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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層層遞進 文 / 已土生金

    其實李玉陽想的很簡單,飯要一點點的吃,有些事情想問也要一點點的來,畢竟現在這宅子裡的主人是董晉山,如果他們倆要是問的激進點的話,那怕是那李老頭旁敲側擊之下,也能把事情想出個大概了,如果一旦傳出去,那還真是怕董小姐的聲譽就此受損。

    結果李玉陽第一個問題問的是,這宅子裡是否有些女人是被當時的前清貝勒用了點手段弄進府裡,並且迷惑到想要嫁他的程度,最後非但沒實現這個願望,反而紅顏已老受不住那種折磨自己了斷的?

    可他的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這位李老爺子想了半天反倒是笑了出來,並且還讓李玉陽就別再打聽這茬了,因為清代的那些貝勒爺們玩個女人就和吃飯一樣,而這樣的事情也是隔三差五就能來上一回,在那個宅子裡被遺棄的姑娘多了去了,這要是一一說下來的話,就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

    並且那些女人裡,有一門心思的想要成為福晉,或是被納為妾室的,也有撞破南牆想盡了一切的方法打算從那裡頭逃出去的,總而言之,他雖然已經不是總管了,但即便是沒了關係了也不好在人家身後說長道短的,不過有一句話他可要提醒李玉陽,人家位高權重玩就玩了,人命在他們眼睛裡頭連屁都算不上。

    李玉陽他們倆一聽這話,心頭頓時就涼了半截,從這位李老爺子的話裡話外能夠聽得出來,倆人想要從中找尋個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難上青天,可即便是這樣,為了治好董小姐,那還要是腆著臉去問,不過還沒等他們倆在繼續問下去那,那個李老頭卻忽然反問了一句:「你們問這些幹嘛?難不成這些女人裡頭也有你們認識的人不成嗎?」

    說真的,李玉陽就怕這李老頭問這種問題,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瞎話能夠把這個問題給對付過去,不過人家還是問了,你總不能吱吱嗚嗚的閃爍其詞啊,

    如果那樣的話,那不就讓這位李老頭更好奇,更往歪出想了嘛。

    「老爺子對不起,是我們疏忽大意了。自打進門都說到這會了還沒自報家門過,反倒讓您老先問出來,這對於我們這些後輩來說,還真就聽不好意思的。

    說句實話我們可不認識那些人,我們倆是北平胡說八道雜誌社的特約記者,這次主編讓我們倆寫一篇有關於前清貝勒爺們的**韻事。

    我不說您其實也能知道,北平那個地方雖然素材挺多的,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畢竟感覺上不是那麼太好,所以為了雜誌社的安定,我們主編就給我們倆出個了主意,讓我們倆跑遠點去打聽這種事情,所以我們倆才特地跑來上海了。」

    按說司徒明香這個丫頭腦袋瓜就是快,還沒等對方話茬子撂下呢,她連尋思都沒尋思過,那滿口的胡話登時就吐出來了。

    「胡說……八道?那是個啥玩意啊?」一聽司徒明香隨口編的這個名字,這位李老頭一下子就懵了,好半天之後他才從嘴裡頭吐出了這麼幾個字,可還沒等話音撂下來呢,那個能忽悠的司徒明香就又把話茬子給接上了。

    「啊,老爺子,您沒聽說這個名字嗎?我跟您說,我們這本雜誌在北平賣的可好了,等我們倆的這片章寫出來之後,一定給您郵來幾本瞧瞧。」

    「成,成。你們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全告訴你們!」

    ……

    原來啊,貝勒這個爵位是一定會常駐經京城不能離開京城一步的,除非是外出公幹,又或者是犯罪流放,要不然他們只會老死京城,終身不會給他們有結黨營私和招兵買馬的機會。

    可萬事都是沒有絕對的,有些蒙古親王和有功之人也會得此殊榮,他們不是滿人,結黨營私想要謀朝篡位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們這些人愛去哪去哪,只要不造反,不把某些做過的事情捅破了,是沒人會去管顧他們。

    而李老爺子家的這位貝勒爺也是一樣,因為他心向朝廷,又因為祖上是有功之人世襲罔替,所以有些事情在那些人士子的眼裡也會被當成**韻事競相傳頌,以至於一這家穩穩當當地混到了清末,而在大清倒了之後才卷包逃走,流亡海外了。

    其實某些事情這李老頭雖然知道的不是太詳細,但是知道的事卻挺多的,而李玉陽他們倆人也大大地低估了那些前清貝勒爺們的荒唐程度,那老爺子說到後來竟然惹得李玉陽他們倆氣息紊亂,氣的臉都紅了,要不是這老爺子看情形不妙連忙住嘴的話,怕是他們倆早就已經站起身來破口大罵了。

