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上鉤 文 / 已土生金
車子還沒等到董晉山的家呢,車裡頭坐著的這幾位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子檀香的氣味,這股子氣味如果稀薄一點的話,那還算是好聞的很,可現如今眼前的那棟小洋樓已經快完全淹沒在那股子香氣裡了,這就不得不讓人有些抓狂,以至於那些看熱鬧的路人鄰居和那些下人們全都躲出了樓外,在院子裡觀看起這一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胖子,這是在幹嗎啊?」在車上不明所以的王宋二老一看眼前的這一幕亂哄哄的景象,當然是要提一嘴問問看裡,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回事,而胖子卻只是咧嘴輕笑,並沒有回答這兩位老葉子的問題。
不大一會之後兩輛汽車就已經左晃右繞地到達了董晉山他家的那棟小洋樓的面前,而等兩位老人家下了車之後才知道,原來這院子裡頭也不知道是從那裡弄來的一個巨大的香爐,而此時的李玉陽正用一塊毛巾掩住口鼻,在那拚命地燒著檀香呢。
「玉陽,你這幹嘛呢?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還挺能忍啊,這麼嗆人的味,我看著都難受,你竟然待了那麼久。」
自打下車之後兩位老人家就沒敢往裡頭走,倆人在隨意瞧了一眼那院子裡的煙霾之後就直打怵,可在看見李玉陽煙霧裡忙活的熱火朝天不可開交之後,這王成英王老爺子可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始張嘴奚落起了李玉陽來。
「呦呵,兩位老爺子回來了,您二位先在外頭等會,我這正準備晚上用的東西呢,馬上就完事了。」要說李玉陽對於這件事是真上了心了,以至於他還真沒太在意二老的車回來了,要不是王成英開口奚落的話,他怕是還會在那燒個沒完沒了呢。
「你燒這麼多香灰有啥用啊?再說了,你就不會去那些廟裡頭要幾把?大不了給點錢不就完了嘛,我就不信董晉山他連這點錢都不捨得出了。」
在那些煙霧消散了之後,宋老爺子終於耐不住性子說道起李玉陽來,不過他說的那些倒也是一番好意,但李玉陽要的實在是太多,而且時間也有限的很,如果東拼西湊四處去弄香灰的話,怕是時間上還真不富裕。
有了足夠的香灰,那就要快點進入下一步環節,那就是在用香灰合著少許小米和硃砂之後,再在董家小姐住的那層樓上的所有屋裡屋外都要遍灑了一層,為了穩妥起見,李玉陽還把那些香灰塗到了樓體的外壁上,而剩下的那點則均勻地灑在董小姐窗子下面的花園裡才算是真正完活。
既然是放線釣魚,李玉陽就在最初的時候告誡那些下人們,讓他們今天晚上盡量都在房間裡待著,不用去收拾董家小姐住的那層,如果在房裡真的聽見或看見什麼異動的話,也不要聲張,那些事情全都留在明天天亮之後再和他李玉陽細說。
當天晚上在送走了二老之後,李玉陽和胖子他們倆人就開始勸說起董晉山的那些家人,讓他們回去休息就好,一切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倆去辦,可這些人死活不退弄的倆人沒啥辦法,最後還是董晉山一聲呼喝之後,那些人才離開了樓下的大堂。
不過這些人都走了董晉山卻並沒有走,按他的話說這大上海他可比李玉陽他們倆熟悉多了,而且晚上也要有個人幫忙開車帶他們過去才行,要不然耽擱的時間長了的話,怕宅子那頭的司徒明香也會暴露在危險之下。
李玉陽他們倆一聽這話也有道理,就點頭應承下來了,不過可有一條一定要遵守,那就是千萬不能腦袋一熱一意孤行想幹嘛就幹嘛。
仨人為了有個安靜的環境,至於根蠟燭都沒有點上,就那麼枯坐在一樓正廳的沙發上靜靜地聽著樓裡的一切,而越是接近深夜,週遭就越來越安靜,以至於到了最後就只剩下大廳裡的鐘錶聲滴答作響,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三個人因疲累而在沙發上不停扭動的細響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三人眼前的那扇必經的大門卻在「吱嘎」一聲之後自己開了,而自打這一聲傳出來之後,仨人原本已經很是混沌的眼睛卻忽然一亮,以至於此刻在不敢胡亂扭動身子的情況下,盡可量地觀察起那正要從大門外進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仨人裡頭要說是最為驚訝的就應該是董晉山了,因為他為了怕出什麼意外,以至於早些時候在經過李玉陽的同意之後,就已經確認過那道大門是否鎖上了,可現如今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打開,如果這要是個飛賊的話,那這種撬門的水平是不是太過高了點啊。
