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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蟲道 文 / 已土生金

    想來那個氂魈對於對方恐懼心理的掌控能力有著極強的手段,此時此刻就見它滿是興奮的輕扯著胖子的雙腳,任憑胖子怎麼命般的扯動身子,可腳上的那只滿是腐爛的大手卻始終在束縛著胖子的身體,不能讓其挪動分毫。

    胖子此刻雖然稍顯混亂,但多年練就道術形成的身體本能還是有的,在那氂魈一點點拉扯著胖子的身子正打算要臉對臉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胖子的身子卻忽然猛地一擰,同時從懷裡掏出一張符菉,一把就貼在那了那個氂魈滿是爛肉的腦門子上。

    眼下看來,這符菉可要比虯筋可好用的多了,那氂魈自打被貼上之後,就再也顧不得鉗制胖子了,而是雙手拚命地摀住自己的臉,在地上瘋狂亂滾,而胖子卻借此機會翻過身來,手腳並用地一通猛爬,以期望自己盡快地逃離險境,怕是再拖上一會就很難在有機會安然離開了。

    此刻也顧不得回頭去細瞅身後的情況了,胖子猛一挺身,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就不管不顧地發足狂奔,好希望自己能夠盡快地追上前面的李玉陽,並且暗暗禱告,自己的這個寶貝徒弟可千萬千萬別出了什麼事情。

    自打穿過了那扇大敞四開的石門之後,擺在胖子面前的依然是條滿是昏暗,並且枯燥無味的甬道,可胖子卻並沒有跑出去多遠,就見身邊的轉角處出現了一條向上延伸的台階。

    此刻的胖子慌不擇路,心裡頭總想著如果就這麼照直了往前跑的話,早早晚晚都會被那些邪物堵上,所以想都沒想就登上了台階,與此同時他的心裡頭也暗暗祈禱,希望他走的這條路是對的,而李玉陽此刻已經逃出生天,再出口外頭等著他呢。

    不知道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老天爺在跟胖子開玩笑,這一節節緩緩向上的台階很快就走到了盡頭處,而胖子卻沒想到剛才的那間大殿的穹頂之上,竟然還有一處和它一模一樣的地方,以至於在剛看見這間大殿的時候,讓胖子一度認為這他遇見鬼打牆了,慌慌張張跑出去那麼遠,又繞回到那間滿是邪物的房間了,可仔細一瞅卻又不盡然,因為這間寬敞的石室更為晦暗,並且在胖子的對面,另一扇大敞四開的石門處,有一個人正背對著他呆立在了原地,一動都沒有動過。

    那人非是旁人,正是胖子的那個寶貝徒弟李玉陽,時到此刻胖子高高抬起的那可心才真正的放下,可心被放下之後,卻又滋生出了一種由憤恨和欣慰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緒,他是真的痛恨李玉陽的不聽他的話,可他同時又在欣喜的很,因為自己看沒錯,也沒收錯這個李玉陽。

    胖子有心斥責李玉陽幾句,可直到胖子走到了近前,李玉陽也沒轉過身來,這不由得讓胖子心裡頭沒來由得升起了一股子慌亂感,難不成李玉陽他出了什麼事情?難不成他現在已經死了,又或者站在胖子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他。

    為了謹慎,胖子連忙輕輕地從打懷裡頭又抽出了一張符菉,在纏到了手上之後,才輕緩緩地遞了過去,拍打在了李玉陽的身上。

    「玉陽?你沒事吧?我不是讓你快些走的嗎?你怎麼不聽的我的話,在這等我幹嘛,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

    胖子的本意其實是想試探一下,自己身前的這個和李玉陽相似的背影是否是其本人,可誰知那只纏著符菉的手剛摸到那人的肩膀之上,那人就忽然打了一個激靈,這一下子可把胖子嚇了一跳,他本想快點抽回自己的那隻手,好在第一時間祭出道家印記去對付眼前的這個邪物,可那個人的臉面卻在這個時候讓胖子瞅得清清楚楚,那不就是自己的徒弟李玉陽嗎?

    此時的李玉陽面如紙色滿是汗水,連那張往日很是犀利的嘴唇也變得青紫,從他那個慌亂而又迷茫的神情看來,他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到了。

    「胖子,咱倆好像永遠都沒辦法從這裡頭走出去了。」

    一看見身後的那人竟然是胖子,時下的李玉陽才稍顯放鬆,很是悔恨地和胖子抱怨了起來,而胖子卻被他的這番話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因為他不清楚自己的那個好勇鬥狠的徒弟到底是遇見了什麼才變得這麼絕望,仔細看來他好像連生存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胖子沒去問為什麼,而李玉陽也好像並沒有跟胖子解釋的意思,而是無力地伸出一隻手指向了那條甬道的深處。

    此刻的胖子雖然萬分的不解,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順著李玉陽手指的那個方向探身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不由得眉頭一皺,原來這條甬道深處的四面牆上竟然像是活的一樣,爬滿了一種看似很是粘稠的肉膜,那肉膜之上還結有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肉繭。

    有些肉繭看似已經瓜熟蒂落,那幾近透明的身子已經全然碎裂,從打裡頭爬出來一條條很是怪異的蟲子,對於那些蟲子來說李玉陽他們倆人可都見識過,這不就是那些從黑毛邪物的眼睛裡爬出來的食肉怪蟲,和那些看似還沒有長大的魘蟲嘛。

