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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重見天日 文 / 已土生金

    細細想來,這張依附在李玉陽身上的人皮和那個氂魈應該算是老相識了,而且它們之間一定有著很是深厚的情誼,要不然也不會不去顧忌此刻的胖子,而是在覺察出對方的第一時間後就開始互相對峙起來,從那個架勢看上去,絕對是要致對方於死地不可的。

    一時間兩個邪祟之間的氣氛是越來越過緊張的很,最可笑的是,此刻的胖子現在竟然好像是完全變成了一個透明人一樣,那兩個邪物連理都沒理過他一下,就那麼專注地去找尋對方的破綻,看其架勢是想要在一瞬之間,分出個高下來。

    其實胖子心裡頭很是明白,他自己早就已經被邊緣化,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了,而且此刻胖子心裡頭和明鏡兒似得,他清楚地知道這兩個邪祟為什麼要視對方為眼中釘,而後又為什麼不馬上痛下殺手,去幹掉對方。

    仔細想想其實胖子現在雖然還活著,但他畢竟不能算是個真正的活人,只不過他的體內還尚存八根釘子在穩固著他的魂魄,要不然他早就成了一捧黃土,隨風飛逝了。

    而李玉陽不同,他是真正的大活人,並且他此刻的陽魂和生氣因為病痛的折磨極其的微弱,可以說如果想要搶佔他的肉身鳩佔鵲巢的話,此時此刻對於那些邪祟來說絕對是天賜的良機。

    而且從情形上看去,這些邪祟們應該早就已經知道出口在什麼地方了,而且它們的手裡還有著鑰匙,但是它們卻並沒有出去,這是為什麼?好好想想,它們並不是打不開這扇門,而是因為沒有個契機媒介讓它們逃之夭夭而已。

    那氂魈自是不用多說了,本身它就已經被困在了這個地方,想要出去的話,就只有去找個替身代它受罪,它才能夠從這個滿是邪異的地方逃出去。

    而那張女人皮就應該更好猜測了,橫死之人怨念不甘,其陰魂依附在自己的皮上,又因為身死在這種積陰之地裡,想要從打這裡出去都難,更就別提墮入輪迴投胎轉世了。

    想要從打這裡頭出去,應該是這個可憐的女人生前最為渴望的事情,而出去之後能夠得到的什麼好處,則應該早就已經刻印在它貪婪的本性裡了。

    在等待了良久之後,那個能讓它們出去的契機終於出現了,那就是李玉陽這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這也就能夠解釋的通,那個氂魈為什麼會在胖子不在李玉陽身邊的時候,一直跟著李玉陽而並沒有痛下殺手加害於他,而那張人皮也為啥總是在給他們倆指路的原因了。

    時下的胖子連動都不敢亂動,就那麼一直站在原地,硬生生地盯著面前的這兩個邪祟,說真的他很怕那兩位忽然打起來,一旦開戰最倒霉的就應該是身在其中的李玉陽了,高手在比拚時尚難以留手,更何況是兩個已經爭鬥多年的邪物呢。

    想來一旦真要打起來的話,胖子一定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去幫著那張人皮的,可就在胖子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氂魈卻忽然之間腦袋一轉看向了胖子,那猙獰的面孔極盡扭曲,就好像是要威嚇胖子,催促其要做些什麼似的。

    胖子自然是聽不懂那氂魈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可那氂魈卻不依不饒地再次直指胖子,並且用手做了個動作,示意胖子去按照他的話辦,要不是自己還在對峙著那張人皮的話,怕是那氂魈早就已經衝了過去,要好好教教胖子它舉動裡的那絲含義了。

    可它千不該萬不該,偏偏在這個時候分散精力去指揮胖子,其結果當然是胖子沒按它說的辦,而它又在這一刻沒有集中精神,以至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驟然突起,到最後惹得那張包裹著李玉陽的人皮驟然行動,打算趁機偷襲擊殺氂魈。

    仔細想來這張女人皮一定是很愛惜剛剛侵佔過來的這副身體的,此時的它並沒有貪功冒進以身犯險,而是在霎時間滿頭的青絲不斷飛舞,朝著那氂魈就插了過去。

    那氂魈本也不是個傻蛋,知道自己已經漏了破綻,就想要及時回頭去彌補一二,可那人皮的頭髮速度實在是太快的了,就在氂魈剛轉回頭來,打算躲閃的時候,那些髮絲已經全都纏繞在了它的身上,而一見自己已經得手後的李玉陽連忙快步上前,打算要給那氂魈一個了斷,可就在這個時候那氂魈忽然用力一掙,下一刻那些頭髮全都寸寸斷裂,這股子力道也差點沒讓李玉陽仰躺在地。

    胖子一看李玉陽吃虧了,自然是要拔刀相助,打算幫襯那張人皮一把了,眼下的形勢就是這樣的,如果李玉陽還在這張人皮的掌握中的話,那或許在還沒出去之前不會太過傷了李玉陽,可一旦要是讓那個氂魈得了手的話,怕李玉陽的這條小命可就真的嗚呼哀哉無藥可醫了。

