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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萬人坑 文 / 已土生金

    對於胖子的那番問話,辰土顛三倒四支支吾吾半天都沒有解釋出什麼來,其實胖子心裡頭和明鏡似得,辰土一定知道那個亂葬崗子的事情,只不過是礙於某種原因並沒有說出來而已。

    不過這種事情不是他不說胖子就不會去繼續追問的東西,這關乎到金縣百姓的性命問題,如果不把那塊凶地的事情弄明白了話,怕是不光金縣遭殃,這方圓近百里的城鎮都會被殃及魚池。

    而且眼下才到正午,如果一會李玉陽就能夠恢復如初的話,那莫不如就仨人一起過去看看,反正大白天的也沒啥危險,有些東西也能瞅的清楚一些。

    胖子的這番決定並沒有告訴辰土,因為他心裡頭清楚的很,一旦這事讓辰土知道了,那這個知**是一定不會跟去的,能多瞞就多瞞一會吧。

    經過正午的太陽一通暴曬之後,李玉陽身上的那些孔洞竟然緩緩收縮,最後恢復如初了,這不由得讓辰土稱奇不已,並且李玉陽也在不大一會的功夫後就已經悠悠轉醒,只不過現如今他的身體虛弱異常,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似得。

    李玉陽回復過來了,這可真是眼下最為高興的事情,而自打一看見李玉陽已經轉危為安了之後,那辰土就一聲歎息,隨後就招呼胖子他們倆整理一下衣物跟他走,因為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胖子他們倆說道說道那個亂葬崗子的事。

    只不過他還勸胖子在聽過之後千萬莫要衝動,因為現如今就算上他辰土鼎力相幫,渾身是鐵又能出捻幾根釘。

    胖子聽了這番話後眉頭就是一皺,因為他內心之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只是辰土沒說,他也不敢往那裡去想,因為那個真相實在是太過沉重,一旦證實那是真的,那種沉重會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

    就這樣倆人穿戴整齊了之後,就跟著辰土朝著那個亂葬崗子緩行了過去,一路之上依舊是車水馬龍人潮熙攘,這不由得讓李玉陽他們倆人的心裡頭滋生出了一種很是異樣的落寞,難道這些百姓就真的麻木成了這樣,難不成他們真的不清楚什麼叫國破家何在嗎?

    等他們倆人偏離了道路,走到了一處人煙稍顯罕至的地方後,辰土才又哀歎了一聲,和李玉陽他們倆人講述起那個亂葬崗子的事情。

    其實這事金縣大多數人都清楚的很,那亂葬崗子下頭就是日本人殘殺老百姓所弄出來的萬人坑,只不過為了掩飾自己的暴行,又有些順手而為的意思,時至今日,那些被日本人殘殺的屍體都扔在了那個地方不加掩埋,才形成了今時今日的亂葬崗子。

    「萬人坑?是殺完人把所有屍體都扔在哪裡,還是……」

    「活埋,統統活埋,萬人坑就是幹這個用的。」還沒等胖子問完,辰土搶先了一步,把胖子想要知道的答案說了出來,雖然現如今胖子他們倆人的心裡早就有了準備,可自打聽了這番話之後,倆人的心裡頭也不由得一顫,身體也為之緊繃了起來。

    那麼多的人,就那麼的如同豬狗一般慘遭活埋,這怨氣要是還不大的話,那還真是見鬼了。

    現如今李玉陽他們倆人已經全然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因為他們倆覺得那場惡意的屠殺已經夠慘無人道的了,可沒成想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們竟然在這種地方又做下了這種有傷天和的事情來,他們就不怕會有報應的那一天嗎?

    看起來他們是想讓這些平凡的百姓,就此絕根啊!

    都說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可已經死了這麼多的百姓,已經淪喪了這麼廣袤的一片土地,這業報什麼時候能來?什麼時候才能讓這些人不再那麼麻木不仁啊。

    「張道長,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啊。」一看見現如今的胖子聽完了自己的那番話之後,竟然流露出了一種痛不欲生的表情,這辰土一下子就慌了,連忙想要走到他身邊勸慰幾句,可仔細想想自己現在的立場後,又只得停下了腳步,在距離胖子他們倆不遠的地方乾著急而已。