這扇門並沒有大敞四開,只是看似隨意地撇開了一條小縫而已,以至於外面路燈的光線照射進來後,讓人有一種茫然的錯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往屋子裡緩緩滲透,可卻因為門縫開的太小以至於自始至終都沒有擠進來進來的樣子。
可不大一會,那外面的東西就好像是放棄了這種舉動似得,那扇門又悄無聲息的關上了,而直到這個時候董晉山才清楚地認識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屋內的室溫竟然低的可怕,以至於在呼吸之間都能吐納出那股子微弱的白氣,這不得不讓驚訝的很。
但在李玉陽他們倆的表率之下,他不光是不敢發出聲響去問個明白,並且也學著李玉陽他們倆一樣,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了。
其實李玉陽他們不是不動,而是因為他們倆深深地知道,那東西不光來了,而且已經在不經意間進到了這棟小洋樓裡。
為了怕驚動那個東西,所以他們倆不敢有所舉措,並且他們倆還尋思著,既然是從大門來的,那很有可能是從大門回去,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只要守株待兔就好,其他的一切等董小姐走出門外再議不遲。
可等來等去,面前的大門非但並沒有打開,反而這屋子裡的寒氣卻所收減了起來,以至於仨人不由得開始尋思起來,難不成那東西在外頭溜躂了一圈之後,不想再回去了?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那事情還真就好辦了,
想到這裡,李玉陽他們倆
人猛然站起身來,就朝著董小姐住的那層樓跑了上去,而董晉山在看到李玉陽他們倆人有所行動了之後,也慌慌張張地爬起了身子,也跟在李玉陽他們倆的身後往樓上跑。
可自打跑到了那層樓上之後,李玉陽他們倆人的行動就收斂許多,而等到董晉山氣喘吁吁地跑到這層樓上之後才知道,原來那地上那層先前鋪好的香灰上,有著幾個很是清晰的腳印一直延伸到董小姐的房裡。
「這是……」在震驚之餘董晉山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心裡頭的疑問給念叨出來了,可在出聲之後他又暗暗後悔,連忙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把自己還未說出來的後半段給嚥回去了。
對於董晉山此刻的問題,李玉陽他們倆已經是瞭然於胸了,此時此刻也不用去回答他什麼,而是一個點頭示意之後對方就已經心知肚明了,並且在下一刻仨人全都壓著步子,朝著董小姐的房門口走了過去。
在仔細聽了一會,在聽不到屋內有什麼異樣的聲音之後,董晉山才在胖子的示意下掏出鑰匙,輕輕地把董小姐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可當他們仨奓著膽子朝著裡頭一看才知道,原來那散落在地上的香灰依然沒有一絲的雜亂,不過卻有幾個異樣的腳印,從門口延伸到了董小姐原本坐的那個位置。
此時此刻董小姐的梳妝台早就已經人去樓空芳影皆無了,可從門縫處向內看去,能見的範圍必定有限,在心焦如焚又不得已的情況下,仨人只好打開房門,藉以尋找董小姐此刻的蹤影。
可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李玉陽他們仨全都因此嚇了一大跳,原來此時此的董小姐正坐在窗口,一臉詭異地瞅著他們仨人,而她身後已然空無一物,那扇原本緊閉著的窗子也早已大敞四開,一陣輕輕地微風吹來,惹得董小姐的那一頭秀髮漫天飛舞,冷不丁的那麼一瞅,真有點狀如活鬼一般。
「秀娟,那裡危險,你快下來呀,快到爹這來。」董晉山一看女兒竟然變成了這副德行,此時此刻他早就已經忘記了李玉陽他們倆事先的警告,變得一臉擔憂心焦如焚地哭喊了起來,原本他還想要走上前去把董小姐從窗台上給拉下來呢,可他才稍稍一動,那董小姐就如同是重心不穩了一般,頭往後一仰就翻了出去。
「秀娟!」自己姑娘掉下樓去了,他這個做爹的能不心急嘛,至於幾步之後就已經和李玉陽他們倆跑到了窗台前。
可當他們向下一瞅之後忽然就傻了眼,原來那董小姐並沒有掉下樓去,現如今她就如同是一隻巨大的壁虎一樣,那四肢幾近詭異地吸附著側面的樓體,而那張原本娟秀的臉,也顯露出了一抹極盡狂野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