    可誰知道胖子才剛邁出第一步去,那李玉陽卻忽然很是曼妙的伸出一隻手來阻止了胖子的行動,下一刻他就像是身後有個依靠的物件借它發力一般,在幾近要仰躺下去的時候猛一挺身,素手隨即向前一探,那些頭髮就又如同活了一般,朝著那氂魈插了過去。

    一時之間兩個邪祟就如同像是生死的仇敵一般,異常凶悍的打在了一處,可即便是爭鬥的這麼激烈,兩個邪祟就好像是在無形之中達成了一個很是特別的共識一樣,全都盡可量的不去傷到李玉陽的身子,雖有小傷不斷,可這也確實是讓時下的胖子安心了不少。

    兩個邪祟之間的爭鬥,胖子想要插手也是不可能的了,別的不說,只要胖子敢往前奏上一步,那張人皮就會忽然地伸出一隻手來,若有若無地放在自己的心口窩上,藉以去威脅胖子不要輕舉妄動。

    為了胖子滿心鬱悶無從發洩,只好在他所站的那片區域內來回遊蕩,用這種舉動來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憋悶,可就在他剛走出去還沒幾步的時候,自己下意識伸出去的那隻腳忽然碰到了一個異樣的物件。

    這和那些殘屍還有那些骨頭的觸感完全不同,這讓胖子大惑不解,茫然低頭,打算去看看剛才自己到底是碰

    上了個什麼物件,可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卻大為的驚奇,原來那東西胖子竟然也很是熟悉,那是一個滿是通透,和胖子懷裡那兩個形狀大小很是相近的小盒子。

    打從一看見這個小盒子之後,胖子的心裡頭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那些邪物不想讓自己插手的原因,是為了讓他借此機會打開通路,好能夠各顯本事打敗對方而因此出去,而當他拿起了那個小盒子之後,那倆邪物的爭鬥也進入了一個新的激烈程度,這也再次證實了胖子心中的猜想。

    仔細想想,為今之計也就只有打開通路這一條路可走了,不為別的,眼下的胖子根本就沒機會靠上前去,不上前又怎麼能夠把李玉陽解救下來啊。

    這通路一旦打開,這倆邪祟勢必會為了李玉陽而大打出手,而在這個緊要關頭,那些邪祟才會毫無顧忌的把全部的精力專注在對方的身上,而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胖子找到機會,借此出手把李玉陽解救下來。

    想到這裡,胖子再也不管眼前的這倆邪祟了,而是猛然轉身,朝著那個凹槽處走了過去,而那倆邪祟一見胖子終於開竅了,也都開始不再藏掖,而是專注於去擊潰面前的對手。

    隨著胖子嚴絲合縫地把那小盒子放進了凹槽裡之後,這間暗淡的石室內就像是活了一般,那滿那都是的咒紋忽然開始忽明忽暗地閃現出了一種異樣的光澤,而胖子卻並沒有因為這些咒紋的詭異而有所遲疑,在放下了那個小盒子之後,他才走到了那個繁複的禁製麵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身的陽血去讓這些咒紋變得更加完整。

    當第一滴陽血滴落再地之後,那些咒紋忽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然在這間石室內按照一定的規則從新排列了起來,一時之間這石室內耀眼非常,而當胖子停下了滴血之後,那些咒紋已經在離胖子最近的那面牆上排列了出了一個忽明忽暗地紅色螺旋狀紋路後,就再沒有變化,完全地靜止不動了。

    隨後胖子忽然伸出了一隻手掌,猛地一下拍擊在了那個螺旋的中央處,而那個螺旋的紋理卻因為胖子的這一下忽然急速地旋轉,不大一會的功夫後,胖子眼前的這個飛速旋轉的螺旋咒紋忽然一亮,下一刻那面牆壁已經消失殆盡,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條狹長的洞穴,和遠處的那片很是清晰的藍天。

    那倆邪物一看自己嚮往的東西已然出現在眼前了,連忙再不藏著掖著了,開始真正慘烈的爭鬥了起來。

    而一旦真正開打就看出兩個邪物之間高下的差別來了,就見那個氂魈如同靈活的猿猴一般,不斷上竄下跳,任憑那人皮的頭髮如何去追逐,也很難碰觸到對方分毫,而那氂魈卻在不斷的行進之間,很是快速地接近了李玉陽的身子,就在那些頭髮的追逐稍顯慢了半拍之後,那氂魈已經壓到了李玉陽的身後頭,開始用那只滿是腐爛的大手抓扯起附著在李玉陽身上的那張人皮。

    那張人皮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騎在脖頸子上,就那麼硬生生地被不斷拉扯著,而那氂魈撕扯的速度很快,不大一會的功夫後,李玉陽上半身的那張人皮就已經被剝離乾淨,弄的此刻早已昏厥的李玉陽滿身是血,極盡猙獰。