    不多時,胖子他們倆才從那種自責之中回復了常態,而在回復過來的第一時間就在辰土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以示安慰,隨後並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大步向前,朝著那個亂葬崗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對於胖子現如今的想法李玉陽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他一定是想在能夠施為的情況下,幫那些枉死的百姓們超度一二,這樣也能稍顯彌補一下他們倆人心中的那種愧疚感。

    而辰土則是不然,剛才胖子的那兩下就如同是一把重錘一樣,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心上,此刻他有心辯解,可在民族大義之前說什麼都說蒼白的,所以也就只好低頭靜靜地跟著,再也沒說出什麼來。

    仨人走的很快,不大一會的功夫後就已經來在了圍繞亂葬崗子的林子外頭,而當仨人走到這裡之後,胖子就停下了腳步,示意他們倆不要再跟過來了,他想自己進去瞧瞧,不管能不能看出什麼名堂,胖子都會盡快回來,要制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對於胖子的這個提議,李玉陽自然是不會答應了,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那胖子就忽然一抬手阻止了李玉陽的說辭,並且一臉淡然地對其說道:「這地方陰氣太重,而且我之前說過你現在穹頂已開,陽氣孱弱,極易招惹邪祟,更何況你還剛剛恢復意識,老老實實和老辰在外頭待著,別一不小心再著了道,那我就真不敢保證還能不能再把你給撈回來了。」

    李玉陽原本還想多做些解釋,可胖子卻連理都沒理他,就悄然轉身走入了林中,而現如今胖子剛才說的那番話卻讓辰土很是振奮,因為胖子並沒有看不起他,反倒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抹關心和親近,這不由得讓他為之高興的很。

    不過回想一下仨人的處境之後,辰土的那抹振奮又一次被那種恐慌所替代了,雖然此刻算是朋友,可現如今的辰土卻很

    是希望自己在今後再也遇見不著他們倆,這樣的話就能避免立場的問題,保有主那種情分,算是一種掩耳盜鈴的表現吧。

    雖然現在是下午,陽光還很是毒辣,可自打胖子穿過樹林,走到了那個亂葬崗子邊上之後,就覺得渾身上下根本就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暖意,這不免讓靈覺很是敏銳的胖子心裡頭打鼓,一股子煩躁也在心中慢慢滋生了出來。

    面對這種能讓人憑空滋生出怒意的異樣感,胖子很是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並沒有讓李玉陽他們倆跟進來,此時此刻他也就只有強壓那種心頭的異樣,趕快集中精神去審視著週遭的一切,待有個結果之後好盡快地出去,和外面的李玉陽他們倆回合在一起。

    胖子並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不大一會的功夫後,就由打那片林子裡頭走了出來,可他現在的這副模樣卻讓人意外的很,現如今的胖子又如同像是要飯的乞丐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樹葉草芥,連那張周正的胖臉上也出現了幾道像是被刀劃傷的血痕。

    「胖子(張道長),你沒事吧?你怎麼……」李玉陽他們倆人一看出來的胖子竟然變成了這副慘樣,一時之間全都湧到了近前,想要去詢問一下那林裡頭的那片亂葬崗子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可他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胖子一手給打斷了,在整理完衣物之後,胖子才很是鄭重地對辰土說道了起來。

    原來胖子圍著那個亂葬崗子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之後,才知道那亂葬崗竟然是處在一個看似天然形成的困局裡,只要不走近林子,不去靠近那亂葬崗子的話,那些陰怨之氣就永遠沒辦法透過那林子去對林子外的事物產生影響。

    不過既然那些陰怨之氣出不來,就證明它只能在那個亂葬崗子裡越聚越多,越演越烈,而那些枉死之人的亡魂根本就沒有能力再次投胎,現在看來還沒啥危險,可在天長日久之下,誰都難保那裡頭到底是會滋生出些什麼東西來。

    「張道長,恕我直言,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困局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前些陣子那些日本人請來了一位高人就要求是這麼弄的,只不過那所謂的高人我這個級別無緣得見,連他長成了什麼德行我都不清楚。」

    「行了老辰,你別說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也理解你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苦衷,可是你要記得,你是個中國人,身上永遠都流著中國人的血,只要你不幹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你永遠都是我張睿遠的朋友。」

    說完這番話之後,胖子再次拍了拍辰土的肩膀以示安慰後,就再沒對他說些什麼,可他的心卻七上八下的根本就沒安寧過,因為他辰土剛才說出來的那番話讓人很是玩味,難不成這些日本人光是搶佔領土,殘殺百姓還不夠,還有更大的陰謀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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