    不過這些蟲子雖然數量上有些多,但畢竟還是幼蟲,如果光憑著這些就把李玉陽嚇成了這副德行,那李玉陽是不是有些太過慫了點啊。

    李玉陽好像是看出了胖子的想法,猛然一指那晦暗的甬道深處,並且用一種很是急促的語調對胖子說:「就在剛才,就在那,那個白影子在朝我招手,讓我過去呢,你不在的時候我一直就是跟著那個白色影子的指引走,可自打那個鬼蟲子從我腦袋上拿掉以後,我就已經分不清楚那些是幻覺那些是真實的了,因為之前咱倆也因為那個影子犯過險,我不想就這麼死,不想就這麼死啊。」

    看著眼前的這個滿是汗水的李玉陽,胖子深深的知道,怕是那顆靈芝的功效很快就要過去了,所以才惹得李玉陽的心裡頭沒來由得滋生出了一陣異樣的恐慌,弄得讓他稍顯失去了理智,變得有些極不自然了。

    為了稍減下李玉陽此刻的壓力,胖子沒啥辦法只好再次輕輕拍了拍他

    的肩頭,示意讓其平靜下來。

    可當李玉陽的精神稍微緩和了些,倆人正打算躲進那條甬道的時候,那很是晦暗的甬道深處卻忽然再次出現了那個白色身影,並且那個影子雖然依舊很是飄忽,但相比之前的那幾次,倆人卻能夠很是清晰地看見那白色身影的全貌,可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倆人心裡越發的冰寒。

    粗略地看去那應該是一個穿著元代服飾的女人,可仔細看去卻能發現得出,那個身處在寬大衣服的內裡的東西並不能稱其為是人,而是一張被空氣撐得很是膨脹的人皮而已。

    現如今那張穿著白衣的人皮就如同像是個氣球一樣,在半空中絲毫沒有重量感的漂浮不已,而那寬大的袍袖在一個勁兒的擺動不停,乍一看去就像是在給他們指路一樣。

    倆人看到這裡不由得暗暗後怕,抱怨自己之前真是鬼迷了心竅,竟然聽從了這種妖異邪物的意見,順著它指出來的方向尋找出路,這不是嫌自己命硬又是個什麼?

    那東西到底是個啥?它到底是有什麼用意倆人也完全不地不知情況,可眼下擺在他們倆眼前的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倆人現如今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因為在那條台階的下面已經響起了那種很是熟悉的異樣低語聲。

    是前進走向那片未知?還是就在這裡和那些邪祟們拼了?此刻的倆人可真是身處兩難。

    可聽著那些邪祟們慢慢逼近的聲音,倆人再打算轉頭看向那個白色影子以期望去衡量權重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影子不知是在什麼時候早都已經沒了,剩下的只是那些蠕動不已的怪異蟲子而已。

    他娘的,拼了!

    反正現在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正巧前面的那段路倆人根本就沒機會去看看,萬一要是有一線生機的話,那即便是再大的凶險也都值得。

    想到這裡,胖子從懷裡頭掏出了根僅剩的火折子,又在自己那件早已破碎的道袍上撕扯下了幾根布條,在將其點著了之後,一把拉起了李玉陽的手,就開始朝著那些噁心人的蟲子處狂奔了過去。

    那些怪蟲雖然都是幼蟲,可它們對於血肉的那種渴望可不會比那些長得成熟的少上幾分,眼下一旦看見兩塊肥美的生肉已然自投羅網,頃刻間如同是一群馬蜂一樣騰空而已,鋪天蓋地般地朝著胖子他們倆人就撲了過來。

    胖子一看那些蟲子即將撲到倆人的身上,匆忙中忽然快速地祭起了幾個道家的印記,然後單手猛朝地上用力一拍,一陣罡風吹過,那些蟲子就如同是下雨一般,全都拍打在了牆上地上,迸濺出了無數的綠色的腥水。

    「走!」眼見自己得手後,胖子一拉李玉陽的胳膊,再次朝著這甬道到的深處狂奔了起來,而那些肉膜上的肉繭此時此刻也再顧不得成熟與否了,只要李玉陽他們倆人一旦經過,就會一個個爆裂開來,從打裡頭炸出無數更為幼小的怪蟲。

    胖子對於面前的那些蟲子真是不勝其擾的很,手中那條幾近快要燒到手上的布條隨手向後扔了出去,頃刻間一股劇烈的火焰忽然升騰而出,就如同像是扔進了汽油桶裡一般綴在倆人的屁股後頭就著了起來。

    此刻倆人就只能是更玩命的跑路了,不過還好,就在那團火焰即將要燒到倆人身上的時候,倆人已經跑出了那層肉膜的範圍,倚靠在牆上喘息不已。

    看著那團大火燒的辟啪作響,那些惡毒的蟲子們也因為來不及逃將出來的,在火裡燒的捲曲變形,進而變成了一抹腥臭的黑灰。

    而那遠處的那些黑毛的邪物們,此刻此時已經出現在了大火的另一頭,它們好像很是心疼這些蟲子似的,全都如同想是飛蛾一般,撲進了這團大火裡,妄圖用自己的身軀去撲滅那些團燃燒的火焰。

    看到這裡,胖子是再不想繼續看下去了,那些邪祟雖然妖異的很,但這把大火中將會讓它們走向滅亡,成為一塊毫不起眼的焦炭而已。

    眼下這條甬道裡的氣味是越來越難聞的很,倆人再也顧不得去調息自己的呼吸了,連忙四下張望,借此舉動去尋找接下來他們倆將要面對的出路,可擺在他們倆面前的卻是條不時吹來新鮮空氣的石質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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