    眼下的胖子自然是不會讓李玉陽再受這份罪了,而且一旦那個氂魈逃出去,其危害一定更甚於那張依附在人皮之上的厲鬼,厲鬼尚且有辦法去鎮壓,可這氂魈呢?反正胖子看過的那些道典上是無解。

    想到這裡胖子再也顧不上別的了,順手從地上抄起了一口還算完整的長劍,在將符菉纏繞其上之後,朝著那只氂魈就撲了過去。

    那氂魈興許是注意到了遠處胖子的舉動,在胖子衝到眼前舉劍就要往下砍的時候,它卻不管不顧地忽然用手臂猛地一掃,那胖子一看這一下再難躲避分毫了,連忙運劍猛砍,以期望這一下能夠稍顯減緩一下對方的力道。

    可誰承想這一劍的威力竟然這麼巨大,在一道黑光閃現之後,那條胳膊就已經被這長劍砍了下來,就連胖子也都因此呆愣在了原地,瞅著手中的這口長劍傻笑不斷。

    雖然掉了一條手臂對於一個邪祟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可胖子的這種神勇的表現卻因此激怒了氂魈,此刻它竟然用一隻手抓扯著那張人皮,而它的身子則猛然一撲,朝著還在有些發愣的胖子噬咬了過去。

    時下的胖子固然有些震驚,但震驚的背後卻是一種狂喜,這可真是失而復得,自己隨手撿來的物件都比先前的虯筋要好上許多,可這種欣喜卻差點要了胖子的老命,因為他光顧著自己的手裡的那把劍了,早就已經忘記自己還在危險之中了,那氂魈朝他咬來他也反應過來了,可反應歸反應,身子能否做出回應卻是另外一碼事,想來現在要做什麼舉措都是徒勞無功的了。

    眼下的情形萬分的危機,胖子有心躲閃可自己的身子卻始終慢了半拍,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也不知是怎麼的,那氂魈的動作忽然一頓,這也不由得讓胖子暗自鬆了口氣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被拉扯掉一半人皮的李玉陽,忽然猛地一抓氂魈的胳膊,朝著石室外邊就撲了過去。

    他的這個舉動讓胖子更為膽寒了,此刻的胖子連忙伸手抓扯,想要去阻止李玉陽的舉動,可那個被不勝其擾的李玉陽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而那雙滿是漆黑的眼睛卻讓胖子膽寒不已,與此同時一拳揮出,直接把胖子砸倒在地。

    那氂魈見此機會還想要反抗一二,可那李玉陽卻很是殘暴,在那氂魈還沒發動攻勢的時候,就一腳側踹,一下子就踹斷了那氂魈的腿骨,而那氂魈也因此呲牙咧嘴再也顧不得反抗什麼了。

    那李玉陽眼見自己得手了,忙又拖著氂魈往那石室外頭走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趴在地上的胖子卻把長劍猛地一插,直接把那張已經撕扯下來的上半截人皮釘在了地上,可誰承想那李玉陽竟然全不顧及胖子的舉動,在回身隨意一腳再次把胖子踹躺下之後,他才又拉扯著那個死命掙

    扎的氂魈走到那間石室的外頭。

    可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想那氂魈就是在積陰地靠陰怨氣滋生出來的一種邪祟,在毫無舉措的情況下一旦接觸到塵世間的氣息後,就不由得抓耳撓腮極盡扭曲,此刻它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再趴回到那間石室裡,好不在去享受這種對它來說極盡毀滅性的痛苦。

    可現如今畢竟有李玉陽抓著它呢,時下已經殘缺不全的它又怎麼能夠去對付那張人皮,就這樣,在極盡痛苦之中,那氂魈的身上終於出現了很是劇烈的變化,那滿是爛肉的身子竟然寸寸碎裂,變成了一把飛灰又飄回了那間石室裡。

    想來這個上半身滿是鮮血的李玉陽此刻一定很是得意,眼下它正要大步向前,走出這個洞穴,去迎接那片對它來說千百年都不曾享受過的溫暖陽光的時候,原本身後趴伏在地上的胖子就如同是一頭爆熊一樣,長劍隨手一甩,再次把那人皮釘在巖壁之上,而他自己則猛地竄出石室,在李玉陽的身上撕扯了起來。

    但凡一個物件只要有了裂痕,就會很容易把它毀掉,而現如今這張人皮也不例外,雖然它依然激烈的防抗,可胖子卻在他的身後讓他無從發力,而那早已撕扯掉的上半截也被那長劍釘在地上,使之連個轉身的舉動都難上加難。

    終於,在胖子的不懈努力之下,那張人皮被從李玉陽的身上完全剝離,讓胖子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而此刻的李玉陽也早就已經一身血污,趴伏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為了不留下什麼羅亂,胖子連忙再次關閉了禁制,同時他的手裡也再次多了個盒子,而眼下雖然倆人已經逃出生天,但還是要確定一下他們倆到底身處何方才好有個相應的對策,而當胖子架著李玉陽走到那個洞穴的盡頭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倆此刻竟然身處在一個懸崖絕壁上的洞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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