忽然騰空而起,當在場眾人發現那些屍體看似很是輕盈地站到了樹上之後,就三竄兩蹦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而自打這些屍體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之後,這幾個人才敢站起身來,想要圍著這位老者好好詢問一下,那剛才出現的一幕到底是什麼回事。
這幾個碩果僅存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庸庸碌碌之輩,對於這種邪異的事情來說,他們可比誰都清楚的多,那些暫時甦醒過來的同伴們,現如今已經不是再是人,更不一個被陰魂附著在其上借屍還魂的活屍,此刻他們已經無法找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剛才的那幾具屍體到底是個什麼了。
隨著遠處傳來了一聲聲淒厲異常的慘叫之後,日軍的隊伍終於又一次停了下來,而且那場面極其的混亂,那些日軍的士兵就如同是瘋了一般,那槍膛裡的子彈就和不要錢一樣硬生生地爆射而出,惹得這拂曉前的夜空極盡閃亮,而這也間接地讓躲藏在遠處的那些義士們,把這條公路上的情形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裡。
那哪裡是什麼塵世間的景象了,那簡直就是地獄的縮影,現如今那幾具剛剛復活的屍體正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在那些日軍士兵的隊伍裡左衝右突飄忽不定,所到之處是人仰馬翻血肉橫飛,弄得那幾具屍體就如同是剛從煉獄裡爬出來的厲鬼一樣讓人心驚膽寒。
可慢慢地由於恐懼的心裡作祟,這些日軍士兵們也會本能地舉槍還擊,而當他們發現這些屍體竟然能夠被子彈拖慢腳步,並且打爆了腦袋一樣不能再繼續襲擊人了之後,這段路上的日軍就連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在火力壓制之下,還真讓那些復甦的屍體們在行動上有了幾絲的顧忌。
可這些屍體看起來可並不像是那些普通的活屍一樣,毫無智慧可言,在發現自己現如今的一通奮力廝殺已經絲毫不起作用了之後,就幾個起落躲進了道路兩旁的林子裡,開始伺機而動,一點點地如同是一隻非常有耐性的狼一般,慢慢蠶食起那些因為疲倦而稍稍走神的士兵們。
這一下子雖然看似讓對方死傷的少了,但對於拖垮敵人的行動方面,卻非常有利的很,他們一個個草木皆兵,即便是在向前行進的當口上,那雙滿是恐懼的眼睛依然在不住地朝著四下裡看去。
在稍微有了那麼一點的風吹草動之後,就連忙舉槍射擊一通亂掃,用以謀求能夠讓自己或者同伴活下去的權利。
一時之間是風聲鶴唳,只要有人敢開第一槍,後續就會有相應的士兵也做出來一番下意識的反應,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難以讓那種恐懼稍稍減退,因為他們的這種舉動只會助長那些屍體們更加瘋狂的報復行為,而與此同時那些正因為報復而死的人,死狀也是淒慘無比。
就這樣時間緩緩地從每個人的身邊悄悄流淌而過了,眼瞅著天光即將放亮,眾人的手心裡可都暗捏了一把冷汗,誰都不清楚這些死而復甦的屍體能夠堅持多久,並且那後續的人群裡還有幾個穿著奇特的日本人,正一臉焦急的往這邊趕。
大傢伙可都清楚,這些趕過來的人一定是身份超然,並且還身懷異術的日本大能之士,只不過卻不知道這些人如果對上了那些屍體的話會有多少勝算,又或者說他們會顯露出何種的本事。
為了知己知彼,此時存留下來的這些老少爺們可都想要湊到近前,去好好看看這些穿的花裡胡哨的日本人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活來,可當他們剛想著鬼祟般地潛行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遠處隊伍的秩序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回復了常態,只不過是行動上稍顯遲緩了而已。
而那幾個日本人也和那些屍體並沒有短兵相接,他們一個個正手拿著各色的武器,站在道路的兩旁不停巡視,而那些復甦的屍體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微冷夜風的沙沙聲,僅此而已。
一時之間這些人不由得大失所望,並且打消了那種要摸過去好好瞧瞧的念想,在估算了一下時間,感覺已經差不多了之後,就準備收拾東西即刻啟程,好盡快趕赴汨羅江畔和另一組人匯合在一起,看看自己還能再幫上什麼忙。
畢竟只要大部隊趕到汨羅江畔後,日軍就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強度汨羅江,好繼續追趕**的腳步,只要沒把那股**消滅乾淨的話,他們是不會就此死心的。
就可在這一刻幾個人剛剛轉身,打算看看地上還有啥東西要收拾的時候,耳朵裡卻忽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而種叫聲也極盡的慎人,不由得讓幾個人渾身一顫,奓著膽子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而一看這下可真是心驚肉跳的很,原來之前施術的那位老爺子已經七零八落地被殘殺在了地上,而此刻正站在他屍體旁邊的,是那些剛剛蘇復過來,並且幫忙拖住日軍腳步的殘留死屍。
此時此刻,那些死屍一個個正面帶著燦爛的笑意在像是看獵物般的看著他們,只不過他們現在嘴邊和手掌上早就已經滿是鮮血,瞧那意思,他們好像還並沒有因為那老爺子的歸天而有所滿足,時下面對這往日活著時候的那些同伴們,這些屍體竟然滋生出了一抹嗜血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