    說真的這些滿清的貴族們可沒一個像現在電視劇裡演的那些癡情種一樣,那麼深明大義正氣凌然,反倒是對他治下的這些百姓盤剝的很是刻薄,而對於女人來說,他們也極盡貪婪之能事,把自己看上的那些姑娘小姐們,想盡了一切辦法給弄到床上去。

    當然了,原本李玉陽他們倆人想知道的種始亂終棄的事自然是很尋常尋常了,三不五時的就會發生一回,所以連帶這位身為總管的李老爺子也見怪不怪,說起這些事來的時候就像是在說**韻事一樣,變得極盡風,能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要說一件件事情那麼多下去的話,怕是這李老爺子累死也說不完,不過在司徒明香的靈機一動,並且提點出,這些女人中是否有幾位長相貌美的戲子的時候,這李老爺子連忙點頭應是,並且還列舉出了幾件事情,都是專門說這些戲子的。

    雖說這一下要瞭解的範圍是小了許多,但這些歷代的貝勒們幾乎沒有一個不去沾染唱戲的姑娘們的,這就讓李玉陽他們倆人著實頭痛的很了,可在問到那些戲子們最終的下場之後,倆人才眼前一亮,算是看清楚了一點事情的苗頭了。

    要說這些被玩弄的戲子中不是沒有落得個好結局的,其最好的結局莫過於進府當了貝勒爺的小妾,一生吃穿用度享之不盡,但對其感情生活而

    言,這位李老爺子還真不敢說,畢竟他也只是個下人而已。

    不過這些戲子裡也有想不開尋短見的,有些是因為性情剛烈,被人強行虜來之後,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還有些是因為氣迷心,想要脫離賤籍攀高枝沒得逞,再被玩弄之後反被遺棄,最後氣憤不過上吊自殺。

    有人因此而死了,這範圍就更小了一層了,並且從司徒明香的分析能夠得出來,那董小姐的身上的東西生前應該對那個人不無好感,每天晚上都會坐在梳妝台前念叨那些東西,只不過現如今還沒辦法確定,她嘴裡頭說的那個人到地是誰,如果不是前清貝勒,而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這笑話可就大了去了。

    不過李玉陽他們倆人從這位李老頭的嘴裡得知,原來那宅子是早在大清朝開國之後,他家主子的祖上因開國有功而被分封到了上海,住進了那片宅院的,想來那董小姐身上的東西如果不是個明代的戲子的話,那八成就是和這位貝勒爺他家有著一層千絲萬縷的聯繫了。

    而在之前,那位董晉山曾經也提過一嘴,說那個董夫人曾經無意之中撞見過董小姐要上吊自殺,雖然最後沒死,甚至於她很有可能看見的是幻覺,但這也算是給李玉陽他們倆提了個醒,沒準這董小姐身上的那個東西還真上過吊,只是死沒死成就不知道了。

    有了這麼多條件之後,這範圍可就又小多了,在經由這李老頭一個個講述經過之後,他們倆人才靈光一閃,把矛頭直指向了一個人。

    這人姓馬,叫馬玉華,不是上海本地人,是一個遊歷到上海的戲班子的台柱子,本打算在這大上海搭台唱戲,好賺上一筆之後,再踏上旅程去往別處遊歷一番,可沒成想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被當時的貝勒爺給看上了。

    而當時這位李老頭年紀還小,只是主子的跟班,並沒有當上什麼總管,而當時的貝勒爺,也就是這宅子最後一任貝勒的父親,也是個愛好**盜柳的主,而這位馬玉華年方十五長得腰肢柳媚玉立婷婷,讓這位老貝勒爺看見了之後那能不心動幾分呢。

    以至於在玩弄了一番手段之後,這位花朵般的小姑娘終於拜倒在了對方的風度之下,而且還被這貝勒爺接到了府中恣意的品弄,以至於當時戲班子裡的人都以為這馬玉華野雞變鳳凰,飛上枝頭人家好運來了。

    可能是情竇初開的原因,這馬玉華原以為自己在給了貝勒爺之後,憑藉著貝勒爺展露出來的溫柔也勢必會娶她過門,雖然妾不妾的她也不會太在意啥,畢竟她的出身貧賤,想在等級分明的貝勒府裡弄個好地位的話,那可就真等同於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可他麼想到自己的一腔真心,換來的卻是在一段如膠似漆之後的不聞不問,這可就不免讓人有些心寒不已了。

    這不聞不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如果說不想她走,那就說一聲,這位癡心實意的小丫頭即便不給個名分,估摸著她也會好好在這貝勒府裡住下來的,可如果說是真膩味了,那就給句話讓她走好了,這也能讓這位小丫頭知道人心惡毒,今後不會再輕易去相信那些花言巧語了。

    可現如今這種默不作聲又是為了什麼?以至於這馬玉華一個想不開之後,就尋了短見,上了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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